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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族形成縱橫談

2017-05-26 22:37:36趙寅松
大理文化 2017年4期

趙寅松

我們現在所說的白族從哪里來?什么時候形成?怎樣形成?學術界爭論多年,見仁見智,至今尚無定論。筆者不揣淺陋,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結合近年的考古發掘,談點不成熟的看法,以就教于同仁。

大理地區是孕育白族形成的搖籃

這里的大理地區是廣義上的,指瀾滄江和金沙江從發源地出發,分道遠去后形成的三角形頂部地區,即今天的蘭坪、劍川、洱源、云龍、鶴慶、大理、賓川、祥云、漾濞、彌渡、巍山等縣市,因為在自然生態、考古發掘、文化形態,這一地區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盡管隨著歷史的發展變化,今天有的縣白族的人口比例不算優勢,但毋庸置疑,歷史上,這一地區也是白族先民繁衍、發展的核心地區。

世界屋脊喜馬拉雅山逶迤南下,從8844.43米到蒼山降至4122米而止,使大理處于世界屋檐之下。這里高聳入云的奇峰峻嶺與四季如春的山間盆地交相分布。這些盆地平疇沃野、江河縱橫、湖澤遍布,非常適宜早期人類在生產力低下、生產工具簡陋的情況下取得食物,保障生存。

水和空氣是人類賴以生存不可或缺的最基本條件,白族先民所處地點正好是被稱為世界黃金緯度的北緯25°,這里本應是亞熱帶氣候,但由于大理的高海拔、低緯度,加之位于喜馬拉雅山雪域之南,印度洋、太平洋季風之北,這一環境使大理變成了冬不著襖、夏不揮扇、四季無寒暑,年平均氣溫15.1℃,最冷的1月平均氣溫8.5℃、最低氣溫-3.7℃,最熱7月平均溫度20.3℃,最高氣溫28.9℃,年平均降水量1078.9毫米,適宜人類生存的最佳環境。南詔異牟尋歸唐以后,封五岳四瀆,將蒼山定為中岳,這一理念顯示出大理將自己作為天地的中心。自然環境對人類繁衍和發展的影響,古今中外的許多學者都有過精辟的論述,史不絕書。

近百年的考古發掘也充分證明,大理地區的文明從數萬年前的舊石器到新石器、青銅器、鐵器一路走來,從未間斷。瀾滄江從西部穿越大理地區,金沙江則從大理地區東部流過,兩江包圍的大理地區從北向南考古發掘近年來都有許多新的發現。

如怒江蘭坪玉水坪洞穴遺址是瀾滄江流域迄今發現的較早舊石器文化遺址。1989年列入怒江州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5年10月、11月,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遺址進行了正式發掘。證明玉水坪遺址是云南舊石器時代晚期最重要的遺址之一,出土石器近千件,骨器4000余件。經北京大學碳-14實驗室測定,為距今2萬到4萬年,屬舊石器時代晚期。

又如2008年8月 ,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大理州文物管理所、劍川縣文物管理所、蘭坪縣文物管理所等單位考古工作者 ,在劍川至蘭坪公路建設沿線文物調查時,在劍川象鼻子洞發現一處舊石器遺址。此次調查、勘探共采集和出土了舊石器時代的砍砸器、刮削器、石錘、石核、石片等60 多件。距今至少1萬年以上。

除了劍川、蘭坪發現舊石器遺址外,在鶴慶等地也有舊石器遺址的發現。這些舊石器遺址都是坐落在前臨河流,背靠山脈,同時河濱還有較寬闊的平疇沃野,便于早期人類在生產力極其低下的情況下生存繁衍。

新石器文化遺址幾乎遍布大理地區,擇其要者有蒼山馬龍遺址、佛頂遺址、龍泉遺址、白云遺址、賓川白羊村遺址、永平新光遺址、大理海東銀梭島貝丘遺址、劍川海門口遺址等。2003年10月至2004年5月,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大理州市文物管理所、大理市博物館對大理海東銀梭島貝丘遺址進行第一次發掘,發掘面積300平方米。2006年3月到5月進行第二次發掘,發掘面積300平方米。遺址地層多達65層,遺址文化層分為四期。絕對年代從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4000年前,一直延續到公元前900年至400年。

《中華世紀壇》銘文中載:“公元前2200年前后,云南洱海地區白羊村遺址發現有房址、火塘、窖穴。這是云貴高原目前所知年代較早的以稻作農業為主的農業遺址。”洱海東部賓川發掘的白羊村新石器文化遺址,發現較完整的房屋遺址11座,早、晚期房址均為地面木構建筑,基本特征一致,僅局部有所不同。窖穴48個,多分布在房址附近。窖穴內發現大量灰白的糧食粉末和稻谷、稻殼、稻稈痕跡。獸骨有狗、豬、牛羊、野豬、黑熊、鹿牙等。白羊村遺址出土陶、石、骨、角、牙、蚌器516件。生產工具以石器為主,骨器次之。石器以磨制為主,個別有琢磨兼制或打制者,大都就地取材。陶器均為手制夾沙陶,晚期個別口沿有慢輪修飾痕跡。紋飾復雜多樣,有劃紋、繩紋、點線紋、剔刺紋、乳釘紋,附加堆紋、繩紋等。墓葬34座,其中豎穴土坑葬24座,幼童甕棺葬9座,成人甕棺葬1座,墓口一般距地0.15—1.2米。經碳-14測定并經樹輪校正,白羊村遺址的年代為公元前2165±105年或公元前2050±105年,距今約4000年。它是洱海區域新石器文化中的一處代表性遺址,也是文化面貌比較完整的原始社會聚落。正如考古報告指出:“白羊村遺址是以農業為主,兼營狩獵、采集與飼養家畜的社會經濟。從大量出土的磨制生產工具分析,當時的農業已經發達。遺址中發現儲藏禾草類的葉子、谷殼粉末的窖穴多達23個,表明糧食作物已是當時重要的食物來源。整個遺址的文化堆積層厚,房屋遺址較小而頗密集,近旁又發現儲藏糧食作物和生產工具的窖穴,說明白羊村遺址是一處長期定居的村落遺址。”這是典型的稻作農業為主,屬于“耕田,有邑聚”的壩區居民。溯其源流,他們與白族先民的密切聯系應無疑義。

