新媒體語境下脫口秀節目的輿論學解讀
——以《吐槽大會》為例

□于昆

新媒體語境下脫口秀節目的輿論學解讀
——以《吐槽大會》為例

□于昆

脫口秀是語言的藝術，意見領袖引導受眾輿論導向，完成語言符號編碼。當娛樂化的思想交流模式摻雜流言和象征性事實，受眾受到的娛樂文化影響會伴隨自身文化程度，呈兩極分化分布。當受眾面對擬態環境的娛樂文化無法分辨現實與虛擬時，造成娛樂至死。本文從輿論學的角度，分析《吐槽大會》這檔新媒體的脫口秀節目在新媒體環境發展中迎接的挑戰。

新媒體；脫口秀；娛樂文化；輿論學

在2016年7月，東方衛視開辦了一檔仿照美國脫口秀的節目《吐槽大會》，請來的主咖被其他嘉賓吐槽，最后由主咖吐槽其他嘉賓，通過觀眾投票選出當晚“吐槽王”。但在傳統媒體上映不到一周，就慘遭下架。節目內容不涉及違規，但對于傳統媒體所保持的輿論引導相背離。所以于2017年1月轉戰新媒體，成為一檔由騰訊視頻牽頭的新媒體脫口秀節目，節目效果褒貶不一，同時也暴露出新媒體節目的不足之處。

一、媒介效果和休眠效果中的流言對受眾輿論的引導

媒介效果是指皮下注射效應，當媒介信息傳播到大眾，如同機關槍掃射或者對人進行皮下注射一樣，當受眾接收到信息，便使受眾產生強烈影響。在《吐槽大會》中受眾會通過“彈幕”的參與方式對演講嘉賓發表及時的思想對壘，達到大眾參與。而休眠效果中產生的流言，隨著時間推移使最早認定的價值被大眾忘記。通過流言造勢將錯誤的價值扶上正位，尤其是某些藝人依靠節目洗白的嫌疑無法排除，對大眾輿論的引導存在很大疑問。

（一）媒介效果中的受眾輿論引導

受眾接收信息時不會直接產生皮下注射效應，受眾會依照具有的媒介信息價值判定標準，對接收到的信息進行比對，相同就接收，不相同還會依照自身文化程度將信息進行分流，祛除糟粕。①對于文化程度或信息價值不明確的人則立即對信息產生強烈影響。在2017年第一期的節目中，主咖曹云金激烈吐槽各位嘉賓獲得當晚“吐槽王”。對于受眾在接收嘉賓演講的同時自動篩選所需信息，通過“彈幕”進行回應，這種看似和諧的大眾參與模式，卻對受眾輿論觀存在著錯誤引導。接受者在接收信息符號通過原有的媒介基礎進行符號提取，編碼信息獲得群體認同感，加強自身存在感的群體效應，在節目中顯現明顯，即便確定的信息進行編碼，也無法在強烈的信息源中得到回應的編碼信息，也會顯得蒼白無力。受眾靠基數對輿論進行判別，但網絡水軍的出現，使輿論判斷力也達到了瓶頸，受眾無法確切尋找所在群體的認同，而依靠群體基數作為輿論引導事實，達到節目效果。受眾群體改變自我對某一事例的觀念，或者迫于輿論群體效應在自相矛盾的理論中消逝，而達到信息源的元傳播現實被新媒體節目《吐槽大會》所左右，模糊受眾的輿論理解，從而認同節目輿論事實，形成新的媒介觀念，達到媒介認同感，進而使受眾的輿論導向不會偏離脫口秀節目的思想引導性，實現節目效果。

