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9）

李海生

9 家庭組

“啥好事？瞞著我？”老爸從書房出來，聽見媽媽贊嘆，不禁也好奇地探著腦袋，看著大家。

“是秘密，不能說。”老媽也故意賣起關子。

“我來說，我來說！”李小帥搶著要告訴老爸。

老媽不由得瞪大眼睛，歪著脖子嘆氣：“真不愧，漏油瓶。”

李小帥又三個字一停頓地給老爸介紹了一遍游戲規則。李大帥翻著眼睛，假裝暈倒在沙發上。

“好家伙，這簡直，是考驗！”老爸若有所思，輕輕地搖晃著腦袋，“你別說，還真是，有道理。三個字，很容易，能接受，也好像，挺符合人的習慣。”老爸一邊說，一邊敲敲桌子，又敲敲門，“當當當，當當當！”像在做手鼓表演。

“喂喂喂，你干嗎？”老媽朝老爸喊。

“有道理，我兒子，不一般！”老爸朝李小帥豎起大拇指。

“哎呀呀，臭老爸，三個字，那是我，先發現！”李大帥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不服氣地說。

“這樣啊，我說嘛，怪想法，李小帥，想不出。”老爸像看陌生人一樣，打量了一遍李大帥。

“老爸呀，你這是，夸獎人，還是那，諷刺人？”李大帥噘起嘴巴，一屁股又坐到沙發上。

“都有的，一方面，很聰明，另外呢，也有點，嗯嗯嗯，不務正業！”老爸認真點評。

“四個字！”李大帥、李小帥同時糾正。

“四個字？哪四個？”老爸摸摸腦袋。

“是‘不務，和‘正業。”李大帥一吐舌頭。

“哈哈哈，你以為，我也是，學你們，三個字，吐豆豆？”老爸說完，一捂嘴巴，“我怎么也受你們影響了？”

“不能說，受影響，應該說，是規律。三個字，最容易，被接受！”李大帥認真地強調。

“嘿，好家伙，還一套一套的。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三個字三個字說話也太累了。好在不是考試，要不，我準通不過。”老爸搖搖頭，明顯對自己沒信心。

“我說你怎么也跟個孩子似的。他們愿意玩什么就玩什么吧，你比他們還認真哪！快拿碗筷準備吃飯吧，都餓一天了。”老媽催促著，端了兩盤菜上桌。

“我鄭重，來強調：三個字，是科學，不是玩！”李大帥大聲宣布，有要絕食的架勢。

“我也是，要強調：三個字，挺好玩！”李小帥故意跟著起哄。

“不是玩！”李大帥朝李小帥瞪起眼珠。

“很好玩！”李小帥朝李大帥瞪起眼珠。

兩個人鼓起腮幫，逐漸把頭頂在一起，像兩頭小牛。

“你們還吃不吃飯？”老媽也瞪圓眼睛。

“不承認，不是玩！我不吃！”李大帥來了牛勁兒，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

“我承認，挺好玩！我吃飯！”李小帥坐到飯桌旁。李小帥就這點好，不管多大的事，從來不會耽誤吃東西。

“你看看，就是你，瞎摻和，現在好，絕食了！”老媽笑著埋怨起老爸來。

“還說我，你不也三個字三個字的說？”老爸笑著。老媽眼珠轉了一圈，“還真是，我可沒有故意這么說啊！”

“要我說，李大帥的這個發現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贊成。可以吃飯了吧！”老爸出來打圓場，朝李大帥笑笑，又補充道，“這個呢，可研究，也可以，做游戲，玩一玩。”

“還是玩！”李大帥揪住了老爸的字眼。他噘著嘴巴，眼圈已經紅了，只要稍稍一使勁兒，眼淚就會吧嗒掉下來。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每句話都說三個字這也太難了，表達起來也不方便。我肯定是不行的。”老爸搖搖頭，同時朝李大帥招手，讓他過來吃飯。

“并不難，也方便。我看您，是不敢！”李大帥好像被激怒的一頭小牛，誰要是說一點關于“三個字”不好的話，他就跟誰急。

“嘿嘿嘿，李大帥，別激動，老爸我都一把年紀啦，還有啥不敢的？哈，哈，哈，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老爸擼胳膊挽袖子，說完覺得不妥，又急忙補充一句：“那是個，混小子！”

老媽看著老爸的表演，禁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來：“你也不瞧瞧自己，都多大年紀啦，頭發都沒幾根了，還跟小孩似的。”

“嘿，你這是什么話！難道我已經很老了嗎？雖然我頭發少了點兒，但那是聰明、智慧的象征，不代表年齡！”老爸很不滿意老媽的話，挺著胸脯，倒真的有點 兒像個不服氣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還吃不吃飯！你還很年輕，帥呆了，酷斃了。行了吧？”老媽搖搖頭，跟哄孩子一樣朝老爸微笑。

“這還差不多！要知道，爸爸的形象在孩子心中是多么高大！”老爸有點兒驕傲地看著李大帥和李小帥。

“高大，還高傲呢。在蒼茫的大海上，有一只海燕在高傲地飛翔，飛翔，一直飛到飯桌上！”老媽拉著老爸的耳朵，一直拉到飯桌旁。李大帥和李小帥樂了。

剛剛坐穩，李大帥又纏住老爸，繼續三個字的話題。

“臭老爸，剛才說，你敢試，就試試。你我他，來打賭，三個字，看誰贏！”李大帥指指老爸、自己和李小帥。

“試就試，誰怕誰！”老爸突然來了興致，一口答應了。

“哎呀呀，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老媽有點兒不耐煩了。

“好了啦，都吃飯，三個字，很簡單！”老爸像個孩子，看看老媽，看看兩個孩子，眨眨眼。

“哦耶耶！”李小帥也拍起手，朝李大帥豎起大拇指。李大帥得意地歪著頭。機靈的李小帥跑到李大帥耳朵邊悄悄說了一些話，李大帥連連點頭。

李小帥跑進房間，不一會兒，拿著一張寫滿字的紙跑出來。

“臭老爸，請簽字，如參加，別反悔，要輸了，得兌現，帶我們，去旅游！”李小帥高高興興地揮舞著手里的協議書。

“還簽字？那不是，賣身契？”老爸仔細地看著協議書，邊看邊挑重點句讀著，這還是一份明顯不公平的協議書。“為什么，只有輸，沒有贏？難道說，我會是，輸定了？要補充，如果贏，怎么辦，才公平！”老爸低頭看看兩個寶貝兒子。

“哎呀呀，一會兒都遲到了。不就是一個游戲嗎？你那么認真干嗎？”老媽開始催大家吃飯。

“怎么說？不認真，掉陷阱！這哥倆，商量好，想耍我！”老爸得意地笑，“你同意，你來簽。”他遞給老媽。

“簽就簽，趕緊吃飯，我一天要簽字的東西多了。”老媽看都沒看，就簽了字，又遞回給老爸。老爸尷尬地看著協議書，不知道該簽還是不簽。

“快簽哪，媽簽了，該您了！膽小鬼，像女生！”李大帥又使出了激將法。

“哈哈哈，激將法。小時候，我也會。”老爸沒再說什么，大大方方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樣，李大帥、李小帥一家人都加入了這場游戲當中。只不過，他們還在擔心老媽會不會認真對待，協議書她連一眼都沒看，只是聽老爸大致念了一遍。還有，老爸會不會說話算數！

（下期請接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