大理地區從新石器走向青銅器時代,劍川海門口遺址提供了有力的實物佐證。2008年1月至5月,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大理州文物管理所、劍川縣文物管理所等單位對劍川海門口遺址進行第三次考古發掘,發掘面積達1395平方米。此次發掘出土文物約3000件,有陶器、石器、骨器、牙器、木器、銅器、鐵器、動物骨骼和農作物遺存8類。清理的遺跡有房址、火堆、木樁柱和橫木、灰白色石塊、人骨坑、柱洞等。清理出木樁柱和橫木4000多根,房址2 座。經研究分析,遺址分為三期:第一期屬于新石器時代,大致距今5000-3900年;第二期屬于青銅時代早期,大致距今3800-3200;第三期屬于青銅時代早、晚期,大致距今3100-2500年。遺址的晚期年代為宋、元、明時期。尤其是這次考古發現碳化稻、麥、粟、稗等農作物,說明白族先民種植水稻已有5000多年的歷史,并且可能已經掌握了稻麥復種技術。

以上的考古發現說明,大理地區數萬年前的舊石器、新石器、青銅器到鐵器時代,歷史發展脈絡清晰,從未間斷。我們不能說這些文明都是白族先民創造的,但與白族先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是可以肯定的。尤其是蒼洱境內的稻作文明,應該就是被稱為斯榆、河蠻,也就是后來學者們定名為“洱濱人”或“洱海人”創造的,他們是白族形成的核心。

異源同流不是簡單的融合

白族族源,一直是云南民族史學者們關注的熱點問題。目前較為流行的主要有氐羌說、土著說、漢族移民后裔說、異源同流說,由于各種觀點都能從史籍等材料中找到支持自己觀點的依據,故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尋覓歷史發展的軌跡,正像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中所揭示的那樣,民族、國家并不是如影隨形一樣伴隨著人類的出現而出現,而是經歷了漫長的發展過程。西南地區雖然漢晉時就設郡置縣,但我們不能以現在的行政管理模式去想象前人,當時設郡置縣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控制,尤其是邊遠山區,當時的實際情況是《通典》卷187中所描述的“其西洱河從巂州西千五百里。其地有數十百部落,大者五六百戶,小者二三百戶,無大君長,有數十姓,以楊、趙、李、董為名家,各據山川,不相役屬”。正因為如此,當史萬歲、梁建方、唐九征等用兵這些地區時才所向披靡,因為當時部落星碎的武裝通常都是打得贏就襲擾你一下,打不贏就退入山林或遷徙。當南詔統一后,以國家政權的力量整合國防資源,不僅在防御戰中讓何履光、鮮于仲通、李宓的進攻連吃敗仗,還能主動出擊并取得一系列勝利。白族就是伴隨著這一時期的社會發展而日漸形成的。開始有了在原來語言“言語音,白蠻最正,蒙舍蠻次之,諸部落不如也”,但可以交流的語言基礎上形成了以蒼洱為中心的主要統治地區內可以互相交流的官方用語——白語。建立起以水稻農耕為主,兼營采礦、手工業的經濟發展模式。南詔經濟出現了“蠻治山田,殊為精好”,“耕田一牛三夫,前壓后驅”的比較先進的耕作技術。由此帶來的賦稅制度使南詔有了足以支撐國家運轉和軍事擴張的經濟實力,形成了以農業為基礎的共同經濟生活。建立在文化相互滲透,相互認同基礎上的民族心理得到空前加強。《南詔圖傳》中就出現了有關“大封民國”的文字記載。在“大白國”、“拜國”的基礎上,“張樂進求一見蒙奇嘉王有異相,遂妻以女,并讓位與奇嘉王。王姓蒙,名細奴邏,遂滅張氏,號大封民國”(即大白民國 )為標志,一個新的民族共同體——白族正在形成,并成為唐宋時期,乃至有元一代以蒼洱境為中心的統治民族,這應該說是比較符合歷史發展規律的。

誠然,有的學者對“封、白”轉換提出質疑,但不影響白族的形成,因為民族的形成是一個長期漸進的過程,不可能一朝一夕成就。白族的稱謂是因為1956年大理白族自治州的成立,在充分尊重本地人民自愿的基礎上對眾多白族自稱和他稱的統一和規范。

正像國家統一首先是由局部的統一、地域的統一最終走向更大范圍的統一一樣,南詔大理國文化的輝煌是由生活在南詔、大理國境內的各民族共同譜寫的。越往前就越說不清哪是你的,哪是我的。這就是為什么西南許多民族都習慣自稱九隆后裔。作為地域概念,哀牢夷并不等同于今天的哀牢山;作為民族概念,哀牢夷涵蓋了西南各民族的先民,也就是《華陽國志·南中志》所說的:“南中昆明祖之。”《新唐書·南詔傳》也有“南詔……本哀牢夷后,烏蠻別種也”的記載。從這個意義上說,各個民族都去探索自己與南詔千絲萬縷的聯系是正常不過的現象,因為今天生活在云南境內的各民族先民都為南詔的建立做出過貢獻。但如果執意堅持非此即彼的排他說,就有點將紛繁復雜的歷史現象過于簡單化了。相反又將歷史上自然、質樸、單純的氏族、部族、部落的關系現代化了。

白族的形成經歷了異源同流的歷史過程,但這種異源同流不是簡單的各族群融合,更不是一加一的模式,而是以洱海區域的白族先民為基礎,不斷吸納和融合了不同時期進入洱海地區的其他民族先民,隨著南詔的統一,白族這一民族共同體日漸形成并走向成熟。大理國以后,白族先民作為以洱海為中心的主體民族一直生活、繁衍在蒼洱大地,同時也創造了白族歷史上比較輝煌的南詔大理國文化,應該說是比較接近歷史的真實,這也就不難理解白族文化為什么能成為云南兼容了中原文化、巴蜀文化、百越文化、荊楚文化乃至印度等南亞、東南亞文化的先進文化相沿至今。

