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昀霖
(東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 吉林 長春 130000)
當前農村精準扶貧研究評述與展望
□吳昀霖
(東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 吉林 長春 130000)
當前,隨著國家對農村精準扶貧的不斷推進,學界也進行了迅速的跟進研究,并取得了相對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眾多的研究成果為后續的精準扶貧提供了理論上的指導和幫助,但是在這些研究成果之中也存在著諸多不足。因此有必要對當前的研究成果進行總結和梳理,發現其中的長處,發現其中的不足之處,在為后續的研究提供借鑒和參考的同時,也為后續研究指明方向。
精準扶貧;研究評述;展望
自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進行精準扶貧以來,精準扶貧隨即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學術界也隨之對精準扶貧進行了研究。理論的研究是為了更好地對實踐進行指導,因此,對于當前學術界關于精準扶貧的研究成果有必要進行總結和分析,以便為農村精準扶貧提供更好的理論上的指導。
從研究的內容上來看,對于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已經從理論層面的宏觀研究延伸到更為具體微觀層面,研究內容更加詳細,對問題的探討更加深入,研究方向更為多元化,研究的角度也更加新穎,相當一部分學者已經將理論與現實相結合,開始對某一地區的農村精準扶貧做出實證性研究,并且這種實證性研究已經成為當前農村精準扶貧研究中的一個重要趨勢。
從研究的領域來看,農村精準扶貧涉及到多個領域和學科,且隨著國家對精準扶貧的愈加重視,越來越多的學科對精準扶貧做出了研究。從最初的農業經濟、金融領域,迅速拓展到行政及國家行政管理,中國政治與國際政治、經濟體制改革、政黨及群眾組織、旅游、貿易經濟、工業經濟。其中,農業經濟領域仍然是最主要的研究領域,所占比重高達66.15%,其次是金融領域的研究7.42%,緊隨其后的是行政學及國家行政管理占比重高達5.21%。[1]
從研究成果的數量和增長情況來看,通過中國知網,截取2010年至2017年為時間段,以“精準扶貧”為主題進行搜索。可以發現,在2012年時只有1篇文獻,2013年也僅有14篇文獻,2014年文獻數量激增到657篇,2015年、2016年更是多達5 871篇和11 308篇,其中,在諸多文獻中,報刊占了很大比重,專業類的學術研究成果比重相對不高。就數量增長速度而言,通過指數搜索可以發現,2015年期刊文獻環比增長1 300%,2016年環比增長976%,報刊類文獻2015年環比增長776%,2016年環比增長44%,增長速度雖然有所下降但是仍然保持了一個較高的增長速度。[2]
從研究的視角來看,不同學者從金融、經濟、基層政府等不同的視角對農村精準扶貧進行了探討,也取得了相應的研究成果。其中,從經濟和金融的角度對農村精準扶貧進行的探討是學者所最為關注的,學者們探討了的金融支撐對農村精準扶貧的作用。例如,邵智寶的《精準扶貧的“道”與“術”同時,對少數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的探討也是重要視角》、王浩《金融精準扶貧模式》等從金融領域對精準扶貧做出了研究。此外,不少學者還從發展鄉村旅游業、大數據、“互聯網+”等對農村精準扶貧中存在的問題及解決對策做出了探討。
當前,學術界對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已經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通過對已有文獻的梳理后發現,關于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從金融領域對農村精準扶貧進行的研究是學者們所關注的一個重要領域。通過分析發現,學者們都認為農村精準扶貧離不開金融的支撐,但是金融領域應該如何對精準扶貧提供有效支撐,不同學者觀點各有不同。其中,郭春松認為,在改革開放以來的農村扶貧過程中,銀行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在扶貧過程中,銀行對農村貧困人員信息掌握不全、信貸需求的內容把握并不精準,以及信貸比例不高等因素,導致銀行提供金融服務的效力大打折扣。[3]邵智寶則認為,商業銀行為精準扶貧提供金融服務要遵循金融行業的基本規律,要針對特殊客戶群體進行精準滴管式的普惠式金融扶貧。[4]王浩則提出,農村精準扶貧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針對不同地區、不同環境、不同對象要有針對性、選擇性的提供金融服務,準確地安排扶貧項目、資金使用,確保扶貧措施落到實處。[5]
