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語法隱喻在影視作品中的體現

陳鳳娟

本文從系統功能語法中的人際語法隱喻視角來探討其中的語氣隱喻和情態隱喻兩大類型，進而通過電影《天生一對》片段，闡釋人際語法隱喻這一理論，進行人物性格及心理分析。

系統功能浯法的創始人韓禮德最早提出語法隱喻，他認為隱喻是給定意義的不同語法表達，即語法結構和它們所體現的語義功能之間并非一一對應的關系。一種是一致式的體現，另一種是非一致的體現，即語言結構不是直接地反映客觀現實，韓禮德將這種不一致的隱喻關系稱作語法隱喻，又將其分為概念隱喻和人際隱喻。近年來，國內的一些學者對語篇中的語法隱喻現象進行了大量研究，尤其是人際隱喻現象。

一、人際隱喻理論

功能語言學認為，一個小句表達了三種既有聯系但又有不盡相同的純理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韓禮德將語言形式和它所表達的功能意義不一致的語言情況稱為隱喻式。在小句中，人際功能主要是通過語氣系統和情態系統來體現。語言形式和所表達的功能意義不一致時所形成的隱喻叫做人際隱喻。因為人際意義主要由語氣和情態來表達，所以就有語氣隱喻和情態隱喻之分。

（一）語氣隱喻

語氣系統是體現人際功能的語義系統之一，它使互動的小句成為一個交際行為。在言語交際中，講話者可以扮演多種多樣的語言角色，語言角色主要通過陳述、疑問、命令和提供這四種語氣來實現。由于實際交際中的場景、地點、人物心理等原因，一種語言功能會有不同的語氣來體現，而非一一對應的體現關系。

（二）情態隱喻

情態意義大都由情態動詞和情態副詞來表達，但這并非表達情態的唯一方式。名詞、形容詞、副詞、介詞短語以及相應的不同結構來體現情態，這就是情態隱喻。情態隱喻通過一種情態動詞和情態副詞來替代另一種情態動詞和情態副詞，從而達到隱喻的目的。其中明確的主觀取向和明確的客觀取向都是隱喻的，即由小句來表達。

二、《天生一對》中人際語法隱喻分析

本文所選片段是在夏令營伊始，一次擊劍活動中的對白，這短短的對白包含了很多人際語法隱喻現象。從人際語法隱喻這一理論入手來剖析影片中人物的對話，人們可以更清晰地理解電影中人物的性格和心理。Hallie以下簡寫為（H），Annie James簡寫為（A）。

A：Sorry， let me help you.

H：No， let me help you！

A ： Whatd you do that for？

這是在擊劍比賽中，Hallie被Annie逼退到一個水池邊并落入水中，Annie伸手欲把她拉上來，Annie用“let me help you”這樣的祈使結構表達一個簡單的陳述意義，而不是用其一致式“I will help you”，希望能夠引起Hallie的注意力，也道出了Annie不是故意把她打入水中并且真心愿意把她拉上來的所言所行。而Hallie所說的“let me help you！”其實并非真的想幫助Annie，它的一致式是“I will help you in another way”，同時古靈精怪的Hallie卻把Annie也拉入水里，“你干嘛要這樣做？”此句屬于人際隱喻的語氣隱喻，與其一致的表達應該是：“You should not push me in。”這里Annie沒有這樣用，而是使用了特殊疑問句，表現出了天真善良的Annie對于Hallie的這種“恩將仇報”不理解。

H： Me？ You pushed me in.

A： I did not.

Hallie明知Annie是說自己做了這件事，卻明知故問，用疑問的語氣說“Me”實則是說“Its me”，“就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樣，是你先把我推入水中我才這樣故意把你拉入水里的”，用疑問語氣表達陳述意思，是一種語氣隱喻的運用，一種調皮挑釁的語氣把Hallie的淘氣表現出來。

H： Whys everyone staring？

這是Marva Jr老師讓兩個人握手言和時，周圍觀戰的小朋友發現Hallie和Annie長得十分相似，Hallie在看到Annie后也被兩個人相似的外貌雷到了，握手時她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倔強固執的Hallie明知故問，“他們在看什么？”看似是一個特殊疑問句，實則表達的是一個陳述句的意思，“Its weird that they stare at us”，也可以看作是自言自語，我盡管知道大家在看什么，我就是不說，我就是裝糊涂。這個語氣隱喻句把Hallie死要面子的一面呈現出來。

A： Let me see. I know how to fence and you dont？ Or， I have class and you dont. Take your pick.

這時，Annie已經不想再繼續接受Hallie的羞辱了，她勇敢地接受Hallie的挑戰，說到“我想想看。我會劍術你不會，還是我有氣質你沒有。隨你挑”這里“I know how to fence and you dont？ Or， I have class and you dont.”這是一個陳述句表達疑問句的功能，就是一個人際隱喻其一致式應為“Do you know how to fence or do you have class？”。“have class”實則也是一個隱喻，“像你這樣一個恩將仇報，喜歡諷刺挖苦別人的女孩怎么可能會有氣質呢”，體現了Annie非常良好的教養和聰明伶俐。“Take your pick.”也是語氣隱喻，“Can you take a pick？”是其一致式，用命令語氣表達疑問語氣，體現了Annie不甘示弱，不會向這種“霸勢力”屈服的柔中帶剛的性格。

三、結語

作為語言的三大功能之一，當人際功能體現為非一致式或隱喻式時，人際隱喻就產生了。系統功能主義語言學認為人際語法隱喻的使用與說話者的態度、接受教育程度、權勢地位等有著密切聯系。人們可以根據人際語法隱喻的使用情況，更準確地預測交流各方的內心世界、心理活動等。本文以人際語法隱喻為理論依據，分析了《天生一對》中的一段場景對白，說明了人際隱喻在描繪人物角色的性格和內心獨白等方面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也為人們更好地理解電影語篇提供了新的理論視角。

（新疆鐵道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