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的保護修復與改造

■ 沈俊宇 Shen Junyu

1 項目概況

1.1 項目背景

圖1 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東立面復原效果圖

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圖1）位于齊齊哈爾市龍沙區(qū)源地街，始建于1958年，占地面積3萬m2，總建筑面積約13 267.9m2，由中央主樓、北翼大劇場、南翼體育館組成。文化宮由哈爾濱市建筑設計院朝鮮族建筑師李光耀仿前蘇聯(lián)模式設計，采用當時流行的“蘇式”建筑立面：“屋頂檐口、墻身壁柱、臺基勒腳”的三段式結構，女兒墻檐口，主入口山花及窗下裝飾板均有典型的蘇式裝飾（包括花瓣造型及五角星母題等），正立面有磚砌壁柱，劇場側沿街立面有科林斯柱式，側廳入口有裝飾精美的入口門廊。在那個年代，文化宮可謂功能齊全、設備先進，領先于東三省各宮，用于承辦國內外文藝團體演出和比賽，是全市規(guī)模最大的職工文體活動中心，素享“齊齊哈爾文藝殿堂”的美譽。但由于年代久遠，結構老化、功能滯后，昔日的舊景難以滿足新時代客觀發(fā)展的需求。

1.2 歷史價值判斷

歷史建筑極為重要的價值在于它獨一無二的“血緣身份”，這種身份直接指向了一個具體的地域和歷史時期，具有無可替代的原真性和代表性。一如長城對于中國古代文明的指代，齊齊哈爾工人文化宮對齊齊哈爾市20 世紀后半葉歷史的指代，亦具有深刻的歷史淵源和情感基礎，這就是經(jīng)歷過這個年代的齊齊哈爾人的獨特血緣，它定義了屬于齊齊哈爾的身份。穿越歲月的長廊，透過歷史深邃的眼眸，工人文化宮作為曾經(jīng)的地標性建筑及當?shù)卣巍⒔?jīng)濟、文化、風土人情的窗口，見證了那個年代齊齊哈爾市的璀璨和絢爛。在肩負城市文化載體和歷史記憶的重任下，工人文化宮不僅是一個時代集體記憶的遺存，也是那個年代“紅色建筑”的代表作品，在齊齊哈爾當代史、建筑史及城市發(fā)展史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市委常委審議決定對工人文化宮地段進行規(guī)劃和改造。為保護重要文化遺產(chǎn)，延續(xù)城市文脈和城市精神，提升文化宮的文物和建筑藝術綜合價值，配合文化宮片區(qū)的新開發(fā)，對文化宮的詳細修建規(guī)劃也正式提上日程，工人文化宮終將迎來它嶄新的篇章。

2 面臨的問題

2.1 歷次維修概況

（1）文化宮原木質頂棚結構存在重大安全隱患。2002～2003年，經(jīng)消防部門實地勘察，鑒定為重大防火隱患整改單位；2005年底，省消防總隊責令市消防支隊對其正式下達通知并掛牌整改。2005年12月，文化宮正式停業(yè)整頓。

（2）2007～2008年，由齊翔建筑安裝公司負責，對文化宮屋面和消防設施進行改造，主要是將內部木結構全部替換為鋼結構，并加裝了裸露在外的消防噴淋設施。經(jīng)專家技術認定，此次的維修改造并沒有對原有的建筑進行系統(tǒng)性保護，改造的結構和消防設施隨著年代的推移，產(chǎn)生了新的安全隱患。

（3）2009～2014年，在哈工大設計院對其進行結構鑒定的基礎上，又由黑龍江省寒地科學研究院進行了系統(tǒng)性鑒定，結構安全性評為Dsu級，即安全性不符合標準要求，嚴重影響整體承載，已不能滿足安全使用。

2.2 現(xiàn)狀問題

受時代環(huán)境和建造技術的局限性，同其他歷史建筑一樣，工人文化宮出現(xiàn)了諸多問題：外立面年久失修，表面裝飾脫落；內部不僅存在極其嚴重的消防安全隱患，還存在墻體穩(wěn)定性欠缺，裝修裝飾嚴重老化、松動、脫落，房屋的安全性和耐久性缺失等問題；而多次無目的性的維修和消防整改，使得功能體系混亂不堪，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文化宮的正常使用，往昔的璀璨絢爛不再，殘垣斷壁的房屋已久無人煙，原來聲名顯赫的工人文化宮一片殘破衰敗之相。十多年來，關于文化宮拆除重建還是維修改造，已然成為了街頭巷尾老百姓關心的民生問題和決策者肩負的歷史使命。