關于白族形成問題

按照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的觀點,國家決不是從外部強加于社會的一種力量。國家也不像黑格爾所斷言的是“倫理觀念的現實”,“理性的形象和現實”。確切說,國家是社會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產物;國家是承認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沖突的階級,不致在無謂的斗爭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凌駕于社會之上的力量,這種力量應當緩和沖突,把沖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圍以內;這種從社會中產生但又自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由于世界各地的情況千差萬別,馬克思主義的國家學說在不同地區的國家形成中又表現各異,有的是先出現一個比較強大的民族,經過開疆拓土建立國家,如契丹建立遼國,黨項建立西夏,女真建立金。也有的是通過國家的建立形成一個新民族,如美國獨立誕生了美利堅民族。白族也是伴隨著南詔的不斷統一,以河蠻(白蠻)為主,不斷融合境內的其他部族形成的。

隨著學術界提出烏蠻和白蠻不是民族稱謂,而是反映云南土著居民接受漢文化的程度不同,即烏蠻和白蠻不等同于今天的彝族和白族,當然,烏蠻和白蠻作為后來彝族和白族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應該肯定。

正如前面所言,南詔建立以前,在云南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由于自然地理和人文歷史的特殊性,并沒有形成現代意義上的民族,是南詔的建立才形成了白族共同體,同時也形成了其他相對獨立的民族共同體和現在一些民族的眾多支系。由此可見,認定哪一個民族建立南詔似乎有些牽強,烏蠻、白蠻共同建立南詔的提法比較符合歷史真實,而單一民族共同體的出現則是隨著南詔不斷開疆拓土,國家形態日漸完備后出現的。打個不大貼切的比方,民族像水,眾多的涓涓細流匯成大江大河,這就是融合。相反,從大江大河里流出的涓涓細流,流入其他江河流域,這就是被融合。回顧白族歷史發展,明朝以前,進入云南、大理的漢族不斷被白族融合;明朝以后,軍屯、民屯比較集中的地區,白族不斷融入漢族之中。

白族共同體有主要的八個特點:

一是白族一般喜歡濱水而居,大量出土的碳化稻谷、小麥說明白族或白族先民在生產生活方式上主要以水稻農耕為主,種植水稻、小麥,較早掌握復種技術。由于人們食物的多樣性,白族飲食也并非單一的稻米,湖濱居民兼打魚,山區半山區兼狩獵,通常過著不分姓氏,聚族而居的村落生活。

二是宗教信仰相信萬物有靈,敬天法祖,在崇信本民族宗教的基礎上,不斷吸納儒釋道內容和神祇,并加以世俗化改造,使之更加適應本民族的需要。尤其是本主崇拜,他是白族人民奉祀的民族神。本主者,本境之主也。在佛教、道教傳入白族地區之前,本主崇拜,應該是白族最早的原始崇拜之一。佛教、道教傳入大理地區以后,善于兼收并蓄的白族先民,巧妙地將佛教、道教融入本主崇拜而獨樹一幟。“本主”,白語叫“武增”,即我們的主人。也稱“朵薄朵姆”或“勞谷勞泰”,意為“大爺、大媽”或“祖父、祖母”。在彝族、白族雜居地區,也稱“土主”。這些稱呼,有祖先崇拜的含義,但不完全是祖先崇拜。從各種供奉的神靈看,有自然神、圖騰神、英雄神、世俗神等等。它既具有自然崇拜、鬼魂崇拜和祖先崇拜的原始宗教因素,又摻雜著佛教、道教、儒教的內容,形成本主教。他是一種與儒、釋、道信仰并行不悖的宗教信仰,這是白族特有的文化現象,也是白族相異于其他民族的特殊信仰。

三是語言文字方面,隨著南詔的統一,白語成了《蠻書》卷八記載的“言語音,白蠻最正,蒙舍蠻次之,諸部落不如也”的白蠻(河蠻)這一族群使用的共同語言。文字卻沒有對民間流傳的漢字形白文進一步規范,而直接使用漢字,這從閣羅鳳所立大碑(即后來稱之為《南詔德化碑》)可以證明。如果《南詔德化碑》是由其他有成熟文字的民族所立,至少在碑額或碑陰處要有本民族文字記載,這是常識。但從《山花碑》等碑銘、祭祀文鈔和白族調、大本曲中,不僅保留了許多白文,至今還在民間藝人中使用。

四是飲食文化貴食生,生皮一吃就達千年。無論是棺葬或火化,一律實行墓葬,講究豎碑立墓,推崇祖德流芳,注重家風家教,敬天法祖。考古發掘證明,白族同樣是使用銅鼓的民族,《南詔圖傳》中就有白文“鼓”即銅鼓的記載。

五是在西南各民族中,白族大姓最早有姓氏,元明清以后,普遍采用三字名,有時中間夾觀音等佛號,表示信仰佛教,同時有祈福納祥的寓意。

六是文學藝術開放包容,兼容并蓄。白族讀書人漢文化造詣深厚,他們大膽借鑒和吸收漢文化,創造出許多不比中原遜色的流光溢彩的文學藝術佳作,南詔時期就有作品入選《全唐詩》。明清以后,白族主動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漢文化修養迅速提升。自云南開科取士以來,大理考取進士舉人的人數幾乎都是云南的三分之一以上。李元陽、楊士云、王崧、師范等優秀人物猶如群星璀璨。但白族并沒有忘記自我,保留了許多極具白族特色的文學藝術,如白劇、吹吹腔、白族調、大本曲等。

七是白族和白族先民自古以來就主動學習先進文化見賢思齊的優良傳統。自兩漢先后在云南建立郡縣,白族或白族先民就沒有中斷與中原的聯系。689年,浪穹詔主徬時昔歸唐,被任為浪穹州刺史,713年,唐封盛邏皮臺登郡王,738年,南詔統一,皮邏閣被唐賜名歸義,封云南王。794年,異牟尋歸唐,袁滋冊封南詔。南詔時期,唐南雖然時有兵戎相見,但更多的是“子弟朝不絕書”,“進獻府無余月”。大理國時期,宋王朝由于忙于應對北方邊患,杜撰了宋揮玉斧的神話,但大理國與宋王朝經貿文化往來從未間斷。在近現代,當中華民族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苦難深淵,白族優秀兒女為了尋求救國救民的道路,遠赴歐美、日本留學,其中不乏像施滉、楊杰、周中岳等佼佼者。楊玉科英勇捐軀鎮南關,周保中在白山黑水間堅持抗戰十四年,都名垂青史。

