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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心動(三)

2017-05-12 14:02:04伊安然
桃之夭夭A 2017年5期

伊安然

上期內容回顧:才送走了誤闖了暗室的謝宴,外面已經亂作一團,初一這時發現自己的娘(紀女官)不見了,根據線索找到紀女官的時候,她已經昏睡如死,為了救醒自己的娘,初一又請來了這位不約而來的訪客——謝宴!

5.

“她怎么樣?謝姑娘可曾說了何時會醒?”霍景雙看著還在昏睡的紀蓁,神色極其復雜。

“不妨事,謝宴說了,等山茄花的藥效過后自己會醒來的。”初一一邊拿著濕帕子輕拭過紀蓁干裂的雙唇,一邊回頭看了霍景雙一眼,“她怎么樣了?”

霍景雙默然許久,頹然地靠著床榻坐在了地上,雙手煩躁地掩住臉龐狠力揉搓了兩下才道:“初一,我知道,她生出這樣的心思,確實狠辣了些。可是、可是我和她夫妻數年,總歸是我對不起她……”

“你想保住她?”少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只是誤會了我和你娘的關系!”霍景雙的聲音透著沉重的無力感,“其實也不怪她的。我平日偷偷帶著你們出宮,還有每年夏冬時節我瞞著她給你這屋里添置的冰塊和銀炭,她那么聰慧縝密的性子,瞧出端倪了自然會生疑……”

“霍叔叔可知,我最怕的是什么?”初一幽幽嘆了口氣。

霍景雙失神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是失去我娘!”初一端起桌邊的茶壺,倒出一杯早已涼透的普洱,“這些年來我晝伏夜出,像個見不得光的夜蝠。有時我坐在那木梯上,透過那兩塊青磚看著外面的夜空,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興許只要我一睜眼,便能像尋常人一樣,挺著腰桿走在陽光下。可是,不管我眨多少次眼,醒來多少次,我面對的,都是四壁慘淡昏光。我唯一擁有的就是我娘!”他說到這兒,輕啜了一口茶水才緩緩道,“所以,我決不會給一個意圖傷害她的人有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

霍景雙滯了滯:“我明白,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初一將茶倒進另外一個杯中,這次卻是端到了霍景雙的面前,“你有沒有想過,你在護城河的青綠池水里,撈起一具衣冠不整的女尸,她遍體是傷,尸體被泡得腫脹的樣子?”

霍景雙渾身打了個哆嗦,原本就灰敗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我相信這個場景,在過去那些你帶著我們出宮的夜晚,曾無數次出現在宜清掌房的腦海中。就算重來一次,縱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初一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就像這杯冷茶,就算再續上一壺熱水,又能如何?香片雖在,茶湯早寡!”

幾乎就在初一起身的同時,床上的女人睫毛微顫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旋即捧著腦袋,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接著喃喃低咒了一聲:“怎么半夜就醒了?”

初一蹙眉看著她,眼底卻分明閃過一絲釋然:“雖然我不介意你賴著我的床,不過你再睡下去的話,恐怕,你這個月的月銀就要扣掉一半了。”

床上的人驀然僵住,旋即一掀被子,猛地坐了起來,因為起得太急,下一秒已經抱著腦袋痛呼起來。

“你慢點!”霍景雙收起方才的頹然,起身將手中的茶水遞向紀蓁,“躺了十多個時辰,又是被藥迷倒的,你就這么躥起來,腦袋不疼才怪!”

紀蓁看了看霍景雙,又看了看一旁的初一,忽地一拍被子:“哎呀,那個死胖子呢?說什么帶我去取藥的,讓我在那兒等他,還特意倒了杯松鶴太平春給我,還說是太后最愛喝的貢酒,用靈芝、川芎的藥餌浸了好些年的,結果我才喝了兩口便覺不太對勁……迷迷糊糊中發現那家伙居然、居然……”她說到這兒,臉色微變,斜眼看了看霍景雙,磨牙道,“我用力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幾乎咬下他一塊肉來,這才叫他死心熄念,跑去上藥了!”

這話說完,霍景雙和初一的眸中都閃過一絲濃濃的戾氣,紀蓁倒馬上轉了心思,扭頭看向初一:“幸好我們家初一聰明,居然能猜到我去了尚醫局!”

