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
格非曾經不得要領地描寫過當代知識分子,比如在《江南春盡》中那個“譚端午”,就是這代小說家筆下慣常出現的那種知識分子形象。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并非失敗,但確實庸俗和匱乏至極。作為當代最具號召力和影響力的作家之一,格非竟然也會寫出如此不堪推敲虛泡泡的人物—這確實是作為讀者的一大困惑。
而在其新作《望春風》中,這種不堪一擊的描寫和刻畫并沒有任何進步,甚至還更加將庸俗放大,將臆想的不靠譜更加重的傾向也顯而易見。想象一下,還有什么比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講述自己艷遇的段子更令人惡心的呢?更別提他所描述的那些動作細節了。這起碼不是一種健康的情愛。
對于《望春風》的創作動機,格非曾經表示“發現老家沒了”,這當然是觸動作家執筆狂想的理由之一,但整部小說的野心當然不至于描寫一個顯然任何人都無法回得去的鄉村老家,更多還是要倚仗中國這近三十年巨變的自身“魅力”。這種大時代帶來的沖撞力確實存在,但如何將之用以文學的形式和狀態創作出來,從賈平凹到閻連科、余華、蘇童和近年的格非,以我個人的鼠目寸光來說都還沒找到。更別提輕佻的馮唐或者葛亮之流了。
這些新老作家大多都是懷揣著急吼吼的創作動機,但卻實際上沒有找到配得上這個時代的創作方法和態度,用草草了事、急于求成和好大喜功來形容雖會錯傷,但正確的概率也不會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