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新雨
六月伊始是高考,尾巴上系著畢業。當一群人走進考場,另一群人卻打點行李離開。
有人在向往象牙塔,有人迫不及待離開這不舍但又常抱怨的校園??臻g里滿是關于高考、關于畢業照、關于語文作文。有為考生加油打氣的、有感懷對大學生活的不舍的,有惡搞語文作文的……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祭奠逝去的高考。而我難以避免的總會回想起一年前的自己。即便我并不想去過多的回憶那段歲月,那段辛酸,充斥的是寂寞和汗水的歲月。
如今身為旁觀者,我竟然比那年作為考生的自己還多了份顧慮,甚至感到害怕。躺在床上,空空的腦袋,失眠在作祟。還記得那時,父母只要在電視上看到關于高考的消息,便迅速打電話告訴我。一放假回家,便給我做魚。夾著魚塊,嘴里不停地說著“魚補腦,多吃點”。
三年光景,兩年的嘻嘻哈哈,一年用盡全力的追求。那時會因為試卷上一個錯題就糾結到很晚,感謝那個很有耐心的同桌,總是不厭其煩地幫我解決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容忍我的倔脾氣,在我惱怒想罵人時,還嬉皮笑臉的哄我。有時會在我很困時,忽然給我說一個笑話,在嘻嘻哈哈中困意全無。而班主任成了名副其實的老媽媽,把你從睡夢中叫醒,讓你到外面洗把臉,叮囑著下午上課有精神。看到他在辦公桌上伏案而睡,心中多了份敬意。他會把你喊到辦公室,對著你的試卷一一分析。然后看到略微失望的你不忘再給你鼓鼓勁,說“考的其實還不錯,再加把油就行了”。
我們就這樣被他“欺騙”著,他總說大學很舒服,然而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抱怨最多的就是大學生。他說你的成績可以考上哪里哪里,只有成績公布出來,哭的最傷心的是自己??墒俏覀內詯鬯瑫r不時想起那個負責的他。那一年雖枯燥,很孤寂。但是為一個夢想執著追求,只為換來一個自己無悔的結局的感覺很真實。那時,我們奮筆疾書,做卷子,模擬考。一心渴望熬過這段時間就可以到大學里享受。一心描繪自己的大學美好藍圖。會有帥氣的王子,美麗的女孩,溫和的輔導員等。
六月的校園里有這樣一批人,他們穿著中山裝、西式婚紗服、穿越版的漢服等。穿梭在校園的各個景點,想出各種奇葩搞怪的姿勢,用特別的方式記錄青春,結束自己的大學生涯。他們在空間里寫著傷感的,最多的便是舍不得,舍不得室友,舍不得老師。人們總會在時間的尾巴上感嘆歲月如流水,可當時間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又沒有好好的抓住它,以防溜走。早晨不想起床,忽視窗外麻雀的啁啾;放假不想看書,睡覺沒有節制。如今已大學一年,感慨萬千,榮譽與傷心,吵鬧和開心,不同情緒摻雜在你大學時光里。上課之外的事情就是忙著吃喝。社團工作,學生會搞活動你去搬桌椅、班級聚餐你第一次被灌醉等。偶爾參加比賽,意外地拿到了獎項。六月里,忙著期末考試,追在老師后面要課件。
漸漸長大我們才明白,分分合合,人生不就是如此。一個時期有一個時期的人陪伴。難以避免的離別,不舍得也要放下,嘴里反復念叨著相見太難,因此餐桌上難過化作杯中酒,勸著多喝一杯,再擁抱一下,讓所有內心的情緒發泄出來。但我更希望我們都豁達一點,“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這是古人告訴我們的真理。你們高考,他們畢業,校園的人里換了一批又一批,該走的總會走,留不住就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