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林
(昭通學院 管理學院,云南昭通 657000)
扎西會議與紅二、六軍團正確軍事路線的奠定
呂 林
(昭通學院 管理學院,云南昭通 657000)
在云南威信召開的扎西會議,根據當時時局的變化作出了一系列重大決策,也為當時正同“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指揮抗爭的紅二、六軍團指明了前進方向。在扎西會議精神的指引下,紅二、六軍團反“圍剿” 斗爭也由被動變為主動,奏響“烏蒙回旋”,實現勝利會師。
扎西會議;紅二、六軍團;軍事路線;烏蒙回旋
1935年2月4日至14日,中央紅軍長征到達滇東北威信扎西時,2月5日,紅軍中央縱隊(黨中央和軍委領導以及中央直屬機關、部隊)進入素有“雞鳴三省”之稱的云南扎西水田寨,總部住花房子一帶。當晚中央政治局常委在此開會,并相繼在石坎大河灘莊子上、扎西江西會館召開重要會議。這就是長征歷史上著名的“扎西會議”。是遵義會議的繼續,屬中共中央在紅軍長征途中召開的四次重要會議之一。不僅落實了遵義會議決定的事項,還根據當時的時局變化作出了一系列重大決策,也為當時正同“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指揮抗爭的紅二、六軍團指明了前進方向。
扎西會議是遵義會議的繼續和完成,其主要內容有:第一,政治局常委重新分工,決定由張聞天代替博古負黨中央的總責任,組成新的黨中央集體,中國共產黨成熟的第一代領導集體從遵義會議的勝利中產生而在扎西會議變換領導人后實際形成。這其中一個重要關鍵,是張聞天擔任總負責人后,逐步授予毛澤東軍事指揮的權力,確立毛澤東在軍事上的領導地位,成為紅軍實際的軍事統帥。這對中國革命的勝利具有決定的意義;第二,改變中央紅軍北渡長江,在川西北建立根據地的進軍目標,確立新的戰略方向,是紅軍處于極端危急關頭作出的正確的選擇;第三,整合了全局,部署了全國蘇區和紅軍的戰略方針與組織領導問題,并恢復與上海地下黨組織的聯系,使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威信扎西,成了第一代領導集體領導黨和紅軍實現第一次偉大歷史轉折的指揮部;第四,審議通過《遵義會議決議》和《決議大綱》(由于《決議》全文較長,在印發前為了盡快向各級干部傳達會議精神,張聞天專門另寫了個《決議大綱》,以兩千多字的篇幅,簡明扼要地敘述了《決議》的大意與要點),進一步分清是非,徹底否定了王明“左”傾錯誤路線;并對傳達遵義——扎西會議精神作了布置安排。2月10日上午,扎西會議剛結束,天上還飄著雪花,軍委縱隊在扎西紅軍總部駐地召開黨員干部會議,張聞天作了《決議》的傳達報告。當談到毛澤東已回到中央擔任常委,協助周恩來負責軍事指揮時,會場不少同志交頭接耳,“從此我們又要打勝仗了。”這就進一步統一了全黨思想,提高了全黨、全軍的凝聚力和戰斗力;振奮革命精神,起了重大作用。從第五次反“ 圍剿”以來,由于共產國際和博古、李德等人的錯誤指揮, 中共中央對全國的紅軍部隊, 一直“ 無指示, 無回電, 也不對全國部署總方針”[1]。當時紅二、六軍團由于受中央代表夏曦“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影響,執行了“左”傾的肅反路線,4次進行肅反,冤假錯案很多,損失嚴重。并且在紅二、六軍團會師后因二、六軍團的分合問題一直同博古、李德抗爭,扎西會議后對紅二、六軍團傳達了會議精神,“扎西會議”精神的傳達使紅二、六軍團明確了方向,得到了以張聞天為總負責人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紅二、六軍團在反“圍剿”斗爭中加強了領導,調整戰略方針,逐步變被動為主動,取得一系列勝利,新的黨中央開始重新對中央蘇區和紅二、紅六軍團及紅四方面軍等部實施領導,并對全國革命的有關問題做出了部署。2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在扎西地區討論了中央蘇區的問題,并致電項英和蘇區中央分局,要求迅速改變組織形式和斗爭方式,分散開展游擊戰爭,以保存和發展革命力量。隨后,又致電蘇區中央分局各同志,對全國的白區工作作了部署。2月28日,又致電紅二、紅六軍團和紅四方面軍、中央軍區,比較詳細地傳達了遵義會議決議的基本內容,并強調指出:“正確的靈活的藝術的運用戰略戰術的基本原則,是目前爭取勝利的戰斗任務。”由于這一系列的電示和部署,從而改變了以往中央“無指示”的被動局面,恢復了黨中央對全國革命斗爭的領導和指揮。