八是白族不封閉,不自卑,開放包容,與時俱進。豁達大度,創新進取。對其他文化兼容并蓄,和而不同。重視教育,推崇耕讀傳家。我的家鄉鳳羽榮膺中國歷史文化名鎮,經濟并不繁榮富裕,但文化底蘊深厚,家風家教優良傳統源遠流長。江登村有一位叫楊瑞東的人,他的爺爺(楊立本)曾是大理喜洲嚴家的師爺,很有學問。上世紀八十年代家境還很貧寒,但無論再苦再累,他從不放棄對子女求學上進的支持。為了增加兒子的營養,他每星期都要到溝渠中挖泥鰍,煮好后步行二十公里送到洱源一中。他兒子也不負期待。畢業后先是考上西南石油學院,后在南京大學讀完碩士博士,博士后的導師是中國探月工程首席專家歐陽志遠。楊瑞東現在是貴州大學副校長,貴州大學研究生院常務副院長。去年他母親生病,他只身悄悄回家。后來他的七個博士生聽說導師母親謝世,連夜驅車到江登吊喪,成為當地美談。

鳳翔村的李良清,她的父親李睿畢業于民國時期南京中央政治大學。她讀書時家庭困難,全家住在白族老式土木結構的老屋,家里每天都要做涼粉,煙熏火燎。她把自己關在樓上看書,高考前一個月衣不解帶。功夫不負有心人,后來考上吉林大學數學系,讀完研究生后考入美國紐約大學讀完博士,接著又考入加拿大多倫多大學讀博士,現為美國終身教授。李良清的女兒龔怡然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先就讀哈佛,接著考上劍橋大學研究生,最后在麻省理工學院取得博士。她的恩師,原洱源一中校長李兆凡撰聯:“哈佛學士、劍橋碩士、麻省博士、天縱奇才征萬海;白族女子、華夏驕子、海外赤子、人懷大志越千峰。”現在這副楹聯就懸掛在李良清美國寓所的客廳里。

大家熟悉的張文勛教授就是白族薪火相傳的代表。據張教授回憶,童年時家里清貧,晚上在昏暗的菜油燈下母親一邊打草鞋,一邊陪他讀書,書讀得好的獎勵就是可以跟母親一起睡覺。張教授的小女兒當年以云南文科第一名被北京大學錄取。去年,張教授外甥的孫子又以德宏州第一名的成績再次叩開了北京大學的大門。

在白族祖居地大理,博士、碩士、學士集于一門并不鮮見,就是在遠離故土的湖南桑植白族,玉溪元江因遠白族中也不缺乏這樣的傳奇。正是得益于白族重視教育,敬畏文化,表現在建筑藝術代有杰作,士農工商人才輩出,能工巧匠遍布民間。

此外,白族在倡導天人合一、敬畏自然、親仁善鄰、熱情好客等方面表現也很突出,限于篇幅,不再贅述。

白族的主要貢獻

白族在形成和發展中,對中華民族的杰出貢獻是多方面的。

云南因為發現了距今170萬年的元謀人而迎來中國人類考古的第一縷陽光,也曾創造過春秋戰國時期的滇文化、南北朝時期的爨文化高潮。但由于云南特殊的地形地貌,南詔統一以前,云南主要處于“朋仇相嫌”、“兵戈相防”、部落林立的狀態。南詔統一云南后,經過一系列的東征西討,基本上形成了南詔的版圖。《南詔德化碑》記載“西開尋傳,祿郫出麗水之金,北接陽山,會川收瑟瑟之寶。南荒奔湊,覆詔愿為外臣,東爨悉歸,步頭已成內境。建都鎮塞,銀生于黑嘴之鄉,候隙省方,駕憩于洞庭之野。蓋由人杰地靈,物華氣秀者也。于是犀象珍奇,貢獻畢至,東西南北,煙塵不飛。迅速無剽掠之虞,黔首有鼓擊之泰。乃能驤首邛南,平眸海表。豈惟我鐘王之致,實賴我圣神天帝贊普德被無垠威加有截。春云布而萬物普潤,霜風下而四海颯秋。故能取亂攻昧,定京邑以息民,兼弱侮亡,冊漢帝而繼好。”雖然不乏溢美之詞,但基本史實應該說是可信的。大理國長于修文,不像南詔奮力開拓,基本承繼了南詔疆域。《元史·地理志》載:“元世祖征大理,凡收府八,鄯闡其一也;郡四,部三十有七。其地,東至普安路之橫山,西至緬地之江頭城,凡三千九百里而遠;南至臨安路之鹿滄江,北至羅羅斯之大渡河,凡四千里而近。”由于歷史變遷,今天的云南邊界有所變更,但基本走向南詔大理國時期就確定了。作為南詔和大理國主要建立者之一,這不能不說是白族先民對中華民族做出的杰出貢獻。

