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海
博士夫妻說相聲,做她永遠的捧哏
○大 海

2017年伊始,一對博士夫妻一夜之間火了。其原因不是因為課題研究,也不是發明了什么新鮮玩意,而是相聲。他們原創的段子,短短幾天便超過幾千萬點擊量。
李宏燁1986年出生于天津。上幼兒園時,父母因工作原因出國,他被送到了家住江蘇宜興的太爺處生活,就讀于宜興市丁蜀鎮湯渡小學。
天津是有名的“相聲之都”,生活在那里的人話里話外都透著幽默。耳濡目染,李宏燁性格開朗,說話常常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可這樣一個開心寶,卻很愛哭,還愛鉆牛角尖,所以他自封“特立獨行分子”。如果老師上課氣氛比較活躍,他就愛聽,老師上課死板,他就不愛聽,成績浮動很大,偶爾躥到前幾名,偶爾降到倒數。
中學時,他回到天津,在天津大學附屬中學讀書。地方換了,搞笑的本領沒變。李宏燁能寫一手好文章,作品屢屢登報,原創的相聲更在學校晚會上大放光彩。初三時,李宏燁帶著原創作品,又去參加學校匯報演出,沒想到被評委說:“不如去年的。”李宏燁心高氣傲,一氣之下發毒誓再也不碰相聲。2003年9月,他爆發洪荒之力,一舉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學材料加工專業。
進大學后,李宏燁如魚得水。校園里輕松的氛圍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開學沒多久,他就被拉進“相聲協會”。本發誓不碰相聲,哪知他受人所托,無意中寫了段子《騎車》,一時間,人人都愛上了李宏燁,一個搞笑的胖子。
大二開學后,學校舉辦迎新晚會。李宏燁創作了一部音樂劇,需要開場歌手。朋友推薦了鄭鈺,低一級但同齡的師妹。鄭鈺是昆明人,愛唱歌,愛打籃球和排球,唯獨對相聲不感冒。鄭鈺的嗓音一出來,驚艷了李宏燁。通過這事,兩人成了朋友。雖然不喜歡相聲,可鄭鈺覺得這男孩子挺有意思。
隨后不久,學校舉辦排球比賽。聽說李宏燁排球打得好,鄭鈺找他當教練。李宏燁一口答應。每次訓練累了,李宏燁都會想幾個段子逗鄭鈺一笑,可鄭鈺很少笑。別人看來很掃面子的事,卻讓李宏燁挖到了寶,“你加入相聲協會吧。”鄭鈺忙擺手,“我不喜歡相聲。”李宏燁不依不饒,“協會就需要你這樣一個‘大耳朵’。你笑點如此高,能把你逗笑的,肯定是好段子。”“我怕耳朵受不了。”鄭鈺要走,卻被李宏燁拉回來,“我答應給你當教練,你答應我加入協會?”鄭鈺想了想,“再加一個條件。馬上有新生籃球比賽,你給我當拉拉隊隊長。我不加入協會,但可以把耳朵借給你們。”
李宏燁沒食言,鄭鈺只能跟著他去排練廳。一次排練中,李宏燁很滿意的一個作品,別人都笑得肚子疼,鄭鈺卻很無聊的樣子。李宏燁急得打轉,“你可別忍住不笑哦,憋久了不好。”看他忙慌的樣子,鄭鈺笑了,“不錯,這個造型我喜歡。”彎彎的嘴角,甜甜的笑聲,讓李宏燁心跳突然加速,這才發覺自己對師妹動了心。
為了奪得師妹芳心,李宏燁想了很多辦法,最多的就是想辦法逗她笑。可鄭鈺不太給面子,十次只能笑兩三次。李宏燁累得滿頭大汗:“再也承受不了你的打擊了。”鄭鈺笑著看他,“還能上躥下跳,挺健康的。”“誰說的,你看看我的心跳,快了很多。”李宏燁一把抓住她的手。鄭鈺臉紅了,推開了他。
鄭鈺小女孩般的羞態,讓李宏燁清楚,努力有效果了。果然沒多久,鄭鈺便“繳械投降”,成了他的女朋友。作為“家屬”,鄭鈺更經常出入相聲協會了。男友創作的段子,鄭鈺總是第一個聽,她滿意了才會演給大家看。

