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往矣 （外三首）

□李繼宗

俱往矣 （外三首）

□李繼宗

俱往矣，來日我將居于山中

不愛你的

長，不愛你的

短，只愛暮秋時節的風

像一件寬大的衣袍

松松散散地穿在我身上

俱往矣

來日我將在山中的樹下回憶你

與你在我的記憶里爭吵

摔東西

斗氣我斗不過你

只隔了半天，就要與你和好

俱往矣，來日你不在

而我像我的回憶

每越過一個經不起推敲的臺階

周圍就發出聲響

山中老樹的葉子，就是這樣落掉的

今夕

小樹，石凳，發藍光

發紅光的前河沿——

天上的星星逐漸出現

塵埃，落進身邊的草叢里——

“矮小的刺，尖的刺，幾乎就要刺到我們的過去”

秋蟲開始用隱秘的琴瑟訴自己的肺腑——

遠處的山坡

逐漸把你的身影飄起來

我像才遇到你——

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

遇到——

月亮在這時候升起來

田園

和你種菜，說往事

這是在哪一年，燕子低飛的時候

這一年

皺紋比我們還深的枯木也發出了新芽

河水流過石頭時的語言越來越多

一籃子新采的蘑菇

把出色的雨傘，打成了皺巴巴的遮陽傘

除完雜草的麥地一片模糊

視力已不中用

以前的針頭線腦在解雇你

而我啥愛好也不管了

惟獨還抬頭望天

好像，我們最終要交換的東西

一直就藍在那里

零落

衰草與白霜的書劍恩仇才剛剛開始

再對北園里的秋水說更涼

已經遲了

不要把北園水邊的蘆葦帶回來

插進花瓶里；不要空望依山而盡的薄暮

接下來的夜

現在，我盡量回避著給你說不好

散步；歸來

回避著

眼前……

這個你暫時看不到誰更寂靜的

暮秋

散文詩章

大美青海（十一章） 郭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