2 月11日, 以張聞天為總負責人的黨中央又給“二、六軍團負責同志” 發出電示“:為建立軍事上的集體領導 應該組織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分會, 由以下同志:賀龍、任弼時, 關向應、夏曦、肖克、王震為委員, 賀龍同志為主席, 集體討論軍事指揮的原則問題及紅軍行動的方針。”[1]在軍事指揮的原則問題上問題的領導上, “ 遵義會議決議”嚴肅批評了博古、李德過去實行的那種個人凌駕于黨中央之上、取消集體領導、實行“一言堂”壓制不同意見的領導方式。針對這種情況,要求全國的紅軍部隊必須馬上建立集體領導制度,凡是軍事指揮的原則問題及紅軍各部隊的行動方針等重大問題,一律各部隊領導集體討論決定。同時,將這一制度推行到全國紅軍各部隊中去, 嚴格執行軍事上的集體領導制度。[2]從此,紅二、六軍團在得到“扎西會議”精神的指導下,明確了方向,改變了紅二、六軍團由于受中央代表夏曦“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影響而形成的被動局面,調整戰略方針,逐步變被動為主動,逐步走向勝利。
從扎西會議起,張聞天成為中國共產黨第五任總負責人。張聞天為總負責人的黨中央,賦予了毛澤東同志軍事指揮的權力,確立毛澤東在軍事上的領導地位,成為紅軍實際的軍事統帥。[3]這樣,中國革命就處于毛澤東正確正確路線的指引下,這對中國革命的勝利具有決定的意義。以張聞天為總負責人的黨中央分別在2月11日和2月16日向紅二、六軍團發出電示[1],2月11日的電報明確指示:“ 目前湘鄂敵人向你們進行的圍剿’? ? … 情形是嚴重的。但在你們正確與靈活的領導下,是能夠打破的” , 電報還指出:總的方針是決戰防御而不是單純防御,是運動戰而不是陣地戰。同時開展游擊戰,充分依靠群眾。2月16日中革軍委又給紅二、紅六軍團電報明確指示, 中央紅軍已決定向赤水河東,烏江以北活動, 并以黔北敵人為主要作戰目標。四方面軍和二、六軍團應予配合,牽制金沙江沿岸川軍和駐黔東地區湘軍的行動”[1]。
以張聞天為總負責人的黨中央, 作出了一系列正確的指示和安排, 從根本改變了紅二、紅六軍團的被動局面,使紅二、紅六軍團從此在黨中央正確的軍事路線指引下行動。
紅一、四方面軍長征之后,紅二、六軍團經過半年多艱苦卓絕的戰斗,勝利粉碎了敵人對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的六路“圍剿”。在整個反“圍剿”戰斗中,紅二、六軍團共吸引和牽制了敵軍86個團、10多萬人,殲敵2萬多人,其中俘敵8千余人,有力地配合了中央紅軍的長征。特別是在中央紅軍長征初期軍事形勢非常危急的情況下,破壞了敵人全力追擊中央紅軍的計劃,起到了策應中央紅軍穿插于云、貴、川的重大作用。1935年8月,蔣介石利用湘鄂兩省敵軍六路“圍剿”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和紅二、六軍團的行動失敗后,立即集結30萬部隊,對紅二、六軍團及湘鄂川黔根據地發起了瘋狂的“圍剿”時,紅二、六軍團的主要領導賀龍與任弼時等根據當時的軍事形勢,果斷的主動撤離軍事形勢越來越嚴峻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實行戰略轉移。1935年11月19日,紅二、六軍團17 000名將士,從桑植縣劉家坪、瑞塔鋪等地突圍,開始了紅二、六軍團的長征。1936年2月上旬,紅軍進入畢節,成立畢節革委會,后因敵我態勢發生變化,2月27日,二、六軍團撤出畢節。此時,國民黨軍樊嵩甫、郝夢齡部已沿畢節大道向西追來;李覺、郭汝棟部搶占威寧和水城,堵住了紅軍南下安順的通道;滇軍孫渡部在威寧、昭通地區布防阻止紅軍西進;川軍10個團則沿金沙江北岸布防。紅軍向西和向南都不可能,只能向西北烏蒙山地區運動,這樣紅軍又積極回旋于烏蒙山區,尋機殲敵。
