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發展背景及推進情況分析

肖月　王楠

摘 要 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對于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道路的進程，提高我國對外貿易持續發展的能力、實現貿易與金融的雙贏都具有深遠的意義。基于此，本文在分析人民幣跨境結算推出背景的基礎上，探討了其實施的意義，最后指出在其實施中存在的問題，以期對人民幣跨境結算實施有所借鑒。

關鍵詞 跨境貿易 人民幣結算 人民幣國際化

一、人民幣跨境結算推出的背景

在很長的時間，我國和世界各貿易大國在進行貿易時大多情況下采用主要的國際貨幣進行結算，我國在與美國、歐盟等主要貿易對象以外的國家進行的貨物貿易中，絕大多數的結算采用的是第三方貨幣結算方式。在這些貿易中兩國的銀行必須通過第三方商業銀行才能完成貨物和款項的最終清算。在一次貿易中的款項一般涉及進（出）口方、進（出）口開戶行、進（出）口方的外幣清算行等眾多機構的多個環節才能完成。過多的環節就意味著資金流轉速度、到賬速度變慢，而且每個環節都需支付一定的費用，這樣企業的經營成本就大大增加了。金融危機后很多國家出現流動性緊張的情況，在這種背景下，我國企業和貿易伙伴國的企業都希望能使用人民幣進行計價和結算進而達到有效規避風險的效果。 一方面，對境外企業來講，他們在進行貿易結算幣種的選擇時，一般根據兩個判斷標準：一是貿易結算的貨幣要有廣泛的可接觸性；二是幣值要穩定，最好還能有升值空間。 在目前情況下，國際上使用較多的結算貨幣的匯率波動幅度較大，如果我國企業以匯率相對穩定的人民幣作為跨境貿易結算的結算幣種，不僅有利于我國企業規避匯率波動帶來的風險，同時也有利于貿易雙方節省因使用第三方貨幣結算所產生的二次匯兌成本，達到降低交易成本，從而在互利互惠的基礎上，促進我國與這些國家和地區的貿易發展。

另一方面，我國綜合國力的提升為人民幣實現國際化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在跨境貿易結算中，人民幣能否被市場選中從而作為結算貨幣，這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例如經濟實力、幣值穩定程度等，這些歸根到底是市場選擇的結果。我國外貿進出口總量的持續上升以及在全球貿易中所占比重的不斷增加，充分刺激了外貿企業使用人民幣進行貿易投資，我國經濟實力的飛速增長，加快了人民幣區域化后成為國際結算貨幣的步伐。

人民幣支付環境的改善是人民幣跨境結算的制度保障，良好的支付環境是人民幣跨境結算的前提。近年來，人民幣支付結算環境不斷改善，金融體系結算效率不斷提高，為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創造了良好的外部條件。

二、人民幣跨境結算的推進情況

此次金融危機讓我們意識到，要擺脫當前各種不利狀況的影響，充分參與國際經濟競爭，必須積極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一國貨幣的國際化程度，其實從根本上取決于該國的經濟金融實力和地位。中國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外匯儲備大國，這些有利的條件都為人民幣在未來進一步國際化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但是，我們也應考慮到美元強大的規模效應，重點是美元在國際貿易中已經形成了市場的自發選擇機制，在短時間內想要趕超美元在國際貿易中所占的比重將會非常困難。較為現實可行的做法是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同時加強區域貨幣金融合作，考慮到這些問題，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最好的切入點無疑是東亞地區，因為東南亞地區的國家是有意愿且有能力推進這種變革的。

跨境人民幣結算的大范圍使用是人民幣成為國際儲備貨幣的漫長過程中的第一步，同時也是實現人民幣國際化長期目標的一部分。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可大致分為三個階段，近幾年在和周邊國家的貿易中人民幣常以“硬通貨”的形式出現，基本實現了準周邊化，接下來的第一步則是和香港、臺灣地區及新加坡一起，形成一個大中華貨幣區；緊接著第二步與東南亞地區的貿易國家合作建立東南亞貨幣區；第三步將人民幣貿易區擴大至整個亞洲，創建亞洲區域經濟體和人民幣貨幣區。將人民幣從準周邊化發展為正式周邊化，然后發展為正式區域化進一步實現準國際化，最終真正實現國際化。

