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桂萍



在公元10世紀,西藏的僧人就描述過普氏野馬。據《蒙古秘史》記載,在1226年左右,成吉思汗的馬曾被一群普氏野馬驚翻。100 多年前,普氏野馬曾成群結隊,馳騁在廣闊的戈壁上。19 世紀末20 世紀初,來自英、俄、法、德等國的探險隊大規模捕獵普氏野馬,對其進行圈養。到20世紀60年代,蒙古國野外的普氏野馬滅絕了,奔騰在中國準噶爾荒原上的最后的普氏野馬也銷聲匿跡了。
野馬在很久以前就被我們的祖先馴化成家馬、牧馬和戰馬,可用于馱、挽(拉車、犁、磨)、騎乘等,是最重要的役畜。世界上唯一僅存的野馬是普氏野馬,也叫亞洲野馬、蒙古野馬、準噶爾野馬。普氏野馬原本生活在蒙古國和中國的甘肅、新疆等地,但因被過度獵殺,在野外滅絕。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普氏野馬從歐洲引回中國新疆、甘肅半散放養殖,并開展野化放歸。
普氏野馬全稱普熱瓦斯基氏野馬,體型健碩, 體長2.8米,身高1米以上, 體重約為300公斤;形似家馬,但額頭沒有“劉海”,鬃毛短而直立,馬尾呈束狀;四肢短粗,常有2-5條明顯的黑色橫紋,小腿下部呈黑色,俗稱“踏青”腿。普氏野馬有33對染色體,比家馬多出1對。
很早以前,普氏野馬就進入人們的視野。在公元10世紀,西藏的僧人就描述過普氏野馬。據《蒙古秘史》記載,在1226年左右,成吉思汗的馬曾被一群普氏野馬驚翻。到了1763年,愛爾蘭旅行家約翰·貝爾在其游記《從圣彼得堡到北京》中也略有提及。但在科學意義上的發現是到19世紀后半葉,沙俄軍官普熱瓦爾斯基率領探險隊先后3次進入新疆,在準噶爾盆地奇臺至巴里坤的丘沙河、滴水泉一帶采集到了野馬標本,并將捕獲的野馬駒運回圣彼得堡,交由其科學院動物博物館研究。沙俄學者波利亞科夫在1881 年正式將野馬標本定名為“普氏野馬”。
100 多年前,普氏野馬曾成群結隊,馳騁在中蒙兩國廣闊的戈壁上。19 世紀末20 世紀初,來自英、俄、法、德等國的探險隊在此大規模捕獵普氏野馬,對其進行圈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世界上圈養的普氏野馬有40-50匹,分布在15-20個動物園和私人莊園里。20世紀60年代,蒙古國野外的普氏野馬滅絕了,奔騰在中國準噶爾荒原上最后的普氏野馬也銷聲匿跡了。普氏野馬僅余的血脈僅在異國他鄉的動物園里流浪。
歐洲動物園里圈養的普氏野馬,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僅有31匹存活,其中只有12匹成功繁衍,有1匹還被懷疑是普氏野馬和蒙古家馬雜交的后代。1947年,人們在蒙古國西部捕獲一只有生殖能力的雌性野馬,送往烏克蘭的動物園飼養。現今全球圈養和野放的野馬都是這13 匹野馬的后代。
1977年,普氏野馬保護基金會成立,在其幫助下,第一批16匹普氏野馬在1992年被放歸蒙古草原。在國內,中國政府從1986年開始規劃“野馬還鄉”工作,11匹普氏野馬從遙遠的歐洲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到2000年,在新疆吉木薩爾的普氏野馬繁殖研究中心,野馬的數量已達百匹以上, 野放的時機已經成熟。
從2000年5月起,動物及環境專家經多次勘測,將新疆卡拉麥里山有蹄類野生動物自治區級自然保護區北部的烏倫古河南岸,距野馬中心以北20 公里的一片面積達數萬平方公里的戈壁草原確立為放歸點——在100多年前,這里是普氏野馬的最后消失地。專家們認為,野馬從這里回歸自然恢復野性的成功率可能會高一些。
2001年,第一批流浪在異鄉的27 匹野馬的后代終于踏上了走進準噶爾荒原的第一步,它們在卡拉麥里的恰庫爾圖鎮小心地向外擴展著本應熟悉的領地。至此,野馬故鄉結束了無野馬的歷史。現在,生活在新疆卡拉麥里山有蹄類野生動物自治區級自然保護區的普氏野馬,等到3歲以后,就會被放歸到大自然。
不用人類調教,放歸后的野馬很快便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一個野馬家庭由1匹公馬、1-3匹母馬以及它們的小馬駒組成。家庭可以組成更大的馬群,由強壯的雄馬為首領,結群5-20匹,過著游移生活。幼馬長到3歲左右成熟,母馬離開原家庭,加入另一個家庭繁衍后代,而公馬加入“單身漢”家庭,繼續生活1-2年。公馬5歲左右建立種群,為此它們必須打敗一個種群的公馬,或者從一個種群中偷取一匹或多匹母馬。有時,它們也與還未找到種群的小母馬建立新的種群。
普氏野馬慢慢適應了野外的生活。普氏野馬重新回準噶爾荒漠,它們面臨的最嚴峻生存問題就是能否在干旱的夏季找到水源,在嚴寒的冬天抵抗寒冷。顯然它們從祖輩那里繼承的基因,給了它們足夠的適應能力。放歸后的普氏野馬耐渴能力很強,可以忍受3-4天不喝水。它們的嗅覺也異常發達,可以在風中辨別水的氣息,從而找到荒漠中還未干涸的水洼。到了冬天,普氏野馬的毛發長得又長又粗,像是穿上一件厚重的毛衣。普氏野馬生性善于奔跑,遼闊的卡拉麥里荒漠才是它們縱橫馳騁的舞臺。
野馬以荒漠上的芨芨草、梭梭、蘆葦、紅柳等為食,冬天能刨開積雪覓食枯草。群體中的個體之間在進食之后常互相清理皮膚,輕輕地啃舐對方的耆甲、肩部、背側、臀部等。有時也進行自身護理,比如打滾、自我刷拭和驅散蚊蠅等。野馬借助聲音、氣味和抿耳、刨地、啃拭等行為進行交流。
不過普氏野馬也面臨著一些問題。經過人工繁殖這么多代,它們的基因是否嚴重退化?除此之外,人類的干擾也使它們容易家化。野馬和家馬雜交繁殖的情況也無法避免。野馬何去何從?唯有時間能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