烏蒙山位于云南東北和貴州西部,海拔2 300多米,逶迤千里,群峰壁立,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賀龍等決定全軍撤向烏蒙山,利用地利之險發揮紅軍的運動戰優勢,創造條件突破重圍。烏蒙山地區不但地勢崎嶇,而且人煙稀少,糧水缺乏。紅軍在轉戰中十分艱苦。然而,全軍上下,上自總指揮,下至普通戰士,都昂揚著一股樂觀的革命精神。大家同苦共苦,以野菜、野果為食,互相鼓勵,互相扶持,克服了很多困難,始終保持了旺盛的戰斗意志。紅軍在一路上還留下了這樣的宣傳標語:“踢死黔軍,踩死川軍,打死滇軍,拖死中央軍”。 二、六軍團轉向西北,國民黨軍誤以為紅軍要北渡金沙,急忙尾追過來。此時紅軍已進至奎香地區,賀龍命六軍團一部趕至以則河地區設伏,殲敵2個連。然后全軍回返,先向鎮雄前進,至牛場又向西南轉入深山,沿小路向東南繞行。國民黨軍判斷紅軍已疲憊不堪,正是殲滅的良機,于是從四面轉攻過來。其時國民黨軍也是連續追擊數月,官兵疲憊,態度消極,怨言不斷。
1936年3月7日, 紅二、六軍團進入奎香、寸田、坪地后,部隊分駐30多個自然村寨。紅軍到來之前,反動派進行宣傳,說紅軍是殺人放火的魔鬼,對小孩要剖腹,對男人要挖心,將婦女要帶走……,聽信了反動宣傳,奎香、寸田的群眾都跑到山上躲起來。夜晚,也有膽子大的,悄悄回來看家里財產受損沒有,進到村子看到村道被打掃的干干凈凈,紅軍戰士沒進屋,冒著嚴寒露宿野外。紅軍干部找到這些老鄉,講了許多革命道理,講明紅軍是為窮人打天下,讓受苦人翻身解放的隊伍。這幾個鄉民當晚回到山上,向大家講了紅軍與過去走過的軍隊不一樣,是好人,是由窮人組織起來的隊伍。當天晚上,山上的群眾陸陸續續地回到家里。 紅軍在奎香、寸田,坪地寫了許多標語,有“打倒賣國賊蔣介石”,“組織抗日救國政府”,“優待白匪官兵”等,紅軍走后,地霸回村逼著農民用鏟子鏟掉,部分標語還是被群眾千方百計地保存下來,如“歡迎湘黔川滇軍隊聯合紅軍訂立作戰協定進行抗日救國”等。紅軍所到之處,嚴格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到貧苦人家訪貧問苦,向群眾宣傳抗日救亡的道理,召開群眾大會,懲治了罪大惡極的地霸,選舉代表,成立糧食平借委員會,沒收地霸土豪的積糧,財產分給群眾,群眾積極組織起來,為紅軍燒水、送飯,當向導,使該地區形成紅二、六軍團回旋烏蒙的臨時根據地。
1936年3月,紅二、六軍團三進三出位于滇東北的彝良奎香,并在這里打響了著名的“烏蒙回旋戰”,兩個軍團指揮部分別駐扎于奎陽、寸田集鎮,部隊分駐30多個自然村寨,在進出20多天的時間里,通過召開群眾大會等宣傳革命主張、打擊土豪劣紳,終于沖出重圍,創造了中國戰爭史上靈活用兵、巧妙突圍的奇跡。3月10日,紅軍從奎香出發,轉向以東的鎮雄方向前進,希望從這里跳出敵人的包圍圈。敵軍誤認為紅軍走投無路,命令尾追的三個縱隊全部東進,消滅紅軍。賀龍、任弼時得知這一情況,立即改變計劃,令部隊迅速向貴州赫章縣哲莊壩迎敵,俘敵300多人,繳獲大批槍支和軍用物資。最后紅軍突破包圍,3月20因圍攻的中央軍還遠在烏蒙山中,紅軍順利地進入了云南宣威。宣威之戰是二、六軍團長征以來最大的一次戰斗,戰況十分慘烈,雖然沒能全殲敵軍,但已使滇軍膽喪,一時不敢銜尾緊追。而國民黨軍的中央軍各縱隊在烏蒙山中轉了十多天,已筋疲力盡,士氣低落,更是被遠遠甩在了身后。乘此有利時機,紅軍虛晃一槍南下襲奔昆明,龍云見狀大急,也不顧蔣的命令,命孫渡回防昆明。紅軍乘機分兩路向滇西急進,于4月23日會師于金沙江邊的石鼓縣,再次將追剿國軍遠遠甩到了身后。4月28日,當國民黨軍追到金沙江邊時,紅軍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醒目的大標語:“來時接到宣威地,走時送到石鼓鎮,費心!費心!請回!請回!”至此,二、六軍團沖出了十余萬敵軍的圍追堵截,進入了四川,直向紅四方面軍會合而去。7 月2 日, 二、六軍團在甘孜與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會師后,根據中央命令, 紅二、六軍團及三十二軍( 原中央紅軍九軍團) 組成紅二方面軍。[4]
