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張 鑫 周樹華 潘洋 于俊
我國利用特別貿易關注策略的SWOT分析
文 張 鑫 周樹華 潘洋 于俊

綠色技術壁壘是近年來出現的一種新興技術壁壘,面對層出不窮的技術壁壘,特別貿易關注無疑是一種強有力的應對方式。本文通過剖析具體的特別貿易關注磋商案例,分析發達國家對WTO相關規則的掌控及對我國的啟示:根據WTO成員間的集團化現象歸納,利用SWOT手段分析我國利用特別貿易關注的策略選擇。
綠色技術壁壘是指那些為了保護環境而直接或間接采取的限制甚至是禁止貿易的措施,其中包括綠色技術標準、綠色環境標志、綠色包裝制度、綠色衛生檢疫制度、綠色補貼等。而發達國家就是利用自己的經濟、技術優勢,借環保之名,實際是為維護本國利益,對其他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設置“綠色技術壁壘”。對轉基因生物貿易的限制是“綠色技術壁壘”的一種,也由此引發了下文中的“歐共體生物技術產品案”。
美國、加拿大和阿根廷都是轉基因生物的主要研發和生產國,并反對任何對轉基因生物貿易的限制。而歐盟一直對轉基因生物的安全實施進行嚴格的審查和監督管理。自1998年10月至2004年6月,歐盟一直沒有批準美國和加拿大兩國向歐盟出口轉基因農產品或食品的任何申請,這兩個國家對這種狀況非常不滿,認為歐盟的做法等于事實上禁止進口。2003年8月,美國、加拿大和阿根廷對歐盟就其針對轉基因農產品的“事實上的禁止”正式向WTO提起申訴,WTO專家小組經過漫長的審理于2006年9月29日,向爭議雙方提交了其報告。專家組向爭端解決機構提出“要求歐盟在其暫停準許措施(或特定產品法規)尚未中止存在的情況下將其調整至與TBT協議項下的義務相一致”的建議。
一、美國等提出特別貿易關注的國家對WTO相關規則的掌控
在歐共體生物技術產品案中,申訴方將在種植范圍之外的轉基因農作物認定為雜草,從而也就屬于蟲害的范疇。轉基因農作物與本地植物展開競爭,也就威脅了屬于植物范疇的野生植物的健康,有可能對生物多樣性造成影響。考慮到生物技術產品引起的道德爭論,《TBT協定》似乎更為合適。而美國之所以未將《TBT協定》作為依據提起訴訟,主要是因為其他協定對相關措施監管更為嚴格,例如要求措施以科學評估為基礎,那歐共體就很難證明措施的合法性,失去為自己辯護的空間。此時美國等申訴方要求歐盟對其措施的正當性進行舉證,而歐盟對此持有異議,最終專家組堅持了“誰主張,誰舉證”原則。
二、被特別貿易關注國歐盟對WTO相關規則的掌控
對于美國對歐共體生物技術產品監管制度提起訴訟,歐共體認為美國低估了生物技術產品的風險,原因在于自歐共體在20世紀90年代開始生物技術產品的批準和許可以來,相關問題變得日益復雜,需要成員國和歐共體層面的共同參與,綜合評估轉基因生物對環境和健康的影響。

一、科學評估
在科學評估這方面,筆者認為科學證據的界定是一個理想化的狀態,要想做到需要充分的時間和空間。當面臨一些可能發生的情況時,可以延后科學證據的界定這一環節(即可以先處理該情況,再進行這一環節,也可以同時完成)。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將風險防范原則融合到了WTO科學證據的界定中。
二、舉證責任
在世貿組織的爭端解決機制中,專家組認為,存在損害一方當事國提出申訴后,則應由被申訴國提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損害其貿易利益或者構成傾銷。從這方面看,WTO的舉證責任制度對我國而言相對不利。因為在2015年,中國和歐盟是被特別貿易關注次數最多的國家。但它又是相對公平的,所以我國可以將其轉化為動力,在其督促下,加快發展的腳步。
三、非歧視性原則
雖然轉基因產品已經出現一段時間了,但由于人們沒有完全掌握它的性狀,仍存在一定的安全性問題,所以從這方面看,對轉基因產品進行標識是有必要的。但是一旦對轉基因產品進行標識,勢必會將其與普通產品區分出來,引導大眾的消費理念,這又與WTO的非歧視性原則相違背。筆者認為WTO的相關規則都是經過歷史沉淀的,一般情況下都能處理好各種爭端,但在處理新興的事物爭端時,特別是在涉及轉基因產品的爭端解決案例中,我國可以選擇并行非歧視性原則與強制標識制度,將非歧視性原則建立在強制標識制度的基礎之上,更加注重環境原則的貫徹和協調,順應社會的發展。
一、WTO成員間的集團化現象
目前,WTO成員間組成集團和聯盟的現象越來越多,有時他們甚至使用一個發言人或同一支談判隊伍,以一個聲音說話。這些集團大致可以區分為區域型集團和議題型集團。區域型集團包括歐共體、東盟、非洲集團等。議題型集團則大致可以劃分為兩類:一類是進攻型集團,如(G20)、凱恩斯集團、反傾銷談判之友等;另一類是防御型集團,如G10、G33、非農談判11國協調組(NAMA—11)等。從組織能力看,又可以區分為組織嚴密的集團和組織松散的集團。組織嚴密的集團,如凱恩斯集團和非洲集團等,通常利用更加正式和高級的協調機制,能夠獲得專業化的支持和組織上的支持;組織松散的集團,如漁產品之友和反傾銷談判之友等,通常圍繞日內瓦的官員和來訪的高級官員,并針對日內瓦的具體磋商過程展開,試圖建立統一戰線。