對農村精準扶貧的實證性研究。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在繼續對精準扶貧進行規范性研究的同時,部分學者開始轉向實證研究,對部分地區扶貧模式進行實地考察和研究。其中,戴旭宏以四川省的“資產收益扶貧模式”為研究對象,考察了四川地區資產扶貧的現實狀況,認為資產扶貧有效地增加了農民的收入,提高了貧困群眾的自我創收能力,以及財政資金利用率,增進了政府、社會組織、貧困群眾的多元互動。[6]許漢澤,李小云以云南省玉村為研究對象,通過實地調研后發現,在農村精準扶貧過程中存在著“逼民致富”和貧困戶參與不足兩種情形,在推進過程中存在著管理模式死板的現象。就其根源在于,農民在扶貧中主體性參與不足,小農倫理的抵抗以及政府部門之間的權責不清。這些問題的解決,需要做到對貧困農民的精準確認、培育村莊內生性社會組織,加強績效考核,以及基層政府權責明晰等。[7]朱天義,高莉娟對江西省XS縣的精準扶貧做出了研究,通過研究后他們發現,村莊治理精英在農村基層精準扶貧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是精準扶貧中連接國家和農村的紐帶,農村精準扶貧的推進需要構建政府、精英、農民三者之間的行動框架,這是農村精準扶貧的關鍵。[8]
從發展旅游的角度對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農村精準扶貧需要農村產業發展的支撐,經過考察和結合農村具備的自然環境條件,諸多學者認為,作為第三產業旅游業是最符合當前農村產業發展的項目,對當前農村精準扶貧中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因此,諸多學從發展農村旅游業的角度對農村精準進行了研究。其中,張春美,黃紅娣等任務,發展鄉村旅游是農村精準扶貧的重要路徑,但是農村旅游業的發展也存在著資金不足、扶貧任務艱巨、村民參與意識不足以及旅游產業創新能力缺失的困境,這些問題的解決需要銀行等多元社會主體的參與、提高農民的參與意識,拓展農村旅游的產業鏈,提高農村旅游的創新能力等舉措。[9]楊建,韓宗偉等認為,以旅游業為依托推進農村精準扶貧并不適合所有農村地區,而應主要集中在旅游資源豐富的地區發展。而發展的關鍵在于貧困對象的識別,旅游業建設的關鍵在于拓展資金渠道,確保發展要素、構建考核體系、強化智力支撐。[10]田翠翠,劉黎黎考察了長期高山納涼村旅游扶貧的現實情況,在考察過程中利用AHP層次分析法構建了25個測評指標,建構了相關的測評體系和指數計量模型。[11]
對少數民族地區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少數民族地區的發展一直都是國家重點關注的,對于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也是國家和學術界重點關注的內容之一。
黃順君從社會資本的角度考察了西部地區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狀況,他認為,西部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的推進離不開社會資本作用的發揮,但是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必須要考慮到民族地區的歷史與現狀,需要將政治信任、參與機制和制度規范考慮在內。[12]祝慧,莫光輝等認為,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與其他地區不同,要尤其注意生存環境與發展空間之間的差距,資源利用與現實需求之間的差異等,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要特別關注政策的支撐,過程的精準,價值理念的正確,潛力的挖掘以及內生能力的培育等。[13]王蘇敏對內蒙古通遼地區的精準扶貧進行了考察,他認為,同其他少數民族地區相比,內蒙古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更為落后,貧困人口數量更為龐大,扶貧的任務更加艱巨,精準扶貧應該更加注重建構一種扶貧的模式,使扶貧能夠長久持續的得到推進。[14]此外,部分學者還對新疆、西藏、青海等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做出了相關研究。