隨著人民幣于2016年10月1日被正式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人民幣躋身國際權威機構認可的國際儲備貨幣和“可自由使用貨幣”俱樂部，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地位不斷上升，這對人民幣國際化起到很好的作用。我們可以看到在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發布的2016年9月人民幣追蹤報告中顯示，目前已有101個國家使用人民幣作為其貿易貨幣之一，使用人民幣開展貿易的國家持續增加，無疑是對中國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努力的有力支持。

據統計，過去兩年來，在對中國內地和香港進行直接支付時，人民幣占比超過10%的國家新增7個，總數已達到57個。歐洲地區人民幣支付清算超過半數在英國進行，英國已超越新加坡成為第二大離岸人民幣清算中心。SWIFT統計顯示，2014年3月至2016年3月間，英國的人民幣支付額增加21%，英國與中國內地和香港的全部支付業務中，有40%以人民幣結算。人民幣是該支付通道中使用最普遍的貨幣，遠遠超過緊隨其后的港元（24%）和英鎊（12%）。截至2016年10月底，建行在英國的人民幣清算行清算量已超過11.5萬億元，是亞洲地區以外最大的人民幣清算行。最新數據顯示，歐洲與中國內地和香港間所有人民幣直接支付，有67.3%在英國清算。由于市場對以人民幣計價的商品和服務需求進一步增大，我們看到大量的雙邊商業關系在英國蓬勃發展。英中兩國政府簽署一系列合作協議，兩國企業在技術、產能等方面的合作不斷增加，這有助于增強（下轉第頁）

（上接第頁）兩國市場的創新和競爭力。

隨著中國企業“走出去”步伐加快，英國已成為中國在歐洲最大投資目的地，中資企業需要在英國進行籌融資，并進行有關外匯及大宗商品的套期保值。客觀需求使得人民幣國際化發展前景樂觀。滬倫通的推進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全球企業可以以倫敦為平臺，通過滬倫通投資中國，同樣，中國企業與投資者也可以利用此機制在英國市場尋找籌資與投資機會。

另一方面，在中國的周邊國家東南亞地區離岸人民幣市場也在蓬勃發展，最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在新加坡，離岸人民幣市場發展迅速同時新加坡是東南亞人民幣存款最多的國家。截至2016年6月底，新加坡人民幣存款總額達1420億元。新加坡是作為區域內提供離岸人民幣產品和服務的中心而存在的，在周邊國家中地位是無可取代的。新加坡的匯豐銀行最新發布的人民幣國際化研究報告顯示，新加坡企業使用人民幣的比例從2015年的15%增加至2016年的26%，未來仍有繼續增加的潛力，新加坡企業已經成為中國以外使用人民幣最大的群體。從2016年6月起，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央行）將人民幣金融投資納入新加坡官方外匯儲備。此舉是對中國金融市場穩定發展和自由化進程的認可，也反映出機構投資者在其全球投資組合中對人民幣資產的接受度日益提高。這表明中國金融改革開放不斷向深層次邁進，人民幣越來越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

這是又一個新的指標，見證了離岸人民幣市場作為一個整體正在蓬勃發展壯大。相信伴隨著人民幣債券的發行、人民幣在全球貿易以及對外直接投資中使用的增加，人民幣作為儲備貨幣地位不斷提升，人民幣國際化的不斷推進將為人民幣全面融入全球金融體系鋪平道路，未來人民幣必將成為世界上最常使用的支付貨幣之一。

目前為止，人民幣繼續保持全球第五大貨幣地位，且支付額占比增加到2.03%，這一數據在2016年8月還是1.86%。和2016年8月相比，2016年9月全球人民幣支付額增加10.02%，這一增速高出所有貨幣平均增速近1%。

在宏觀層面上，人民幣國際化的逐步推進將推動全球貿易及資本結算的貨幣多元化，這將在一定程度上分散風險，有利于金融市場的穩定。在微觀層面上，使用人民幣開展貿易將為外國對華進出口企業提供極大便利。隨著中國與其他國家貿易額的逐年增長以及金融合作的不斷深入，人民幣國際化在全球的發展前景值得期待。

（作者單位為天津工業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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