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忠,楊 敏
(1.淮安市中級人民法院,江蘇 淮安 223001; 2.淮安市淮陰區人民法院,江蘇 淮安 223001)
民間借貸案件證明標準的現狀檢討及其適用準則
黃 忠1,楊 敏2
(1.淮安市中級人民法院,江蘇 淮安 223001; 2.淮安市淮陰區人民法院,江蘇 淮安 223001)
近年來,民間借貸案件中高利貸現象、虛假訴訟頻頻發生,加劇了民間資本市場環境的惡化,也使得法官在審理民間借貸案件中的事實認定成為難題。無論是經驗法則的選擇和運用,還是對證據證明力的判斷,均無法通過成文法明定,而只能委諸法官的自由心證。對于民間借貸案件的證明標準應當堅持較高程度的蓋然性原則,同時區分推論確實性與結果確實性,在窮盡當事人提供的相關證據的基礎上,從主觀和客觀兩方面進行心證判斷,保障判決結果的妥當性。
民間借貸;證明標準;證明程度;自由心證;蓋然性
(一)民間借貸證明標準失范的現狀透視
民間借貸案件,在貸款人已經提供了借據此種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如若借款人無法提供確實的相反證據予以反駁,則法官依據民法之基本法理判決原告勝訴,本無可厚非。然而,對于大量涉及高利貸、虛假訴訟等問題的案件而言,如果法官依然只以借據作為斷案的依據,便難免會出現維護非法債權,使得借款人或案外人的合法權益受損的現象。此種情況之下,司法的功能不僅喪失殆盡,更有淪落為當事人謀求不當利益的工具之虞。但若要將案件事實調查清楚,對于民事審判而言則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此種兩難的境地常常使得法官在審理此類案件時進退維谷、投鼠忌器,增加了民間借貸案件司法判決的不確定性。而當事人更是在希望與絕望之中糾結與煎熬。因此導致的司法公信力的喪失更是破壞了法律對于社會秩序的規范與調整。
(二)司法調整的困境及其檢討
為了解決民間借貸案件證明標準所面臨的困境。司法亦在努力做出相應的調整,以期為法官提供更加精細化的證明法則,統一和規范法官在面對這一問題時的心證過程。以江蘇省法院為例,《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糾紛案件的討論紀要》(以下簡稱《討論紀要》)對于民間借貸案件審理中遇到的難點問題做出了更加明確的指導性意見,這其中對涉及事實認定的證明標準問題,規定有如下幾點:(1)對借貸關系的真實性,原告不僅應當提供借據,還應當舉證證明款項交付的事實。(2)若原告僅舉證證明款項交付的事實,但未提供借款合意憑證,且不能證明雙方存在借貸合意的,應當駁回其訴訟請求。(3)民間借貸案件中雙方對于事實問題存在重大爭議的,當事人本人應當到庭說明借款的原因、款項交付時間、地點、款項來源、用途等,并接受對方當事人的質詢和法庭的詢問,否則將承擔舉證不能的后果。由此看來,《討論紀要》在文本上似乎改變了較高程度的蓋然性這一原則在民間借貸案件中的適用。
首先,在舉證責任的分配上。舉證責任的分配取決于實體法規范,依據“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民間借貸案件的審理方法所暗含的裁判標準便是以借據的效力為裁判的依據,將借據奉為圭臬。然而借款合同即為實踐性合同,故應立足實體法規范,原告基于借貸關系主張返還借款的,不僅對雙方形成借貸合意承擔舉證責任,還應對款項交付的事實承擔舉證責任,此為結果上的舉證責任和行為上的舉證責任之分配。結果上的舉證責任是在案件事實處于真偽不明情況下的裁判規則,其必須自始至終由一方當事人來承擔。行為上的舉證責任,實質是指證明的必要性。在訴訟過程中,負有這種證明必要性的當事人是隨著法官心證的游移而時刻都有可能發生變化的[1]。
其次,在借貸關系是否成立、借款本金的交付數額等事實認定標準上,根據借款數額的大小做出區分處理。對于小額借款,原告僅提供借款合意憑證即可,而對于大額借款,不僅應當提供借款合意憑證,原告尚需對款項交付的事實承擔舉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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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上的舉證責任和結果上的舉證責任的區分對于證明標準而言是否改變了較高程度的蓋然性這一基本判斷準則呢?究其實質,結果上的舉證責任其實是訴訟結果上舉證責任的承擔,證明的標準是其依據實體法律規范該當構成要件所應當達到的必要程度。在這一點上,并未改變傳統進路中審理民間借貸案件的裁判標準。而作為行為上舉證責任而言,其實質是一種抗辯責任,該舉證責任的效果并非是積極的促成自己的主張得以成立,而是消極意義上的否定對方的主張成立。因此,無論是否區分行為上的舉證責任和結果上的舉證責任都并不改變民間借貸案件中的證明標準。
