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擾素α致慢性丙型肝炎患者抑郁癥后Th1/Th2細胞因子與血清犬尿酸水平的相關性

劉金霞 高 楊 劉立新 李建團 王 福

(承德醫學院，河北 承德 067000)

干擾素α致慢性丙型肝炎患者抑郁癥后Th1/Th2細胞因子與血清犬尿酸水平的相關性

劉金霞 高 楊 劉立新 李建團1王 福

(承德醫學院，河北 承德 067000)

目的 探討干擾素(IFN)-α治療慢性丙型肝炎(CHC)患者抑郁癥后Th1/Th2細胞因子與血清犬尿酸通路(KP)中犬尿酸(KYN)和色氨酸(TRP)水平的作用機制。方法 利用抑郁癥自測量表(SDS)和焦慮癥自測量表(SAS)對79例IFN-α治療CHC患者進行心理測評，發生抑郁癥患者34例，根據量化積分情況，分為輕度、中度和重度抑郁癥組，以正常人群30例為健康組，以治療過程中未發生抑郁的CHC患者45例為無抑郁癥組，各組均采集外周血，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檢測患者外周血中Th1類細胞因子IFN-γ和腫瘤壞死因子(TNF)-α及Th2類細胞因子白細胞介素(IL)-4和IL-10的濃度。應用高效液相色技術檢測患者血漿中KYN和TRP水平，并計算二者的比值。結果 各組血清IFN-γ、TNF-α、IL-4、IL-10水平均顯著升高(均P<0.05)；各組TRP水平降低，KYN水平升高，KYN/TRP變化也差異顯著，且伴隨抑郁癥狀程度不同，中度和重度組與輕度組比較差異顯著(P<0.05)。結論 IFN-α在治療CHC過程中，出現Th1/Th2因子表達式失衡導致CHC患者KP通路中吲哚胺2,3雙加氧酶(IDO)的活性增強，引起KYN/TRP發生改變，可能是抑郁癥發生的機制之一。

干擾素-α;慢性丙型肝炎;抑郁;Th1/Th2;大尿酸通路

慢性丙型肝炎(CHC)在抗病治療過程中，長效干擾素(IFN)聯合利巴韋林取得了比較理想的療效，但是副作用較大，特別是IFN導致的抑郁癥，臨床發生比例較高〔1〕。有學者提出炎癥反應將成為研究抑郁癥發生機制的方向之一，特別是Th1/Th2細胞因子失衡，IFN-γ、腫瘤壞死因子(TNF)-α高表達，對色氨酸(TRP)代謝途徑發揮重要作用，強化犬尿酸通路(KP)途徑，弱化神經遞質5-羥色氨(5-HT)的形成，誘發抑郁癥〔2〕。KP通路是人體必需氨基酸TRP的兩條代謝通路之一。飲食來源的TRP只有約1%作為前體合成神經遞質5-HT，其余99%經KP通路被代謝〔3〕。吲哚胺2,3雙加氧酶(IDO)是KP通路的重要限速酶，屬于炎癥誘導型酶，能夠將底物色氨酸催化生成犬尿酸(KYN)，減低神經遞質5-HT合成，KYN容易透過腦屏障，其本身也對機體的情緒、情感發輝負相作用〔4〕。本文通過分析IFN誘發抑郁癥患者的Th1/Th2細胞因子表達水平、KP通路中TRP底物、KYN產物及其關鍵的限速酶IDO，研究抑郁癥的發生機制。

1 資料與方法

1.1 臨床資料 2006年1～12月在承德醫學院門診和住院接受IFN-α治療的CHC患者79例，男45例，女34例；年齡18～66歲，均為丙肝抗體陽性和HCV-RNA 陽性，符合《傳染病學》診斷標準〔5〕。排除有IFN-α使用禁忌證及精神病史、精神病家族史者。

1.2 治療方法 應用長效IFN-α 180 μg皮下注射，1次/w，治療過程中嚴密監測患者用藥后不良反應，如出現自身免疫異常、骨髓抑制等嚴重不良反應需被迫停藥者，排除在病例統計范圍內。