“猜到?”初一冷哼一聲,“那天晚上,我和霍叔叔把尚藥局來來回回看了三遍,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直至四更天時,才從藥酒房的大酒缸子后面找出你來。聽聞那晚,若不是那姓喬的去找藥敷傷口時,被值夜的醫丞拖住了賭錢,又或者,他不是那么急色地不等藥效完全揮發便想非禮你,而是等你徹底昏死的情況下吃了你,你覺得……你還能再咬他一塊肉下來嗎?”

紀蓁心虛地撇了撇嘴:“哎呀,我吉人自有天相嘛,況且,這不是沒事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在偌大的宮苑里思忖著你到底會被藏到何處時,心里是什么感覺?你又知不知道我們找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時,我是怎么想的?”初一說到最后時,聲音已經冷得像摻了冰碴子,“你當然也想不出來,我在酒缸后面看你蓬發遮面,臉上帶血,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時,是什么感覺嘍!”

“初一!”霍景雙輕咳了一聲,“你娘也知道錯了,她下次不會的!”

“就是!”紀蓁瞧出兒子心情不好,連連點頭做乖巧狀,“你放心,我保證,我以后一定不吃外面任何東西,也不跟不熟的人多說一個字!再說了,這次的事,我也是防不勝防啊。我哪知道我會衰到這種程度?只是幫宜清掌房去取個藥罷了,居然能碰到這種喪心病狂的色狼!真是世風日下,一個小小司藥都有這么大的膽子,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嘛!”

“阿蓁,”霍景雙聽她提到宜清,微垂了垂眼皮,輕聲道,“有件事,還是我跟你說吧!”

紀蓁低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你說啊,我聽著呢!”

“你失蹤的那天,娑羅院的桑女醫被侍候她的宮奴七巧給燒死了,而你的失蹤和這場大火,都是、都是宜清的主意。”霍景雙說到這兒,驀地一捏拳頭,“不過,你放心,阿蓁,這種事情,以后絕不會有下次了。”

紀蓁的臉,還有一半被茶杯遮著,卻久久都沒有動作。

偌大的房中,只燭火時不時地因為沒有閉攏的那兩塊青磚里灌進來的夜風而微微跳動兩下。

過了許久,她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她現在在哪里?”

“已經被送去慎刑司了。她……她差點殺了謝將軍家的小姐,僅憑這一點,她也沒機會再出慎刑司了!”

“我知道了,”紀蓁點了點頭,“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初一在這兒陪著我就行了。”

“內藏府那邊我已經跟胡大人說過了,你好好休息,晚幾天去應卯也不要緊的。”霍景雙說著,看了看一言不發的紀蓁。

紀蓁“嗯”了一聲算是答應,霍景雙這才轉身離去。待他離開之后許久,紀蓁才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走到初一身邊,眼中溢滿哀色:“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

初一不置可否,盤膝坐在案前,神色恬靜地看著面前的書頁。

“初一!”紀蓁狠狠掃開他面前的書,“我記得你從前總讓我勸景雙盡快和她要個孩子。你當時是不是就察覺出她不對勁了?”

“其實,以你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霍叔叔的話,這么多年,你不可能默認他這樣幫助照顧我們,不是嗎?”初一抬眸與她對視,母子二人如出一轍的狹長鳳眸,一個深晦如海,一個清澈如鏡。但他這話一說完,紀蓁的視線立時便移開了:“現在是我在問你事情,你少在這里轉移話題!”

“當年你們明明已經打算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你們不可能分開。事實上,當年宜清刻意接近你,就是沖著霍叔叔去的。可你選擇假裝大方撮合他們,你不可能不知道,霍叔叔最后下定決心和宜清成親,是因為她成了安樂堂的掌房,今后可以因勢庇護我們!”少年說到這兒,掃視了一眼明顯再次心虛的紀蓁,“身為霍叔叔的枕邊人,宜清從一開始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心時,就意味著她永遠不可能和你真正成為知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所以,你自責是應該的,她恨你也是應該的。她錯就錯在用了這樣陰狠的手段!”

紀蓁張了張嘴,卻是無法反駁。

“你若真覺得后悔難過或者自責歉疚,那么,記住一個道理。”初一看著桌上跳動的燭火,聲音異常堅定起來,“今后一旦確定什么東西是你想要的,就要牢牢把握,決不給任何人事動搖破壞它的機會!”