運用經驗法則,區分借款的數額采用不同的證明標準是《討論紀要》試圖做出的另一舉措。然而此種區分僅僅在絕對意義上有其適用性,在兩端之間的中間地帶上區分標準仍不免陷入兩難和模糊的境地。如原告向被告借款1萬元至5萬元的情況下,可以認定其為小額借款,借款30萬元以上的情況下,可以認定為大額借款,但是在兩者之間并非存在著一條界限分明的鴻溝,實踐中,大多數存在爭議的案件卻往往是發生在此中間地帶上。此時應當適用何種證明標準依然莫衷一是。
相較而言,《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對此問題的規定則相對簡單,該解釋第16條規定,人民法院審理民間借貸案件,應當結合借貸金額大小、款項交付、當事人的經濟能力、當地或者當事人之間的交易方式、交易習慣、當事人財產變動情況以及證人證言等事實和因素,綜合判斷借貸事實是否發生。《解釋》第16條的制定依據是以《證據規定》第64條和第66條為基礎。但是在判斷標準的考量因素上,其除了借據之外,尚包括款項的交付時間、金額大小以及當事人的財產變動和證人證言等多種因素。然而,此種原則性的規定對于司法實踐而言效果如何,尚不明確。
(三)民間借貸證明標準失范的原因分析
證明標準是法官認定某事實存在的心證的必要程度。對于證明標準有影響的其實是證明事實的范圍,即證明標準的評價對象上。依據民事實體法的原理,訴訟中的事實可以分為要件事實和間接事實。所謂要件事實,是指產生法律效果所必要的實體法(作為裁判規范的民法)要件對應的該具體事實。即用于判斷權利的發生、變更和消滅之法律效果的直接必要事實。要件事實可以分為以下四類:權利發生事實、權利的發生障礙事實、暫時阻止權利行駛的權利阻止事實以及權利的消滅事實。所謂間接事實,是指依據經驗規則、邏輯法則推認要件事實的事實[2]。簡言之,間接事實是增加法官對于要件事實已經發生的內心確信的事實構成。民間借貸案件對間接事實的證明即除了要舉證證明借據、支付憑證等要件事實的證據外,尚需對款項出借的時間、地點、交付過程及資金來源進行舉證。由于實踐中多數事實認定困難的案件原告均是以借條或者欠條向法院起訴,并在欠條或借條中注明以現金方式交付,該欠條或借條同時載明借款的合意和款項交付的事實。因此,只要原告對作為要件事實的款項交付的證明達到了較高程度的蓋然性,法官即有可能作出支持原告訴訟請求的判決。對于間接事實即使無法證明,只要被告沒有舉出確實有力的證據,其也沒有推翻直接事實的證明力。
司法實踐中,這一點往往也是困擾法官做出裁判的重要因素。在事實的行為屬性上,款項交付的事實屬于積極事實,而否定款項交付的行為則屬于消極事實,因此被告即使主張原告沒有交付相應的借款或者交付的借款數額與借條載明的不符,也很難對此消極事實進行證明。換句話說,雖然其負有行為上的舉證責任,但在實踐中,除了消極的否定之外,再難有所作為。除此以外,盡管《討論紀要》和《解釋》均要求法官在審理該類案件時應當在審查借款交付的時間、地點、款項來源和借款人的經濟能力等因素的基礎上做出借貸事實是否發生的判斷,但在實際操作中,恰恰對于此類事實的審查是極其困難的。一則對于過去事實的調查極為困難,二則民間借貸的借款人往往為自然人,欠缺相應的法律常識和證據意識,開庭時所能提供的證據往往僅有一張借條或者欠條。此時,即使對于借款的時間、地點、資金來源等進行審查,法庭也很難辨別其真偽。
司法中的真實問題既是一個復雜的理論問題,也是一個實踐性問題。具體而言包括“客觀真實說”、“法律真實說”和“相對真實說”三種情形。客觀真實說認為,我國民事和刑事訴訟在證明標準上都必須達到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要求,即在各類訴訟中對證明的要求是共同的[3]。
所謂“法律真實”,是近來我國學者所慣常使用的概念,是我國當前關于民事訴訟真實的一種有利學說,該學說認為裁判中認定的事實是法律上視為真實的真實,而這一法律上真實的事實,是法官依照訴訟程序,運用證據規則和高度蓋然性的證明標準,主要依據當事人主張的事實、提供的證據和通過對證據的審查判斷加以確認的[4]。相對真實論者則認為,訴訟證明既是一種認識活動,又是一種訴訟行為,因此,除了應該遵循認識論的普遍規律外,還應接受程序法律和證據規則的調整和制約。訴訟證明具有相對性,只能達到“相對真實”[5]。
