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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機電職業技術學院, 山西 長治 046011]
“南山”之境與“放心”之意——陶淵明《飲酒》(其五)賞析
⊙張 利 郭嫚嫚
[山西機電職業技術學院, 山西 長治 046011]
中國文學長河中陶淵明不能跨越。這種不能跨越就在于“南山”意象所承載的“放心”之意,已經由陶淵明自己獨特的生命哲學,上升為中國文人群體乃至國人的共有哲學,繼而延及出周敦頤的“蓮”、朱自清的“荷塘”、戴望舒的“雨巷”……本文遵循意象的規律,試圖解析陶淵明在自然之中所體味的生命之“真”。
陶淵明 “南山” 意象 “放心”之意
能夠存活在浩如煙海的中國文學長河中的人物,一定有著鮮活的生命、深邃的思想、偉大的心靈。不論哪一個人編著的文學史版本,其中有一個人永遠也不能跨越或忽略,他就是陶淵明。因為陶淵明是中國知識分子心底最深的文化烙印,已經幻化成了知識分子的自由靈魂,已經濃縮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精神的永久符號。陶淵明獨特的人生志趣與高潔的心靈,面對人生波折時的所思所想,與山水自然的相惺相惜,雖穿越千年而歷久彌新,對于其后任何歷史階段的每個個體都會帶來生命的啟示。
文人從古至今都是極其糾結的一個群體,也是極其敏感的一個群體,他們“心里頗不寧靜”的時候顯然要比俗世中的人來得更多,來得更快,追求心靈的安寧平和比俗世中的人來得更迫切。桃花源與烏托邦是人類共有的精神家園,對于俗世中的人來說顯得太過遙遠與虛幻,對于心思敏感的知識分子而言,這種心靈的安寧顯得更加可遇而不可求。
安寧的“南山”就是陶淵明為自己搭建的桃花源,更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向往的心靈寄放之地。近代作家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也感受到了這份安寧:“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的戴望舒也安寧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從古代知識分子的“南山”到近代知識分子的“荷塘月色”或“雨巷”,中間有一千五百年的時間。在這段長河里,中國的知識分子依托“南山”,并創造了新的“放心之所”——“蓮”。正如周敦頤在《愛蓮說》中所言:“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正是在與“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的惺惺相惜中,周敦頤找到了感情的寄放與內心的安寧。順著這樣的思緒,我們仿佛找到了“南山”——“蓮”——“荷塘月色”或“雨巷”一脈相承的關系。不論怎樣的意象,其實探究的是中國知識分子向往的心靈寄放之地,而陶淵明的“南山”可謂是中國知識分子的生命寄托與心靈釋放的本源。
而要理解陶淵明的安寧,理解陶淵明的詩歌,探索詩歌中的典型意象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陶淵明的家建立在“南山”之腳,躬耕在“南山”之畔,陶淵明在“南山”之下采菊,在“南山”之下飲酒,與風、與云、與鳥、與松、與菊都成為契合的朋友,在與自然的交流中體會自然之真,感受生命之美。風、云、鳥、松、菊體現著陶淵明充盈天地之間的大愛,見證著陶淵明生命、理想、忠貞、自持的生發與完善,繼而在“南山”之中孕育、發展出了陶淵明獨特的詩人人格。所以,我們可以說,“南山”是陶淵明詩歌中的核心意象。在這個意象群體中,“南山”作為一個核心意象存在,并與其他幾個意象一起,共同塑造出中國古典詩歌的一個至境。
