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科
摘 要:從文化自覺到文化自信,再到文化自強,這三個階段代表著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完整過程。作為這個過程之基礎的文化自覺,是費孝通先生提出的一個概念,不但具有豐富的思想內(nèi)涵,而且在當下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時代背景下具有深刻的時代意義。作為中國文化藝術工作者,我們應對文化自覺理論有一個準確、全面的把握,通過文化自覺把握藝術自覺,通過藝術自覺推進文化自覺,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精神動力。
關鍵詞:費孝通;文化自覺;藝術自覺
中圖分類號:J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444X(2017)05-0034-04
一、費孝通的文化自覺理論
“中國正在走一條路,不是學外國,而是要自己找出來。我為找這條路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做‘文化自覺這篇文章。”[1]29這是費孝通先生在一次和友人的聚談時所說的話。費孝通先生高瞻遠矚地提出文化自覺這一重要思想,在當下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時代背景下尤顯可貴。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把握費孝通先生“文化自覺”這篇“文章”的思想內(nèi)涵。
首先,什么是“文化自覺”?費孝通先生認為:“文化自覺只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的‘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在生活各方面所起的作用,也就是它的意義和所受其他文化的影響及發(fā)展的方向,不帶有任何‘文化回歸的意思,不是要‘復舊,但同時也不主張‘西化或‘全面他化。自知之明是為了加強對文化發(fā)展的自主能力,取得決定適應新環(huán)境時文化選擇的自主地位。”[2]182這里表明,簡單來說文化自覺就是要對自己的文化有自知之明,對自己文化的歷史、特點、發(fā)展都要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費孝通在這里強調(diào)了三點:一是如何對待歷史文化,費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覺不是“文化回歸”,更不是文化守舊;二是如何對待外來文化,即文化自覺不是全盤西化,也就是說雖然西方文化在某個歷史階段有它的先進性,但中國要結合自己文化的特殊性,不能完全照搬西方文化;三是自知之明的目的是加強自我文化發(fā)展的自主能力,以便適應新環(huán)境。
其次,如何實現(xiàn)文化自覺?費孝通先生指出,“文化自覺是一個艱巨的過程:首先要認識自己的文化,根據(jù)其對新環(huán)境的適應力決定取舍;其次是理解所接觸的文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加以吸收。各種文化都自覺之后,這個文化多元的世界才能在相互融合中出現(xiàn)一個具有共同認可的基本秩序和形成一套各種文化和平共處、各抒所長、聯(lián)手發(fā)展的共同守則。……‘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這一句話,其實就是今天我提出的文化自覺歷程的概括。”[2]182所以,在費孝通先生看來,文化自覺的過程是非常艱巨的,首先是要認識自己的文化;其次是認識所接觸的外來文化,也就是異文化,在與異文化的比較中更清楚地認識自己的文化;第三,不管是自己的文化還是異文化,采取的態(tài)度都應該是批判地繼承,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加以吸收;最后,文化自覺的最終目的是讓多元文化融合,形成一種共同認可的基本秩序和共同繁榮發(fā)展的守則。
第三,文化自覺的來源是什么?費孝通先生之所以能夠提出“文化自覺”這一具有前瞻性的重要理論,主要有三個方面的因素:一是他善于進行學術反思。在《文化與文化自覺》一書中有好幾篇文章講到了費孝通對自己學術道路的反思,“多讀幾遍自己過去發(fā)表的文章,把自己新的體會寫下來”[2]187,這種個人的學術反思,其實就是個人的學術自覺——認識自己的學術道路,總結學術經(jīng)驗乃至發(fā)現(xiàn)不足。二是他所堅持的實證主義的科學方法和態(tài)度。費孝通從事社會學和人類學的研究,受到馬林諾夫斯基、吳文藻等社會人類學家的影響,強調(diào)社會研究的功能,即通過研究社會和人群,以促進社會發(fā)展和人民幸福。因此,他曾多次走到基層尤其是少數(shù)民族社群中去,對不同民族之間尤其是少數(shù)民族的民族文化的發(fā)展進行了深入研究。