“咕嚕……咕嚕……”

紀蓁腹中傳來擂鼓之聲,滿室的凝重氣氛霎時被打破,紀蓁一吸鼻子:“那好,我現在就要吃面,你去給我煮!”

少年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乖乖起身往木梯前走去,走了幾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轉頭道:“對了,你昏睡不醒的時候,你未來的兒媳婦來看過你了。”

“我未來的兒媳婦?”紀蓁愣了愣,倏然睜大了眼睛,重復道,“我未來的兒媳婦?我什么時候有未來兒媳婦了?!”

少年哼了一聲,大步邁上了木梯,眸中有淡淡暖意被院中的月光照亮。

遠處的京都東城謝府,睡夢中的謝宴忽然一個翻身,手掌觸到腕上的小葉紫檀的手串,小臉下意識地也湊到了油潤的串珠上輕蹭了兩下,窗外月色如洗,不知誰人入夢來……

第二章 靈均魅影

1.

深夜的皇宮內,燈籠十步一盞,百步一行,雖然遙遙看著光亮溫暖,但走近燈下時,反而覺得四周的花草樹木影影綽綽被風吹得窸窣作響,燈影搖晃間頗有些猙獰之狀。

提著褲子從茅房出來的靈均殿太監小順子猛地一回頭,眼角余光里似乎看到一抹人影迅速閃過,他嚇得立時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他突然想起今早,剛從殿后的荒井里撈出來的宮女花團的尸體。

黑發烏凄凄地纏在慘白的一張俏臉上,那種不帶一絲生氣的冰冷模樣,簡直能讓他嚇出尿來。

一陣風吹過,后頸處的汗毛幾乎根根倒立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往自己耳邊吹了一口氣般,小順子再也受不住,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低呼一聲:“誰?”

夜色中,他睜大眼睛,極目看去卻只見風搖花枝,哪有什么人影?

“你鬼叫什么?”一個陰惻惻的蒼老嗓音忽然在身后響起。

小順子嚇得一激靈,連忙彎著腰,提著燈籠便要逃走,卻冷不防身后有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個小兔崽子,這大晚上到處亂跑什么?”

“干……干爹?”小順子僅剩的一點理智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正是靈均殿的管事蘇公公,自己四年前認下的干爹,這才松了口氣,耷拉著腦袋應了一聲,“我……我上趟茅房!”

“上完了就趕緊回去!”蘇公公哼了一聲,松開抓著他衣領的手,兩人一起回到廊檐下。小順子不經意地往柏妃的寢宮看了一眼,卻赫然發現寢宮門前,一個素色單衣的女人正直愣愣地立在夜風之中,形同鬼魅般直勾勾地看著東宮方向,蒼白的臉被黑發覆了一半,發絲飛舞說不出的詭異,直嚇得小順子驚呼一聲,手一抖,燈籠無聲跌在地上。

“干什么?你這是作死呢!”蘇公公細聲罵道。

小順子卻指著被夜風吹得衣袂翻飛、長發亂舞的柏妃:“干爹,是娘娘,娘娘……”

蘇公公一看是柏妃站在殿外,連忙大步上去攙住柏妃的手臂,小心翼翼道:“娘娘,外頭風大,奴才扶您回屋吧!”

“蘇公公!”柏妃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光似乎能越過漆黑夜色飛向東面的某座宮殿,“是興兒在哭嗎?我聽著了,是我的興兒在哭。”

蘇公公聞言,眼眶一陣泛紅:“娘娘,您這是睡迷糊了。太子殿下泉下有知,知道您如此自苦,如何走得安心?”

“我真的夢見他了,就在東華宮,他伸長了手,喊我救救他。”柏妃說著,一把捉住了蘇公公的手,目光也跟著迷亂起來,“蘇公公,你沒聽見嗎?”

“娘娘,謝夫人勸您的那些話,您都忘了嗎?您可萬萬不能再這么總拿針戳自己的心了。殿下生性純善,最是疼惜您的,如今他不在了,您更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能告慰太子的在天之靈啊!”蘇公公一邊扶著她,一邊沖一旁的小順子使了個眼色,“咱們先進屋,奴才給您倒杯熱茶,現下還早,您喝了參茶還能再睡一覺呢!”

