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的“圈子”與王思聰的“詛咒”

吳雙江

當“圈子”達人王思聰跳出來嘲笑支付寶為“支付鴇”時，廣大吃瓜群眾更加不淡定了。然而，有評論人士認為，情色荷爾蒙雖然火了支付寶的社交圈，但圓不了支付寶的社交夢。

這次，面對公共輿論對支付寶“校園日記”“白領日記”等新建社交圈子的討伐，馬云“懵逼”了，所有涉黃“圈子”緊急下架。只能說，支付寶也經歷了一場所有社交平臺都逃不過的情色劫。

以至于當“圈子”達人王思聰跳出來嘲笑支付寶為“支付鴇”時，廣大吃瓜群眾更加不淡定了。事件爆出后，支付寶幾乎占領了所有的社交平臺——微博、朋友圈、微信群的討論。

在社交領域“玩轉圈子”

在社交之路上，馬云一直在模仿，從未被超越。

“寧可死在來往的路上，絕不活在微信群里。”2013年9月，阿里巴巴正式發布移動好友互動平臺“來往”。這是阿里最開始引入的接近微信方式的熟人社交平臺，曾被寄予厚望。后來卻引導用戶在“明星扎堆”里刷存在感，沒有想辦法幫助用戶建立自己“落地”的社交圈，這注定了來往的平庸。再造一個微信，顯然不是一個十分可行的方案。舍棄熟人社交，是支付寶在戰略角度不得不做的取舍。

然而，支付寶探索轉型的路子從未停止，也就是馬云口中的“試錯”，也從未停息。

支付寶綁定數億人，很顯然這是馬云再次發力社交的最佳入口。舍棄熟人社交，選擇陌生人社交，支付寶有很大的優勢。畢竟陌生人社交中，能夠做到實名的應用很少，而且還有芝麻信用的加持。雖然芝麻分和用戶的財力沒有必然的正相關，但依然是很少的篩查過濾方式，可以用來解決陌生人之間的信任問題。

事實上，支付寶的“玩轉圈子”，就是一個“加了信用值的豆瓣小組”。不同性別、人群、地域的人會收到不同圈子的邀請，如果你是大學女生，你可能會被邀請進入“校園日記”，一些工作多年的女性可能顯示“白領日記”，一些定位在海外或者常去海外的朋友會收到“生活在海外”的圈子邀請……只是，如果你想玩轉這個圈子。比如說想在那些充滿“制服誘惑”的美女照片下留言，那么就有一道坎——“芝麻分750以上允許評論”。

馬云的初衷是用社交來對用戶進行分層，進而刺激系統性交易，除了淘寶，還有螞蟻金融里面的金融交易。那些在支付寶里信用積分不到750的“屌絲”大眾，是不是瞬間想去找各種攻略，使自己的信用積分達到750呢？

更重要的是，這些興趣和圈子，本身也是消費場景，可以成為用戶與用戶、用戶與商家的互動池，如果運營得當，有機會實現利益鏈與關系鏈的銜接融合。

當然，馬云的野心不僅在于此。除了刺激系統性交易，這次馬云的“玩轉圈子”，還意在重拾與微信的社交之爭。

現在在支付領域，微信和支付寶鼎足而立，誰能夠讓用戶沉淀的時間更長，誰就能夠在支付的使用頻率上百尺竿頭再進一步。事實上，微信支付比支付寶擁有更多的支付場景，比如，發紅包、群收款、文章贊賞等與電商無關的社交場景。有數據顯示，微信坐擁8億以上的用戶，微信支付的份額已經從2014年的10%，漲到了2016年第二季度的32%。

雖然支付寶在電商支付領域具有絕對優勢，在實名制、大數據、金融業務、風控體系、信用體系上也擁有絕對優勢，但是支付寶擔心如果前端支付寶用戶數被微信大面積瓦解，后端這些能力也都會變得無用武之地。毫無疑問，微信在社交上的成功讓馬云難以安心，試想一個只拿來作為支付工具，支付完便離開的支付寶是危險的。

從來往到集五福，再到現在的“玩轉圈子”，馬云不停地在換著策略發力社交。

如何擺脫王思聰的詛咒

然而支付寶的“圈子”，還是沒有逃過幾乎所有社交平臺都經歷的情色劫。

事實上，自從社交平臺誕生以來，情色內容就沒有停止過。從PC時期的豆瓣、QQ、微博，到移動端的陌陌、微信，都難逃這一關卡。

一位第三方人士評價稱，支付寶再笨，也不可能官方去鼓勵情色。這樣的擦邊球會引來監管、品牌、用戶質疑上的巨大風險。而且火爆之后還要考慮留存率，算下來根本不值得。

同時，對社交平臺來說，內容審核向來是一件難事。技術識別有時候并不能十分精準，并且需要不斷進行更新。類似支付寶這次的突發情況，可能就是準備有所不足，導致后期需要人工介入補救。

而那些沾染情色色彩的社交功能，創立之初也并不是去鼓勵情色的。比如微信的“搖一搖”和“附近的人”，最初目的也不是為了讓用戶去“約”。

豆瓣有名的“炮組”和“叔組”，最初籌備的目的也不是這樣。支付寶這次變成焦點的原因之一是，和微信的私密搜索不同，支付寶采取的是公開搜索的方式，負面影響就容易引爆網絡情緒。

所謂工具無好惡，關鍵在人心。生意的本質就是人性交易，駕馭人性的生意需要智慧，更需要抉擇的勇氣。控制人性的原始欲望跟交易進行融合，成了考驗支付寶社交成敗的關鍵。

馬云的“玩轉圈子”在刺激荷爾蒙的同時，該怎樣擺脫王思聰的詛咒，成為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

有評論人士稱，阿里的很多產品并不具備社交基因，支付寶也不例外。經歷了多次嘗試后，支付寶的社交夢也沒有實現，這并不是思路的問題，而是先天基因的問題。不具備電商基因的微信，最終還是與京東等巨頭合作曲線救國，實現其電商夢。支付寶也一樣，要想圓夢社交，單打獨斗注定是一條不歸路。

的確，情色荷爾蒙火了支付寶的社交圈，但這圓不了支付寶的社交夢。

（張春海薦自《文史博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