云南是中國人類的發祥地,“賓川白羊村遺址”和“劍川海門口遺址”考古發掘證明,白族先民在水稻、小麥栽培、稻麥復種技術運用等方面曾做出重大貢獻。故而云南糧食作物門類齊全,種植歷史悠久。南詔,大理國建立以前,也曾經創造過滇文化、爨文化的輝煌,但由于自然條件的限制,整體經濟發育水平處于分散粗放的階段。這從隋以前,史萬歲、梁建方、趙孝祖、唐九征等將領在沒有后勤保障的情況下,帥一旅之師,勞師襲遠,仍能所向披靡就可以證明。南詔大理國相繼建立,統治者大多注重發展社會生產,把農業作為立國之本,其國人“專于農,無貴賤皆耕”,并設置專門管理農業的官吏。同時也積極發展畜牧業、手工業和商業,并設相應的機構進行管理,如厥爽主工匠營造,萬爽主庫藏出給,禾爽主商業貿易,皆為南詔重臣清平官、大軍將、酋望來兼任。此外還設乞詫主馬群,祿詫主牛群,巨詫主倉廩,從而在發達地區出現“國人無貴賤,皆農耕”,“邑落相望,牛馬被野”及“自是工文織,與中國埒”的局面。《新唐書》《文獻通考》也有類似記載:其土“有稻、麥、粟、豆、絲、麻、薤、蒜、桃、李”。而《太平寰宇記》《唐會要》中則記載為:“其土五谷與中夏同。”洱海地區的農作物主要有水稻、麥、粟、豆。其種植方法與中原略同。耕作方法上已經采用了當時較先進的“二牛三夫”犁耕法。《云南志》卷7《云南管內物產》說:“每耕田用三尺犁,格長丈余,兩牛相去七八尺,一佃人前牽牛,一佃人持按犁轅,一佃人秉耒。”南詔的稻麥復種技術在唐代接近內地先進水平。南詔國大理國已開始注重水利開發問題。南詔的農業生產水平已與內地接近,尤以水利事業最為興盛。當時各族人民開渠引流灌溉農田,因地制宜興修高山蓄水工程,在涵管引水技術和城市用水建設方面也頗具特色,對西南少數民族地區水利事業的發展作出了貢獻。閣羅鳳時期,當地居民就“扼塞河潦,高原為稻黍之田;疏決陂池,下隰樹園林之業”。胡蔚本《南詔野史》卷下《南詔古跡·高河》又說:“大理府點蒼山玉局峰頂之南,蒙豐祐遣軍將晟君潴山為池,導山泉,泄流為川,灌田數萬,源民得耕種之利。”《僰古通紀淺述》中也說“遣軍將晟君開茫涌溪,作潢江合十二溪,以入龍溪而止,每遇三月清明節,諸侯君臣,乘舟鼓樂游湖,號錦江春。開點蒼高河”。南詔國、大理國紡織業源遠流長,內容十分豐富。有些紡織技術,如棉紡織、毛紡織在當時極為先進,享有盛譽,已經掌握了印染工藝。漆器工藝技術的水平一直不斷提高,聞名全國。已經掌握了大理石加工工藝,北宋政和年間,大理國向宋朝貢“金裝碧玕山”,這是用大理石精雕,再加以鑲金點綴而成,堪稱中國雕鑲史上的一絕。今天所發現的大理國后期的刻本佛經,說明當時大理地區已擁有一批佛經印刷人才。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南詔軍隊攻入素有“蜀錦天下繡”的成都,“將還,乃掠子女工伎數萬引而南”。隨著大批四川的紡織工匠、紡織工具被掠往云南境內,內地先進的紡織技術迅速傳入。云南的紡織業技術大為提高。此后“南詔自是工文織,與中國埒”。 南詔大理國的冶金技術也很發達。《云南志》卷7《云南管內物產》載:“狀如刀戟殘刃……出麗水,裝以金穹鐵簜(上竹下湯),所指無不洞也……昔時越析詔于贈有天降鐸鞘,后部落破敗,盛邏皮得之。今南詔蠻王出軍,手中雙執者是也。貞元十年,使清平官尹輔酋入朝,獻其一。”“鐸鞘狀如刀戈殘刃,有孔旁達,出麗水,飾以金,所指無不洞。夷人尤寶,月以血祭之。”《云南志》卷7《云南管內物產》載:“郁刀,次于鐸鞘。造法用毒藥蟲魚之類,又淬以白馬血,經十數年乃用。中人肌即死。秘其法,粗問得其由”。《續博物志》卷9亦載:“郁刀鑄以毒藥……淬以馬血成之。傷一即死。刀劍以柔鐵為莖桿,不可純用鋼。純鋼不折則缺。”《云南志》卷7《云南管內物產》載:“南詔劍。使人用劍,不問貴賤,劍不離身。造劍法,鍛生鐵,取迸汁,如是者數次,烹練之。劍成即以犀裝頭,飾以金碧。浪人詔能鑄劍,尤精利,諸部落悉不如,謂之浪劍。南詔所佩劍,已傳六七代也。”這些產品,即使與中原的相比也毫不遜色,其技術水平可以想見。政治軍事文化方面,南詔大理國深受唐風宋雨的浸潤,許多政治制度就是仿效唐朝的。如南詔的授田制并據此收稅就是受唐朝均田制的影響。這方面的例子史不絕書。元代郭松年在《大理行記》中寫道:“又山行四十里至趙州甸,即趙瞼也。山形四周回抱,有藏風蔽氣之勢。川澤平曠,故家喬木尤有存者。神壯江貫于其中,溉田千頃,以故百姓富庶,少旱虐之災。”“故其宮室、樓觀、言語、書數,以至冠婚喪祭之禮,干戈戰陣之法,雖不能盡善盡美,其規模、服色、動作、云為,略本于漢。自今觀之,尤有故國之遺風焉。”元代去大理國不遠,郭松年所描述的應該反映南詔大理國一脈相承的情況。云南從漢武帝時期便已正式納入中國版圖,但歷經兩漢魏晉南北朝直至隋末唐初,中央王朝對云南仍未達到實質性的經略開拓,南詔建立前的云南大部分地方仍然是“部落支離”、“首領星碎”、“各擅山川、不相役屬”的分裂局面。這種部落林立、互不統屬的狀況,既不利于全國的統一,也不利于云南地方的穩定,更不符合云南各族人民的利益。經過南詔和大理國長達5個世紀的地區性統一促進了區域內政治經濟文化的長足發展和各民族的交往融合,最終以一個統一的多民族地方性實體融入到元代中國大一統的版圖之中。回眸這一段歷史進程,白族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明代白族著名學者李元陽提出“天下一統,華夷無間”的卓越見解正是對云南歷史、白族歷史的深刻洞悉得出比同時代人先進的結論。