柏妃這次倒沒堅持,任蘇公公扶著她往寢殿走去,屋里的靜神香還沉沉地燃著,但本該守在外間值夜的宮女錦簇卻不見了影蹤。

蘇公公扶著柏妃坐回到床上,見她神色恍惚,臉色被夜風吹得蒼白,襯得整個人孱弱堪憐,不由得嘆了口氣。他一邊出來親自準備參茶,一邊叫過被嚇壞了還沒回過神的小順子:“還不快去把錦簇給我找回來,今晚不是輪到她值夜嗎?”

小順子看他神色不善,只能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去找人。不多時,蘇公公端起剛煮好的茶正準備送進去,卻見小順子連滾帶爬地從外面進來,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你撞鬼了,臉色這么難看?”蘇公公看著這個膽小如鼠的干兒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干、干爹,錦簇、錦簇她……她被吊死在東邊的老槐樹上了!”

小順子話音剛落,蘇公公皺紋密布的臉上立時陰晴不定,看了看內殿似乎還未察覺的柏妃,快步走出大殿,直奔東邊那棵老槐樹。

結果,隔了老遠便能看到那棵老槐樹上吊著的宮女錦簇。

她身子直挺挺地掛在樹上,宮裝上的腰帶被風吹得迎風招展,嫩黃的一縷溫柔和樹梢下那雙圓睜的血色瞳眸形成鮮明的對比。

“第二個!”蘇公公喃喃念著,因為上了歲月而略顯混濁的眸子里泛起悲涼的無力感,“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干爹!”小順子隔了老遠不敢走近,連頭也不敢抬道,“我、我方才察覺到的人影,好像就是從這個方向往正殿去的,后來一轉頭就看見柏妃娘娘直愣愣地站在殿門口。你說,會不會……”

“住口!”蘇公公回頭,眼神鋒利如刀,直盯得小順子打了個哆嗦,捂著嘴再不敢說半個字,才緩緩轉回頭去,以只有他自己才聽見的聲音低喃了一句什么,小順子豎起耳朵,卻還是沒聽真切。

風太大了,眼看,就是深秋了!

2.

謝宴再進宮時,已經是好幾天以后的事了。

她脖子上被宜清掐出一道瘀痕,謝夫人又急又心疼,親自看守,把她關在家里養了好幾天的傷。其實,與其說是養傷,不如說是被勒令閉門思過。

若不是謝夫人擔心她脖子上的兩排月牙形的指甲印留下疤痕,帶她進宮找柏妃要那淡斑消疤的玉容膏,還不知道謝宴要被關到什么時候呢。

“也不知道那宜清掌房,看著秀秀氣氣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手勁兒!”謝夫人一邊挑了藥膏幫謝宴抹開,一邊跟病懨懨躺在湘妃榻上的柏妃說起那天的事,一臉心有余悸的后怕。

聽母親說到這些,謝宴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張蒼白的年輕臉龐,牙齒不由得一陣嚯嚯摩擦。

那日走得匆忙,她沒機會去芷汀齋找那家伙算賬,今天既然進了宮,說什么也得找他好好說道說道。謝宴決定,這次下去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好說話了。她準備見面就得給那家伙一悶棍,否則誰知道他那張舌燦蓮花的嘴里還能吐出什么話來糊弄自己,玩心計自己顯然不是那家伙的對手,那就只能拳腳上見真章了。

謝宴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趁著那姐妹倆說話的工夫,偷偷退了幾步,躡手躡腳想往外退。

“內藏府紀女官?”正瞇著眼睛假寐的柏妃過了好一會兒,忽然直起身子,從湘妃榻上坐了起來,“你剛才說的紀女官,可是那個紀蓁?”

“紀蓁?”謝夫人愣了愣,旋即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似的,半張著嘴,“娘娘是說……當年那個……”

謝宴正在退后的腳步在聽到這兩句對話后,立時便挪不開了,恨不能豎著耳朵再湊近些。

“會不會只是同姓?”謝夫人似是有些不太確定,柏妃卻搖頭:“不可能!內藏府的女官不可能會住到安樂堂去的!”

