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簡介
書名:《十封信——寫給膽敢教書的人》
作者:[巴西]保羅·弗雷勒
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內容簡介
該書奠定了保羅·弗雷勒作為20世紀重要的教育家的歷史地位,它富有卓見地燭照出當下教育制度的紕漏。在書中,保羅·弗雷勒闡釋了在世界范圍內已被廣泛采用的“保羅·弗雷勒方法”,告訴人們教育要從學習者已知的東西、事物的使用價值、日常生活中的事實入手。教師要尊重常識、由常識出發,進而引導學生超越常識、具有政治意識,具備將語言與世界連為一體的視野。
對這本書的關注源于其富有吸引力的題目——“寫給膽敢教書的人”。教書也需要膽量?教書為什么需要膽量?這些問題,開啟了我對這本書的“閱讀之旅”。
教書需要愛的膽量
“愛”的本意是用心疼惜、呵護,并喃喃地傾訴柔情。在教育中,教師要呵護學生幼小的心靈不受傷害,要像花匠用心打理心愛的花園一樣去愛護學生。為此,教師必須站在學生的角度去考慮一些事情,只有如此,才能明白學生做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才能更有針對性地去解決問題。
在保羅·弗雷勒看來,愛不僅僅是對學生的呵護,更是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教師要勇于承擔這種責任。這種看似平凡,實則具有非凡意義的責任,是讓教師的價值得到延展和提升的根本所在。教師如果沒有愛的勇氣,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就不可能做好教育。
教育是一種職業,教師是具有從事這種職業資格的人,而“家長”是不能被當作職業的,因為為人父母更多涉及的是生養之道。因此,弗雷勒認為,教師應當拒絕將教學等同于養育,這樣的拒絕既防止了對教學任務的曲解,也揭開了籠罩在這種錯誤之上的迷霧。教師對學生的愛不應該是溺愛,教師應成為師者,而不是溺愛子女的家長。
教書需要民主的膽量
教學發生在一個教師和學生共同存在的“場域”,但是,在這個“場域”中,教師往往處于主導地位,掌握和調控著整個教學節奏。很多時候,教師是在向學生下命令,而不是講述和交談。學生處于被動學習的狀態,屈從于教師的各種命令,從而逐漸喪失了自我意識和思考、批判的能力。這種不平等的師生關系其實是“我—他”的關系,在弗雷勒看來,這是一種專制的教學模式,不利于培養學生的民主意識,只有采用平等的教學模式,將學生看成一個個獨立的個體、一個個完整的“人”,才能實現教學的平等和民主。
哲學家、教育家馬丁·布伯在《我與你》一書中指出,“我”與“你”是同等的具有生命美的主體間精神的相遇與相融,而非一方自說自話的獨白。他還認為,“我—他”之間是有限的經驗、利用關系,只有轉化為“我—你”關系,才能達到心與心交流、情與情融合的地步。因此,弗雷勒說:“教師與學生的教育交往最根本的是二者作為完整的人之間的理解與溝通, 在此基礎上,‘教’與‘學’才能構成對人的發展有意義的關系, 它們之間的關系才能融洽和通達,教學才真正地是屬于人與人之間的活動。”當然,這并不意味著要消解教師應有的權利,在平等的課堂上,學習者的權利也必須受到限制,以免在無紀律中喪失權利。教學雙方的發言權也應有道德的約束,以免使其滑向荒謬。
教書需要改變的膽量
“作為教師, 我們要和民眾、孩子、青少年、成人打交道。我們要參與他們的發展過程,幫助或阻礙他們探求事理。從本質上說,我們是與他們的發現過程相聯系的。我們在教育實踐中沒有能力、準備不充分、不負責任,都會導致他們的發現過程失敗。”在弗雷勒看來,教師對學生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種作用有時是持續的,甚至會影響他們的一生。但是,社會在不斷地發展,各種新事物和新理念層出不窮,因此,教師必須跟上時代的步伐,適應新的環境,用最新的理念和方法來幫助自己更好地做好教學工作。
這種改變不僅僅是教學關系的改變,也涉及我們自身的改變。弗雷勒認為,“要成為進步的教育工作者,我們還應該培養果斷、安全、耐心與不耐煩間的緊張關系、生活的樂趣等品質”,尤其是培養“耐心與不耐煩間的緊張關系”的品質讓人耳目一新。單純的“耐心”和“不耐煩”都不符合要求,因為,單純的“耐心”既會使教師滑向順從、放任,也可能導致僵化和靜止;而單純的“不耐煩”則可能導致教師陷入盲目的行為主義中,為行動而行動,不考慮后果。
(作者為江蘇省南京市第一中學教師)
在線試讀
我可以斷言,如果教師始終是專制的,那么,他們總是談話的發起者, 而學生始終被淹沒在他們的言論中。他們對學生說話, 為學生說話, 談論學生。他們從頭說到尾, 對其正確性與真實性確信無疑。即使在與學生交談時, 也好像是恩賜給學生的, 強調他們自己意見的重要性與力量。這不是民主的教師與學生交談的方式, 甚至不應是他們向學生講述時的方式。專制的教師沉迷于評價學生, 看他們是否亦步亦趨。盡管學生是應為自由而戰的批判主體,但對他們的訓練從未改變過專制的教師。如果教師是放任的,采取“任其發展,以觀其變”的立場,則放任了學生,結果既沒有向他們講述什么,也沒有與他們交談。
然而, 如果教師是民主的, 且言行之間的差距不斷縮小, 那么,在其持續不斷進行批判分析的學術生活中, 他們與學生的雙向交流雖然困難, 但還是有可能充滿快樂的。他們懂得對話中心不僅僅是教學內容, 還應包括生活本身, 如果是這樣的, 從授課行為的角度看交流是合理的, 且它還在教室中創造了一種開放和自由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