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金制度對晚清財政收支的影響探析

鄒文強

摘要：厘金制度產生于晚清財政危機這一特定的背景，對社會尤其是晚清財政收支產生了重大的影響。自誕生之日起，厘金制度就成為了晚清財政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并日益發展為晚清財政收入的三大支柱之一。厘金制度對晚清財政支出同樣影響深遠。在晚清財政收支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關鍵詞：厘金制度；晚清財政；收支；影響

厘金制度界是我國近代歷史上的一種重要的商業稅制。厘金制度主要分為兩種，一是行商的貨物通過稅，二是坐商的貨物交易稅。稅率都為1%。厘金制度可分為百貨厘、鹽厘、洋藥厘、土藥厘等四類，其中百貨厘出現最早，范圍最大。

一、厘金制度對晚清財政收入的影響

1.厘金收入金額分析

清政府實施厘金制度收到的最明顯的效果就是搜括了大量的錢財，極大地補救了財政困難。關于清代厘金收入民國年間著名學者羅玉東先生在閱讀大量文獻檔案的基礎上總結出了全國歷年厘金收入總計表，對于我們研究清政府時期厘金收入有相當大的參考。從清朝同治八年開始統計知道清朝光緒三十四年，全國厘金收入總額一直維持在1300萬兩以上，到光緒三十四年甚至超過了2000萬兩。隨著厘金制度在各地區的普及，厘金收入也在慢慢增加。

2.厘金收入占全年歲入比例分析

周育民先生在自己的文章中指出，在清朝財政收入結構上，厘金是財政收入的三大支柱之一。這還不能反映出厘金收入在晚晴財政收入中的重要影響。自光緒十一年到光緒二十年，厘金收入占歲入的比例基本維持在15%-20%之間。平均約為18%。當然考慮到上文中厘金實際收入要遠遠高于官方的數字，所以實際上厘金收入占全國歲人比例要遠遠高于現在的數字，宣統二年國家財政預算厘金收入約為4300多萬兩，當時的田賦收入約為4600多萬兩，從這上面可以看出，厘金收入已經與田賦收入差別不大，要知道在當時的晚晴，田賦收入占得比重已經相當大，這也反映了厘金收入所占比重之大。實際上，資政院復核時將厘捐收入增加到4417萬多兩，占歲入總額（30191萬多兩）的比重（14.63%）亦有所加大。

二、厘金制度對晚清財政支出的影響

厘金收入自產生起就成為了晚晴政府財政收入的重要支柱，厘金制度通過用于各種方面的支出而極大地緩解了政府的財政危機，對于鞏固晚清政府的政權也有極大作用。厘金制度支出的方面也是多種多樣的，范圍及其廣泛。羅玉東先生將厘金的用途分成了十三項，其中屬于國用范圍的共有十項：解戶部款、國家行政費、皇室用費、鐵路經費、歸還外債、賠款、各省協款、海防軍費、水師軍費、各省軍費；屬于省用范圍的有兩項：各省行政費、其他開除；用途不詳者一項。總的來看厘金收入主要是用于軍費支出以及支付外債、賠款。

1.軍事費用支出

清政府創辦厘金之際最大的目的就是籌集資金，充實自己的軍費，進而用來鎮壓太平天國運動，這一點從當時清廷官員的言論中就能體現出來“當時各省軍費浩繁，賴于本省丁賦課稅者不過十之三、四，借助厘金鹽牙者實居十之六、七。”有統計數據顯示，晚清時期全國厘金收入平均每年約為1000多萬兩，著名學者周育民先生統計了清政府鎮壓太平天國運動的總軍費為29169萬兩。合計厘金每年的收入，厘金在軍費支出中占有47%的份額。以上的數據足以顯示出厘金收入用于財政支出的重要作用。當然，不僅僅是鎮壓太平天國運動，厘金制度在晚清日常的軍費支出方面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包括了八旗、綠營兵日常的開支，以及建設海軍的軍事支出。籌劃海防經費。從“歷年十一省國用款內各項支出占厘金總支出比例表中我們可以看出軍費支出占厘金總支出的比例最高達到了77%，最低也超過了50%。足以說明厘金收入用于軍費支出的重要比例。

2.歸還外事賠款支出

晚清政府之所以產生財政危機一個最重大的原因就是列強的入侵與清政府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這一系列的喪權辱國的條約使清政府付出了巨額賠款的代價，這也直接造成了作為晚清財政收入的厘金收入大部分用于歸還外事賠款，從上圖中我們也可以看出，自光緒二十四年始歸還外債支出占厘金總支出的比例不斷增加，達到了30%以上。當然，厘金制度也擔負起了歸還外債的重任。厘金負擔的外債共八種，分別是西征洋款、臺灣事變貸款、匯豐鎊款、克薩鎊款、瑞記洋款、俄法借款、英德借款以及英德續借款。并且用于戰后賠款包括庚子賠款的數額也極大。

3.早期現代化支出

厘金收入用于早期現代化的支出主要表現在地主階級洋務運動方面。19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地主階級洋務派發起救亡圖存的洋務運動，前期興辦了一批軍事工業，后期興辦了一批民用工業。考慮到當時清政府正處于財政危機的局面，加上列強侵略的賠款。所以清政府很難拿出大批資金用于洋務運動，實際情況是清政府根本沒有大部分資金，幸好有厘金制度的出現，厘金收入不斷增加，緩和了清政府的財政危機，厘金收入也被應用于這場救亡圖存運動中去。據吳承明先生統計，在1861年到1890年這30年的時間里，洋務派共投資興辦了19個軍用企業和27個民用企業，創辦軍用企業經費為5000余萬兩，民用企業的經費1900萬兩沒有厘金收入當時的清政府很難拿出大部分資金用于這項運動，雖然還沒有可靠的材料來記載厘金的洋務費用支出的具體數據，但是我們可以估計厘金收入確實在興辦洋務時期發揮了巨大作用。據有關統計，湖北鐵證局從1889年到1895年共籌經費582多萬兩，其中與湖北厘金直接有關的62萬多兩，占總數的10.94%。另有其他部款及撥用漢陽槍炮廠的常年經費156萬多兩，都與厘金有間接關系，可知厘金在鐵廠經費中所占比重當不止62萬多兩之數。從這些個案中我們就可以窺探出厘金收入在洋務費用支出方面確實占有一定比例。除了興辦洋務之外，厘金收入用于早期現代化的支出還包括了興辦新式學堂，京師大學堂的興辦離不開厘金收入的重要貢獻。

厘金制度的出現及發展確實對晚清政府應對當時的財政危機產生了重大的影響，擁有了厘金制度下產生的巨大收入，清政府可以將其用于軍費、歸還外債等等支出。這也極好的幫助晚晴王朝解決了財政危機下所產生的各種困境，對于鞏固晚晴政府的政權統治也是極為有利的，同時，厘金收入部分用于洋務運動以及編練新軍、興辦新式教育方面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晚清社會的早期現代化建設。可以說厘金制度在晚清社會政府無論是財政收入還是支出方面都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