1.3 心理測試 治療前和治療12 w時分別應用抑郁癥自測量表(SDS)和焦慮癥自測量表(SAS)對入選病例進行心理測試〔6〕。根據抑郁量化積分，分為非抑郁組、輕度抑郁組、中度抑郁組和重度抑郁組，另外選擇30例健康人群作為健康組。判定是否有抑郁癥及其嚴重程度的方法：SDS和SAS積分值<40為正常，40～47為輕度，48～55為中度，≥56為重度。

1.4 Th1/Th2細胞因子檢測 分別于清晨空腹采集所有研究對象的外周靜脈非抗凝血4 ml，分離血清，-20℃保存備用。標本收集完畢后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檢測血清細胞因子IFN-γ、TNF-α、白細胞介素(IL)-4、IL-10 的表達水平。以上4種細胞因子ELISA試劑盒購自北京萬域美瀾試劑公司。操作嚴格按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1.5 KP中TRP、KYN及其比值的變化 取200 μl血漿于1.5 ml離心管中，加入100 μl 5.0%的高氯酸溶液，渦旋混合1 min，室溫放置10～15 min，10 000 r/min離心10 min后取上清分析，-80℃保存備用。應用PC800型高效液相色譜儀，紫外檢測波長：225 nm，進樣量為20 μl，注入色譜柱(Symmetry Shield RP-C18 柱)，流動相為磷酸二氫鉀-甲醇溶液(濃度為2 mmol/L，體積比為9∶1)，流速為1.0 ml/min，檢測時間為25 min。設置TRP、KYN 標準曲線。取標準品TRP(0.01、0.1、1、10、50 ng/L，Sigma公司)、KYN(0.05、0.5、5、50、200 ng/L Sigma公司)，分別配置標準儲備液，標準品濃度為X軸，對應峰面積為Y軸，繪制標準曲線，計算待血漿樣品濃度〔7〕。

1.6 統計學方法 應用SAS8.0軟件進行t檢驗。

2 結 果

2.1 IFN-α治療前后的抑郁癥及焦慮自測情況 79例CHC患者接受長效IFN-α治療前和治療12 w后，抑郁癥及焦慮自測量表評分結果，45例在正常范圍內，34例患者發生抑郁癥，其中輕度14例，中度16例，重度4例，無抑郁癥組IFN治療前后SDS、SAS量化積分無統計學差異，發生抑郁癥各組在治療前后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見表1。

2.2 CHC 患者治療前后各組Th1/Th2細胞因子表達水平的變化 各抑郁組治療后Th1類細胞因子IFN-γ和TNF-α水平與健康組、治療前均存在顯著增高(P<0.05)，Th2類細胞因子IL-4和IL-10水平低于健康組、治療前(P<0.05)；與無抑郁癥組和輕度抑郁組比較，中度和重度抑郁患者IFN-γ和TNF-α的表達水平升高顯著(P<0.05)，IL-10有顯著下降(P<0.05)，但由于重癥抑郁組患者病例數較少，需要增加樣本量，以便更好地說明抑郁與炎癥因子的相關性，見表2。

表1 長效IFN治療CHC患者前后SDS、SAS量化積分

表2 各組血清Th1/Th2細胞因子及TRP、KYN濃度比較

與健康組比較：1)P<0.05；與治療前比較：2)P<0.05；與無抑郁組比較：3)P<0.05；與輕度抑郁癥組比較：4)P<0.05

2.3 KP中TRP、KYN及KYN/TRP比值 外周血TRP濃度顯著降低，TRP/KYN升高，與IDO活性增強有關。治療前與健康組比較，血漿中TRP濃度及KYN/TRP有減少，KYN增多，但沒有統計學意義；治療后無抑郁組和輕度抑郁組TRP、KYN的濃度及其KYN/TRP與治療前和健康組比較均有顯著差異(P<0.05)；中度和重度抑郁組與治療前和健康組比較存在極顯著性差異(P<0.01)；中度和重度抑郁組比較，由于重度病例數較少，有統計學差異，需要進一步增加病例數，能夠更進一步的說明抑郁程度與IDO的活性有關，見表2。

