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模因與二語習得研究

王品文

本文梳理了語言模因基本理論，從模因論的角度來審視語言及其相關語言現象。通過對語言模因的劃分來探索語言模因的思維運作方式及其對二語習得研究產生的意義，以及語言模因在二語習得研究中的應用前景。

1 引言

模因論（memetics）近年也已日漸成為語用學界新興的一門理論，是一種基于新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來解釋文化進化規律的新理論。文化的傳播與人類遺傳相類似，即它也能導致某種形式的進化，而語言的進化就是通過非遺傳的途徑進行的，而且速率比遺傳進化快幾個數量級。每種語言都有其自身獨立存在的可以傳播的基本語言元素，這種語言元素我們稱之為語言模因。語言模因理論中最核心的成分是語言與模因，語言自然是各族語言，而模因是模仿基因而得名。語言模因論主要是從模因論的角度審視語言及其相關現象。伴隨模因理論在文化領域的發展語言模因論也逐漸成為當代語言學研究中一個蓬勃發展的熱點領域，不僅表現在語言模因論本體研究的日漸深入，而且表現在它與相鄰學科的不斷交融。語言模因論的建立和發展還尤其表現在它與語言學核心分支學科：語法學，句法學、詞態學等之間的聯姻。語言模因論正是這種聯姻的一個產物。語言是模因的載體之一。模因有利于語言的發展，而模因本身也靠語言得以復制和傳播。語言模因基礎理論的發展和語言模因的定性定量研究對二語習得的研究也產生了許多有益的啟示。

2 語言模因與二語習得

語言模因大致可以分為三大類：第一是競爭性語言模因；第二選擇性語言模因；第三是解釋性語言模因。傳播語言模因應具備三個主要特點：（1）語言模因的精確性：語言模仿需要精確，經過一連串的模仿之后，語言模因復制因子保持不變。（2）語言模因的多產性：語言的復制因子變體能夠產生多個副本。（3）語言模因的長久性：語言復制因子存活足夠的時間，才可影響它們的復制率。

2.1 語言模因介入二語習得研究的切入點

每一種語言學理論的興起，都會對二語習得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從某種角度來說，它們是對二語習得進行隱性或顯性的縱橫指導。以語言模因作為切入點，我們雖然不一定能揭開二語習得的面紗與本質，但是希望能夠從某個角度揭示被以往研究忽略的東西，以彌補人們對二語習得某個方面認識的不足，或者說一步一步地逼近二語習得研究的內在本質。因此我們認為以語言模因論為理論基礎，探討二語習得的規律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從語言模因論的角度看，語言模因揭示了話語流傳和語言傳播的規律。自然語言中的模因是從三個方面體現的：教育和知識傳授、語言本身的運用和通過信息的交際和交流。語言模因將有助于促進語言的進化和發展。那么語言模因論對二語習得研究的啟示主要有：一、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要重視基本的語言表達形式和內容的學習和訓練。英漢語中基本的詞素和基本的句式結構以及基本的語氣表達方式都可以構成諸如：詞匯模因，句式模因，語氣模因。二、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要重視傳統的朗讀、背誦的方法，重視言語材料的積累。語言模因復制的前提是要有可復制的語言模因，前人千百年來流傳的經典言語材料正是言語理解和表達的語言模因，學習對象的頭腦里一旦把這些語言模因貯存下來，就非常容易提取出來，根據自己的需要加以變體，或進行內容相同形式各異的基因型復制或進行形式相同內容各異的表現型復制，使言語的表達切情、切體、最大地發揮語言的交際功能，從而達到表達的豐富化、生動化、形象化、具體化。三、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要提供情景，為語言模因復制創造良好的氛圍。從本質上說，語言模因是對文化的傳承，在復制時要多提供和語言模因相適應的環境，語言模因的復制才容易成功。總之大量的語言輸入，顯然是培養語言運用能力使語言模因“活化”的重要因素。

2.2 語言模因的思維運作

語言模因在人腦中思維和語言表達的環境中得以復制，采納，變體，模仿并且傳播。如語言信息“網蟲”用來指沉迷于網絡或可稱為“網迷”的人，隨著網絡的普及，它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這個步驟就是語言模因的采納過程。然而人們在“網蟲”的基礎上，繼續復制出一批與“X蟲”同型的其他信息。比如：“房蟲”指熱衷于從事房產購銷的人；“票蟲”指熟悉票務，設法到處弄票的人；“棚蟲”指樂于或專職從事錄音棚中配音的人；“拍蟲”指精通或從事拍賣業務的人；另外還有“會蟲”“簽證蟲”“車蟲”等這種對語言信息的變異的復制是語言模因運作的核心步驟。其實人類的模仿行為不是簡單的對他人行為的回應，而是理解其行為模式的目的和原因，再次將此行為展示，并附加一個特點，這個特點就是復制中的變異，即基于本原又不同于本原，如由“網蟲”到“X蟲”。同樣基于“網蟲”的模式演化出“網X”諸如“網戀”指在網上戀愛，“網嫖”指網上色狼，“網警”指網絡警察，“網友”指網絡朋友，“網民”指普通上網的人，“網騙”指網絡騙子，“網剽” 指網絡剽竊， “網編” 指網站編輯。最近有艷照門事件、 電視門事件、秘書門事件也有電話門事件，以前有過水門事件，那為什么叫X門事件呢？由于導致美國前總統尼克松下臺的“水門事件”被認為是美國政治史上最大的丑聞之一。水門事件之后，每當國家領導人遭遇執政危機或執政丑聞，便通常會被國際新聞界冠之以“X門”（-gate）的名稱，而美國政壇最轟動的事件是前任總統的克林頓與白宮女實習生萊溫斯基的性丑聞，克林頓甚至因此險些被彈劾，所以參照“水門事件”，人們（下轉第43頁）

把克林頓的性丑聞稱之為“拉鏈門”事件。現在用來形容名人高層形形色色的丑聞事件。在全球化、信息化、網絡化、傳媒化等多重因素的促動下，借助文化傳播的“模因”之力，各類“‘門字事件”得到迅速、廣泛的傳播。gate也從最初的“組合成分”演變為一個“獨立后綴”，“模因化”過程之后，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滋生能力”，在中國新聞文本與話語中廣泛使用。一件事情都叫什么“門”，比如“辭職門”，神舟電腦深陷“致癌門” ，谷歌“詞庫門”的風波。語言使用過程的實質就是語言模因在動態的交際過程中相互競爭、相互選擇、相互順應的過程，這個過程的結果是積淀于人們大腦之中的語言模因之間的互動而形成程式性的語言模因。

3 結語

語言活動也是一種創造性的能力，這種創造性的能力是人類精神的一種基本特性，它使說話者能夠無限地運用他們所掌握的語言手段。尤其是語言思維中的語言模因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將有助于促進語言的進化和發展，任何字、詞、短語、句、段落乃至篇章，只要通過模仿得到復制與傳播，都可以成為語言模因。如果將單詞當作第二語言的天然使用單位，那么每個單詞都是潛在的語言模因。隨后，又會形成一些模因集群。因此終究而言，我們認為語言還是靠模因來傳播與發展的，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語言模因是其傳播與應用的主要渠道。

（作者單位：江蘇省宿遷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