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輝文
古畫的秘密(一)
徐朝輝文

↑唐代 韓干 《圉(yǔ )人呈馬圖》
東子哥哥是個“收藏迷”,前段時間,他邀請我去他家里賞畫。可是,對著一屋子的字畫,我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來。我不知道為什么許多風景畫上有大片的留白,也不明白為什么有些畫蓋滿了印章。
不過,我才不會任這種情況一直發展下去呢,這個周末,我去編輯部上了一節“書畫補習課”。等著瞧,下一次參加畫展,我肯定會和大家有許多話聊啦……
韓干是唐代畫家,尤其擅長畫馬。他少年時曾經在一家酒坊做工。有一次,韓干給大詩人王維的府上送酒,而王維不在家,韓干等得無聊,就在地上隨便畫了一些馬的動態。王維回來后發現韓干畫的馬生動逼真,繪畫天賦很高,就推薦他去找名師學畫,并且在經濟上給予他很大的幫助。最后,韓干經過十多年的艱苦磨煉,終于成為一代杰出的畫家。
從畫作的名稱上我們能了解到這樣的信息:牽馬的人是“圉人”,也就是古代負責養馬、放牧等事務的官員。這匹馬是向唐朝皇帝進貢的“寶馬”。紅色的韁繩說明馬的身份非同一般,它是具有高貴血統并且擔負著特殊使命的使者。在這里,畫家對人物姿態的勾畫煞費苦心,沒有采用正面布局,而是描繪了側身前行的姿態,給人的感覺是他是行走在馬的左前方,而不是正前方,也就是說人的路線和馬的路線是彼此平行的直線,這就增強了畫面的立體效果。
在中國傳統繪畫中,一幅畫作,首先要有印章,通常第一個印章就是作畫者自己的姓名。后世的名家收藏了書畫后,往往也會蓋上自己的印章,表示對作品的認可。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這幅畫上有一方用篆書刻成的印章,上書“太上皇帝之寶”,這個“太上皇帝”就是清代的乾隆皇帝,這是他當了太上皇之后的專用印章,說明他曾經賞玩過這件作品。




↑宋代 李唐《晉文公復國圖》(局部)絹本 29.4厘米×827厘米
讓我先來講一個晉文公復國的小故事吧。春秋時期,晉文公重耳在齊國已經待了十多年了,住瓊樓玉宇,吃美味佳肴,漸漸把復國大業拋諸腦后。幾位大臣和重耳的妻子齊姜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們置辦了一桌酒席,把重耳灌醉,再把他抬到馬車上,一刻不停地離開了齊國都城。等重耳酒醒后,一行人已經在齊國國境之外了。
好險哪!要是大臣們不使出這一招撒手锏,幫助重耳離開溫柔鄉,他很可能就不會當上國君了!


↑宋代 李唐《晉文公復國圖》(局部)
屋外的駿馬在等待它的主人,馬背上都沒有馬鞍,好像很悠閑的樣子。我們知道,馬作為運輸工具或戰場上的重要角色,都離不開馬鞍,但這里的馬為什么沒有馬鞍呢?這就需要我們了解一下馬鞍出現的時間。考察秦始皇兵馬俑和西漢的騎兵俑,我們可以發現,那個時候的騎兵都是直接用腿夾著馬肚子的,沒有使用馬鞍。因此在晉文公生活的年代,馬鞍還沒有被發明出來呢!


是晉文公重耳,他已經坐上馬車離開齊國,正在四處流亡。雖然過著流亡生活,但他仍然流露出一股雍容華貴、氣宇軒昂的氣質。跟隨他的臣子、馬夫、侍衛個個兒精神飽滿,充滿智慧,有一股整裝待發、勇往直前的豪情。
我們再來看看這輛豪華的馬車。車蓋用絲綢做簾子。車輪上那十五根結實的輻條,就像自行車的鋼絲鏈條一般,使馬車的運行更加平穩。

這位身帶佩劍、儀表端莊的人是重耳的舅舅子犯,他身后就是奔騰不息的黃河,表明他們要過黃河了。
到了黃河邊上,子犯突然拿出一塊寶玉獻給公子重耳,并說:“我牽馬服侍你周游列國,一路上得罪您的地方太多了,我知道自己有罪,讓我就此別過,到別的國家去吧。”重耳看著他手上的寶玉說:“我要是不同舅舅一條心,就請黃河作證!”說著就把那塊寶玉扔進了黃河,可見晉文公重耳海納百川的胸懷。
坐在車上的晉文公重耳所戴的發冠很獨特,這代表著什么呢?代表著他已經成就了一番霸業。
在中國古代,人們把系在頭上的裝飾物稱為“頭衣”,主要有冠、冕、弁(biàn)、幘(zé)四種,其中“冠”是專門供貴族戴的帽子。大約在商朝時期,我國開始出現冠服制度,到了漢代,衣冠制度又被重新制定,通過衣冠就可以區分出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
下面這幅畫的內容是什么?你看到上面氣勢浩大、奔涌而至的洪水了嗎?那下面的村莊豈不是要遭殃了?畫家畫這幅畫要表達什么意思呢?別急,下期的內容更精彩!

選自四川美術出版社 《與八卦老爸賞藝術——瓷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