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
摘要:翻譯作為人類實踐活動,其意義價值已受全球認可。本文從翻譯的社會、文化、符號轉換、創新及歷史五大特性出發,分別探討其不同側重內涵,并對每一特性為漢語文化負載詞英譯提供的促進因素作了簡要剖析。
關鍵詞:翻譯特性;文化負載詞;翻譯實踐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7)15-0074-02
一、引言
翻譯是人類社會自古以來就有的一項實踐活動,其運作和內涵也經歷了從無到有、從簡單到復雜、從單一到多元的發展歷程。然而在文明飛速發展的今天如何沖破國家、地域與民族間在歷史文化和意識形態等方面的限制,去除桎梏,擺脫偏見重新架構起文化交流的新思路、新認識,就成為了這個時代翻譯領域必須重視深思的問題。而本文就將從翻譯的社會、文化、符號轉換、創新及歷史性五方面出發深層次探析其視域下的漢語文化負載詞英譯,并為相應的翻譯思路提供策略。
二、翻譯之特性
1.翻譯之社會性。從古至今人類的飲食起居、行住坐臥處處離不開社會分工合作。古希臘先哲亞里士多德曾在其著作《社會學》中指出,從本質上而言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社會從本質上看先于個體而存在。那些不參與社會公共生活的,要么是獸類,要么是上帝。社會性伴隨人類始終,深化整個世界及其個體。而人類要邁向更高層次的文明,同樣也離不開小到家庭運作大到國際互動的層層溝通。許鈞說過:“翻譯的社會價值,是由翻譯活動的社會性所決定的,主要體現在它對社會交流與發展的強大推動作用。”[1]翻譯作為交流中介也被賦予了社會性,并成為發展完善其自身的潛在力量手段。
2.翻譯之文化性。傳統翻譯實踐中,翻譯一直被認為是語言的相互轉換,然而在其克服障礙、清除人類溝通的阻塞時,它的突破點文化問題日漸受到各界重視。回首過往,中國翻譯活動史上也曾歷經漢唐佛經翻譯、近代科技翻譯以及當代規模盛大、百花齊放的各類翻譯活動,其前后無不承載了中西文化交融的璀璨篇章。美國翻譯理論家奈達曾在《翻譯的科學探索》一書中指出,對譯者而言,由文化差異帶來的問題遠比語言結構帶來的問題更加復雜。
3.翻譯之符號轉換性。語言學家索緒爾在其著作《普通語言學教程》中說到:“如果我們能夠在各門科學中第一次為語言學指定一個地位,那是因為我們已把它歸屬于符號學。”[2]語言作為交流的重要工具,它在社會發展中因群體差異而產生了不同的指稱意義與價值載體,并在人類發展步伐中應運而生無數新興詞匯和民族內外部表達。這一發展在豐富文化多元性的同時,也讓翻譯中對等、差異乃至空缺符號的轉換流程愈加多功能化。
4.翻譯之創造性。創造性思維是人類對不同領域問題的發散性思考。馬克思也在認識論中強調人類應于不同時空轉變下確立創新意識,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作為以語言轉換為媒介的創造性思維活動,翻譯也應在前人實踐的基礎上不斷從思維、語義、美學等層次探索完善翻譯新知。當代正值翻譯事業發展的黃金期,無數作品紛紛呈現受眾眼前,甚至相同領域內的某一作品也會因時代變遷而出現風格迥異的譯本。這些戴著“手銬”和“腳鐐”所“舞”出的作品,充分體現了翻譯的創造性。
5.翻譯之歷史性。唯物辯證法認為一切事物都處于變化發展中,同樣中西翻譯流派和理論亦隨歷史足跡日臻完善。許多早期被認為不能翻譯的文本當下也具備了潛在可譯性,這種可譯性的內化延伸也讓人們對“翻譯無定本”之說有了全新認識。在翻譯技術日趨完善的今天,計算機輔助翻譯又為其時效性注入了新活力。這種人工智能下的翻譯操作同樣促進了人類語言載體的規范。
三、漢語文化負載詞英譯探析
1.社會性。翻譯的社會性意味著譯者在實踐中必須遵從譯入語讀者所在社會的意識形態、文化背景等因素,在指稱意義處理和詞匯選擇上做到自然銜接。例如中國古代典籍《史記》的“小康社會”一詞,原指自然經濟時期下人民生活相對富足的狀態。而當代它卻成為中國評價現代化的標準——人民處在解決溫飽與富足狀態間一個相對緩和的狀態,其不僅指人民物質條件得到了滿足,同時也強調了精神生活和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事業的提升,故將該詞譯為“well-to-do society”,強調了它社會性的內涵,讓受眾了解中國社會的發展方向和趨勢。
