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017年北京999急救中心和河南宏力醫院的航空醫療轉運分析

潘奕婷，劉 超，安麗娜，彭碧波

2014-2017年北京999急救中心和河南宏力醫院的航空醫療轉運分析

潘奕婷1，劉 超2，安麗娜1，彭碧波1

目的 通過分析北京999急救中心和河南宏力醫院的航空醫療轉運情況，了解我國航空醫療轉運的情況和特點，旨在探討我國醫療轉運體系目前存在的問題及其未來發展趨勢。 方法 采用計算機檢索萬方、中國知網（CNKI）、維普等數據庫，查閱首都空地救援網（http://www.brccairrescue999.com）、宏力空中救護網（http://www.air120.cn/）中的救援案例，收集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及河南宏力醫院的航空醫療轉運案例，對其年齡、性別、轉運來源地、來源地省份、轉運目的地、目的地城市及轉運方式等資料進行描述分析。 結果 共收集了航空醫療轉運33例。（1）33例航空轉運中，男（20例）多于女（4例），未知性別9例；年齡28 d～74歲，以35～59歲為最多，共12例（36.4%），所有患者均安全到達目的地。（2）北京999急救中心轉運患者的來源地共計10個省份，其中山東省和河北省最多，均為6例（23.1%），其次為內蒙古自治區4例（15.4%），而轉運目的地為北京有23例（88.5%），涉及的醫院共有12家。而河南宏力醫院受運營范圍所影響，轉運來源地及目的地均為河南省。（3）北京999急救中心轉運患者直接抵達醫院附近的有16例（69.6%），使用急救車再次轉運的有5例（21.7%），未知方式2例（8.7%）。而河南宏力醫院的轉運患者均為到達宏力醫院停機坪。（4）航空轉運患者共有疾病20種，其中顱腦損傷共8例（24.2%），占首位，其次為中毒4例（12.1%）。 結論 我國目前的航空醫療轉運體系已初步形成，空中急救的概念也逐漸被熟知，需重點制訂、完善轉運規范與救援評估標準。

航空醫療救援；醫療轉運；醫療保障

近年來，有關航空醫療救援的新聞不斷出現在公眾視野中，頻頻出現在報紙期刊頭條，也越來越貼近大眾生活。我國首架專業航空醫療救援直升機由北京999急救中心引進，在2014-10-28正式起航[1]；2014-06，作為河南省首家空中120的創業者和實踐者，河南宏力醫院空中救護隊成立[2]。航空醫療救援作為陸地急救網絡的一種補充，能提高醫療救援的效率。然而，雖然這種救援方式較高效，但由于其涉及的問題較多、較廣，因此，其真正走進普通大眾生活仍具有一定的距離。為此，本研究以北京999急救中心和河南宏力醫院為例，分析其近年來所承擔的航空轉運任務，探討存在的問題，提出相關對策與建議。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及河南宏力醫院航空轉運的33例為研究對象。

1.2 納入標準 （1）由北京999急救中心及河南宏力醫院轉運的航空醫療轉運案例；（2）網絡上能檢索的案例資料；（3）剔除航空轉運起點、終點及診斷均未知的案例。

1.3 資料來源及提取 采用計算機檢索中國學術期刊數據庫——萬方、中國知網（CNKI）、維普等數據庫，查閱首都空地救援網（http://www.brccairrescue999.com）、宏力空中救護網（http://www.air120.cn/）中的救援案例。以中文檢索詞為“北京999急救中心”“河南宏力醫院”“航空轉運”“轉運”“空中ICU”。提取的數據主要包括：（1）案例發生的時間；（2）患者的性別、年齡；（3）轉運起點的醫院、省份及轉運終點的醫院及城市；（4）轉運公里、時間及具體方式；（5）診斷及空中處置。資料收集過程中均由兩名研究人員通過計算機檢索提取數據，并進行雙人交叉復核，當出現意見分歧時通過協商討論后決定。

1.4 統計學處理 采用EXCEL 2013對獲取資料建立數據庫，對資料采用描述性分析。

2 結 果

2.1 基本資料 航空轉運的33例患者中男20例，女4例，未知性別9例；年齡28 d～74歲，平均（38.7±21.6）歲，以35～59歲為最多，共12例（36.4%），所有患者均安全到達目的地，性別、年齡分布情況見表1，總體情況見表2、表3。

2.2 轉運來源地及目的地分布 由表2可知，北京999急救中心運營范圍較大，轉運來源地共計10個省份，其中山東省和河北省最多，同為6例（23.1%），其次為內蒙古自治區4例（15.4%，圖1）；而轉運目的地為北京有23例（88.5%）。而河南宏力醫院受運營范圍所影響，轉運來源地及目的地均為河南省。

