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撰稿人:李中旭
追尋文化根源 感受設計力量
——訪金螳螂設計研究總院副院長、浙江設計院院長郭軻蔚
特約撰稿人:李中旭
采訪者:您多年研習古文字學和古器物學,這些研究對您的設計有什么影響?
郭軻蔚:中國在早些年的傳統文化教育上不夠深入,也不夠系統。作為一個中國人,覺得有必要對中國古代文化藝術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和體會。
研習古器物有助于梳理整個中國歷史文化的脈絡。在看待傳統藝術時,有一個深入且系統的認識;在創作設計過程中,會把握得更準確、更深入;在與國外的設計與文化產品進行比較的時候,立足點也會更準確。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自己深入地去研究,去了解歷史的每一個點,然后像珍珠一樣把所有的點串成一串后,你對整個中國歷史發展的脈絡,世界歷史發展的脈絡,以及美學發展的脈絡才會有深刻的認識。回過頭來運用到設計當中時,對設計的認識,看待事物的深度就不一樣。
采訪者:您在設計工作中始終在追尋文化根源,然而文化根源與表象在人的感知理解上常常存在較大的距離。那么把文化根源形象化于表面是否存在較大難度?
郭軻蔚:追尋文化根源是我的個人喜好,而設計是我的工作。起初我在追尋文化根源與設計工作是分兩條路走的。設計工作是從90年代開始,當時中國建筑業、設計行業剛剛起步。我們做設計工作,更多的是向外學習。看港澳的,看西方的,大量實踐考察各種新的、傳統的國外建筑和項目。學習、借鑒西方傳統的、當代的、未來的思潮。
大概到了1999年,也是因為個人的愛好,我幾乎跑遍了國外歐洲的各大博物館,并且隨著我對中國傳統更深入的了解后,越來越感覺到中西方文化比較的趣味性,可以比較出很多新的東西。從此,設計和追尋文化根源就此融合在了一起。
在10多年前,談設計觀念的時候,我就提倡做設計就要多了解傳統文化。我們中國的藝術到了唐代,通過吸收外來的文化,兼容并蓄地把這些元素、形式、符號吸收進來,使唐代的文化藝術形式特別豐富,頗具多樣性,表現出了大國的氣象和包容蓬勃的胸懷。所以在設計中,我們可以通過東西方文化的撞擊,產生火花,在表達手法上,在形式語言上進行創作再設計,這樣就會出現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項目。
采訪者:在一個古今結合的設計作品中,是否也會大致存在一個現代藝術和古代藝術的黃金分割點?
郭軻蔚:在很多設計項目中,因業主有自己的需求,不能像純碎的藝術品設計。所以,設計只能是有限制有條件地創作。設計師需要很深的藝術功底,才能把握項目要求和創作之間的一個度。每一個黃金分割點的選用,都會產生出相應的美感。每個時代都應有它最經典的作品,不能說漢代的東西沒有唐代的好,唐代的沒有宋代的好,因為每個年代的審美觀不同。
我對每個項目的要求不一樣,作為設計師來說就要用自身的藝術修養來把握好最后呈現出來的藝術效果,在項目中呈現出一個最合適的美感,就是它的黃金分割點。所以在任何一個黃金分割點上,都會有好的作品出來。
采訪者:您是一個提倡多讀書多學文化的人,那么在您看來書是否可以成為一項形而上的創作者的秘密武器?
郭軻蔚:讀書學文化是人一輩子的事情。讀書也是在進步,實踐也是在進步;只要你保持不斷的思考不斷的進步,都算是讀書學文化。
讀書呢,我覺得一個是往多里去讀書,一個是往少里去讀書。往多里去讀書,從廣義的知識角度來說,第一方面讀書要讀的廣,盡量擴大自己的知識面,觸及的門類要越多越好;第二方面讀書也要讀得深、讀得精,在專項的門類要有扎扎實實的基礎,并且能獨立地深入研究與思考。
讀書讀得多的時候要不斷地清空自己,要往少里去讀書。我記得有人說過,一人一生只有幾本枕邊書。我自己平時喜歡讀常讀的只有老子的《道德經》和紀伯倫的《先知》,都是關于做人的書,思想的書。我是從10多歲的時候開始讀《道德經》,到后來的20歲、30歲、40歲乃至現在仍在讀,每年都讀。然而每年的感觸與理解的都不一樣,這是促進你思考與更深地看問題的書。有一句話對我們很重要:“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就像造房子,不斷地建造,要加屋頂,要做門窗做根基,根基做得越扎實越好,然后鋪磚粉飾,這些都只是在“讀知識”,等這些做完了,最后真正有用的是當中那個空下來的空間,讓我們認清一個事情的本質。所以我們所有的學習,都為了得到一個真正的自我。

人物名片郭軻蔚
采訪者:作為業界有影響力的大咖,您在這個藝術與科技的相互反應急劇增強的時代中,對年輕設計師們有什么建議或告誡?
郭軻蔚:年輕的時候要多學,通過學習找到自我;有選擇的學習,然后做回真正的自己。也希望年輕的設計師多關心人的精神追求、科技的進步以及全球的生態環境,在這些方面做有意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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