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文++禹洋
摘 要:兒童福利院作為為孤殘兒童這一特殊的社會群體提供服務的公益機構,在我國其發展水平形呈東部優于西部、南方優于北方的態勢,即使在同一區域內也呈現出諸多差異。本文以關中地區的西安市A兒童福利院與咸陽市B兒童福利院為例,分別從基本情況、醫療、教育、生活、社會參與五個方面分析觀眾福利院院際差異及其原因。強調財政補貼、社會支持、技術援助對于兒童福利院發展的重要意義。
關鍵詞:兒童福利院 孤殘兒童 社會福利 關中福利院
一、前言
福利院是社會福利事業單位,兒童福利院是為孤殘兒童提供服務的公益機構。
總體而言,我國兒童福利院發展水平與一些發達國家仍存在較大差距。在發達國家或地區,兒童福利事業的發展更加多元化和市場化,許多公立福利院和家庭寄養、民間公益組織等互利共處。例如在瑞典、英國等國,由于高額的社會福利導致財政負擔加重,所以主張將社會服務進行市場化,提出發展兒童福利院產業。它屬于民間的營利性服務產業范疇,主要以滿足兒童生活多樣化,提高生活層次為目標,面向兒童的帶有互利功能的服務,收費的護理用品、日用品以及娛樂產業,都屬于兒童福利產業。[1]
就縱向對比而言,目前聚焦于我國兒童福利事業的社會目光正在逐年增多,總體水平不斷進步。但從橫向角度來看,我國兒童福利院的水平參差不齊,在物資、設施、管理、服務等方面具有極大的不平衡性,欠發達地區的兒童福利事業亟待完善。我國國內的兒童福利院發展水平總體而言呈現出東部優于西部,南方優于北方的態勢。而在同一個區域內,不同的兒童福利院之間也存在諸多差異。本文就以關中地區的西安市A兒童福利院與咸陽市B兒童福利院(以下簡稱A院和B院)為例,來討論分析關中地區兒童福利院院際差異。
二、關中地區福利院院際差異
1.基本情況
西安A院作為陜西省最大的“三無兒童”(即無生活來源、無勞動能力、無法定撫養義務人的兒童)的收養機構,占地50000平方米,擁有干部職工160余人,收養孤殘兒童六百多名。B院下設于咸陽市某社會福利中心,該社會福利中心主要救助對象為孤寡老人、孤殘兒童、復退軍人及精神病,B院作為該福利中心在院中專門設立的兒童部,并非獨立的兒童福利機構。該福利中心總面積約15000平方米,B院目前有兒童100多名,除了其中一部分孤兒,還有被寄養在此的殘障兒童。
從整體看來,A院的建筑、綠化、活動場地及器材等設施都比B院更豐富、更新。由于A院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比B院大,且西安市經濟和人們生活水平也高于咸陽市,故A院每年收到的社會各界捐款捐物也明顯多于B院。一些企業參與孤殘兒童救助,一方面出于回饋社會的公益精神,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方式向社會大眾展現企業的優質形象和社會責任感。從這個角度出發,關中地區的企業自然更愿意出資幫助A院。
2.醫療
在醫療設施及服務方面,A院收養的兒童中,殘疾兒童、嬰幼兒和罹患各種先天疾病的兒童占98%以上。院內設有負責福利院兒童疾病預防與治療的衛生樓,一些兒童常見病,如感冒發燒、手足口病、水痘等都能在院內得到及時的救治。在救助殘疾兒童(如患有先足內翻、先天性心臟病、腦癱的兒童)時,A院會將其安排至西安市其他大型醫院進行手術治療。長期為A院進行義診、義務護理、體檢及醫療物資捐贈的醫院中,如西京醫院、唐都醫院等,許多是三級甲等醫院。1992年A院開展了助醫項目,助醫方式主要有三種:個人捐款救助、個人或企業向福利院捐助醫療器械或藥品和各大醫院為殘障兒童減免手術費。據悉,至今已有超過兩百名殘疾兒童接受免費治療。對于孤殘兒童,除了醫療衛生方面的治療,A院同時也注重對兒童的“智療”,尤其是針對腦癱、自閉癥兒童。對于嚴重智力缺陷兒童,“愛心媽媽”主要教他們一些簡單的諸如自己吃飯這樣的事,致力于將他們培養成“普通兒童”。
B院設有護理部,除了對兒童進行日常護理和普通病癥治療外,還能夠進行疾病預防、計劃免疫、心電圖、化驗等醫療預防或救治工作。對較為嚴重的孤殘兒童的救治,B院同樣依賴于外部醫院。但與西安市A院不同的是,咸陽市的醫療資源和醫療水平總體上落后與西安市,有些殘障兒童需要專門送往西安醫治,西咸兩市距離不算遙遠,但無論對于福利院或是身負重病的殘障兒童自身而言都造成了不方便。
