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烏

秋歌

禮堂里鬧哄哄的，舞臺后面的大屏幕上打著一行大字：育民小學迎春才藝比賽。夢夢走到舞臺中央，拿著話筒說：“育民小學迎春才藝比賽現在開始！”第一個節目是小文演唱的歌曲《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在小文演唱的時候，我偷偷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阿烏，似乎小文的歌聲讓阿烏放松了一點，剛剛還緊張的阿烏現在把頭伸了出來，向上望著我。

阿烏是一只很有靈氣的草龜。我第一次看見阿烏的時候，它正趴在南馬場水庫岸邊的一塊巖石上曬太陽。在被我捉回家后，它連頭都不肯伸出來。后來漸漸熟了，只要我一擊掌阿烏就會從沙發底下鉆出來。

第二個節目，是亮子表演的街舞。也許受到街舞音樂的影響，盒子里面的阿烏竟然動了起來。

其實，阿烏剛被我捉回家里時，我就發現阿烏對音樂很敏感。把阿烏帶回家的第二天，爸爸無意中放了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阿烏竟然把它的頭伸了出來。相處久了我發現，只要我坐在鋼琴邊彈奏巴赫的曲子，阿烏就會爬過來。就這樣我發現阿烏特別喜歡巴赫，因為它一聽到巴赫的曲子就會扭來扭去很興奮。

正逢學校要舉行才藝比賽。阿烏的才能有了用武之地。現在該我和阿烏上場了！

夢夢大聲宣布：“下一個節目，鋼琴獨奏，《巴赫C大調前奏曲與賦格》。表演者，豆苗。”我帶著阿烏走上舞臺。我打開一張白色的宣紙鋪在舞臺的地板上，又把阿烏的尾巴蘸滿了墨汁，再把阿烏放到宣紙上。然后我坐到鋼琴旁，對攝像師說：“請您把鏡頭對準宣紙和烏龜吧。”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表演開始了。隨著我在鋼琴上敲擊出音符，阿烏開始表演了。只見大屏幕上，阿烏伴著舒緩的旋律，踩著節奏在宣紙上慢慢爬行，蘸了墨的小尾巴在宣紙上留下長長的墨跡。音樂結束，一幅山水畫躍然紙上！緊接著，暴風雨般的掌聲響起。

這天，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想教阿烏跳舞，然后我來彈肖邦的圓舞曲伴奏。老爸聽完我的想法后說：“豆苗，其實，阿烏是水族店老板自己養的，喜歡聽音樂，特別喜歡巴赫，還能夠跟著音樂擺動脖子和尾巴。你正在練習巴赫，我覺得你一定會很喜歡阿烏，所以就把它買下來放在了水庫。沒想到你和阿烏那么有默契，但阿烏是對巴赫有感覺，要是換肖邦，訓練新動作，我擔心……”

“其實，我早就知道阿烏是你買的了。謝謝你，老爸！我和阿烏心靈相通，我有信心。”“好！老規矩，老爸給你當陪練！”

阿烏在一旁瞇著眼睛把腦袋縮回了殼里，像在抗議：“這一老一少，又要換花樣折騰我！”

清荷夕夢摘自《少年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