（二）休眠效果中的流言對受眾輿論引導

脫口秀節目通過思想灌輸和交流區別于傳統群眾的傳統思維，但接收的符號信息隨著時間推移而淡忘擬態事實。當流言遇到準確信源時消逝，但流言會殘留在傳統符號傳播方式中，在擬態事實伴隨時間推移中呈現休眠效應。伴隨著新媒體傳播再次呈現，傳播方式從傳統符號接收變為思想交匯，受眾參與及時，休眠在傳統符號編碼的擬態事實中，伴隨著娛樂輿論信息符號的編碼強弱，提取的流言隨著娛樂輿論壓力將不利自己的一面掩蓋，將象征性事實真相公布于受眾，闡明誤解，消除不利的流言，將流言轉化成偽流言作為娛樂成分，達到節目要求，引導受眾消除不利影響，輿論導向走好。一部分受眾會在尋找擬態事實中還原事實真相，將休眠效果中的擬態事實公布于眾。但迫于輿論群體效應，變為沉默的螺旋符號，迫于壓力而把偽擬態事實作為事實真相，使擬態事實符號信源不被受眾認同，成為偽命題，達到節目需要，混淆視聽，使受眾在擬態環境中被輿論基數左右，觀點在不偏離群體基數中發表，從而達到群體吻合。而節目效果，幫助嘉賓通過互黑效果達到受眾輿論導向，受眾通過各嘉賓的演講，從而改變受眾對某個嘉賓的認識，或者加大了對嘉賓的不認同感。但都不重要，因為受眾已經受制于輿論的壓力導向，脫口秀所傳播的符號和編碼的符號形成了固定模式，受眾一旦進入編碼好的擬態事實就陷入了鞭策好的符號表述方式，休眠效果就會起到作用，受眾在周密的輿論傳播范圍中接受信息，并且輿論導向會朝著有利于節目的本身引導。

二、娛樂輿論中意見領袖的作用

作為受眾思想和文化的引導者，通過幽默的演講模式，向受眾傳遞文化符號帶來聽覺和思想的共鳴，脫口秀中代表的意見領袖，擁有著獨特魅力，尤其在新媒體節目中意見領袖能引導受眾的娛樂文化品位和感受，而意見領袖在編碼符號、傳遞符號給受眾時，其本身承擔著引導輿論走向的責任，促成兩極傳播不缺失信息符號本身的意義，使受眾在擬態現實環境中，達到參于輿論宣傳、大眾參與的雙重效果。

（一）輿論是我們的社會皮膚

當人獲得了生理需求及安全感等最基本的生物層次需求后，會追求更高的自我實現需求，知識、信息和安全感的精神層次需求。②進入新媒體時代，八卦新聞是現代受眾娛樂的一部分。脫口秀能最快讓受眾了解最新和最全的娛樂新聞和趣事。受眾通過自我知識層面組織收到的語言符號，自我編碼，繼續傳送給別人，獲得群體認同感和安全感。對于《吐槽大會》第二季來講，巧妙地抓住了具有爭議性的娛樂新聞，通過嘉賓互黑的符號編碼模式，使受眾重新審視所掌握的擬態事實的真實性，對娛樂輿論重新梳理，得到符合群體認知的娛樂理解。受眾運用新媒體與脫口秀嘉賓“面對面”的思想交流，彈幕與演講相互碰撞，產生符合大眾娛樂文化的語言符號，從而向社會傳遞，達到宣傳節目的目的，受眾獲得表達和參與節目的認同需求，從而獲得成型的輿論理解，三類群體都獲得了滿足。而《吐槽大會》實現了有爭議或者過氣嘉賓的重獲新生，編碼符合嘉賓宣傳的輿論走向，增強輿論造勢，博得關注。節目組巧妙把控受眾對娛樂新聞的需求和受眾參與需求，將擬態事實分割為符合娛樂走向的符號，而將社會責任降低，生產的輿論，不僅有娛樂的一面，也將擬態事實的真實性推向了風口浪尖。娛樂風、浮夸風在輿論編碼的同時產生，誤導知識層面不足、媒介素養不高的受眾。無法提取不符合擬態事實的輿論，而將整體的文化符號作為媒介認識的一部分，對社會輿論以及娛樂文化做出錯誤的認識和理解，造成事實性偏差。而且輿論造勢本是對擬態事實極有危害的編碼方式，所以控制編碼輿論的分寸，引導受眾獲得擬態事實真相。《吐槽大會》不僅要增加受眾的娛樂享受，也要注重輿論編碼真實性的社會責任，才能在演講式娛樂文化中立足。