3 修復的原則和策略

3.1 修復的原則

傳達歷史信息的真實性是歷史建筑的價值體現(xiàn)。重塑其歷史現(xiàn)象，對文化宮采用“修舊如舊”的修復原則，保持外立面不變，在保留原有格局不變的基礎上進行整飭、修復、精細化設計。修復過程中，應尊重齊齊哈爾的地方歷史，正視工人文化宮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肯定其作為“精神場所”的社會意義，保存和延續(xù)其蘊含的歷史信息和意蘊，并與填補部分呈現(xiàn)出近距離的可識別性；同時，保持立面風格的整體性，秉持最小干預的原則，保證修復措施具有一定的可逆性，突出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獨一無二的“血緣身份”，守護這份血脈相承的本土記憶。

3.2 修復的策略

根據(jù)“修舊如舊”的修復原則，重新審視歷史建筑保護真實性、完整性、可識別性和可持續(xù)性的理念。工人文化宮作為歷史建筑，對于“現(xiàn)狀的使用”和“歷史的印記”等一系列含糊不清的內容在操作層面上得到重新界定，“歷史性對接”和“現(xiàn)代性對接”等復雜矛盾的保護理念在干預性實踐中找到制衡點。工人文化宮的修復策略在紛繁復雜的事實中，猶如抽絲剝繭般得到以簡御繁，主要歸納如下。

3.2.1 結構加固

通過添加抗震縫和抗震圈梁等手段，解決抗震和不均勻沉降問題，對女兒墻進行抗震加固。

3.2.2 拆除

拆除內部多次維修搭建的鋼結構構架、外搭建攤位及殘留的廣告金屬架。

3.2.3 整飭

根據(jù)建筑原貌及新的使用功能，整飭建筑門窗洞口，對后期使用的塑鋼窗統(tǒng)一更換為精細設計的金屬窗，在實現(xiàn)美學效果的同時，滿足現(xiàn)代熱工需求。主立面的落水管受到不同情況的腐蝕，在不影響造型和滿足合理排水需求的前提下予以替換。

3.2.4 修復

按照歷史照片，修復建筑頂端文字標識。對花飾、線腳、勒腳等建筑細部進行清理、記錄與測繪，根據(jù)具體情況選擇修復或替換，要按照“修舊如舊”的修復原則，保持風格上的統(tǒng)一。此外，在修復前，應進行原有材料的取樣測試，以便選擇質地相似的材料進行修復。

3.2.5 裂縫修復

對建筑立面產(chǎn)生的裂縫進行分類。對于結構引起的裂縫，應在解決結構問題后用柔性材料填縫；對于受潮引起的裂縫，則用相似材料填縫。

3.2.6 材料修復

對建筑表面涂料進行統(tǒng)一清洗。對于清理多次的半剝落涂料、污物及植被，應全面施加無色透明保護劑進行材料加固，并根據(jù)清理后的內部材料情況選擇是否重新涂飾。

3.2.7 添加

建筑原有照明設施已損壞或遺失，在建筑立面的重點部位附近隱藏照明設施，以方便使用。同時，可以在夜間更好地展示建筑之美。

4 干預修復的評估

在整個項目的實踐操作過程中，需正視歷史建筑演進中的復雜與矛盾，尊重歷史建筑背后各個層次的真實性，辯證地看待修復個體在經(jīng)歷始建初期和發(fā)展過程后處于錯綜復雜的綜合狀態(tài)，謹慎地評估保護理念和實踐操作中的去偽存真，直面歷史建筑的根本價值。

（1）工人文化宮選址于1956年被爆破拆除的“九一八國恥紀念碑”（原為日本侵略者為紀念陣亡官兵并供奉其骨灰所建的“忠靈塔”）上，基址地下至今仍然存有大量日軍的軍事物資和軍事機密。在具體修復操作中，應當最大限度地保留和恢復其原貌，佐證前文提出的工人文化宮作為歷史載體具有深刻歷史淵源的價值觀點。基于這段屈辱的侵略歷史，用真相見證歷史的罪行不僅具有極為重要的歷史意義，更具有警醒教育的現(xiàn)實作用。

（2）工人文化宮始建于1958年，當時共產(chǎn)主義之下的中蘇友誼之火正值燎原，“蘇式”的建筑風格作為紅色年代的代表作品，賦予了齊齊哈爾人歷史的情感基礎，勾起了人們對文化宮燦爛風華的懷舊情懷。在干預修復的評估中，“真實性”價值得到充分肯定，建筑的完整性和原真性應當?shù)玫匠浞肿鹬嘏c保護。

