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滕朝
任素汐 把自己“藏”起來的演員!
文/滕朝
采訪任素汐,被拒絕了。她在微信中回復:“我其實不是想拒絕你,是我不希望有很多訪問,能藏起來就藏起來,這是實話”。
回復的時間是凌晨00:34。我知道她最近一直在全國巡演話劇《學一學鴿子》,這個點應該是演出剛結束。為了表示歉意,她又補了條微信:“希望有機會劇場見,下輪北京演出無論哪個戲我都會為您預留兩張話劇票,我會記到日志里”。
其實,非常理解。去年電影《驢得水》上映,任素汐著實火了一陣子,微博粉絲從不到1萬漲到20多萬,圈粉無數。她沒有趁熱打鐵多接一些電影,而是繼續“藏”在話劇舞臺上,雖然現在話劇市場仍然說不上好。
出名這件事,對于任素汐來說沒有太大吸引力。相比那些出名要趁早,炒作上頭條的明星,任素汐就像一個素人。
她也的確是一個素人,近十年基本都活躍在小眾的話劇舞臺上。平時的生活基本就是三點一線:排練廳、劇場、家。只要是登上舞臺,接下的兩個小時就在她掌控之下,沒有比這還爽的事了。她認為,話劇舞臺才是真正的演員的藝術。
話劇《驢得水》演了有200場,每場都是面對同樣的角色,穿同樣的衣服,說同樣的臺詞,不枯燥嗎?但在任素汐看來,只要每次都投入到情境,就像演了一個新的故事。
接拍電影版《驢得水》,也是因為經過上千場話劇排練的淬煉,沒人比她更了解這個角色,沒人演得比她好,“因為是我創造的她”。然而,電影與話劇畢竟不同,任素汐剛開始拍的時候也是有些不適應。
有一場戲,張一曼去告訴校長“特派員不懂英語”,短短的一個鏡頭拍了三十多條,任素汐在現場都拍懵了。最后她往前連了好多戲,再返回來演這個,才勉強通過。
“真實”是任素汐對自己表演的一個要求。表演的時候要松弛得像坐在你面前說話一樣,生活在那個特定情境里。她覺得收也是假,夸張也是假,只有真實的才是OK的。在話劇和電影中,都有一場張一曼扇自己耳光的戲,“啪啪啪”的光聽聲音都疼,但對于任素汐來說,因為身處那個情境當中,感覺不到疼,等到反應過來,已經不疼了。


出名這件事,對于任素汐來說沒有太大吸引力。相比那些出名要趁早,炒作上頭條的明星,任素汐就像一個素人。”

電影《驢得水》上映的同時,任素汐在微博上也同步更新“一曼日記”,記述張一曼這個角色的人物前史。其中一篇寫道:“這會兒的北風呼呼地刮我的窗戶紙,冷得我頭一回旗袍里穿了褲子。旗袍里怎么能穿褲子呢!我想起來就覺得惱火,但不穿會死人我感覺。川田這會兒應該回日本了吧……每回發現自己在莫名其妙笑的時候都是因為想起了這個人”。
“川田”是誰?《驢得水》中根本沒有這個角色,提都沒提過。“川田”是任素汐為張一曼的前史構建出來的人物,只存在于張一曼的記憶里。在北平讀書時,張一曼與這個叫“川田”的日本兵有過一段友情,然而在那個抗日情緒高漲的年代,人們不會接受一個中國人跟一個日本人有任何瓜葛,張一曼遭眾人唾棄,在人生慘淡之際被校長救起。
可以看出,為了張一曼這個角色,任素汐把自己掏空了。
銀幕上,張一曼動不動就去“睡服”別人,是一個“身體自由主義者”,然而,看似大大咧咧的任素汐卻很保守。在“睡服”銅匠那場戲中,她的胸貼都貼到了鎖骨,鏡頭都沒法往下搖,攝影指導氣得要死:“這還是拍床戲嗎!”但任素汐對這個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她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一個真誠的人,一個真實的人”。
任素汐身上的這種保守很可能來自家庭教育。上學的時候,媽媽跟班上的老師關系好,只要調皮搗蛋,回家就是一頓胖揍。所以,任素汐從小就比較聽話,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安全平穩度過了青春叛逆期。
父母是樂器演奏員,任素汐身上多少也沾點音樂細菌,讀藝校的時候也學過唱歌,但僅僅是作為一個業余愛好。去年憑著一曲《我要你》驚艷了眾人,被觀眾評價“被演戲耽誤了的好歌手”。《我要你》的詞曲作者樊沖也不吝贊美之詞,“她是一個天才型演員,演戲說來就來。難能可貴的是,上天非常眷顧她,還給了她一個好嗓子”。
《我要你》之后,任素汐又一次為電影獻聲,為主演的電影《提著心吊著膽》演唱推廣曲《心戀》。這首歌的原版是香港殿堂級歌手徐小鳳的經典代表作,真醇古雅,散發著摩登時代深沉的古典氣息,讓人聽著就會不自覺扭動起來。而任素汐版本的演繹讓這首歌脫胎換骨,撓得人心癢癢。
網友紛紛在她微博底下評論:“你一開口我根本就忘了原唱!”,“素汐你是我近十年來唯一喜歡的女歌手,沒有之一,只求能多聽到你的歌聲!我一個四十來歲的人,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追星了”。
然而,任素汐并沒有想過往歌手方向發展,她還是想把演員本分做好,做一個“藏”在話劇舞臺上的演員。
好吧,那我們劇場見了,反正你還欠我兩張話劇票呢,我也記在日志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