（二）意見領袖引領輿論走向

網絡新媒體中意見領袖編碼的語言符號，傳播范圍更廣，收到的響應更多。原因是進入新媒體時代利用網絡接收符合受眾需要的符號信息變得便利和快捷。所以在新媒體時代意見領袖引領性更強，更容易被受眾所接受和承認。在《吐槽大會》中受眾從主持人張紹剛以往主持的節目中獲得信任，從而主持人在發揮意見領袖責任時對互黑的符號信息的分流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且對不符合擬態事實的信源進行截流，是作為意見領袖引導輿論走向的重要前提。但節目中以請來的節目主咖和嘉賓進行演講，吐槽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主持人起不到意見領袖的主導地位。而各位嘉賓和節目主咖成為了制造輿論的意見領袖，而且在擬態現實環境中成為信源，成為受眾接受語言符號編碼的唯一方式，語言符號成為輿論來源，借用意見領袖的口吻傳遞下去，信源會隨著符號編碼的距離和傳遞方式而扭曲，造成與擬態現實不符。此時反撲歪曲信源的意見領袖會被受眾掛上炒作的嫌疑，而擬態事實的真實被受眾所不認可，造成新的輿論壓力，意見領袖的信任度遭到質疑從而成為輿論壓力的犧牲品。節目在制造笑料和制造輿論的思考上不妥當，嘉賓或者主咖會因為節目中表現的不作為而推上風口浪尖。但對于節目中演講的主咖和嘉賓來講，意見領袖價值受到了挑戰，信源的不確定讓受眾對意見領袖的引導有錯誤的判斷，當輿論反轉，節目中充當意見領袖的各位嘉賓都被貼上不可信的標簽。節目收視率提高了，但節目主咖或嘉賓的意見領袖進入了信任危機是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意見領袖本是引領受眾思考接收的語言符號的真實性和如何處理輿論走向的代表，特別是娛樂文化輿論對信源和符號編碼不加注意就會造成玩火自焚的悲劇。社會體制不同而采用相同的意見領袖文化對待聽眾本來就是不負責任，意見領袖要在輿論中起到引導作用，引領受眾分析輿論導向。而只制造輿論，就是意見領袖對受眾的不負責。

三、象征性現實對受眾娛樂的培養

脫口秀通俗易懂，受眾通過思想交流得到需要的符號信息。在新媒體環境下擬態事實若即若離，受眾接收的信息都經過編碼處理，尤其是以娛樂為信源傳播，主觀色彩占很大比例。新媒體脫口秀借助擬態事實培養受眾娛樂文化需求，進行文化催眠，依靠媒介來指向所要呈現的擬態事實，達到使用與滿足，在群體效應中達到認同。但生活在擬態事實中，把擬態事實與現實社會相混淆，娛樂受眾，培養潛意識的娛樂文化思維無法自拔，則不是好兆頭。

（一）象征性現實中的娛樂文化

在《吐槽大會》中，最后出場的節目主咖對黑自己的嘉賓進行自我辯護和反駁。看似合乎現實的娛樂模式，充滿了編碼式的擬態現實宣傳。受眾在規劃好的娛樂模式中得到滿足獲得快樂，而脫口秀嘉賓對受眾的思想交流也得到成功，受眾將嘉賓或節目主咖的演講進行自我編碼變成自己了解娛樂文化的一種方式，豐富了受眾對八卦新聞的掌握。③節目繼續受到關注，通過受眾宣傳帶來收視率。受眾對媒介編碼的擬態事實渾然不知，確信自己掌握沒有編碼的信源。在群體中加大擬態現實信息的了解，從而在群體中獲得安全感，而受眾所掌握的文化符號更加偏離現實。受眾掌握的娛樂文化變為解讀娛樂輿論的獨特方法，而偏離文化常態，脫離社會現實。在節目中，脫口秀嘉賓和節目主咖在編碼信息時，雖然注意語言符號的編碼做到不偏離現實環境，但受眾在接收嘉賓演講的思想符號時，根據自身的知識結構分化成符合自己理解模式的語言符號，并闡釋自己的觀點。所以對于同樣的事實，不同的受眾得到的結論不同。受眾在交流群體中發表看法，從而表現自我價值。控制輿論不走歪路，擬態現實的把控和輿論的引導需要受眾在接受意見領袖的引導時，不做出個人主觀看法，在擬態環境做出正確認識，做到正確理解擬態社會現實。