（3）早些年，齊齊哈爾市檔案館的一場大火讓工人文化宮的原始設計圖紙遺失殆盡。在無法獲取原始設計資料的情況下，鑒定、測繪和設計工作的開展一度陷入僵局。在市委市政府的全力協(xié)助下，同濟大學建筑設計研究院（以下簡稱設計院）和文化宮業(yè)主單位積極展開文化宮歷史資料的收集和現(xiàn)場測繪工作，盡可能完善文化宮的原始信息，為之后的修復工作做好充分的準備。

從宏觀策略的取舍再到微觀操作的選擇，干預修復的評估和理性價值的判斷始終貫穿整個實踐工程，甄別有效價值和無用信息顯得尤其重要，避免形而上地采用教條式的復原形式，確保歷史建筑的“真實性”本源得到完整的保護和延續(xù)。

5 修復前的準備工作

5.1 確定修復范圍

（1）室外修復范圍：①對文化宮建筑主體外立面和外立面細部花式進行修復；②保留現(xiàn)有中央主樓下方的大臺階及臺階內樹木；③保留后院劇院處保護樹木（為配合將來電影院的規(guī)劃及文化宮地下設備用房建設，原有配建鍋爐房拆除）。

（2）室內修復范圍：①劇場前廳、側廳的主要裝修風格按原樣修復；②劇場觀眾廳吊頂恢復成原有穹頂造型；③其余各部分門廳主要空間和主要裝飾按原樣修復。

5.2 測繪技術

投標前期，設計院組織了由建筑師和結構工程師組成的團隊親赴現(xiàn)場，使用皮尺、標桿、激光測繪儀等傳統(tǒng)儀器進行實地測繪，初步獲取了工人文化宮二維正投影和局部二維數(shù)據(jù)信息，為方案投標的順利進行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但是，傳統(tǒng)“以點概面”的測繪方式存在精細度不夠、精確度不高、誤差較大、復雜繁瑣、耗工耗時等不足。為保證后續(xù)設計工作的順利進行，根據(jù)經(jīng)驗，采取了以下兩個有效途徑。

（1）通過市民、職工和媒體等多方渠道收集了許多文化宮歷史照片和開會的錄像；組織內部的老一輩工作人員，在他們的回憶和指導下手繪出詳細的構件，包括燈飾、頂棚形式、局部裝修圖案等細部。之后，建筑師再根據(jù)獲取的資料進一步甄別和加工，確定修復的實施方案。

圖2 體育館西立面云數(shù)據(jù)導出圖片

圖3 大劇場立體空間云數(shù)據(jù)導出圖片

（2）委托結構工程公司對文化宮進行專業(yè)性的勘察測繪，主要是測量外部和內部空間的具體尺寸，確定結構構件的配筋情況，以及鑒定結構的損壞程度等；再委托三維測繪公司，運用三維激光掃描儀器快速獲取三維點云數(shù)據(jù)，并建立高精確度、多方位和全天候的三維立體模型，獲取文化宮全面的空間數(shù)字和圖像信息。在采集了文化宮的外業(yè)數(shù)據(jù)后，進行云數(shù)據(jù)的拼接與去噪、點云數(shù)據(jù)的選取與切片、CAD 圖形及三維空間影像的生成，以及數(shù)據(jù)存儲與提取使用的內業(yè)數(shù)據(jù)處理（圖2）。三維激光測繪技術建立了整體全面的三維數(shù)據(jù)庫，方便計算機多次多維度地測量和讀取具體構件的尺寸，具有“隨時調用，永久保存”的優(yōu)勢（圖3）。

6 修復的設計方案

6.1 體育館的修復

6.1.1 體育館立面的修復

文化宮外立面的重點保護修復對象是正（東）立面（圖4、5），其次是沿街的南北立面，最后是朝向內院的西立面。

圖4 體育館東立面修復前

圖5 體育館東立面修復示意圖

（1）拆除原有的違規(guī)搭建物和附加物，替換局部構架材料，修補開裂和破損部位。

（2）采用中性清理劑對外墻面的涂料面層進行清理，露出原始磚墻基面，避免對原有線腳和花式損傷。用樹脂材料對原有空洞填滿，用砂漿對裂縫進行灌漿處理，用化學藥劑對基層發(fā)霉泛堿部位進行養(yǎng)護處理。

（3）由施工單位對比原樣擬做外墻面的涂料飾面的對比，由設計和業(yè)主方共同確認后實施。

（4）裝飾花式和線腳、挑檐、勒腳等裝飾性構件均采用GRC支模安裝。

（5）外立面現(xiàn)有窗套和相應構件均按照原樣修復，其材質、色彩和規(guī)格由專業(yè)生產(chǎn)廠家送經(jīng)設計和業(yè)主方共同確認后采購安裝。