那么,陶淵明在與“南山”的相看兩不厭中,又體會到了什么人生至境呢?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廬”是一間田舍,前面的“結”更堅定了這間田舍也許就是一間茅草屋,一間棲居在荒郊野嶺的具有隱居意義的草窩,但陶淵明卻把這個居所安在了人境之中。這個安排有些出人意料,這是第一個反差。陶淵明的隱居之所雖然建立在人境之中,但是身處其中的作者并沒有感覺到俗世的喧鬧。這同樣也是一種反差。一所建造在繁華鬧市中的隱居之所“廬”,一個在人境之中卻并沒有感受車馬喧鬧的詩人。正是這兩個對比才激起了千百年來無數讀者的內心之問。
開篇直白地表達了自己雖然居住在人世間,但并無世俗來打擾的暢快和自信。人境之中的喧鬧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小民,俗世的塵囂沾染了其中的每個人。但是隔絕喧囂的方法并不在于與世隔絕,實際上,陶淵明在歸隱之后并未斷絕所有的往來,在他這個階段所寫作的詩歌中,也不乏與官場中人的往來唱和,那么陶淵明斷絕的是哪種“車馬喧”呢?我們可以從“車馬”一詞的含義說起。我們知道,中國古代的交通工具有限,一般人出行都是靠步行,靠車馬出行的一般都是有錢有勢的階層。在這里,陶淵明用車馬的喧鬧對斷絕往來的人有了一個限定,他所斷絕的正是具有功利性質的往來,陶淵明在此處否定的就是那個時代現實生活中的功利主義的人生準則。陶淵明在為官八十天之后就毅然辭去彭澤令,“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顯然對功利性質的價值觀給予了最徹底的否定。我們知道,人行于世,總要有自己的原則與追求。陶淵明否定了當時世道風行的功利主義價值觀,必然要建立一個自成體系的人生哲學。有了這種生命哲學的陶淵明,才能處人境卻無車馬喧的煩惱,才能守住心靈,守住自己。那么他的人生哲學是什么呢?
隨后,作者自問自答,“問君何能爾?”這是作者的問,更是無數讀者內心之問。“心遠地自偏”這是作者的回答,更是無數讀者內心的期盼。只要內心能遠遠地擺脫世俗的束縛,那么即使處于喧鬧的環境里,也如同居于僻靜之地,隱居之地與心靈之所沒有一一對應的關系,所以我們講“大隱隱于朝”。世事紛擾如棋局,而真正能超脫世外的,并不在于隔絕一切與外界的聯系,而是在于個人能否守住自己的“靈臺方寸山”,能否有一顆遠離塵世之心。在這里,作者拋出了一個“心”的概念。心遠離的是功利,是蠅營狗茍,你爭我奪,走近的就是田園、自然、心靈。這份安寧,這樣一種超然物外之心,怎么才能獲得呢?這正是下文探索的問題。
答案就是“心遠”。“心遠”是遠離官場,更進一步說,是遠離塵俗,超凡脫俗,不再崇尚世俗社會公認的價值尺度,而在探索一種新的人生觀與世界觀。這種哲學可以稱為“自然哲學”,它既包含了陶淵明在“南山”之畔踐行的自耕自食、儉樸寡欲的生活方式,又內化為接近自然、感受自然、人的生命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統一和諧。
在陶淵明的詩作中,我們可以發現,躬耕在“南山”腳下的詩人在與家人、農人、友人的相互交往中找到了生命存在的證據,而且,甚至更重要的是,陶淵明的存在是直接面對“菊”“飛鳥”“南山”等自然景物而存在,在與自然的交往中,陶淵明不僅發現了自身的存在,更發現了自然的真諦、人生的真諦。在后面兩句詩中,陶淵明為我們詳細描述了他遵循的自然主義的人生觀。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句詩中,陶淵明的自然哲學得到了完美的展現。菊花的凌霜綻放,“南山”的靜默永恒,詩人的悠然閑適,共同構成了一方人生至境。陶淵明最終獲得的那個“洗心之所”“放心之地”。正是堅守使他在逃脫名利樊籠之后發現并踐行了自然的法則。在東籬之下采擷菊花,不經意間,遠處的“南山”出現在眼前,在與“南山”的對望中,心靈得到洗滌。
