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墨爾色是蒙古族近代史上杰出的政治家、教育家、思想家和革命家。本文淺析墨爾色思想,分析思想對其革命實踐的理論指導作用。墨爾色思想的研究使豐富和擴展內蒙古近代史具有意義。
關鍵詞:墨爾色;思想;內蒙古;
墨爾色,又名郭道甫(1894-?),本名為摩爾森泰,簡稱墨爾色又稱摩爾斯。生于呼倫貝爾索倫左翼的官宦之家,本姓郭博勒氏,后取名為郭道甫。代表作有《蒙古問題》、《新蒙古》、《蒙古問題講演錄》、《呼倫貝爾問題》等。
1912年以來,呼倫貝爾宣布“獨立”,促成了呼倫貝爾地區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處于特殊發展的狀況。1915年中俄雙方經過談判確認,“呼倫貝爾定位一特殊區域,直接歸(中國)中央政府節制”,實行完全自治,中國承認沙俄在該地區的權益。自此開始,一直到1920年止,形成了所謂的“呼倫貝爾完全自治時代”。在這期間都統衙門當局“墨守舊章,茍且輸安,對于國家、對于地方一點都不想興利除弊”。統治者的無能使呼倫貝爾地區在1917年發生了嚴重的匪患,這給當地的人民造成了嚴重的損失。蘇聯十月革命的勝利后,呼倫貝爾地區“成了列強軍隊出入的孔道”,白俄勢力大批涌入并盤踞于此,這使該地區的形勢趨向惡化,北洋政府也乘機派軍隊進駐海拉爾、滿洲里等處。上述情況正是墨爾色從事民族活動的時代背景,對背景進行梳理有助于全面了解墨爾色思想。
墨爾色思想是怎樣的思想?下面筆者簡單介紹一下:墨爾色對民族問題充滿憂患意識,這促使他思考民族的出路,探索解決蒙古問題的途徑。起初,他認為解決蒙古問題的途徑是興教育、辦學校;講衛生、辦醫院;信基督、廣布道。從這些最基本的途徑出發才能提高民族整體素質。尤其在教育方面,在《蒙古問題》一文中,他指出,“非從教育文化著手必不能”,并且建設蒙漢大學,恢復兩族間之情誼,認為這才是解決蒙古問題的根本政策。在父親的幫助下,以及與福明泰等人一道募集錢款,于1918年在海拉爾創辦了呼倫貝爾私立小學,課程以蒙漢文為主。1920年墨爾色將呼倫貝爾私立小學改為由呼倫貝爾副都統公署委的公私蒙旗中學,并出任校長。自從晚清政府對蒙政策的轉變以來,實行“移民實邊”、“放墾蒙地”的政策,進一步深化了蒙漢雜居的狀態。他在《蒙古問題》書中進一步提出了解決蒙古民族問題的主張,對于1912年8月19日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公布之“蒙古待遇替條件”進行了抨擊,提出了“漢族應當正式承認蒙古之資格”。
1923年,墨爾色任職于北京蒙藏學校,并應聘外交部秘書、中俄交涉公署咨議處翻譯。同年6月赴外蒙古考察,回國后撰成《新蒙古》一書。全書以外蒙古獨立始末及蒙古國國民政府之最高機關、內治、軍政……等13個方面介紹了外蒙古獨立后的情況。書中墨爾色贊賞蒙古國民黨“以發展民族、民權。民生為宗旨,而以組織強有力之國民政府,從事建設為其達到目的之方針。” 墨爾色在外蒙古期間與蒙古人民革命黨領袖丹巴多爾吉等人交往頻繁,同年冬天,拜訪了蘇聯領導人以及共產國際領導人,希望他們全面支持內蒙古民族解放運動,得到他們的默認。筆者認為這一次考察訪問,對墨爾色的政治思想觀念觸動甚大,換句話說,他從起初教育興蒙轉變到革命救蒙的道路上。從1924年開始,國共兩黨在民族問題有了共同之處,兩黨主張民族平等,承認少數民族的自覺自治和自我解放。孫中山也改變了過去的做法,重要原因是因為“五四”愛國運動的觸動。學生、工人、商人們對日本同仇敵愾,通過罷課、罷工等活動進行抵制。這一運動的轟轟烈烈,表明了國人民族主義的極大覺醒。