表1 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及河南宏力醫院航空轉運33例年齡性別構成

圖1 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航空轉運26例地域構成

2.3 轉運到達方式 由表2、表3可知，北京999急救中心轉運至目的醫院到達方式基本上可分為：（1）直升機抵達醫院附近，包括學校操場及停車場等,有16例（69.6%）；（2）直升抵達首都國際機場，再轉急救車至目的地醫院的有5例（21.7%）；（3）未知方式2例（19.2%）。而河南宏力醫院轉運均到達宏力醫院停機坪。

2.4 轉運患者疾病診斷情況 由表2、表3、圖2可知，航空轉運轉運疾病多種多樣，涵蓋疾病20種，但多為急危重癥，其中顱腦損傷占總轉運比例第一，共8例（24.2%），第2位為中毒4例（12.1%）。

圖2 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及河南宏力醫院航空轉運33例疾病診斷構成

表2 2014-10至2017-02北京999急救中心航空轉運總體情況

表3 2014-10至2017-02河南宏力醫院航空轉運總體情況

3 討 論

航空醫療轉運作為一種專業程度高、響應及時的現代化救援手段，目前已成為現代社會不可或缺的公共服務。隨著直升機技術的快速發展及成熟，目前，西方發達國家已陸續建立起包括院前和院后的航空醫療救援體系，發展較為成熟的國家其體系可基本覆蓋國土面積。當前，航空醫療轉運是未來救援醫學發展的重要方向，同時，“十三五”期間也將大力推進救援直升機、無人機等救援新技術應用，完善軍用、消防救援、衛生急救等空中救援指揮調度和綜合機制保障[3]。北京999急救中心和河南宏力醫院是我國航空醫療轉運行業的發展先驅，其不斷地探索和實踐也為我國航空醫療轉運行業發展作出了卓越貢獻。

從本研究結果可得知，北京999急救中心轉運患者的特點包括：（1）年齡跨度逐漸增大，從28 d的患兒跨度到74歲的老年人；（2）轉運范圍逐漸擴大，轉運來源地共計10個省份，轉運最大公里約為2200 km，并且曾于2013年參與中、韓、美的國際全程無縫式空中醫療轉運[4],這說明該中心的轉運范圍逐漸擴大到世界各處；（3）轉運患者病種逐漸多樣化，達20種之多，簡要總結可知適合航空轉運的患者，一是重大交通事故致傷的患者，二是心腦血管病、嚴重中毒、創傷等搶救時間緊迫需要及時轉運的患者；（4）轉運目的地基本上為北京市，比例高達88.5%。這也是由于當地醫療條件有限，而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醫療資源豐富，尤其是北京作為首都城市，北京999急救中心功能、定位可能是為全國范圍醫療轉運急救，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其參加國際空中醫療轉運，為其承擔國內醫療急救任務奠定了基礎。同時北京醫療技術水平較高，采用直升機可直接轉運，為危急重癥患者救治提供時間、技術保障。而從河南宏力醫院角度分析，其功能、定位可能是區域醫療轉運急救，從運營范圍來看，主要是以河南省為界限（以宏力醫院為中心的周邊80～120 km），目前承運的均為河南省患者，其目的是為了使急危重癥患者在15 min內能接受急診醫療救助。

隨著航空轉運技術的發展及成熟，航空轉運的安全率也得到了較大的提高，兩家醫院的所有轉運患者均安全到達目的地。以上說明，我國航空醫療轉運模式的發展已初步建立，且逐漸發展成熟，然而仍存在一些問題，本研究反映出的主要問題包括：（1）停機坪缺失，相比地面轉運而言，直升機轉運不受交通狀況的阻礙，且不需跑道，只需一個起降點。北京999急救中心轉運至目的地時，接收患者的醫院基本上無水平較高的直升機配套保障設施，如果救護直升機能夠在醫院內部降落，患者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有效救治。本研究中的抵達方式有兩種：①抵達附近學校操場、醫院停車場或公園廣場，該方式能直接到達離醫院最近的位置，但是易對周圍群眾產生不便利等影響，如案例25中，該醫院決定啟用停車場供直升機降落，但是此時停車場幾乎停滿，醫院采用各種方式請求車主挪車，有1/4的車因聯系不上車主的而直接采用移車器進行妥善轉移，這需要使用大量的人力和物力。②抵達首都國際機場后采用救護車轉運，如果醫院離機場較近的話，該方式不失為一種優異的轉送方式，但是如果離機場較遠，加上北京道路交通擁堵狀況十分嚴重，可能會耽誤患者的救治。而從河南宏力醫院轉運情況來看，由于該醫院內設有醫院停機坪及空中救護專用通道，能快速將患者從直升機轉送至手術室，大大節約了所耗費的時間和成本，實現了無縫救援鏈。（2）轉運數量受限，表2中案例3、4及案例20、21為同時發病的患者，但是因直升機轉運僅能轉運一名患者，所以采用直升機先轉運一名患者，到達后返回再轉運第二名患者，這樣不僅可能耽誤第二名患者的救治，還導致了資源的嚴重浪費，因此，在未來，研發能一次轉運兩名甚至多名患者的直升機勢在必行。