3.教育
在兒童教育方面,因A院中以殘障兒童為主且年齡較小,故僅有少部分正常學齡兒童會到的普通小學接受教育,上下學交通方式均是自乘公交或步行而非專門校車接送。而那些自理能力較差的殘障兒童則在福利院內接受教育。A院內設有綜合樓,是兒童主要的學習、娛樂場所。平時工作人員會帶領年齡較小的兒童做游戲、做手工、唱歌跳舞,或是簡單地識字讀書。一般情況下,兒童不允許隨便走出綜合樓,外來無關人員也無法隨意進入大樓。為了豐富殘障兒童的課余文化生活,A院也會組織開展活動,比如,在中秋節等傳統佳節舉辦趣味知識小游戲,讓兒童在玩耍中學習,甚至允許市民帶著自己的孩子參與其中,讓更多的小朋友一起共度佳節。或是在“9.18”當日對兒童進行愛國主義教育,以測試和故事形式舉辦心理健康知識講座,加強對兒童心理疏導和文化培養。有時也會帶領孤殘兒童走出福利院,到曲江海洋館、盛世嘉年華、野生動物園、大唐芙蓉園、絲路風情街等地方進行參觀,讓孩子們大開眼界,增長知識,感受生活,促進交流,增進感情。也會有許多社會上普通幼兒園(例如未央區開元幼兒園、新城風景大院幼兒園等)的工作人員和中學(例如西安一中、西大附中等)、大學(例如西安交通大學、陜西師范大學等)的學生及一些兒童早教體驗中心、婦女兒童心理健康中心,組成義務服務隊對福利院兒童進行輔導教育。小魚兒特殊藝術援助中心和西安市圖書館也會分別對其長期提供志愿服務和圖書資源。
相較于A院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B院在針對孤殘兒童的教育方面就明顯有些封閉與單一。B院中兒童主要是在距離該院大約70米處的特殊教育學校接受教育,包括九年義務教育(主要接受文化基礎學科的教育),兒童長大后可直接繼續在該校接受微機操作、工藝美術、美容美發等職業教育。該特殊教育學校中設有教學樓、綜合辦公樓、學生公寓樓、餐廳等設施,特殊的職業教育有利于孤殘兒童在其中接受社會化、培養社會性,但由于該校地處較偏,使得校內兒童無法體驗外部生活。與A院較為相似,B院和特殊教育學校也會開展一些如“學生知識競賽”、“紅領巾大講堂”、“班際間乒乓球對抗賽”等文化活動,以豐富孩子們課余生活,擴大知識面。可因為特殊教育學校中的學生年齡跨度較大,從學前班到職業教育文化水平差距大,文化活動需求不同,所開展的活動難以涉及多個年齡段的需求。
在教育方面,A院的做法比B院更接近西方發達國家所倡導和推崇的“去機構化”,讓福利院孤殘兒童擁有接近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將他們與社會分隔開來,貼上與眾不同的標簽。[2]
4.生活
據了解,A院所居住的600余名兒童中,幾乎均是患有不同程度的身體殘疾,且60%以上是腦癱兒。然而,由于西安作為省會城市的知名度優勢,社會捐贈、救助活動相對較多,人口特別是有經濟能力參與兒童收養、助養和寄養的人口更多。因此,在收養、寄養以及助養方面,較B院而言, A院更為形式多樣化,物質提供也更為充足和全面。比如,1994年A院與英國語言協會合作成立“助養班”,主要供養0至3周歲年齡階段的兒童;2003年開展家庭寄養,先后在麻家什字、楊溝村、十里鋪等地設立家庭寄養點;2008年在美國“半邊天”慈善基金會的資助下,啟動了“類家庭養育”項目,通過社會上的公開招聘為3-5名殘疾兒童選擇“愛心父母”。鑒于此,再加上B院為社會性福利院,兒童收養能力有限,因此在該市的很多患有大型疾病的兒童也會被送往A院。
對于所有未被收養或寄養的兒童的日常生活情況,在A院,身體狀況基本良好的兒童在公立學校上學,統一著裝校服,放學后返回福利院就餐;在福利院的殘障兒童同樣衣著干凈整潔。在福利院中心,兒童一般無特殊要求皆以食堂飯菜為主。福利院內環境優美,有專職人員打掃,衛生狀況良好。建筑分有接待室、綜合大樓、康復中心。福利中心組織兒童出行,西安市外事僑務辦公室為福利院兒童外出活動免手續費,提供便利。院內娛樂設施多樣化,場地寬闊,由于交通通達度較高,因此即使位于城郊也經常有和訪問團體一起進行文藝表演等活動。較之而言,B院內部建筑單一,環境一般。所占面積較小,院內體育鍛煉器材和娛樂設施很少,針對于兒童的生活物資和福利院基礎設備較為單一。據福利院周圍一居民所說,由于地理位置偏遠,交通不便,再加上知名度較低,到B院做義工的人很少,且兒童出行活動十分有限。