1925年10月,經過共產國際的同意,在張家口召了內蒙古人民革命黨成立大會。大會選舉白云梯為委員長,墨爾色等7人為中央常務執行委員,推舉白云梯為委員長,墨爾色為秘書長。墨爾色起草了《內蒙古人民革命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告全體民眾宣言書》。 《宣言》對蒙古民族悲慘境遇及其與國外政治關系的進行了分析,對蒙漢民族的關系進行了論述,主張蒙漢民族聯合起來,共同革命。顯然,墨爾色以清晰的闡釋了內蒙古民族自治運動的性質,政治上廢除蒙古王公扎薩克專制制度,實行人民代表會議制度,提倡“平民階級自治運動”,這也是他指導內蒙古民族自治運動的理論升華。
1927年國民大革命失敗后,由于內蒙古人民革命黨內的紛爭,墨爾色被免去了中央常委和秘書長職務。 他回到家鄉呼倫貝爾,1928年墨爾色主持召開黨的會議,根據當時奉系軍閥統治在呼倫貝爾地區造成的階級矛盾極為尖銳的認識以及日本推行“滿蒙”政策造成的嚴重的民族危機,決定組織呼倫貝爾人民,爭取呼倫貝爾的自治與民族自決。1928年7月9日,暴動開始,宣布呼倫貝爾自治,然而遭到東北軍閥的軍事進剿。張學良提出談判解決呼倫貝爾問題,墨爾色審時度勢,為了避免呼倫貝爾遭受戰爭摧殘,只身赴沈陽,會見張學良,希望和平解決呼倫貝爾問題。此后,墨爾色由張學良推薦任東北邊防長官公署咨議的虛職,他借機組建蒙古文化促進會,創辦東北蒙旗師范學校,從此,墨爾色“解去戎衣,恢復書生生活”(郭道甫《蒙古問題講演錄》自序)。他全身心投入蒙古族教育事業,這難道不是他思想回歸的表現嗎?我覺得是,因為他試著努力促成民族獨立自治革命,并且嘗試了很多方法,經歷了這一切后再次審視自己,重新回歸到起初的思想和工作當中。他著書立說,對涉及民族和國家利益的問題發表其個人見解,對蘇聯與外蒙古的關系,則得下列結論:封鎖外蒙之經濟,妨害了蒙古民族之自由聯合,壟斷了外蒙之外交獨立。由此看來,墨爾色在當時情勢下,能得出如此認識是很難得。關于蒙古民族運動中的“獨立”問題,墨爾色認為,滿清末年,移民實邊,改設行省,取消蒙古特權方面的政策,釀成了外蒙古獨立。關于內蒙古地區,自中華民國以來,雖高唱五族共和,但民族之間的隔閡卻日益加深。同時指出,內蒙古民族的解放,不是孤立的問題,民族的問題解決首先要實現民族間的平等、團結與互助。與其他民族聯合特別是與漢族聯合很有必要,而且認為“漢族之有待于蒙古民族之扶助者,實較甚于蒙古民族之有待于漢族之也。”1931年,墨爾色的又一部著作《呼倫貝爾問題》問世,對蒙漢兩族合作的關鍵問題進行了新的闡述,即“最基本的解決辦法,還是用教育上的振興,以謀文化上的溝通,而教蒙漢間的隔膜完全打破,并且諒解了互相扶助的必要。”
總而言之,其思想的閃光點在以下方面:主張蒙漢民族聯合,搞好民族關系;發展民族經濟,提升民族素質;重視教育,維護民族意識等,這表明他不僅是一位杰出的民族革命家,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思想家。墨爾色的實踐和思想將指引我們關注內蒙古現狀,為內蒙古更好的明天而努力。
作者簡介:
阿如娜(1995-),女,蒙古族,籍貫:內蒙古錫林郭勒盟,學歷:研究生,研究方向:專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