直升機的轉運作為一個高效率的醫療轉運模式，能有效縮短轉運時間，然而，有研究將救護車、直升機、固定翼飛機3種救援轉運系統進行比較分析，結果顯示救護車適用于短途轉運，且花費最少；固定翼飛機在長途轉運上具有成本和時間效益，而直升機比較適合于中短距離的轉運[5,6]，因此，在選擇航空醫療轉運模式的時候應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合理的轉運模式，我國也應針對這3種轉運體系開展下一步的研究，推進國產發展[7]。醫療資源公正性問題一直是各國政府所重視的研究重點與問題，如《世界人權宣言》 《世界衛生組織憲章》等國際文件均著重指出“人人平等享受醫療權”，然而醫療資源在國家內容的分配仍不平等[8]，對于我國而言，醫療資源80%集中在大城市、大醫院，而農村僅占20%[9]。本研究結果也顯示，大部分航空轉運患者均是轉運至大城市、大醫院，這說明航空轉運體系的建立可能緩解醫療資源公正性的問題。急救資源的覆蓋也是醫療資源公正性之一，對于德國、法國、以色列等國而言，航空轉運急救網絡覆蓋面極大，該國內任意地方15 min內均可得到航空轉運服務[10-12]，我國國土面積較大，如果要做到15 min內獲得航空救援服務，筆者認為應借鑒河南宏力醫院的實踐經驗，建立中央、省級和地市級直升機醫療服務運營基地和縣級直升機停靠點，形成以省、市、縣構成的空中急救網絡，每個省份的大醫院負責該省份的航空轉運服務，我國目前除了研究中的兩家單位，還有武漢市急救中心、上海市青浦區醫療急救中心、第四軍醫大學附屬西京醫院等機構均配備了救援直升機[13,14]。

本研究因筆者收集資料有限及新聞資料報道不全等原因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僅作為參考和借鑒。航空救援體系是未來醫療轉運、災害救援的發展趨勢，目前其已成為發達國家不可或缺的衛勤保障方式，從我國目前所具有的經濟實力和航空水平而言，已具備空中急救的基礎和條件，目前空中急救的概念也逐漸被群眾所熟知認可，需要重點解決好救援評估標準、制定完善的轉運規范，以及人才培訓、隊伍建設、配套設施等問題，在充分吸取和借鑒發達國家先進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我國實際，實現我國海陸空三位一體發展[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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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5收稿2017-05-15修回）

（本文編輯 宋宮儒）

Aeromedical evacuation by Beijing 999 Emergency Center and Henan Honliv Hospital during 2014-2017

PAN Yiting1, LIU Chao2, AN Li'na1, and PENG Bibo1. 1. Institute of Disaster Medicine, General Hospital of Chinese People's Armed Police Force, Beijing 100039, China; 2. Institute of Aerospace Control Devices, Beijing 100854, China

PENG Bibo, E-mail: pengbibo0610@126.com

Objective By analyzing aeromedical evacuations by the Beijing 999 Emergency Center and Henan Honliv Hospital, 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situ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aeromedical evacuation in China, and aimed to discuss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future development trends of an aeromedical evacuation system in China. Methods This paper used WanFang, CNKI, VIP and other database and consulted the cases recorded on websites like http://www.brccairrescue999.com and http://www.air120.cn/ and collected the cases of aeromedical evacuation by Beijing 999 Emergency Center and Henan Honliv Hospital from October 2014 to February 2017; their age, gender, source of evacuation, evacuation province, evacuation destination, destination city and evacuation pattern and other information were descriptively analyzed. Results A total sample of 33 cases of aeromedical evacuation were collected. (1) Among the 33 cases of aeromedical evacuation, 20 cases were male, 4 cases were female and 9 cases were of unknown gender. The patients' age ranged from 28 days to 74 years old, with patients falling in the 35 to 59 year old age category accounting for the most cases, which was 12 patients (36.4%); all patients arrived at their destination safely. (2) There were 6 cases (23.1%) from Shandong province and Hebei province, followed by 4 cases (15.4%) from the Inner Mongolia autonomous region, Beijing was the evacuation destination in 23 cases (88.5%), involving a total of 12 hospitals. (3) There were 16 cases (69.6%) directly evacuated to the hospital, 5 cases (21.7%) were re-transported by ambulance, and 2 cases (8.7%) were unknown. (4) From the study sample, a total of 20 various clinical conditions were recorded as the medical reason for transport, of which craniocerebral injuries accounted for the largest proportion, a total of 8 cases (24.2%), followed by poisoning, a total of 4 cases (12.1%). Conclusions For now, China's aeromedical evacuation system has been developed gradually and is becoming better known, however the development and improvement of transport standards and rescue evaluation standard requires additional focus.

air medical relief; medical evacuation; medical support

R851

10.13919/j.issn.2095-6274.2017.06.001

武警總醫院院內課題（WZ2015039）

1. 100039 北京，武警總醫院災害救援醫學研究所；2. 100854，北京航天控制儀器研究所

彭碧波，E-mail：pengbibo0610@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