趙藩是白族近代史上聲名卓著的政治家、社會活動家、學者,中國近代史上有影響的知名人士,隨著他古今傳誦的成都武侯祠楹聯:“能攻心,則反側自消,從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后來治蜀要深思”受到中國三代領導人的贊揚,更使他蜚聲海內外。趙藩之所以能創作出這樣膾炙人口的佳聯,除了他個人學養深厚外,更主要是植根于白族歷史文化的沃土。公元八世紀,唐王朝為了北抗吐蕃支持南詔統一六詔。但當南詔充分運用政治軍事手段很快將勢力擴大到整個云南后,與唐王朝的矛盾也日漸凸顯。身處唐朝和吐蕃兩大強鄰之間的南詔,審時度勢地處理好與唐王朝和吐蕃的關系,關系到南詔的生存或發展。從天寶戰爭前后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和戰舉措,我們不難看到閣羅鳳、異牟尋將“攻心”、“審勢”發揮到了極致。對于那場曠日持久的天寶戰爭,《新唐書·南蠻傳·南詔傳》記載:“鮮于仲通領劍南節度使,卞忿少方略。故事:南詔嘗與妻子謁都督。過云南,太守張虔陀私之,多所求丐,閣羅鳳不應。虔陀數詬靳之,陰表其罪。由是忿怨,反,發兵攻虔陀,殺之;取姚州及小夷州三十二。”當鮮于仲通要發兵報復,“閣羅鳳遣使謝罪,愿還所虜,得自新”,先禮后兵。隨后全殲鮮于仲通、李宓。勝利后又“揭碑國門,明不得已而叛。嘗曰:‘我上世世奉中國。累封賞,后嗣容歸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祓吾罪也。”始終將自己置于有理有利有節的地位。《南詔德化碑》的記載則更清晰:“天寶七載,先王即世。皇上念孝,悼往撫存。遣中使黎敬義持節冊襲云南王。長男風伽異,時年十歲,以天寶八年入朝,授鴻臚少卿,因冊襲次,又加授上卿,兼陽州刺史,都知兵馬大將。既御厚眷,思竭忠誠,子弟朝不絕書,進獻府無余。將君臣一德,內外無欺,豈期奸佞亂常,撫虐生變。初,節度使張仇兼瓊,不量成敗,妄奏是非,又越嵩都叔張虔陀,嘗任云南別駕,以其歸識風宜,表泰請為都督。而反誑惑中禁,職起亂階。屬豎臣無政,事以賄成。一信虔陀,共掩天聽,惡奏我將叛。王乃加天嘆曰:‘嗟我無事,上蒼可鑒。九重天子難承咫尺之顏,萬里忠臣,豈受奸邪之害。仲通大軍已至曲靖。又差首領楊子芬與云南錄事參軍姜如之赍狀披雪。王天運懸首轅門,中丞逃師夜遁。軍吏欲追之。詔曰:‘止,君子不欲多上人,況敢凌天子乎?茍自咎,社稷無殞多矣!既而合謀曰:‘小能勝大禍之胎,親仁善鄰國之寶。三年,漢又命前云南都督兼御史李宓,廣府節度使何履光,中使薩道懸遜,總秦隴英豪,兼安南子弟頓營隴坪,廣布軍威。乃舟楫備修,擬水陸俱進。遂令軍將王樂寬,潛軍襲造船之師伏尸遍毗舍之野,李宓猶不自量力,近逼鄧川。時神州都知兵馬論綺里徐來救,已至巴蹺山,我命大軍將段附克等,內外相應,竟角覺沖。彼弓不暇張,刃不及發,白日晦景,紅塵翳天,流血成川,積尸壅水。三軍貴衄,元帥沉江。詔曰:‘生雖禍之始,死乃怨之終,豈顧前非,而亡大禮。臨遂收亡將等尸,祭而葬之,以存恩舊。”為后來異牟尋重新與唐和解留足后路。根據史書記載,早在漢武帝元封年間,張叔、盛覽就負笈千里到四川向司馬相如學習經學及詩詞歌賦,表明白族先民虛心求學的開放胸襟。到了南詔時期,建孔廟。上層統治階級“不讀非圣之書”。直至將被俘的階下囚西瀘令鄭回聘為帝師,公眾不以為忤,反而成為美談。鄭回地位極高,《新唐書·南詔傳·南蠻傳》中記載:“故西瀘令鄭回,唐官也。往巂州破,為所虜。閣羅鳳重其憞儒,號‘蠻利,俾教子弟,得捶榜,故國中無撣。”大理時期,雖然由于宋王朝因窮于應對北方邊患,消極接受“唐亡于黃巢,而禍基于桂林”的教訓,與大理國比較疏遠,但大理國歷代國王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宋王朝主動示好,在雙方往來的經貿活動中,文化交流更具特色。《桂海虞衡志》中記載:“乾道癸巳(1173年)冬,大理國人李觀音得,董六斤黑,張股若師等,凡二十三人,至橫山議市馬,出一文書,字畫略有法。大理所需《文選五臣注》《五經廣注》《春秋后語》《三史廣注》《本草廣注》《五藏論》《大般若十六令序》及《初學記》、張孟《押韻》《集圣歷》……百家書之類。”白族不僅自己主動積極接受和學習中原文化,而且成為將中原文化向周邊民族傳播的橋梁和紐帶。今天云南邊疆穩定,民族團結,生態良好,白族的貢獻功不可沒。早在南詔時期,南詔不僅自己向唐王朝呈現流光溢彩的“奉圣樂”,還將驃國民間藝人帶到長安,東南亞十六國使節常駐南詔都城。當鄰國受到侵略,南詔還派兵支援。異牟尋將蒼山敕封為中岳,就是昭告大理是天地中心。今天,大理將自己定位為連接南亞、東南亞的輻射中心,全國生態文明建設排頭兵,全國民族團結進步先進建設示范區,這是有深厚歷史傳統的,也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白族著名學者馬曜說:“環顧域內名勝,既饒壯麗之自然景觀,又富悠久歷史文化,兼之者其大理乎!”像這樣集全國歷史文化名城、全國風景名勝區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為一身,這在全國也是罕見。大理是祖國西南最早開邊置郡的地區。