我國目前關于證明標準的各種學說均是以一定的價值為導向,從訴訟正義的角度對于法律中的真實性問題進行闡述。其中客觀真實說是以訴訟證明標準一元制為基礎,以追求實質正義為訴訟證明的基本價值導向。法律真實說則從價值選擇的角度認為訴訟活動并非以發現真實為其唯一價值所在,誠如效率、正當程序、維護社會公共利益等亦是其應當考慮的內在價值。因此,相對于客觀真實說,法律真實說更能體現形式正義的本質。而相對真實說則更加注重結果上的真實和程序上的正義的結合,其符合現代訴訟追求程序正義的特征。
其實,無論是客觀真實說、法律真實說還是相對真實說本身都沒有正確與否。以客觀真實說為例,該學說從認識論的根本目的出發,在職權主義審判模式的長期熏陶下,確立法官在裁判案件時必須堅持客觀真實的要求無疑是正確的。畢竟無論是民事訴訟還是刑事、行政訴訟,“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均是其所要實現的任務和要求。但訴訟顯然又不是單純的法官對于案件事實重新認識的過程。民事訴訟中一方舉證的目的是為了其主張的事實能夠得到法庭的認可進而獲得訴訟利益。因此,法官必須判斷該事實構成的真偽,當真偽不明時,則須通過一定的裁判技術與裁判標準進行判斷。而該真實是客觀真實、法律真實還是相對真實對證明標準的判斷并不起決定作用。因為證明認定的事實并非客觀真實也非法律真實而為一種裁判方法上的真實。亦即,只要認定事實的裁判方法和標準是正確無誤的,則所認定的事實當然即是客觀的又是法律上的真實,此為通過方法達致的真實。
(一)證明標準適用準則構建的可能性
對于民間借貸證明標準的構建有一個重要的先決問題,即證明標準是一種規則嗎?在英美法中,大多數學者認為證據評價難以由規則來控制。這里規制他的規則,是在所有地方都規制它的普通規則,人類思想和人類經驗的普通規則,應當來源于日常生活,而不是到法律著作中去尋找。因此,在英美法官和評論家的討論中,充斥著大意是這樣的論述:對民事和刑事證明標準給出精確含義是不可能的,試圖這樣做是沒用的,并且可能是危險的[6]。
我國亦有學者認為,試圖將證明的標準化作為證明制度體系的一部分這不過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建構。證明的標準只能是能夠具體衡量個案證明程度的準則。如果我們只是在抽象意義上談標準就喪失了其于個案中適用的意義,抽象意義上的標準不過是一種指導性和導向性的路標[7]。當然,更多的學者還是認為證明標準的無形性和模糊性只是使得證明標準的構建相對說來比較困難,但并不會導致證明標準的建構絕對不可能。
對此,作者認為,規則能否進行標準化構建取決于規則本身涵蓋事實的種類與外延。從這一角度說,想要對證明標準進行制度化構建是極為困難的,此亦非本文討論的話題。然而,從實踐的角度,即使制度化、體系化的證明標準無法構建,亦無妨在特定的范圍內,提出一定的對于證明標準起控制作用的原則和適用準則,并對其進行一定程度的理性構建。
(二)比較法視野下民間借貸案件證明標準的適用準則
從要件事實的證明標準來考察,影響證明標準的因素是多重的。民間借貸案件證明標準之所以困擾著眾多法官與我國審判實踐對于證明標準的理解過于單一有關。我國審判實踐對于民事訴訟的落腳點在于審理結果的客觀公正以及審判程序的合法有效,同時在證據證明力的比較上則存在著比較嚴重的“重書面證據、輕言詞證據”傾向。證明標準之于法官的自由心證只要合法即可,這也導致心證的過程變得簡單而隱蔽。在民間借貸案件中,當事實難以認定時,舉證責任的分配原則成為許多判決所依據的黃金準則,然而對于法官心證的過程和方法這一重要場域則幾乎無人問津。對此,本文在借鑒比較法的基礎上做進一步的闡明。
1.推論確實性與結果確實性的區分
《德國民事訴訟法》第287條與第286條之間在事實的證明上是“推論的確實性”和“結果的確實性”的區別。所謂推論確實性是指從證據推導出所要證明的具體事實(證明主題)的蓋然性;而“結果確實性”是指對于該證據調查的結果已經很少能夠為新證據推翻的情形,也就是說,當事人作為證明手段的方法已經達到了窮盡的程度。
依照德國學者的通說,心證的內容是法官有限制的主觀上的“視為真相”,是思想、自然和經驗的耦合。法官心證的客觀性可由以下措施得到加強:法官不能忽視所要求達到的心證的本質和法定應有強度[8]。因此,“推論的確實性”和“結果的確實性”的區分一方面要求民間借貸的證明標準以較高程度的蓋然性為判斷依據,另一方面在作出自由心證之前,法官還必須對于案件的事實進行細致和審慎的調查,只有在證據已經窮盡的情況下,法官才可以做出相應的判斷。