而此時的“南山”又是怎樣一種情景呢?“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在晚霞的輝映之下,在山嵐的籠罩之中,成群的飛鳥回歸森林,在山林之中洗去自己白天的疲倦,在自己安心的環境中享受月光、霧靄、紅霓。而夕陽下,相與還巢的飛鳥,正是陶淵明自身的化身。在經歷了世俗的奔波勞頓之后,鳥倦飛而還,陶淵明化身飛鳥回歸自己的居所。此時,作者筆下的飛鳥,不再是“猛志逸四海,騫翮思遠翥”中渴望一飛沖天的飛鳥,也不再是“誤落塵網中”卻又眷戀舊時日月的羈鳥,而是一只遵循自然規律、日出而飛、日落而息的“翼翼歸鳥”。
“菊”“飛鳥”“南山”都是大自然中隨處可見的意象,恬淡,沖和,天然去雕飾,毫不做作,沒有矯情,但它們卻因自身承載陶淵明的人生之思而飽含無限深意。陶淵明用最普通最常見的意象為自己構建了精神棲息地,也為后世打開了一扇通往桃花源的門戶。他選取的最簡單的意象,就是告訴我們,世外桃源不在荒山郊外,不在仙山神海,它就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而能否走到世外桃源,關鍵的,就是能否把握此心。
陶淵明的“南山”是作者寄放心靈的場所,菊花在自然而然地綻放,山氣在夕陽的余暉中自由自在地升騰,鳥兒無拘無束地結伴回歸,這一切都是本性而為,沒有半分的強求,包括在東籬邊采摘菊花的那個人,悠然自得,率性而為。正是在于“南山”意象群的存在,陶淵明感受到了官場中不可能得到的安寧悠閑,正是有了“南山”的存在,陶淵明才有了“放心”之所。
陶淵明選擇的田園,不在幽僻的山林,也不在邊遠的曠野,而在“人境”之中,他的田園,并非毫無人的痕跡,而是人與自然的統一,在與自己的交流中還原生命原本狀態。
其實,生活在社會中的每個人,包括一千多年前的陶淵明,都很難掙脫世俗的束縛,所以在他最初的十幾年才會在宦海與田園之間幾經掙扎,他的來回奔波正是抉擇中的痛苦。與我們大多數相比,陶淵明最終從棋局中跳到了棋外,即使結廬人境之中,卻能心遠地自偏。
從陶淵明的樊籠,到現代社會的鋼筋水泥,名來利往,人類附加在自身的枷鎖與禁錮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我們不可能像陶淵明一樣,舍棄現代生活去過一種農耕生活,也不可能拋棄所有的責任與牽掛而終日醉酒,這也并不是對陶淵明精神的正確解讀。
后現代主義哲學致力于解決的是生活其中的人類的精神困境,正是對人類生存方式的探索,才有了現代社會公認的“詩意棲居”的理想居所,陶淵明對于現代人生存的意義也就在于,在“南山”腳下為我們搭建了一所精神的棲息地,一所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桃花源。在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中感受生命最原始的律動,在物我合一的境界中感受最本真的自我,這不僅僅是對禁錮自身的社會枷鎖的一種超越,更是對于個人生命價值的肯定與升華。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真”在哲學中的解釋是“具體事物的組成部分,是存在于具體事物之中的情,是存在于具體事物之中的義”。陶淵明并沒有直言哲學的“真”,而是面對自然呈現了一種勝似“有言”的“忘言”,因為用言語表達的“真”,早已不是“真”的本質,而自然的展現,才是最徹底的“真”。
在“南山”之腳,菊花之畔,達到了人與自然融為一體的至境,他為自己、為所有尋求心靈慰藉的人,找到了一所安放心靈的“桃花源”式的“南山”,營造了中國古代知識分子“放心”的“南山”至境。“南山”至境蘊含了個體生命的終極需求,這種生命之“真”又很難用符號性質的語言來言說,只有用心方能會心,只有用心方能味心,方能契合陶淵明寄放的“南山”之心,方能在市井泥淖中堅守生命的本真。靜默的自然,無言的詩人,無需“忘言”,不必申辯,無聲之處不也有最石破天驚的絕響嗎?

編 輯:趙紅玉 E-mail:zhaohongyu69@126.com
本論文系2015年度山西機電職業技術學院院級立項課題《高職學生人文素養培養模式研究》階段性成果,課題編號JKY-15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