從總體上而言,當前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已經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無論從研究方法、研究的角度、研究的內容以及研究的領域都取得了較大的進步,為當前國家精準扶貧提供了理論上的參考和借鑒,有效地指導了農村基層精準扶貧平等進一步推進。具體而言,學術界對于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具備了較強的時效性,有利地推進了“十三五規劃”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具有一定的實踐性,部分學者開始進行實地考察,直接將取得的研究成果應用到了農村精準扶貧過程中,所提出的措施具有很強的現實價值;從研究的方法來看,開始出現了多學科、多種研究方法交叉的情況,提高了研究的科學性和實踐性。
但是,當前的研究也存在著諸多的不足,需要在未來的研究中得到改進。首先是研究的理論還不夠充分,目前關于理論層面的研究仍然主要集中在對政策的解讀和制度的解釋方面,缺乏系統性和權威性。其次,研究的內容不夠具體,雖然有關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范圍十分廣泛,但是研究的內容仍然較為宏觀,這就導致在具體的實踐環節指導效力的下降。再次,對于各地研究的經驗總結缺失。盡管相對一部分學者已經開始各地區精準扶貧的實踐進行了研究,但是,這種實證性研究成果仍然不夠充分,對于各地區的經驗總結明顯不足,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對某一地區的精準扶貧具有一定的指導價值,但是難以在其他地區進行復制和借鑒。
農村精準扶貧是一項關系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能否實現,“十三五”規劃能否落到實處的關鍵內容之一。因此,在學術界未來仍然需要進一步加強對農村精準扶貧的研究。首先,加強對農村精準扶貧的理論研究已經相關模型的研究,夯實理論基礎,為進一步的研究通過解決和指導。其次,在研究過程中要更加注重實證性研究,對不同地區的具體情況進行考察,做到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尤其是對中部、西部以及更為偏遠的少數民族地區進行實地考察,切不可“一刀切”和走過場的扶貧。再次,要加強對各地區研究成果的經驗性總結,提煉出具有共性的經驗,使之能夠對其他地區的農村精準扶貧提供借鑒和參考。
[1]數據源于作者根據知網搜索后,自己整理統計得出。
[2]數據源于作者根據知網統計而得。
[3]郭春松.銀行精準扶貧制約因素[J].中國金融,2016 (22):18-19.
[4]邵智寶.精準扶貧的“道”與“術”[J].中國金融,2016 (22):15-17.
[5]王浩.金融精準扶貧模式[J].中國金融,2016(22):25-26.
[6]戴旭宏.精準扶貧:資產收益扶貧模式路徑選擇——基于四川實踐探索[J].農村經濟,2016(11):22-26.
[7]許漢澤,李小云.“精準扶貧”的地方實踐困境及鄉土邏輯——以云南玉村實地調查為討論中心[J].河北學刊,2016(06):184-188.
[8]朱天義,高莉娟.精準扶貧中鄉村治理精英對國家與社會的銜接研究——江西省XS縣的實踐分析 [J].社會主義研究,2016(05):89-99.
[9]張春美,黃紅娣,曾一.鄉村旅游精準扶貧運行機制、現實困境與破解路徑[J].農林經濟管理學報,2016(06): 625-631.
[10]楊建,韓宗偉,張翊紅.旅游精準扶貧的作用機理和推進策略[J].云南社會科學,2016(06):52-56.
[11]田翠翠,劉黎黎,田世政.重慶高山納涼村旅游精準扶貧效應評價指數模型[J].資源開發與市場,2016(12): 1436-1440.
[12]黃順君.社會參與西部少數民族地區精準協同扶貧機制創新研究——基于社會資本協同扶貧治理邏輯[J].貴州民族研究,2016(11):52-55.
[13]祝慧,莫光輝,于澤堃.新發展理念與少數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的契合及實踐策略——精準扶貧績效提升機制系列研究之四[J].改革與戰略,2016(12):43-47.
[14]王蘇敏.精準扶貧視域下蒙古族村落貧困問題與脫貧模式探源——以內蒙古通遼市蒙古族村落為例[J].黑龍江民族叢刊,2016(05):64-68.
1004-7026(2017)07-0012-03
C91
A
10.16675/j.cnki.cn14-1065/f.2017.07.004
吳昀霖,江蘇鹽城人,東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政治學理論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基層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