3 討 論

抑郁癥是遺傳因素、環境因素以及軀體疾病等多個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關于抑郁癥發病機制的學說很多，包括單胺類遞質學說、神經遞質退行性變學說、細胞因子學說、下丘腦-垂體-腎上腺皮質(HPA)軸功能障礙假說等〔7，8〕。中樞神經內分泌與免疫系統間是一個雙向調節的網絡，其中包括細胞因子、神經遞質、激素。細胞因子可能通過調節神經遞質代謝、影響神經內分泌功能等參與抑郁癥發病過程。本人前期應用長效IFN治療CHC過程中也發現有情緒低落、焦慮、睡眠不好、厭食、記憶力減退等抑郁樣癥狀，并且上述癥狀在治療停止后即可消失〔9〕。檢測血清TH1/Th2細胞因子水平和甲狀腺激素水平，發現抑郁癥患者甲狀腺素水平偏低，給予小劑量甲狀腺素，能夠改善抑郁癥狀，同時IL-4、IL-10表達降低，TNFα和IFN-γ表達水平升高，因此，初步證實了炎癥因子、神經遞質、激素三者之間在抑郁癥發生過程中相互促進、互為因果。

人體必需氨基酸TRP的兩條代謝途徑：(1)作為前體合成神經遞質5-HT，后者是抑郁癥的發生、發展過程中的重要物質；(2)通過KP通路被代謝為KYN，而這步驟的限速酶為IDO，屬于炎癥誘導酶，可被多種炎癥因子所誘導，且細胞因子間具有協同效應。其中IFN-γ和TNF-α是其強誘導劑，且IFN-γ和TNF-α聯合作用對IDO的激活效應強于二者單獨作用〔10〕。IDO激活后，將TRP分解成KYN，分解增多使體內TRP的生物利用度下降，進而影響中樞內5-HT的合成，降低5-HT能神經傳遞，導致抑郁癥發生〔11〕。本研究間接反映IDO的活性變化，初步證實炎癥因子在抑郁癥發生機制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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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aison CL,Dantzer R,Kelley KW,etal.CSF concentrations of brain tryptophan and kynurenines during immune stimulation with IFN-alpha:relationship to CNS immune responses and depression〔J〕.J Mol Psychiatry,2010;15(4):393-403.

4 O'Connor JC,Lawson MA,Andre C,etal.Induction of IDO by bacille Calmette-Guerin is responsible for development of murine depressive-like behavior〔J〕.J Immunol,2009;182(5):3202-12.

5 彭文偉.傳染病學〔M〕.第5版.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1:15-51.

6 Zung WW.The depression status inventory:an adjunct to the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J〕.J Clin Psychol,1972;28(4):539-43.

7 甄乾娜,黃小蘭,張曉清.高效液相色譜-程序波長紫外檢測法同時測定血漿中的色氨酸及其代謝物〔J〕.色譜,2011;29(5):435-8.

8 蔡 偉,謝 青,謝敬東,等.糖皮質激素受體在干擾素誘導抑郁癥中的作用〔J〕.肝臟,2005;10(1):16-8.

9 Oxenkrug GF.Genetic and hormonal regulation of tryptophan-kynurenine metabolism implications for 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and aging〔J〕.Ann N Y Acad Scr,2007;1122: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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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Zhu CB,Blakely RD,Hewlett WA.The proinflammatory cytokines interleukin-1β and tumor Necrosis factor-alpha activates serotonin transporters〔J〕.Neuropsychopharmacology,2006;31(10):2121-31.

〔2017-02-21修回〕

(編輯 李相軍)

河北省科技廳指令性項目(No.14277730D;11276103D-62)；河北省病原生物學省級重點學科資助

李建團(1970-)，女，副主任醫師，主要從事病毒性肝炎的治療研究。 王 福(1966-)，男，教授，主要從事神經生物學研究。

劉金霞(1969-)，女，醫學博士，教授,主要從事病毒性肝炎的治療研究。

R473.5

A

1005-9202(2017)10-2506-03；

10.3969/j.issn.1005-9202.2017.10.071

1 承德醫學院附屬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