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剛剛開始的時候,作為華為智能手機部門當家人的余承東心情應該是很不錯的。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近幾年的高歌猛進讓華為智能手機成為了市場上的大贏家,上一代的旗艦手機P9賣了1 200萬臺,Mate 9更是憑借驚艷的設計和出色的性能指標讓華為在高端智能手機領域站穩了腳跟。如今,智能手機市場越來越慘烈,華為不希望自己成為賠錢賺吆喝的主,今年實現市場占有率和業務利潤雙豐收的重任就放在了P10身上。3月下旬,這個P9和Mate 9的“混釀版”旗艦在中國高調上市,其出色的設計、靚麗的外觀和高端的配置立刻引起用戶的熱烈追捧,銷售節節攀升,看趨勢很有希望打破P9的銷售記錄。
本來,一切都按照理想的劇本進行,直到一些華粉們幫強大的P10跑了一次分。本來跑分應該是華為P10的強項,但有人意外地發現P10不同產品之間內存、閃存的讀寫速度存在很大差異,部分P10手機遠遠沒有達到UFS2.1的標準。根據測試,同樣的P10機型讀寫速度在測試中出現了700MB/s~800MB/s和500MB/s~600MB/s的不同結果,甚至有的手機最低居然只有200MB/s~300MB/s!于是,有部分網友開始懷疑,華為可能為P10采用了eMMC 5.1、UFS 2.0、UFS 2.1等3種規格不相同的內存,甚至有的P10沒有使用DDR4而可能使用了LPDDR3內存,而人們此前一致性的看法是,P10手機將全部使用UFS2.1。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場對P10、對華為的質疑撲面而來。剛開始的時候也許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華為終端公司在其官方微博上發表了一封聲明,先是強調P系列手機的出色攝影體驗(看不出和內存有什么關系),然后強調“我們面臨的是全球千萬量級銷售的產品,如果對核心元器件使用單一解決方案供貨,將導致新品上市供應的不足”。這就直接承認了華為在為P10選在內存的時候,明知道有不同的選型,但為了滿足快速供貨的需求,還是致性能差異于不顧,采用了所謂“業界通用的辦法”,選擇多種閃存方案來滿足旗艦手機P10瞬間爆發的需求。 緊接著,華為手機的當家人余承東也在自己的微博里解釋說, P10系列手機閃存同時采用UFS和eMMC兩種方案,其核心原因是供應鏈閃存的嚴重缺貨,但同時強調在軟硬件的聯合優化設計上,已經確保了即便使用eMMC存儲,仍然會保持良好的實際使用性能體驗。
但華為的解釋沒有獲得媒體和消費者認可,質疑聲反而越來越大。嚴格意義上說,華為并未宣傳P10的內存型號,而且在大多數應用場景下不同的內存表現差別也并不像跑分那么明顯,但華為的做法顯然出現了偏差,錯誤在于將自己的出貨量和快速占領市場當做了優先目標,在元器件供應不足的情況下,未告知消費者而發售內存配置不一樣的手機,自然引起了“偷工減料”的質疑。
這是一個很遺憾的結果,因為華為的路本不用趕得這么急。幾年來的高速成長,華為收獲了領先的市場份額,積累了良好的品牌美譽度,但在瞬息萬變的商業世界里,不要忘記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的古訓。公司業務的快速發展不一定都是好事情,當企業及其決策者被身不由己帶入一個快速軌道,上上下下的任務都被銷量和利潤所驅使的時候,傲慢與偏見也就隨之而來。所謂的傲慢,就是將自己的任務當成了消費者的任務,而所謂的偏見,就是將所謂“業界通用做法”變成了轉嫁困難的理由。
如今,內存門如同覆水難收,想徹底解決已經很難。本月評話截稿之時我們看到了余承東的“深刻反省”,他承認華為在信息的公示上不夠嚴謹,在面對消費者質疑時更多把自己的困難和訴求擺在前面。但面對已經裝配了不同內存的P10,顯然難以找到妥善的解決方案,只能“在五一勞動節里帶領團隊走到零售和服務店,與消費者近距離溝通。”看來,華為最后的解決辦法是“溝通”,但不知道華為團隊加班加點勞模式的溝通,能得到消費者的諒解嗎?