三是他對當今世界大背景的分析。費孝通認為21世紀的世界是一個包括歐美文化、伊斯蘭文化、印度文化、中國文化等在內(nèi)的各種文化接觸、碰頭的世界。世界正在進入一個地球村,形成一個全球多元文化的時代,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各個國家、民族之間難免會發(fā)生矛盾,這不僅僅是經(jīng)濟的矛盾,還有文化的矛盾。所以,為了能使不同國家、不同民族和睦相處、共同發(fā)展,費孝通提出了文化自覺這一具有世界性意義的解決文化矛盾的途徑。由此可以看出,費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覺一方面與他個人的學術反思相關,另一方面還與他對少數(shù)民族人民的生活以及世界大背景的關注有關。如果說前者是費孝通先生個人之“小我”,那么后者就是他心懷人民和世界的“大我”。
第四,費孝通理解的“文化”是什么?對“文化”的準確把握,可以讓我們更好地投入到文化自覺的實踐過程中去:“文化在哪里?就在人們生活的行為和意識中。文化是代代相傳的,是有子有孫的。它靠一個個人在他們生活中表現(xiàn),改變和發(fā)展著,日新不已。我們作為一個中國人,就應當深入到中國的社會文化、中國人的生活中去認識自己文化的歷史和現(xiàn)狀。人們往往生活在自己的文化中,而沒有用科學的態(tài)度去體會、去認識、去解釋,那就是不自覺的文化。我們需要懂得各國、各地區(qū)的文化為什么不同,抓住了比較研究,才談得到自覺。我們要集中智力,致力于我們中國社會和文化的科學反思,用實證主義的態(tài)度,也就是用實事求是的精神來認識我們有悠久歷史的中國社會和文化。”[2]296費孝通先生所理解的文化不是虛無的形而上的精神,而是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的。文化就存在于人們的生活中,而且還是代代相傳的。我們知道,生物學中有基因,生物種類就是靠基因的遺傳而代代相傳的;而文化中有“模因”,英文詞是Meme,根據(jù)《新牛津英漢雙解大詞典》,Meme被定義為:“文化的基本單位,通過非遺傳的方式,特別是模仿將系統(tǒng)內(nèi)的行為從一個人傳遞到另一個人。”[3]1369也就是說生物的基因(Gene)是通過遺傳的方式來傳遞的,而“文化不是一種生理遺傳的綜合體”[4]16,文化的模因(Meme)是通過非遺傳的模仿而傳遞的。所以,我們的文化其實就是在生活的行為和意識中被模仿、傳遞的。我們的生活方式傳遞了一種文化,同時我們的文化也形成了一定的生活方式——“文化傳統(tǒng)絕非僅僅滯留于博物館的陳列品和古籍室的線裝書之間,它還活躍于今人和未來人的實踐當中,成為其思想—行為范式的重要構造因素”[5]6。
費孝通先生曾呼吁:“我們對于自己文化的傳統(tǒng)、處境和發(fā)展方向是必須要有一個全盤清理。……我們必須用科學方法把我們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在這生活方式中所養(yǎng)成的觀念,一一從我們的歷史和處境中加以說明。有了這筆清清楚楚的賬才能使我們走下一步時不致再像目前這樣的艱難而浪費了。”[6]98-99其實,費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覺”不僅僅體現(xiàn)在上述學術自覺和對現(xiàn)實生活、世界背景的自覺上,其更早的“雛形”在他十幾歲時的文字中便有體現(xiàn),那是幼年費孝通“對弱小生命的同情,對世道人心的敏感、易感和對不幸人事的傷感”[6]99。所以費孝通先生文化自覺的提出,一方面與他所受教育以及生活的社會世界環(huán)境有關,另一方面則依恃于他個人天生的性格。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文化自覺是費孝通作為一個人的自覺——對生命、生活、生存的自覺——的生動體現(xiàn)。
二、從文化自覺到藝術自覺
正如宗白華所說:“藝術的起源并不是理性知識的構造,乃是一個民族精神或一個天才底自然沖動的創(chuàng)作。他處處表現(xiàn)民族性或個性。”[7]6所以,雖然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具有豐富多彩的表現(xiàn)形式,但中國的傳統(tǒng)藝術無疑可以說是其最集中的表現(xiàn)形式,體現(xiàn)著中華民族的審美特色和精神個性。所以,如何才能更好地將文化自覺與具體的工作聯(lián)系起來,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作為中國文化藝術工作者,我們也有必要厘清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的關系,進而從文化自覺走向藝術自覺。
