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的精神

王苗

摘要：盾牌是冷兵器時代常見的武器，在《伊利亞特》中更是力量、英雄和勇氣的象征，偉大的英雄阿喀琉斯擁有一支匠神打造的精美盾牌，盾牌的圖案豐富生動，從中展現著古希臘人的價值觀和精神向往，體現著古希臘民族的精神內涵。

關鍵詞：盾牌 象征意義 民族精神

中圖分類號：J15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7）05-0082-01

盲詩人荷馬在《伊利亞特》的第十八卷濃墨重彩地描寫的阿喀琉斯之盾，描繪了一幅生動的圖畫。盾牌由金、銀、銅、錫打造，碩大、堅固，雕琢精巧，共有五層，盾面上鑄出一幅奇異美妙的圖景，包含著天空、日月、星辰、海洋、河流、人物等多種元素。任何一個圖景都暗含了特定的歷史與文化內涵。

一、自然元素

在原始社會時期，先民對自然仍處于崇拜的狀態，萬物有靈，是先民的普遍信仰。這是由于早期社會生產力低下，人類尚無力與自然界抗衡，將對生活的希望寄托于自然，敬畏自然。赫西俄德在《神譜》中記載到：“最先產生的確實是卡俄斯（混沌）（Chaos，Chaos），其次便產生該亞（Gaia，Earth）——寬胸的大地，所有一切（以冰雪覆蓋的奧林波斯山峰為家的神靈）的永遠牢靠的根基。”[1]在人類生活的早期神話時代，先民所接觸的最堅實的東西就是腳下的大地，土地充滿了神性與神力，是萬物之源，萬事之基。因此也有了“地神”一說。希臘與海洋有著深厚的關系，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中說：“大海給了我們茫茫無頂、浩浩無限的觀念；人類在大海的無限里感到他自己的無限的時候，他們即被激起了勇氣，要去超越那有限的一切。”俄刻阿諾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一個提坦巨神，也是大洋河的河神。大洋河是希臘人想象中環繞整個大地的巨大河流，代表了世界上的全部海域，可見海洋對古希臘人的重要性。所以，對于古希臘的英雄來說，海洋雖然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但卻是揚名天下和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在《伊里亞特》中并不缺少這樣的描寫。豐饒與危險結合在一起充滿危險的快樂，這種反抗絕望的積極向上成為希臘人主導的審美傾向。”[2]對于日月星辰來說，一方面，人們對于無垠天空尚未有真實、科學的認識，另一方面，掌管日月星辰的天神是力量、幸運、勝利、英勇、純潔、美麗的象征。綜上，阿喀琉斯盾牌上的這些元素不僅表達了忒提斯與匠神對他的關愛與祝福，使其免遭死亡的厄運，也塑造出阿喀琉斯的英雄形象。更體現出古希臘先民對天地萬物的崇拜，這種崇拜使他們率直而較少含蓄，開通而較少壓抑，粗樸而欠圓通，勇敢而鄙視怯懦。他們在新鮮清純的山水精氣中，他們在質樸的氣息中，他們在對民族的美好希望中，鑄打著靈性，孕育著風雅，編織著神秘。

二、社會生活元素

盾面上同時還刻畫著豐富的生活場景：城市、耕地、葡萄園、舞場，總體來說，和諧自然的場景多于戰亂和暴力，因此，大致上是一幅“烏托邦”式的圖景。在《伊利亞特》描寫的時代，這里卻充滿了暴力和混亂，“搶奪成群的牛和潔白的羊群”，“互擲裝有銅尖的槍矛，吵神和恐怖神活躍在戰場上，搶著倒地而亡的戰士們的尸體。”成為半島的標志。盾牌上怡然自得的美好生活圖景其實暗含了對安定、和平的一種向往。這與英雄主義的戰爭價值觀并不矛盾，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生活的有序與理性。從這個層面上講，所謂的黑暗時代并不黑暗，而是內含著發展的動力和因子。希臘人的生活并未因紛雜的局勢而中斷，相反，他們生活仍有飛旋的舞蹈，優美的豎琴。而且，希臘半島位于地中海北岸，沐浴著和煦的陽光和溫暖的海風，氣候宜人。適宜小麥、大麥、普通、橄欖油的生長，除此之外，鐵器開始使用，陶器制作工藝進步也成為這個時代的顯著特征。因此，“我們不可將希臘文化看成在一片黑暗的野蠻中突然如奇跡般射出的火焰，而必須使之為一個民族——充滿熱情和技藝，并且受到好戰部族、強大國際古代文明的包圍、挑戰及教益——緩慢而混亂的創造過程。”

三、結語

古希臘，一個散發著光輝的名字，如同阿喀琉斯比火焰還閃耀的盾牌和鎧甲，成為歷史上的一刻明珠，也是奠定著西方基本價值觀的關鍵時代。星辰與大海，陽光與月影，傾軋與虛無，現實與神話，分不清是歷史的無言還是無言的歷史。伯羅奔尼撒半島的風景，就其本質而言，絕對是英雄的，熱烈的，高歌的。近代法國藝術史家丹納在名著《藝術哲學》中寫道：“有一種‘精神的氣候，就是風俗習慣與時代精神，和自然界的氣候起著同樣的作用。”從另一個角度看，歷史上任何一個作出過重要建樹或留下濃重印跡的時代，都擁有屬于自己時代的精神風貌。古希臘就是這樣一個浪漫多姿而向往英雄的，在精神風貌上留給我們許多深刻印象和震撼的名字。

參考文獻：

[1]（古希臘）赫西俄德.工作與時日神譜[M].張竹明，蔣平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29.

[2]林辰.古希臘人眼中的海洋形象及其美學意義[J].福建商業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0（3）：81-85.

責任編輯：楊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