（6）外門根據(jù)提供的歷史照片，采用紫銅包木門，上做亮子，由專業(yè)廠家定做。

6.1.2 體育館結構的加固

（1）為滿足抗震需求，在體育館屋架底標高增加圈梁（圖6）。

（2）為了獲取靈活和自由的活動空間，決定拆除體育館運動場地周邊看臺，這樣勢必會增大外墻結構的不穩(wěn)定性，因此需要提高周邊承重墻的穩(wěn)定性和抗剪承載力，采用內側增加構造柱的方法進行加固，同時頂部增設圈梁與新增構造柱和原承重墻加強拉結（圖7、8）。具體操作方法為：①將原有半地下空間墊高，并根據(jù)需要進行基礎設計；②對周邊墻體進行通高的內襯鋼筋混凝土墻加固，初步估算墻厚80～100mm，并輔以間距4m 的400×400構造柱；③水平向（每隔2～2.5m）及屋架頂部增加橫向圈梁，形成立體網(wǎng)架系統(tǒng)，以保證安全；④新加建部分采用鋼結構系統(tǒng)；⑤將原有屋頂更換為新的輕鋼屋頂。

圖6 體育館內墻加襯范圍

6.1.3 體育館屋頂?shù)膹驮?/p>

根據(jù)原有的弧形女兒墻和資料證明，最原始的體育館為木構架弧形屋頂，歷次改造后，將屋頂改為了輕鋼雙坡自由落水屋頂（圖9）。由于現(xiàn)有鋼結構屋面不僅被鑒定存在安全隱患，而且內部空間有悖于原有的建筑形式，因此根據(jù)原貌恢復成弧形鋼結構屋面，輕鋼屋面也更換為深灰色直立鎖邊壓型鋼板輕型保溫屋面（圖10）。

6.2 主樓的修復

6.2.1 主樓立面的修復

主樓立面的修復順序和要點（圖11、12）參考“6.1.1體育館立面的修復”，這里不再贅述。

圖8 體育館內墻加襯示意圖

圖7 體育館拆除看臺示意圖

圖9 體育館弧形女兒墻與雙坡屋頂修復前

圖10 體育館恢復弧形鋼結構屋面剖面圖

圖11 主樓東立面修復前

圖12 主樓東立面修復示意圖

6.2.2 主樓結構加固

在體育場、大劇院與副樓相接的地方，需要斷開設縫并雙墻處理。為了使主樓及副樓的廊道貫通，需要在相鄰橫墻上開設洞口，并對洞口兩側進行加固。主樓與內框架柱對應的承重墻內側擬增加構造柱，并在各層樓面位置設置圈梁，與現(xiàn)澆樓面和承重墻進行有效拉結以增加結構整體性。樓梯間位置由于設置了圈梁，對樓梯疏散寬度和視覺效果有一定影響，擬采用增加單側鋼筋混凝土板墻的加固措施來取代構造柱和圈梁，主樓局部還需增加抗震墻（圖13）。

6.2.3 主樓重點部位的修復

（1）中央主樓紅磚三角山花拆除，改造為鋼梁輕鋼屋面（圖14）。

（2）左右翼樓屋頂改為三角鋼架輕鋼屋面（圖15）。

（3）體育館與主樓、劇場與主樓銜接部分的輔助用房為輕鋼屋面，因大面積銹蝕、損傷，全部整體更換，原三角形鋼結構屋架根據(jù)綜合性要求使用變截面鋼梁或鋼結構桁架，輕鋼屋面采用深灰色直立鎖邊壓型鋼板輕型保溫屋面（圖16）。

6.3 大劇場的修復

6.3.1 大劇場立面的修復

大劇場立面的修復順序和要點（圖17、18）亦參考“6.1.1 體育館立面的修復”，這里不再贅述。

6.3.2 大劇場結構的加固

圖13 中央主樓添加結構加固示意圖

劇場舞臺周邊原為通高清水磚墻，頂部擱置混凝土桁架，未設置圈梁。舞臺口大梁擱置墻體穩(wěn)定性需要復核（圖19），擬結合舞臺改建方案，采用增加構造柱、鋼筋網(wǎng)砂漿面層的方法進行加固；同時，頂部增設圈梁，與新增構造柱和原承重墻加強拉結（圖20）。①對舞臺及觀眾廳內側墻進行通高的內襯鋼筋混凝土墻加固，初步估算墻厚80～100mm，并輔以間距4m 的400x400構造柱；②水平向（每隔2～2.5m）及屋架頂部增加橫向圈梁，形成立體網(wǎng)架系統(tǒng)，以確保安全；③更新屋面板，換成輕鋼屋面。