首先,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是整體與局部的關系。正如費孝通先生所說的,文化自覺是指對自己的文化有自知之明,并且在與外國文化的比較中認識自己的文化。那么,藝術自覺就是對自己的藝術有自知之明,并且在與外國藝術的比較中認識自己的藝術。愛德華·泰勒對文化作了這樣的界定:文化“是包括全部的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風俗以及作為社會成員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習慣的復合體”[8]1。可見,文化包括人類社會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藝術則是文化的一個部分。所以,從范圍上講,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是整體與局部的關系,文化自覺包含藝術自覺,而藝術自覺是文化自覺的一部分。
其次,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是一般與個別的關系。露絲·本尼迪克特在《文化模式》一書中認為,“(文化)是通過某個民族的活動而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思維和行動方式,一種使這個民族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的方式。”[9]40文化自覺體現(xiàn)出的是通過對本國、本民族文化的認識以及與其他國家、其他民族文化的比較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思維和行動方式上的獨特性,這也是對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等在內(nèi)的文化整體的共性的把握。藝術自覺主要是通過對本國、本民族藝術特征的認識以及與其他藝術的比較中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獨特性,進而通過這種藝術獨特性來表現(xiàn)民族獨特性,是民族獨特性的一種個別體現(xiàn)。所以,如果說文化自覺體現(xiàn)著民族獨特性的一般,那么藝術自覺則體現(xiàn)了民族獨特性的個別。按照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一般不能脫離個別而存在,共性寓于個性之中,沒有個性就沒有共性。個別又總是同一般相聯(lián)結,個性體現(xiàn)著共性,為共性、一般規(guī)律性所制約。所以,文化自覺可以通過藝術自覺體現(xiàn)出來,而藝術自覺又受到文化自覺一般規(guī)律的制約。
第三,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是抽象與具體的關系。20世紀對文化的定義中最具影響力的是美國文化學家克魯伯和克拉克洪在《文化:概念和定義的批判性回顧》一書中所提出的,認為文化包括各種外顯或內(nèi)隱的行為模式,通過符號的運用使人們習得并傳授,并構成了人類群體的顯著成就;文化的基本核心是歷史上經(jīng)過選擇的價值體系;文化既是人類活動的產(chǎn)物,又是限制人類進一步活動的因素。[10]7由于文化的內(nèi)涵太廣泛了,既包括行為模式,也包括價值體系,當我們說“文化”的時候似乎無所不包,但正是無所不包又顯得“無所可包”,這使得我們談論的“文化”具有了某種抽象性。所以,如果能讓文化具有具體的指向性,那么文化自覺就可以從抽象的符號或思想觀念成為我們看得見、摸得著、聽得到的具體感受。顯然,藝術屬于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藝術自覺應是抽象的文化自覺的一個具體化表現(xiàn)。
從文化自覺到文化自信,再到文化自強,這三個階段代表著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完整過程。文化自覺應是這一過程的基礎,對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具有重要意義。而藝術作為文化的精華,是文化的集中展現(xiàn)和重要載體。如何才能讓中國傳統(tǒng)藝術在促進中國文化自覺、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過程中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這對于中國藝術創(chuàng)作和研究工作者來說是一個亟需解決的重要問題。上文從整體與局部、一般與個別、抽象與具體三個層面論述了文化自覺與藝術自覺的關系,正是由于二者之間存在這種密切關系,也使得藝術工作可以很好地從文化自覺獲得一些啟發(fā)。