謝夫人放下手中的藥瓶,神色復雜地看了柏妃一眼:“可是,我一直以為以萬貴妃的手段,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呢!”

“萬貴妃?”謝宴再忍不住,兩步又走回到兩人面前,隱隱覺得自己正在接近一個了不得的漩渦,“這事和她也有關系?”

“當年,我還在尚醫局當醫女,忽有一天被人傳去安樂堂幫人看診,讓我多帶棒瘡藥。我只當是受了刑的宮女,所以帶著藥箱便跟去了安樂堂。后來聽那些抬她去的小太監私下議論才知道那姑娘是內藏府的女官,我去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五十杖刑,被打得皮開肉綻……”

謝宴蹙了蹙眉,她見過紀蓁自然能想象得出謝夫人說的那個場面。

“那日皇上與萬貴妃用午膳時不知因何事吵了起來,皇上大約想來想去有些后悔,便打算親自去內藏府挑幾樣新奇的小玩意去討萬貴妃的歡心,哄回她。結果不知怎的,見到了當時正在當差的紀蓁,竟借著三分酒意,將她……”柏妃說到這兒,謝夫人連忙輕咳了兩聲,沖謝宴努了努嘴。柏妃這才意識到,當著這個未出閣的外甥女說這種男女之事,總歸不太合時宜,于是嘆了口氣,“總之,這事被萬貴妃知道后,大發雌威,命人把這個紀女官拘到鸞棲殿打了一頓。若不是皇上聞訊趕去,留了她一口氣,只怕當時便會生生被打死呢。”

“那后來呢?”

謝夫人對女兒這副八卦兮兮的嘴臉很是無奈,卻還是搖頭道:“后來?后來宮中流言漫天,有人說是她勾引了皇上,也有人說,是皇上故意拿她作筏子氣萬貴妃的。總之,那件事后,她似乎就被皇上忘記了。不久,我和你爹的婚事訂了下來,便出宮待嫁。這么多年了,娘娘不提我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這么說來,那紀蓁才可憐吧,人家好端端的當著女官,忽然就被皇上給……”謝宴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如果紀女官是皇上的女人,那么,紀女官的兒子……

豈不就是皇上的兒子?

這個想法一出現,她的臉色也幾乎立刻變了。

“肚子痛,我要去茅房!”謝宴捂著肚子頭也不回地便往外沖去。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一個姑娘家的,談吐言行能不能斯文嫻靜些,你還跑!”身后謝夫人氣得直跺腳,謝宴卻恨不能生出翅膀來直接飛去安樂堂。

好不容易氣喘吁吁趕到芷汀齋,謝宴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才走到東墻邊狠狠按下墻上的青磚。

腳下有木齒輕響的聲音傳來,謝宴迅速退后兩步,避免像第一次時那樣滾下去。可是密室門一開,一陣清澄的香味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甘竹味,卻讓她心神一晃。

“自打被你發現我這密室,我可是難得在白日里見過兩次陽光了。”他居然就站在木梯邊,像是恭候她多時一般,仰起臉微瞇著眼,以手背半遮著陽光,看著青石板外的一小塊藍天和緩緩向他走來的謝宴。

不知為何,謝宴原本緊張又焦躁的心,居然就這么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我來,是有兩件事情……呃,不對,是三件事,想找你問問清楚!”她走到最后一級木梯上,將兩個拳頭的骨節按得啪啪作響,靜靜看著他,“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不許騙我!”

“好!”他點頭,一臉乖順,仿佛她的武力鎮壓真的有效,但謝宴卻莫名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里透著笑意。

“你說紀女官是你娘親,那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他眸光微閃,眼底笑意漸漸退去,沉聲道:“昌華十年冬月初一。”

“那……你叫什么?姓什么?”謝宴不自覺地伸手扶住木梯的把手,緊張地盯著他的表情。

似是被她這個表情逗樂,他露齒一笑:“我娘和霍叔叔叫我初一!”

“初一?”謝宴翻了個白眼,“哪有人叫這種名字?”