被稱為南方絲綢之路的蜀身毒道和茶馬古道在這里交匯,使大理成為中原文化、秦蜀文化、古越文化、荊楚文化、吐蕃文化和古印度文化碰撞與交融的理想棲息地,從而形成了以白族文化為代表的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多姿多彩的民族風情,浩瀚博大的文獻典籍,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遍布蒼洱的名勝古跡,極大地豐富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寶庫。大理地區自古以來就有主動積極學習和傳播中原文化的優良傳統。異牟尋在位期間,為了表示與唐王朝友好的決心,《新唐書·南詔傳》說:“(異牟尋)請以大臣子弟質于皋,皋辭;固請,乃盡舍成都,咸遣就學。”韋皋改變了“質子”制度,而代之以文化交流。《通鑒》卷249《唐紀》65記載:“初,韋皋在四川,開清溪道以通群蠻,使由蜀入貢;又選群蠻子弟聚之成都,教以書數,欲以慰悅羈縻之,學成則去,復以他子弟繼之。如是五十年,群蠻子弟學于成都者殆以千數。”這對加強白族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互學互鑒,其作用不言而喻。據大理州孔子學會調查,大理州12個縣市共有孔廟18座,其中大理市就有5座,洱源縣有3座。至于遍布各自然村的文昌宮更是不可勝數,有的自然村還有多座。如洱源縣鳳羽鎮義和村就有上下文昌宮兩座,充分反映出中原文化在白族地區影響和傳播的深度和廣度。正是唐風宋雨的長期浸潤,使白族文化與中原文化高度契合。白族在積極主動學習接受中原文化不斷提升自己素質的同時,又不迷失自我,創造了獨具特色的白族文化。所以,明清以后,白族雖然失去了政權卻贏得了發展,主動融入中華民族,與各族人民一道,共同創造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大理州白族文化研究院組織編輯出版了《情系大理·歷代白族作家叢書》18卷,其中17卷以人立卷,綜合卷收錄了119位的詩文作品,他們的漢文化造詣并不比同時代的中原文人遜色,而鄉愁則更勝一籌。涌現出一些名冠當時的家庭詩人群。如世稱“一門五代六學士”的洱源何氏,“楊門六學士”的大理喜洲楊士云一家等。同時又編輯出版了《情系大理·當代白族作家叢書》14卷,收錄了14位當代白族全國作協會員的詩文。這些用漢文創作的作品同樣反映出白族對漢語漢文的嫻熟運用。除了白族作家的書面文學外,蘊藏在白族民間的口承文學、民間藝術、節慶文化內容更將豐富,白族特色更加濃郁。根據張福孫《大理白族教育史稿》統計,云南自洪武二十二年(1389),選貢送應天府鄉試以來,于洪武二十七年(1394)開始中進士,前后中試的有75科(次),先后錄取文進士258人,大理地區達82人,占云南文進士總數的31.78%。清代,云南于康熙三年(1664)參加全國進士科考試,被錄取的大約有98科(次),考中進士約695人,其中大理考中進士的約有142人,占云南文進士總數的20.4%。沒有持之以恒對中原文化的學習、消化、吸收,不可能在短時間在全國考試中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近代以來,白族以其固有的開放包容的優良傳承,勇開風氣之先,許多有志青年為了尋求救國救民的道路紛紛出國留學,足跡遍及歐美、日本。施滉、張耀曾、周鐘岳等是他們中的杰出代表。云南大學林超民教授說,大理歷史上涌現出一批又一批文化人,從南詔大理國開始,到明代出現李元陽,清代的王崧、趙藩等,堪稱白族學派。明代有七部省志,最好的是李元陽主編的萬歷《云南通志》。清代王崧獨立完成的(道光)《云南志鈔》是清代省志中最好的。最能體現白族和而不同文化觀的是白族的宗教信仰。白族是一個開放、包容,同時對外來文化具有很強的融合能力,從而使多種宗教在大理都有存在的空間。佛教、道教、伊斯蘭教、儒家思想乃至近代基督教和天主教在大理地區都有人信仰。除了在近代,個別西方傳教士披著宗教外衣,伴隨西方列強的侵略為非作歹,魚肉鄉民引發眾怒導致個別教案外,信教群眾相互尊重,和諧相處,其中尤以儒、釋、道為最。佛教和道家在白族地區經歷了白族化和地方化的整合后,形成了被一些學者稱之為“白族密宗佛教”的阿吒力教派,影響最廣泛和深遠。在白族地區,單一的寺廟道觀很少,通常都是儒釋道兼容,甚至財神、龍王等也供奉其中。在洱源縣鳳羽的鳳翔村旁的“三教宮”,這座寺觀把儒釋道和諧地統一在一起。廟廊柱和大門的楹聯開宗明義地寫道“三教本同源,儒釋道任誰行深般若,無非孝悌忠信;萬法原歸宗,智仁勇若登摩訶波羅,且從感應慈悲”。“三教本同源,儒釋道開明宇宙咸覺路;萬法原歸宗,智仁勇常留天地不老春”。“三教同源,儒釋道咸開覺路;十方是佛,天地人六合長春”。同樣在蘭坪縣城旁,也有一座“三圣宮”。明代白族學者李元陽是明代云南著名的文學家和史學家,堪稱碩儒名宦,為官很有政績。返鄉后在大理閑居40年,他寄情山水,著書立說,自號覺林道人,有手抄本《大方廣佛華經卷》和不少著作存世,是集儒、釋、道思想為一身的代表。在蒼山斜陽峰麓,有一座寺廟叫“將軍洞”,里面供奉的是天寶戰爭中用兵大理而最后兵敗客死異鄉的李宓。天天都是香煙縹緲,人聲鼎沸。其中有不少是白族,白族老人念著一些亦白亦漢的經文,十分虔誠。其實當地人都知道李宓是南詔的敵人,他所率領的二十萬人都“棄之死地,支輪不返”。但當地人對陣亡將士建“萬人冢”禮葬,李宓則供奉在“將軍洞”享受人間香火。雖然有的人對此也頗有微詞,但化敵為友在白族地區不是特例。大理南門供奉的本主就是階下囚鄭回父子,大理銀橋沙栗木莊供奉的本主是明朝將領傅友德。充分反映出白族的包容與友善。因為白族人并不在意供奉的是哪路神祇,祭神如神在,只要是許了愿,還過了愿,心中也就是釋然了。