文化自覺的前提是開放。如果一種文化保持自我封閉的狀態(tài),就無所謂與他文化的聯(lián)系了,封閉的文化狀態(tài)往往會因為失去與他文化的交流沒有生氣而逐漸走向衰弱。這對藝術工作的啟發(fā)就是,藝術不能完全與社會、與生活、與時代隔離開來,即不能走向“藝術本位”的范式。這種范式在西方包括“有意味的形式”“俄國形式主義”與“英美新批評派”等,在中國則可以南朝齊永明年間的“永明體”以及“四聲八病說”等為代表。這種藝術的價值在于追求藝術的自足獨立性,但其局限性體現(xiàn)在割裂了藝術與包括社會、生活、時代在內(nèi)的外界環(huán)境的聯(lián)系,從而對藝術自身的發(fā)展形成了嚴重阻礙。所以,藝術應是“開放的藝術”,或者如中國藝術研究院李心峰研究員所說是一種超越自律與他律的“通律”的藝術[11]3。
文化自覺的基礎是認識自我與他者及二者的關系。正如費孝通先生所說:“首先要認識自己的文化,……其次是理解所接觸的文化”[2]182。自覺可以理解為自我意識的覺醒,就是說要認識自我,認識中國文化。文化自覺決不是僅僅認識中國文化就夠了,還要認識外國文化,在與外國文化的比較中更清晰地認識自我。所以,文化自覺不是自卑,不是自大,也不是盲目追求絕對的平等,而是理性地看待中國文化與外國文化。這對于中國藝術工作者的啟發(fā)應是,一方面要關注中國傳統(tǒng)藝術,另一方面還要接受、理解外國藝術。既不能盲目排外,認為只有中國的藝術才是最有價值的;也不能崇洋媚外,認為外國的藝術才代表先進、科學。同時,還要用比較的眼光和方法發(fā)現(xiàn)中國藝術與外國藝術之間的聯(lián)系和區(qū)別,比如同為戲劇大師的湯顯祖與莎士比亞之間具有怎樣的關系等等,進而更清楚地把握中國藝術的特性。
文化自覺的發(fā)展路徑是“古今中外、擇優(yōu)劣汰”。費孝通先生指出,認識自己的文化,要根據(jù)其對新環(huán)境的適應力決定取舍;而理解所接觸的文化,就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加以吸收。也就是說,對于古今中外的文化,其精華要汲取,其糟粕要丟棄。在藝術工作中,對于古今中外的藝術我們都應堅持事實求是的原則。不論是中國藝術,還是外國藝術,都要認識其特征、價值與局限,從而發(fā)揚其優(yōu)點,改善其弊端。就像自然界的“物競天擇”一樣,藝術界其實也應遵循這種擇優(yōu)劣汰的原則。按照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來理解,就是說藝術也是發(fā)展的,而非一成不變的。藝術本身也有著從萌芽到繁榮再到衰弱的過程。既要保持住傳統(tǒng)藝術的精神內(nèi)核,又要使其適應時代和社會的發(fā)展。
文化自覺的目的是“為我所用,共同發(fā)展”。費孝通先生用“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來總結他對未來文化發(fā)展的愿景。各美其美,就是說要自我認同,要保持中國文化的個性。美人之美,是指要與外國文化進行交流對話,并且“像各群體自己的成員那樣欣賞和領悟他們所愛好的價值體系”[6]97。美美與共,天下大同則是一種世界多種文化和諧發(fā)展的盛況。文化自覺不是要搞文化霸權,而是在保持中國文化獨立性的同時維護世界文化的多樣性,促進共同繁榮發(fā)展。在藝術工作中,我們應著重關注中國藝術的民族性和特殊性,因為這是中國藝術之為中國藝術的關鍵所在,是中國文化獨特性的重要組成部分,優(yōu)秀的藝術“是民族文化創(chuàng)造智慧的結晶,也是民族文化創(chuàng)造能力的范本,有能力表現(xiàn)一個民族最富活力的精神世界,有能力呈現(xiàn)一個民族在自己的時代所能達到的最高想象力”[12]24-25。同時,還要認識到藝術作為人類的共同財富,也有著某種世界性與一般性。所以,這就需要我們加強與外國藝術的交流、對話與互動。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我們要“不忘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
藝術自覺理論是對費孝通先生文化自覺理論的應用嘗試,文化自覺為藝術自覺提供了重要的文化資源,而藝術自覺是文化自覺的重要表現(xiàn)和載體。厘清二者的關系,將有助于我們更好地實現(xiàn)中國的文化自覺和復興中國傳統(tǒng)文化。
習近平總書記曾在講話中指出:“沒有文明的繼承和發(fā)展,沒有文化的弘揚和繁榮,就沒有中國夢的實現(xiàn)。”(習近平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的演講,2014年3月27日,巴黎)文化自覺應是弘揚和繁榮文化的第一步,所以費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覺”思想在當代中國尤顯珍貴。作為中國文化藝術工作者,我們應對文化自覺理論有一個全面、準確的把握,通過文化自覺把握藝術自覺,通過藝術自覺推進文化自覺,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精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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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