“依循《明禮》,我的名字應該要由我父親擬定,所以我娘只能給我取了個小名。初一是我出生的日子。她那時覺得,初一是氣象更新之意,我倒覺得,她心里約莫覺得自己人生已然轉折,有的東西如時間般被悄然終結,無從追逝。”他說到這兒,放下擋住了半邊臉的右手,靜靜地看向謝宴。

謝宴卻呆站原地,心里猶如巨石擊湖。

昌華十年,正是她爹娘成親那年,距今正好十八年,皇上寵幸紀女官是昌華九年,也就是說,那件事后,紀女官便生下了他。

而依循《明禮》,即便是尋常人家的庶子,在父親不在時,也是可以由母親代為取名的,只有一種人的名字,是必須由父親擬定,并且一旦得到這個名字,便意味著身份的尊崇。那就是皇室子弟。

聯想到先前聽母親和柏妃說到萬貴妃毒打紀蓁的那段過往,謝宴心頭微微顫了顫,眼前不斷閃現著那日自己跌落密室時,最先映入眼簾的孤清背影。

真龍之子,卻困在暗室,十數年不見天日。昏光暗影,燈下獨坐,四壁冰冷,日月無光,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她扯了抹笑:“初一這名字,也太難聽了吧!”

少年不語,靜靜地看著她,似是想透過雙眸瞧進她的心底般,緩緩地,才以有些低沉的聲音道:“謝姑娘疾奔而來,連提三問,原來就為打聽我的生辰八字和姓氏名諱,難不成,是打算打破先前的約定,讓在下走出這密室,成為平北將軍府的乘龍快婿?”

“放屁!”謝宴脫口而出,方才那種微妙的氣氛頓時也一并打破。

“進來吧,我請你喝茶!”初一這才笑了笑,轉身走回到書案前,他今日穿一身窄袖直紋的長衫,顯得整個人高大頎長,屈膝跪坐在席上,架起小炭爐開始煮水。

謝宴下意識便朝他走去,卻忘了自己先前為了不至于仰臉看人,一直是站在木梯的最后一級臺階上,所以,剛一邁腿,腳下便是一空,一個踉蹌便又跌坐在了地上。

“謝姑娘是否一早便知我的真實身份?”初一嘆了口氣,“不然,何以每回來都要行如此大禮?”

“什么大禮!明明是你這里風水不好,和我八字犯沖!”謝宴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不依不饒道,“不對,和我八字犯沖的是你,自打遇見你,我就撞邪似的,接二連三地倒霉,不是碰到死人就是險些被人弄死!”

“唔!”初一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你這樣說,我會有些擔心,你是不是在委婉暗示我趕緊想辦法去謝家送個庚帖,合合八字?”

送庚帖,合八字!那可是男女定親前的流程!

謝宴臉一黑,這家伙,果然是把那張婚書當了真嗎?

初一似乎全然沒看出謝宴眼中的不滿,沏茶姿態優雅至極。加炭,拎壺,添水,架爐,動作一氣呵成,封壺分杯,行云流水般賞心悅目。謝宴雖然生氣,但瞧他做這些事時,心里竟也不自覺安靜下來,正看得有些移不開眼,卻見他將第一杯茶小心翼翼擱在了她的面前:“第一杯茶,要跟你賠個不是!”

“哎?”

“那日請你以身為餌,誘喬司藥與宜清反目,我雖請霍叔叔暗中保護你,但卻疏忽了涉事的其中一人是他結發多年的妻子。他當時分了神,等反應過來時……”初一說到這兒,幽深的目光靜靜凝在了謝宴頸間,“顯然已經連累你受傷了。”

謝宴看了看面前的茶,又看了看初一:“那不是你有意安排的嗎?借宜清的手,把我這個知道你秘密的人一并解決了,永絕后患,豈不是更好?”

“原來,你今日前來是興師問罪的!”他笑著湊近了謝宴,“怎么,謝姑娘覺得,我費盡口舌,連哄帶嚇,讓你給我寫了張婚書,所圖就是讓自己小小年紀做鰥夫?”

他說這話時,湊得極近,周身的甘香和著案幾上的裊裊茶霧裹挾而來,謝宴只覺臉上一陣發燙,將身子略略向后縮了縮,杏眸圓睜瞪著他:“說話就說話,你靠這么近干什么?”

“靠近些才好仔細端詳啊!”他伸手,纖長指節落在她頸間那兩行指甲印上,“還痛嗎?”