5.社會參與
通過對西安、咸陽兩地市民問卷調查和簡單訪談可知,盡管兩地大部分市民都對兒童福利院的社會作用態度較為積極,但也存在細微差異,即西安地區對福利院的貢獻持消極態度或中間態度的市民要遠多于咸陽地區,如圖1所示。
同時,據了解,總體上大部分人從不參加志愿活動,能夠經常去兒童福利院做志愿者的市民更是極少。然而,仍有許多人有意愿參與志愿服務,卻由于種種原因未能付諸行動,而通過對兩市居民的比較,很顯然咸陽市居民表現出較西安市居民更為明顯的熱情與參與義務服務的強烈的個人意愿。通過分析兩市中a、b福利院低民眾參與度與強民眾服務意愿的矛盾,不難看出西安市民不走訪兒童福利院主要原因為缺乏了解和時間,而咸陽市民不走訪的原因主要為缺乏了解和資金,如圖2所示。
顯然,缺乏了解是兩地大部分市民選擇不走訪福利院的重要原因,這一點較多地歸根為福利院本身、相關社會組織以及政府的宣傳工作不足。眾所周知,兒童福利院大多位于城郊,人員、車輛稀少,存在感和關注度較低,特別是位于咸陽市的B院更是地處偏遠,甚至無直達公共交通,相當一部分市民對該福利院的地址等相關信息完全不了解。這便突顯出宣傳工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三、小結
針對孤殘兒童這一重要而又特殊的社會群體,兒童福利院已然成為當前社會福利事業中不容忽視的組成部分,甚至關乎國家未來的發展。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蓬勃發展,孤殘兒童福利事業也取得了一定的進步,但是進程緩慢,很多措施仍未能得到全面貫徹落實。在影響其發展進程的種種障礙中,財政扶持力度不足和國民參與度較低為主要因素。我國經濟正處于穩定發展階段,相應地政府對于兒童福利事業的投入也會隨之增加,依據當前趨勢,國家政府會采取財政扶持和兜底服務的方式,以福利中心等慈善機構為平臺,為孤殘兒童提供服務帶來溫暖。[3]
除了不斷加強財政支持,主動學習研究國外特別是社會福利制度較為完善的發達國家的兒童福利事業發展進程與積極措施也是尤為重要,眾所周知,我國社會福利事業起步晚,因此結合我國人口眾多且結構復雜的國情對別國優良方案措施汲取借鑒不乏為一種有效手段,比如對于去機構化這一理念的鼓勵及逐步實踐,即采用收養、家庭寄養等方式讓棄嬰回歸家庭與社會。而通常相比機構養育,家庭養育的兒童在經濟、教育、人格發展、觀念形成以及社會化程度上均可以得到更好的發展。[4] 對于兒童福利機構,不論是在投資建設還是人才供給上,政府需要充分考慮到我國東西部的地域差異,充分利用當地資源優勢,與當地托幼、學前教育等組織機構形成對接,并與專門的兒童醫院和進康復中心保持密切聯系,培養特殊教育、兒童康復等方面的高素質技術人才,對沒有進行家庭養護的兒童提供全面的保護與幫助。
參考文獻
[1]吳東民.非盈利組織管理[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
[2]鄒學銀,鄢勇兵,趙學慧,等.社會工作視角下的兒童福利服務——以青島市兒童福利為例[J].社會福利,2010(6).
[3]鄒明明.兒童福利機構的功能定位與發展方向——淺析重慶市兒童福利院的探索與實踐[J].社會福利,2008(10):26-27.
[4]尚曉援,竇振芳.一切為了兒童:福利院對事實收養孤兒的支持[J].山東社會科學,2014(8):80-86.
作者簡介
陳夢文,性別:女,出生年月:1994.03.07,學校:西北農林科技大學人文社會發展學院,研究方向:公共管理,籍貫:福建寧德,郵寄地址:陜西省咸陽市楊凌區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北校區,電話18309252460,郵編712100.
禹洋,性別:女,出生年月:1996.01.18,學校:西北農林科技大學人文社會發展學院,研究方向:公共管理,籍貫:河南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