2.判斷的成熟與判斷的臨界點
對于結果確實性而言,達到怎樣的程度才可以作為認定事實的基準呢,對此,德國學者莫其通過對英美法系的系統研究后,提出了“判斷的臨界點”與“判斷成熟”兩個概念。所謂判斷的成熟是指終局裁判的時間點,具體而言是指在裁判上最適合的情報狀態所達成的時間點,該時間點的確定有必要兼顧案件情況調取的時間與成本,以及該時間的確定是否對于系爭案件利害關系人有意義兩個方面。所謂判斷的臨界點,即證明標準,是指考慮了產生錯誤判斷情形之結果后,以決定終局判斷的臨界點[9]。
3.證明程度的標準化
除了蓋然性的判斷方法和判斷過程,證明標準這一問題中最難把握的當屬對于蓋然性程度的判斷。拋開理論上對于各種蓋然性的學說,實務中是否應當構建多個證明標準以對應不同類型案件的證明要求,亦或民間借貸案件,是否應當規定不同的證明標準呢?對此,筆者認為,證明標準的構建并非是為了滿足證明制度的體系化與邏輯性。在學理上,盡管可以從邏輯的角度根據蓋然性程度的不同對證明標準進行分類,但在立法上卻無須多此一舉。且自《證據規定》始,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均已認可較高程度的蓋然性原則為證明標準的基本原則。因此,從實踐的角度,民間借貸案件依然是以達到較高程度的蓋然性為標準。然而,何種程度可謂之較高程度的蓋然性,其與證明標準的具體關系又如何?借鑒現有的各種學說,本文通過制作心證強度表的方式予以說明。

表1
依據表1,在法庭經過審理之后,如果依然無法對案件的事實進行確定,此時,雙方當事人在證明力上即處于均衡狀態,經由法官心證后的事實應當是可能或者不可能,此種狀態下,應當根據證明責任,判決被告敗訴。但是如果根據現有證據,一方當事人的主張更有可能是真的,即心證強度超過了50%,則已經達到了較高程度的蓋然性。民事訴訟中可以判決其勝訴。當心證強度達到80%時,即一方擁有強有力的證據時,則達到了學者所說的一般程度的蓋然性或中間程度的蓋然性。當心證強度達到80%及以上,即一方具備壓倒性的證據,對于案件的事實基本可以確定時,則達高度蓋然性的程度。然而,此時證明標準的判斷依然是較高程度的蓋然性。所不同的是,當心證強度達到80%以上時,法官即可以直接做出判斷,此時,錯誤判決的機率是非常小的。而當心證強度在60%~70%時,盡管此時已經達到了較高程度的蓋然性,但是對于客觀事實的認定只是達到了可以相信或者相信的程度,一方當事人的證據僅是比另一方相對更加有力,此時法官還需對案件事實進行更加細致和嚴謹的審查,只有在可以提供的證據確實已經全部提供,且對案件事實已經全部審查清楚的情況下,才可以做出判決。此時,發生錯誤判決的幾率是非常小的。此與推論確實性與結果確實性的區分是相一致的。
相反,如果心證強度并未超過50%,根據主觀的確信程度,客觀上也可以區分不同情況。當心證強度沒有超過30%時,法官也可以直接判決原告方敗訴。而當心證強度達到40%~50%時,對于客觀事實的認定僅為可能不是,法官需要做的是要雙方當事人進一步補強證據,看是否有可能得出不同的結論。同樣,只有在證據全部舉證和案件事實已經全部審查清楚的情況下,心證強度依然只有30%的情況下,才可以作出判決。
綜上,在審理民間借貸案件時,證明的標準依然是較高程度的蓋然性原則。然而在具體適用這一原則時,并非簡單的比較當事人所提供的證據的證明力的大小,而是應當窮盡當事人所能提供的相關證據,并在充分調查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所有證據對于案件事實認定的影響,以此作出判決才能夠保證審理結果的確實性,消除法官在面對這一問題時的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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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澤宇]
2017-01-21
黃忠(1984-),男,江蘇淮安人,代理審判員,法學碩士;楊敏(1988-),女(回族),江蘇淮安人,代理審判員。
D915.13
A
1008-7966(2017)03-011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