“當然痛了!”謝宴縮了縮脖子,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別以為你三言兩語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哼,等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跟你算清楚的!”

“好!”他點頭,“最好加上利息,將來利滾利,利再滾利,至多便將我這個人賠給你,你看如何?”

謝宴正端著茶準備猛灌一口,一聽這話,“噗”的一聲將口中的茶悉數都噴到了旁邊。

眼波落處,卻見對面的人含笑釅釅地看著自己,墨色瞳眸里,不僅絲毫不見怒意,竟隱約有幾分寵溺疼惜,看得她又是一陣恍惚,連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你方才說,要想辦法從這里走出去?可是已經有了什么打算?”

初一洗過臉坐回到桌前,聽她這么一問不禁莞爾:“這算是在關心我?”

“你想得美!”謝宴反駁得太快,自己不禁心虛地補充道,“我、我就是覺得,你這人腦子夠聰明,審起人來也有一套,不如、不如……我想辦法帶你出宮,先給你隨便胡謅個身份什么的應該不難。我爹早年有不少部將在西北戰場上負傷失蹤,把你說成哪個部將的遺孤,引薦到刑部……”

“看來,你都知道了?”他拿起茶壺,重新沏了一杯茶給自己。

“嗯!”謝宴點頭,“萬貴妃歷來專寵后宮,皇上一年難得去幾趟別的妃子處,就算有人運氣好懷上孩子,不是中途滑了胎便是生下來孩子也會早早夭折。你娘這樣將你養大也是艱辛十分,你若貿然暴露身份,只怕萬貴妃鬧起來,將你和你娘真怎么樣了,皇上也未必舍得責怪她。柏妃娘娘時常說,太子若不是生在萬貴妃還沒在后宮站穩腳的時候,只怕……”

“太子爺自幼身子骨便不太好,雖說成年后漸漸不容易生病,可是尚醫局那邊,每天還是有按時送滋補強身的藥膳羹湯替他調理身子。上次你和令堂來娑羅院,是柏妃想請你們找桑女醫查驗太子生前所用藥方?”

幾次打交道后,謝宴對他的縝密心思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也就大方承認了:“嗯,其實那些方子我娘都看過了,那些藥膳羹湯都是柏妃娘娘自己派的人每日負責煎煮按時送去東宮的,按說不可能被人動手腳。可是娘娘就是不放心,總覺得太子表哥那段時間明明氣色紅潤,精神奕奕,不似會忽然暴斃……”

“太子的死,雖非萬貴妃本意,但也確實與她脫不了干系!”

“你什么意思?”謝宴狐疑地看向初一,“難不成,你還知道什么內情?”

初一似是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道:“霍叔叔曾在內城巡視時,見過太子爺的兩位近身宮女和萬貴妃密晤,只是不便走近,不能確定談話內容。但太子的人和萬貴妃走在一處,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不是嗎?”

說到這兒,他將后半句,他曾讓霍景雙留意東華宮,結果恰好看到太子與那兩名見過萬貴妃的宮女在書房廝混的話給咽了回去。畢竟,這種荒唐淫邪的場面,若說出來,眼前這小辣椒的反應估計會很精彩。

“什么?”謝宴腦子立時亂了,柏妃娘娘與萬貴妃雖然表面上相安無事,但兩人之間的暗涌由來已久,怎么可能容許太子的人私會萬貴妃?看來,柏妃的疑心并不是無的放矢,此事只怕真與萬貴妃脫不了干系了。

初一重重嘆了口氣,正色望向她:“我想見柏妃娘娘一面,不知道謝姑娘能否代為引薦?”

“你要見我姨母?”謝宴從方才聽到的消息里回過神來,蹙眉道,“見她當然沒問題,不過她雖在宮中多年,但其實并不十分受皇上寵愛。這么多年,因為她是太子之母所以才相比另外幾個嬪妃稍稍多些榮寵罷了。如今太子表哥不在了,只怕她今后在宮中的生活,會越來越難……”

“放心吧!”初一緩緩飲盡杯中的青液,“你我關系匪淺,單憑她是你姨母這一點,我也不會做出不利她的事情來的!”

謝宴翻了個白眼,心里卻半絲氣焰也無,反倒覺得眼前這人無賴起來,比起爹爹對娘的那一套手段,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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