（二）受眾娛樂培養

每周定時定點播出，帶有傳統媒體的新聞傳播規律，增加受眾預期價值期待心理。受到傳播慣性影響，受眾會及時收看滿足心理期待的節目，從節目內容中摘取需要的輿論內容，通過編碼符號，傳遞需求給受眾群體，達到自我認同。每一周及時更新節目增加了受眾對節目的期待，增強了節目的穩定性，加強節目自身信任感，推動節目整體性發展。在《吐槽大會》中，節目主咖和嘉賓將互黑文化表現極致，編碼語言符號修飾娛樂輿論。受眾通過擬態事實得到滿足，在擬態環境中享受個體所需的精神需求，盡管是策劃好的再現娛樂文化，讓受眾參與進來，也能使個體在娛樂文化中得到現實感體驗。脫口秀節目本身與受眾思想接觸密切，對受眾精神產生影響。④節目為增加收視率，及時挖掘受眾需求，增加節目輿論影響，誘導受眾參與輿論造勢，加強群體效應，增加受眾關注。被吸引來的受眾跟隨群體效應造勢，使節目通過受眾的次級宣傳得到更多關注，從而造勢成功，而節目的原始受眾，通過節目引導，成為節目粉絲。但作為一檔與受眾思想交流最頻繁的節目形式，注重講述事實，而不是讓受眾喪失辨別網絡與現實的能力。培養受眾對娛樂達到使用與滿足的效果是可以的，但過度娛樂受眾，通過炒作誤導受眾對編碼信息和符號語言是不可取的，節目本身不僅要傳遞符合擬態事實的事例，而且也要正確引導受眾輿論傾向，培養正確的受眾娛樂習慣。

四、娛樂至死

在《吐槽大會》當中，雖然沒有無節操、無底線的內容，但不符合各年齡層次的觀賞要求，尤其是節目沒有分級，成年人價值觀大量涌入。只有備案標識，并不能起到作用，而且節目完全仿照美國脫口秀價值觀，受眾思想與文化價值在沖突中相互碰撞。受眾思想囚禁在編織好的節目效果中，擬態現實控制受眾思想，當受眾形成欣賞習慣，使受眾對娛樂與現實會產生偏差，從而分不清現實與虛擬，思想在娛樂中死去。

（一）成年人受眾

成年人受眾群體中，依據文化程度和經濟情況，受眾接受娛樂信息的表現不同，具有馬太效應特征。一方理性對待，一方則分不清擬態現實與真實社會而被娛樂文化腐化思想。尤其是低文化和低經濟的成年人群，在現實社會中得不到娛樂身心的休閑文化，而通過脫口秀的思想交流獲得快捷文化知識，達到群體認同感，認為擬態現實就是真實社會，對信息依賴性越強，脫離社會的危險就越大。文化和經濟高的成年人群，對娛樂文化有一定的媒介素養在去除糟粕中獲得有效信息，剝離媚俗文化。在受眾效應來看，傳播時間越長，馬太效應表現就越明顯，被娛樂文化控制思想的人群造成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扭曲，造成社會危害，思想被娛樂化，被娛樂侵蝕。在娛樂文化發達的新媒體時代缺少基本的媒介素養，只能被擬態社會牽著走，在娛樂中滅亡。

（二）未成年受眾

受眾群體最弱勢也是最容易忽視的群體，特指17歲以下的青少年。觀看娛樂節目頻繁，未成年人的價值觀和理想會被娛樂化，對娛樂文化分外崇拜，媒介素養不足，影響未成年人的心理發展。在《吐槽大會》中一些言論涉及成人橋段，不適合未成年人交流和觀看。缺少網絡節目分級，迫使未成年人更快地接觸到不屬于自己年齡段關注需要的擬態事實。尤其在成年人文化泛濫的時代，未成年人在接觸娛樂文化中獲得輿論信息，與同齡人分享娛樂內容，獲得群體認同感，獲得安全感和自信，從而影響未成年人價值觀的正確培養。而且在媒介素養不充分的情況下輕易相信擬態事實，使思想在文化娛樂的不正之風中包圍。所以網絡分級勢在必得，使未成年人在正確和安全的新媒體文化中成長，不受浮夸之風侵擾。

五、結語

新媒體節目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尤其是節目分級不明確的節目形式，受眾在感嘆新媒體時代帶來的便捷和優惠的同時，提高自身的媒介素養才能辨別擬態事實和社會現實的不同，從而適應新媒體時代的發展。并且受眾要提高接受擬態現實、辨別真偽的能力，正確認識輿論力量，不被娛樂文化思想所左右。

注釋:

①郭慶光.傳播學教程(第二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37-57.

②張建敏.娛樂脫口秀節目的發展現狀及未來走向[J].當代電視,2006(06):46-48.

③張瀟藝.娛樂脫口秀節目受眾策略分析——以《天天向上》為例[D].太原:山西大學,2011:55.

④周亭.中國電視娛樂產業的研究[D].上海:復旦大學, 2007:158.

（作者系四川師范大學影視與傳媒學院廣播電視編導專業2016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