李宏燁和他的團隊成員

李宏燁和鄭鈺在臺上
2005年下學期,李宏燁準備在校園內演一場相聲劇《四世同堂》。為了給男友打氣,鄭鈺做起了后勤部長。演員們排練時,她就在下面看,看著看著,她突然說:“感覺我要是上了臺,應該也會說得不錯。”李宏燁瞪大了眼,“你不是討厭相聲嗎?也有上臺的沖動了?要不試試?這里都是自己人,沒人會笑話你。”感覺被輕視,鄭鈺一下跳上臺,挑戰般的說:“你做我搭檔唄。”
沒想到,鄭鈺說得特別好,像經過專業訓練一樣,詞特別溜,表情也到位,每個包袱都能恰到好處地抖出。李宏燁驚得合不攏嘴,“這臺劇里,怎么也要給你加個角色。”鄭鈺同意了。
《四世同堂》演出中,全場笑聲不斷。此后每年,李宏燁都會辦一場相聲劇。在他的帶動下,鄭鈺也走上舞臺,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
很快,李宏燁要本科畢業了,鄭鈺還得在學校待一年。李宏燁舍不得離開女友,考慮考研,繼續相扶相伴。他還提出在研一時把結婚證領了。鄭鈺不同意。李宏燁卻一門心思想結婚,“從跟你認識那天就計劃結婚了,這輩子認定你了,先成家后立業。”
在李宏燁“洗腦”之下,2008年2月,李宏燁滿22周歲的當天,兩人火速把結婚證領了。結了婚,李宏燁更舍不得離開妻子,上完研究生,他又考了博士。而為了陪在丈夫身邊,鄭鈺也讀了研究生。兩人你等我,我等你,糾糾纏纏直至現在。
2010年,女兒小瓜順利地在計劃內出生。那段時間,鄭鈺休學在家,李宏燁讀博士,日子過得手忙腳亂,可依然堅持自己帶孩子。為了不讓妻子學業落下,李宏燁常給她補課。2011年,鄭鈺考上了上海交大大飛機設計專業的博士。
不僅結婚、生孩子沒耽誤,相聲,他們也沒耽誤。兩人合作出版了三本關于相聲的書,《說出你的笑:校園相聲學》《相聲的有限元》《邏輯搞笑實錄》。此外,校園相聲劇也堅持到現在,“聽李宏燁說相聲”成為交大人最高興的一件事。
2013年,正讀博的李宏燁提出創辦一家相聲俱樂部。鄭鈺有點擔心,“確定你想出來創業?”“確定,就跟當初要娶你一樣確定。相聲對我來說,就像左右手,離不得。”鄭鈺來氣了,“相聲是左右手,那我是你的什么?”李宏燁拍拍胸口,“你是我的心臟。我的手這么難看,哪能把你比喻成它們。你如花似玉,可不得好好保護著。”鄭鈺頓時被逗笑了。
2013年年中,李宏燁創辦了“新語相聲俱樂部”。通過線上和線下運營的方式,堅持著原創相聲。剛開始,成員不多,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做,鄭鈺當仁不讓地被李宏燁拉來了。
又要帶孩子,又要打理俱樂部的事,留給鄭鈺學習的時間所剩無幾,“這樣下去,我博士怕是畢不了業了。”李宏燁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我想也是。”大出意外,鄭鈺瞪眼說:“我畢不了業,你很開心?”“錯,我比誰都難過,只不過都是內傷,看不出來。”“內傷?我看你是想要外傷。”李宏燁再次“臣服”在妻子的威嚴之下。
2015年,整天忙東忙西的李宏燁、鄭鈺又迎來兒子,“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女兒叫小瓜,兒子叫小豆。也就在這一年,李宏燁順利博士畢業。
雖然一直在小范圍演出,李宏燁的大名卻被越來越多的圈內人知曉。知名相聲演員姜昆更是給了很多支持,經常和他討論相聲段子。
2017年元旦,李宏燁和鄭鈺,線上線下同時啟動“新語相聲專場”,連續三十天,每天不重樣發新段子。線上是和視頻網站合作,讓更多的人知曉自己。線下則是和上海交大、華東師范大學、上海大學多所高校合作,免費公演。第一場演出中,夫妻倆表演的《石器時代》每兩秒鐘就能逗笑觀眾一次,每個人都笑到前俯后仰。
多年奮斗堅持原創的李宏燁一夜成名,采訪和邀約不斷。用他的話說,他的時代剛剛開始。不過他依然會努力做好男人,愛護妻子,做她永遠的“捧哏”。
(圖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編輯 趙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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