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緒爾普通語言學的思想原則

李慧

本文從四個方面對索緒爾普通語言學的思想原則進行探討，分別包括：語言是一種表達觀念的符號系統，語言符號是任意性的，關于語言和言語的區分，關于共時和歷時的區分。在探討中，筆者結合了前人的觀點，系統地思考與探索了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思想原則。

20世紀中葉以后，西方美學發展到了語言學階段。“語言學轉向”推動了西方美學的發展，為西方美學開辟了新世紀之門。人們在“語言學轉向”中，最關注的是“我們如何表述我們知道的世界的本質”。而對于這一問題的解答，起到過重大作用的是以索緒爾為代表的現代語言學派。可以說，現代語言學對“語言學轉向”起了推動作用，尤其對美學的影響非常大。而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在現代語言學歷程中所做出的努力，不僅開創了新的學術方法，更為人類的進步做出了巨大貢獻。為此，研究索緒爾的語言學思想原則就顯得格外重要。索緒爾普通語言學的思想原則很多，而且歷久彌新，筆者只選取以下四個重要方面來闡述索緒爾普通語言學中的思想原則。

一、語言是一種表達觀念的符號系統

首先，這句話里的“表達觀念”是說表達人的思想感情。語言符號系統是人類特有的專門用來說明人類自己需求的一種工具。可以說，語言是擁有抽象思維能力和靈活發音能力的人類特有的區別于動物的交際方式。人類生活在五彩斑斕的世界里，在這個世界里時間在流逝，事物在變化，如果人類選擇跟著時代發展的腳步，那么必然會隨著新時代的發展使用一些新詞匯、新概念。這些“新”就是人類自身對新世界看法的語言表達。

其次，這句話里的“符號”是說語言具有符號特點，有著符號的標記性。符號是能指和所指相聯結所產生的整體。語言就是符號整體的最終表達。

最后，這句話里的“系統”是說語言是由多個側面、大大小小不同單位組成的分層體系。在這個體系中，大單位可以分解為小單位，小單位可以組合成大單位，一類單位還可以形成一個聚合，而且單位之間會再有關系將它們聯系起來。正是因為這些組合、聚合關系，語言的系統性特征才更明顯。可以說，語言正是因為有了可以表達觀念、可以成系統這些特性，才成就了它的美。語言是一個系統，一個可以無限生成更多、更大單元的裝置，這個裝置可以與時俱進，可以隨心而動，讓人類對之傾慕，對之贊嘆。

二、語言符號是任意性的

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教程》中強調：“語言符號的任意性原則是頭等重要的原則，這條原則支配著整個語言的語言學。”任意性原則即是說：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是任意的。首先，這里的能指和所指沒有任何自然聯系。能指與所指相結合構成一個符號，它們之間的關系是任意的。也就是說，能指和所指之間是由人們指定的規則規定的，而不是由這些符號本身內在價值所決定的。作為語言符號系統的成員，單個語言符號的語音形式和意義之間沒有自然屬性上的必然聯系，只有社會約定的關系。然后，需要注意，這里的任意性只是針對單個的語言符號而言，并不是從符號組合或符號結構的角度來論述任意性的。最后，需要明確語言符號的任意性更深一層的含義在于：在能指之前和之外，并沒有明確邊界的所指。也就是說，語言符號的任意性更在于所指的任意性或創造性。所指是人腦對客觀事物的社會化心理認識，是對于能指這個音響形式的概念化表達。總之，語言符號任意性原則隨著時代的發展，歷久彌新，人們要以變化的眼光去思考、研究語言符號的任意性。

三、關于語言和言語

語言和言語這一對關鍵概念的區分是語言理論的出發點。通過區分語言和言語這兩對不同的概念，確定了語言學研究的真正對象是語言而不是言語。

（一）語言

語言既是言語機能的社會產物，又是社會集團為了使個人有可能行使這機能所采用的一整套必不可少的規約。這句話表明語言是言語活動的一部分，是社會成員共同具有的聲音機能的產物。此外，這句話還說明了語言是一個社會共同體中每個說話人和每個聽話人共同運用和遵守的規則。這其實是說語言具有社會性的特點，語言是憑借社會成員之間的契約而存在。總體來看，語言是一個既有言語體系機能又有社會語法規范的規則系統。

（二）言語

言語是說話的總和。它既是動態的說話行為的總和，即帶有語音的話，又是靜態的說話結果的總和，即文字等非聲音性的聲音代碼；既是個人言語行為的總和，即不同人具有的個性化言語，也是社會言語行為的總和，即代表社會成員進行交際的結果。總之，言語是人們進行交際后的過程和總和。

可以說，語言和言語的區分是一個時代精神的產物。人們既要明白語言和言語是有著本質區別的，還要懂得語言和言語在現實中是相互依存的，所以要用辯證的觀點去對待二者之間的關系。

四、關于語言系統中的共時觀和歷時觀

索緒爾以時間為基礎，把語言分為兩種狀態，一種是共時態，一種是歷時態，進而提出兩種語言學，一是共時語言學，一是歷時語言學。可以說索緒爾將語言區分為共時研究和歷時研究是有其偉大功績的，但索緒爾對于語言的共時和歷時概念的把握不完全正確。他將共時和靜態、歷時和動態簡單地等同起來，割斷了語言系統與自身變化的聯系。其實，在語言學中共時和歷時是對立統一的關系。二者并不是完全隔離的。在語言系統中，共時表示同時要素間的關系，共時狀態的各項要素構成了系統，共時語言學研究的是“同一個語言系統中的集體意識感覺到的各項同時存在并構成系統的要素間的邏輯關系和心理關系”。所以，共時研究可稱為語言研究的基礎研究。雖然共時語言學研究語言的相對靜止狀態，但共時中仍然可見歷時的動態變化。比如對于“現代漢語”的“現代”二字，“現代”本就是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態，但如果細分，則“現代”中的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變化的階段。靜與動本身就是相對而言的。語言系統中的歷時是研究語言的動態變化。歷時語言學指出：活著的語言永遠在變化，變化是絕對的，語言的發展變化基本上和社會的發展變化同步。歷時是一個要素在時間上代替了另一個要素，是一種事件。這些都表明歷時語言學重點研究語言的存在變化，但同時人們要明白變化中一定會有相對靜止。比如“新時代變化開始期和舊時代的變化結尾期”這樣一個時間段就是歷時中的靜止。總之，人們要明確，歷時研究和共時研究是對語言從不同角度所作的審視。所以，共時和歷時二者同樣重要，對于二者的研究要齊頭并進，與時俱進。

五、結語

綜上所述，索緒爾普通語言學中的四項思想原則對語言學研究可以起到重大作用，它們為語言學的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但是，對于索緒爾普通語言學中的思想，人們要取其精華棄其糟粕，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語言學本就是一門與時俱進的科學，尤其是在21世紀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無論是經濟、政治還是思想、文化都在不斷地發展進步，社會變得越來越好。而在社會不斷發展進步的同時，與社會關系密切的語言也在實時更新。所以，人們要明確，語言的研究是永無止境的，語言研究是值得人們永遠為之付出時間與精力的。

（哈爾濱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