既然不能召回或者更換內存,那么只有依靠溝通,如果溝通的效果不理想,那只有依靠時間來淡化消費者心里的不滿和創傷。問題是,商場如賽場,贏得暫時領先的華為其實并沒有徹底與對手拉開距離,在快速奔跑的賽道上,華為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消費者的諒解嗎?
我們能不能和AI一起愉快地玩耍?
4月底, GMIC 2017全球移動互聯網大會在北京國家會議中心隆重開幕。主會場上,各路精英們屏住呼吸,靜靜聽著來自當今世界上最智慧的大腦、物理學家斯蒂芬·威廉·霍金的視頻演講,但這一次,他的聲音是如此的令人不安:“人工智能也有可能是人類文明史的終結,除非我們學會如何避免危險。”
近年來,霍金被公認為“人工智能威脅論”的主要提出者之一,他在欣賞人工智能取得的成果的同時,冷靜地看到了隱含的危機,不斷向人類提示風險。霍金認為AI是一把雙刃劍,人類需高度警惕人工智能發展所帶來的威脅,因為人工智能一旦脫離束縛、以不斷加速的狀態重新設計自身,將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而人類則受到漫長的生物進化的限制,發展的速度無法與AI競爭,從而有被取代、甚至被奴役的危險。“人工智能是有根除疾患和貧困的潛力的,但是研究人員必須能夠創造出可控的人工智能。”
如果說霍金這樣的科學家只是在表達對AI的擔心,那企業家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埃隆·馬斯克,這個硅谷的鋼鐵俠和最具創新精神的企業家,從來不掩飾對AI快速發展的警惕與擔憂。馬斯克視 AI 為人類的終極權利,因而需要采取謹慎的態度,如果有人制造出一根魔杖,而這根魔杖會賦予掌握它的人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權利,甚至阻止任何其他人再制造魔杖的權利,那么危險就隨之而來。馬斯克的解決方案就是創造一個開放、合作、透明的“魔杖實驗室”,如果在研究過程中實現了突破,則會將這一突破公布給所有人,讓更多的人免費借鑒和利用這些成果,用于各自的研發。馬斯克為此創立了一家叫做OpenAI的公司,這是“一家非營利性的AI研究企業,致力于研發和制定實現安全的通用人工智能的路徑”。
不僅如此,馬斯克還希望盡快加強人類的力量。既然自然進化太過緩慢,那就想辦法把AI植入人體,讓人類變得更加強大。馬斯克于是組建了另外一家公司,名字叫Neuralink,公司的目標是“加速全面腦機接口(whole-brain interface)時代的到來”。 全面腦機接口是一個理想的世界腦機接口,可以讓大腦的所有神經元都能夠與外部世界進行無縫通信。不知道這些想法是不是借鑒于 Iain Banks 的科幻小說《文明》系列中描繪的“神經織網”(neural lace)的概念——一個無縫、穩定、可以直接與大腦通信的全腦接口。但無論如何,馬斯克已經大張旗鼓地干了起來,首批的Neuralink 團隊招聘是非常嚴格的,他從1 000人中篩選的9人,最后一個就是他既是 Neuralink 的CEO,也是團隊的一員。馬斯克組織這些人完成著對未來的使命,那就是實現一種人類全新的存在方式:與AI人機合一。
一旦人機合一,我們就不用擔心AI對人類的威脅了,因為那個時候人類既AI,而AI既人類。你與植入你體內的AI會慢慢互相了解,互相感知,最后做到在認識和感知上完美同步,這就意味著人類的智慧將完美嫁接在AI體系上,并可以利用AI超凡脫俗的記憶力來實現人腦性能的大幅度提高,使我們實現過目不忘的強大功能。那個時候,找到與自己的AI和平共處、共同玩耍的方式,會是每一個人努力的方向。
余承東:我們在很多信息的公示上,還是太過粗線條,給消費者帶來了不必要的困擾。我們面對消費者的質疑和意見,習慣于將自身的境遇、所做的努力以及行業的特性作為第一訴求來回應,態度傲慢,缺乏謙卑。我們要深刻自省,消費者已經支付了全部的信任與熱愛,他們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是鞭策我們繼續向前的力量!我們要把它轉化成團隊勇往直前的動力!我們一定要真正地聽進去不同的意見,做出最真誠的回應,并迅速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