二、我國在特別貿易關注中所處的位置
我國在特別貿易關注方面處于相對劣勢的地位,被特別貿易關注的法律、法規、標準等措施相對較多,而主動提出的特別貿易關注相對較少。出現這種現象的表面原因是與我國的生產能力、發展水平和國家實力有關,實際上根本原因是我國仍處于發展中國家階段,同時新興大國形象沒有站穩腳跟。改變這種現狀最有力的途徑之一就是與WTO成員組成集團和聯盟,將自身的實力壯大,國際地位提高,從而在特別貿易磋商中擁有更多話語權。
三、利用SWOT手段分析我國利用特別貿易關注的策略選擇
特別貿易關注是近年來新出現的一個熱點話題,如何應對并為我國所用是當前需要思考的首要問題。首先,我們需要有話語權,再者說出來的話要有分量,讓世界聽見并重視我們的聲音。要做到這一點靠中國一個國家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尤其我們國家現階段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國家身份和地位還遠不能和國際上一些發達國家相抗衡。這時,我們利用SWOT手段進行分析,通過綜合考量四因素——威脅、機會、劣勢、優勢,與WTO內的其他成員組成集團或是聯盟。
1.威脅
首先,我們要考慮的是安全威脅。我國面臨的安全威脅主要是在市場安全領域,突出表現為要求我國大幅開發市場的威脅。安全威脅是我國現在組建集團提升自身在特別貿易關注磋商中地位的首要原因。根據這方面原因組建特別貿易關注集團時,要盡可能選擇受到相同安全威脅的國家,這樣形成的集團才有凝聚力,在市場安全領域受到安全威脅時,更愿意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保護自己的國家,這時組建這個集團的目的就達到了。
2.機會
發展利益的重要性僅次于安全威脅,或是說在安全威脅得以解決的基礎之上最應該考慮的問題。換個角度來看,發展利益是安全威脅帶來的前所未有的發展機會,這也是我國現在這么重視特別貿易關注的本質原因。它包括兩方面,一是“硬實力”層面的利益,如經濟利益,二是“軟實力”層面的利益,如國家身份和地位的提高。就“硬實力”層面而言,我國可以選擇與一些發展中國家結為集團和聯盟。因為雖然發展中國家的綜合國力遠遠比不上發達國家,但在某些方面,如勞動力、國土面積等,還是具有一定優勢的,最重要的是,它們試圖改變現狀的欲望更加強烈,希望在利益分配上獲得更多的話語權,所以將這些國家聚集在一起利用特別貿易關注,未來的發展是不可限量的。就“軟實力”層面而言,我國亟需鞏固新興大國的地位,雖然在此之前中國也有參加其他的WTO集團,但基本上都是以追隨者的身份,希望在可能會組建的特別貿易關注集團中,中國能夠做一次主導者。因為雖然在集團整體地位提升的基礎上,追隨者自身的地位也會提高,但提升的強度不是非常明顯。如果想要追求大國地位,必須得牢牢抓住這次機會,改變我國之前在國際上一貫扮演的追隨者角色和行事的謹慎態度,以領導者的身份,明確我國的主張,讓世界看到我國的態度,完成一次質的蛻變。
3.劣勢
我國現階段所處的劣勢主要來自于對自身參加集團設置的限制——集體認同,它是我國決定是否參加該集團的首要考慮因素。從之前的情況看,在已參加的集團中,均存在集體認同;在未參加的集團中,盡管有些符合安全威脅和發展利益,例如,雄心之友和反傾銷之友集團,但我國依然選擇不參加,其主要考慮是存在集體認同問題。這顯然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我國的發展,尤其在多元文化交匯的今天,我國不可能只與發展中國家交流合作,在利用特別貿易關注時,應該慢慢打破之前固定的決策模式和處事原則,試著接受之前沒有嘗試過的行事方式。從我國參加G20情況來看,只要這些集團能夠更好地平衡南北關系,我國都可以視情況參加。雖然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出現各種挑戰,但相信更多的還是機會。
4.優勢
我國對于集團本身效率的關注并不多,既參加數量龐大的集團,也參加成員數量較少的集團,這反而是一個優勢。外部原因是制度效率更多的是由多邊貿易體制本身所決定的,單個國家改變它的能力有限。而根本原因是我國在利用特別貿易關注時,需要聚集有同一訴求的國家,這時國家越多,在國際上的聲音越響亮。至于集團本身效率,既然各個國家的訴求的都是一樣的,那大家努力的方向也是一致的,這樣看集團中成員數量的多少并不會影響集團本身效率。
特別貿易關注是解決國際事務的一個更為合理有效的方法,如何利用特別貿易關注決定了我國將面臨的是機遇還是挑戰。本文根據對WTO成員間的集團化現象歸納,利用SWOT分析了我國利用特別貿易關注的策略選擇,希望能夠對我國更好地利用特別貿易關注有所幫助。
作者單位:浙江省標準化研究院、浙江省技術性貿易措施研究與應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