白族的貢獻遠不止此,這里只是擇要介紹。

對白族族源的多種討論益于

這一領域的發展

白族族源問題,學術界已經討論多年,由于各人占有的史料不同,對史料的詮釋也不一樣,自然也就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結論,這是合乎學術發展規律的。但通過不斷的研討,逐步形成共識,也是可以做到的。1956年,《云南日報》開展白族族源討論時,馬曜先生從《史記》關于“昆明”祖在滇西地區活動的記載中得出白族起源于“昆明說”。到1972年以后,馬老負責主編《云南各族古代史略》時,據李京《云南志略》,改從“僰人說”。20世紀80年代編寫《白族簡史》時 ,又依據新發掘的考古資料,提出白族主要起源于洱海周圍的土著居民“洱濱人”的主張,并認為后來從川東南遷來的僰人也是白族的一支,提出白族異源同流說,但最早的先民還是“洱濱人”。這種不斷與時俱進,敢于自我否定的學者風范正是今天我們所要學習和大力弘揚的。

今天,越來越多的考古資料證明,大理地區從舊石器到新石器,再到青銅文化,歷史發展脈絡從未間斷。從司馬遷《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載:“是時,邛筰之君長聞南夷與漢通,得賞賜多,多欲愿為內臣妾,請吏,比南夷。天子問相如,相如曰:‘邛、筰、冉、駹者近蜀,道亦易通,為置郡縣,愈于南夷。天子以為然,乃拜相如為中郎將,建節往使。 司馬長卿便略定西夷,邛、筰、冉、駹、斯榆之君皆請為內臣。”《漢書· 司馬相如列傳》也有“漢興,七十有八載,德茂存乎六世,威武紛云,湛恩洼濊 ,群生霑濡,洋溢乎方外。于是乃命使西征,隨流而攘,風之所被,罔不披靡,因朝冉從駹,定筰存邛,略斯榆,舉苞蒲,接軌還轅,東鄉將報,至于蜀都”。隨后的《后漢書·永昌郡》劉昭注引《古今注》也有“永平十年(67)置益州郡西部都尉,治嶲唐,鎮哀牢人,斯榆蠻夷”的記載。在這里不厭其煩地引證史書記載,就是想說明在有正史記載以來,秦漢時期以洱海為中心就活躍著叫斯榆的部族,他們應該是洱海文明最早的主人,也是白族先民的重要組成部分,后來被一些學者稱為“洱濱人”或 “洱海人”的族群先民應該就是斯榆人。

五世紀末期,我國偉大的歷史地理學家酈道元撰寫了《水經注》,對葉榆有了新的解釋。酈書中說:“益州,葉榆出其縣北界,屈從縣東北流。”并進一步解釋說:“縣故滇池,葉榆之國也。漢武帝元封二年,使唐蒙開之,以為益州郡。郡有葉榆縣,縣西北十里有吊鳥山。眾鳥千百為群,其會嗚呼啁哳,每歲七、八月至十六七日則止……縣之東有葉愉澤,葉榆木,所種而為此川藪也。”酈道元的記載,使葉榆一詞還包含了地名,侯國名,河名,湖名的多種意思。無論是先有地名后有族名,或是先有族名后有地名,當時斯榆(即葉榆)族群是很大的,否則不可能稱國。

民族自古以來都是在融合和被融合中發展壯大,如果拒絕融合,自身也很難得到發展,白族也不例外。到了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洱海南部區域曾出現長時間存在過的“白子國”,亦稱“白國”、“云南國”、“建寧國”。白子國的文化在隋唐時期已達到“與中夏同”的水平。這與前面提到的斯榆人主動接受和學習中原文化息息相關。

南詔的建立,為白族的形成或發展提供了契機。這時洱海地區的土著居民如河蠻等在不斷融合了漢人、昆明人等其他部族的基礎上,到南詔建立,《南詔野史》傳鈔舊本就直接認為南詔就是繼“建寧國”之后的“大封民國”,一個新的民族共同體——白族形成了。值得注意的是,在洱源鳳羽鎮發現一通立于明萬歷丙申(1596)由大理府儒學庠生楊勇撰寫的《處士楊公墓志銘》在述及先人功績時用了“始祖于洪武年間,克破南詔,功升旗尉,世代相因,迄今不替”的說法。不要忽略了“克破南詔”四個字,他說明明代知識分子將南詔大理國是視為一脈相承的。

大理國以后,白族的歷史發展脈絡就非常清楚了。林超民教授認為:“大理國時期是云南的白族化時期。南詔七節度二都督,大理八府四郡四鎮,主要行政長官都是由大理派出去的。大理國時期是云南文化發展的最重要時期。元時如果沒有白族,沒有段氏的支持就沒有云南行省的建立。爨白軍一直打到湖南,在中國統一進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明代以后,白族主動融入中華民族,在云南歷史發展的不同時期,白族都起過重要的作用。”

明朝的統一使云南民族結構發生了很大變化,白族由統治民族變為被統治民族,由多數民族變為少數民族。隨著大量漢族移民的進入,云南也就由夷多漢少轉化為漢多夷少。白族先民主動融入中華民族,與各族人民一道繼續書寫著自己的歷史。在高度契合中華民族文化的同時,他們也沒有迷失自我而自稱民家。

編輯手記:

我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各民族的共同發展才成就了現在的中國。確定族源,是每個民族十分看重的問題,它不僅是在探找本民族的認同感,同樣也是確定中華民族大家庭認同感的助益。大理自古存在人類活動,后經融合變遷,漢、藏、回等等其他民族不斷匯入,正是各民族之間的包容學習、交流融合,才形成現在13個民族和諧共處局面。正如筆者所說:“如果執意非此即彼的排他說,就有點將紛繁復雜的歷史現象過于簡單化了”,大理各民族在長期發展中,在服飾、語言、節慶習俗等方面已具有很多相似性,如不經過深入交流很難分辨。隨著時間的推進,民族融合必然是歷史趨勢,正如我們現在看某個民族的過去,何嘗不是由各個小分支匯聚融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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