2.文化性。一個漢語詞匯往往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內涵,成語則是典型代表。“任何兩個社會的文化都有一定的重疊,這是翻譯的基礎,但大多數文化意義是有差異的,這是翻譯的難點。”[3]例如漢語“紫氣東來”一詞原指老子在過函谷關前關令、尹喜看到紫氣從東方而來,預知圣賢即將過關,果然其后老子騎牛而來,因而該成語有了祥瑞征兆之意,在將它譯為“The Purple Air comes from the east”后仍需加注負載意義“...a propitious omen”使讀者了解原語的獨特背景。另外,漢語中一切由佛教詞匯衍生的成語同樣負載著深刻哲理內涵,如“六根清凈”原指眼、耳、鼻、舌、身、意已達到遠離煩惱的境界,無欲無求,自在從容。在英譯為“The six roots of sensations are pure and clean”后補充其來源和意義“...a Buddhist term,free from human desires and passions”則對該詞的真實典故做了簡要說明。
3.符號轉換性。“符號是一個自足的系統,作為一種表現手段表征客觀世界,然而作為表征的符號是不完善的,正如道家有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4]翻譯中一些具有中國特色的語言表達同樣需要譯者盡最大努力將其轉換為易于受眾理解接受的文化符號,體現負載詞的特色和表達手段。如“三生有幸”一詞中的“三生”本為佛教所指的過去、現在和將來三世,而這三世的幸運延綿恰好強調了好運不斷的狀態,因此將其譯為“the good fortune of three lives”后加注“...be the most supreme”則圓解了英漢表達指稱空缺下的語言符號轉換問題。
4.創新性。從篇幅來看較高層次的翻譯多數時候能在忠于原文的基礎上對譯文進行重構,擺脫因語言文化空缺而給翻譯創作帶來的桎梏。“翻譯過程中的譯者和創造性寫作過程中的作者兩者的認知過程是相同的。”[5]翻譯大家錢鐘書先生對諺語“吃一塹,長一智”的英譯為“A fall into the pit,a gain in your wit”,形、義、音三美俱佳,令人拍案叫絕。另外,他對“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英譯為“Three cobblers with their wits combined equal Zhuge Liang,the master mind”,也充分體現了這位登上中國譯壇巔峰的大師級人物對翻譯創造性淋漓盡致的發揮。
5.歷史性。處于歷史長河中的人類,其自身無法跨越時空隔絕,因而對事物的認知理解也多受限于當時的文化風俗、意識形態,作為與時俱進的翻譯實踐一樣會在各個時期呈現不同的風格方法。這要求譯者能有“瞻前顧后”的歷史思維,站在相應角度把握文本內容。如“唯物主義”(materialism)一詞在英語中亦包含“物質主義”的概念,而如何于不同語境把握該詞甚至創造出代表其專一指稱的新譯則需要人們對翻譯的歷史局限有所突破。同樣中醫里的“氣虛”一詞,雖然當前被譯為“deficiency of vital energy”,但對該詞負載意義“氣”的理解仍待今后語言醫學的交流碰撞,以期新譯。
四、結語
作為復雜的創造性思維活動,本文從翻譯五大特性出發逐個分析探討了不同視域下的翻譯活動如何在去桎梏、重調整以及發散思維的策略下展開。歸元無二路,方便有多門。漢語負載詞英譯的處理方法將繼續隨時代步伐發展完善。與此同時,在中國和平崛起的今天如何跨越文化多樣性帶來的翻譯難題同樣需要我們在實踐中融合科學與創造性思維,推動其邁向更廣闊的天地,為承載了人類文明與永續發展理念的“中國夢”,開辟了新的創造空間。
參考文獻:
[1]許鈞.翻譯與社會[EB/OL].中國譯協網.
http://www.tac-online.org.cn/fylt/txt/2005-06/26/content_
79951.htm.
[2]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岑麟祥,葉蜚聲,校注.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38.
[3]喬虹.翻譯與文化的互動關系[J].赤峰學院學報,2009,(11):118.
[4]肖嫻.論文學翻譯的符號美學[J].重慶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5):49.
[5]朱曉玲.翻譯研究中的“創造性轉向”[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8,(S2):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