圖14 中央主樓鋼梁屋架剖面圖

6.3.3 大劇場重點部位的修復

由于內部功能的調整變化、新增消防設施、地面處理等原因，室內設計在保留原有風格的基礎上，提取空間重要元素，力求新增設備與裝飾結合，賦予文化宮全新的面貌，使城市記憶得以留存延續(xù)。通過對大劇場的重點空間進行復原設計，重現(xiàn)其昔日光彩。

6.3.3.1 前廳

圖15 主樓的左右翼樓三角鋼屋架剖面圖

圖16 中央主樓屋頂現(xiàn)狀

圖17 大劇場北立面修復前

圖18 大劇場北立面修復示意圖

圖19 劇場內部現(xiàn)狀

從前廳現(xiàn)有構件上提取元素，如頂面石膏線腳造型、飾面門扇造型、墻面石膏裝飾柱造型、裝飾立柱造型等，并結合室內設計進行布置。施工前，對各部分的裝飾線腳和木質護壁全面檢查，分析損壞原因和程度，研究各種構件的工藝特點及其構造連接方法，制定相應的工藝方案。維持保存完好的壁飾圖案原樣，表面清洗后簡單修復，有破損的木質護壁使用舊材料，并保證裝飾構圖、工藝和構造連接方法與原物一致（圖21、22）。

圖20 劇場內襯結構加固范圍

圖21 劇場前廳修復前

圖22 劇場前廳修復效果圖

圖23 劇場側廳修復前

圖24 劇場側廳修復效果圖

6.3.3.2 側廳

劇場的側廳也是修復的重點區(qū)域。從現(xiàn)有的構件上提取元素，利用頂面石膏裝飾造型（保持原有比例，整體下降以隱藏管道），保留木飾面門扇造型及石膏線腳（保留翻新原有門扇造型），提取門廳墻裙造型，使墻裙及劇院門扇造型與前廳保持一致（圖23、24）。

6.3.3.3 觀眾廳

對大劇場的觀眾廳進行了復原（圖25），包括復原墻裙、軟包效果墻面（使用吸聲板）、復原吊頂、修復原有裝飾等措施。在原有基礎上進行現(xiàn)代化改造，使之符合當今的演出要求。劇場木裝飾經(jīng)過多次翻新，已失去木質本色美感，建議根據(jù)原有設計造型，重新做成品木裝飾面板。

（1）盡可能恢復保留原有臺口造型。

（2）盡可能恢復保留看臺臺口及線腳造型。原有石膏裝飾線腳是劇場觀眾廳的主要裝飾特色，比例關系及造型為當時經(jīng)典，建議保留或采用開模修補，局部采用相似石膏線腳替換（圖26）。

（3）對于毀壞殆盡的劇場吊頂，采用GRC材料和雙層石膏板仿造原貌，結合新時代的元素進行復刻（圖27、28）。

6.4 室外

經(jīng)過實地勘察，后庭院的樹木年代久遠，具有很好的保留觀賞價值。我們對庭院內的樹木進行精確定位測繪，采取原位保留并修復臺基的策略，以便從主樓各活動室均可見到這悠悠綠色。

圖25 大劇場觀眾廳修復剖面示意圖

圖26 大劇場觀眾廳現(xiàn)狀局部裝飾

圖27 大劇場觀眾廳吊頂歷史影像

圖28 大劇場觀眾廳吊頂施工現(xiàn)場

7 結語

經(jīng)過多方努力，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于2016年底修復完工（圖29、30）。修復過程中，在保留全館歷史功能的大前提下，適當置入新的功能，滿足時代的客觀需求。

實踐得知，但凡稱為歷史文化遺產(chǎn)的建筑，它們或作為主體，或作為載體，至少都曾在某個特定歷史時期中登上過社會精神生活的頂峰。文化的時代性和先鋒性才是這些建筑彪炳史冊的深層原因，也正是因為失去先鋒性，它們才逐步走向沒落。因此，歷史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利用本質上是重塑遺產(chǎn)本身的文化先鋒性，滿足人們當下精神層面的種種訴求。齊齊哈爾市工人文化宮保護修復與改造工程的實踐，為近現(xiàn)代歷史建筑的修復工作提供了參考和借鑒。

圖29 修復后的體育館室內照片

圖30 修復后的大劇場室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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