紅軍三進三出奎香,是二、六軍團多次沿老路來回運行,擺脫追敵的一個奇跡,當時紅軍指戰員朱家勝風趣地說:“山里轉來轉去又返回奎香”,“三進奎香,文化人能寫一篇好文章”。三進奎香,又是一次戰略上的大轉移,挽救了二、六軍團未遭全軍覆滅的命運。后來一些軍團指戰員講到烏蒙回旋戰時都說:“這是二、六軍團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作戰時期,面對數十倍于我的敵軍四面包圍,很有可能被殲滅之危險,進入奎香后回旋烏蒙,完全打亂了敵人的作戰部署,不僅跳出了敵人的包圍,還打了幾次漂亮仗”。這是賀龍、任弼時、肖克等軍團首長的英明決策。
這一戰,是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史上靈活機動、擺脫國民黨重兵包圍著名戰役,與中央紅軍在毛主席指揮下的四渡赤水之戰有異曲同工之妙。長征三大主力紅軍會師之后,毛澤東高興的說:“二、六軍團在烏蒙山打轉轉,不要說敵人,連我們也被你們轉昏了頭。硬是轉出來了嘛!出貴州、過烏江,我們一方面軍付出了大代價,二、六軍團討了巧,就沒有吃虧。你們l萬人,走過來還是1萬人,沒有蝕本,是個了不起的奇跡,是一個大經驗,要總結,要大家學習。”之后豪邁地寫下了“烏蒙磅礴走泥丸”的詩句。
在遵義會議和扎西會議后,以張聞天、毛澤東為代表的黨中央領導全黨全軍實現了歷史轉折。在扎西會議精神的指引下,紅二、六軍團反“ 圍剿” 斗爭也由被動變為主動,奏響 “烏蒙回旋”,實現勝利會師。
[1]云南省紅軍長征過扎西理論學術討論侖會紀要[J]. 云南學術探索,1997 (1):79-80.
[2]徐波. 論1935年中國革命的歷史轉折問題[J]. 人文雜志, 199 6(4):85-90.
[3]程中原. 關于過扎西會議的幾個問題//中共云南省委宣傳部. 光輝的扎西會議[M]. 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7.
[4]湛貽琴. 紅軍二、六軍團長征紀略[J]. 貴州文史天地,1995(02):36-38.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Zhaxi Conference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Correct Military Line of the Second and Sixth Corps of the Red Army
Lü Lin
(School of Management, Zhaotong University, Zhaotong 657000,China)
The Zhaxi Conference that held at the Weixin of Yunnan Province had made a series of important decisions based on the changes in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pointed out the direction of the Second and Sixth Corps, who were fighting the wrong command of "Left" adventurism at that time.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spirit of the Zhaxi Conference , the struggle against "encirclement and suppression" of the Second and Sixth Corps of the Red Army turned passive to active, which played a "Wumeng roundabout" and achieved the victory reunion of Three Red Army.
The Zhaxi conference;the Second and Sixth Corps of the Red Army;Military Line;Wumeng Roundabout
K264.4
A
2095-7408(2017)01-0034-04
2016-12-07
呂林(1966— ),男,云南昭通人、學士,副教授,主要從事經濟學、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