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張家界

胡勇

在張家界，尋砂巖峰林

望一望……

山川河流

昔日熱淚漣漣的湘西大庸

我的第二故土家園

張家界的頂上住有神仙

他指引我回到古庸國

一籮筐人文傳說，收集了

所有的砂巖峰林，尋遍了

地殼上升，上升……

河流還沒拓寬

河谷早成峽谷

壁，陡。灘，多。水，急

誰，誰，誰

誰的洪荒之力

切割作用如此之大

砂巖峰林地貌的張家界偉岸

這樣造就

巖石，記載億萬年的冊頁

流水，巖石的工匠

山風，山谷送出去的信鴿

我在寂寥的天宇下找尋

何處能見砂巖峰林的面容

在這里

處處能見

一種“雪盲”的感覺

巖石如此般質純，在近處

底狀如此般平緩，依然在近處

垂直節理生長著

流水不斷雕琢著

億萬年的等待，千萬年的守候

生靈不斷光顧中

生長抑或死去，輪回

山風見證一個過程

是時空將砂巖峰林撕裂在時空中

也是一種輪回

在金鞭溪，國畫里暢游

金鞭溪，畫廊

飄渺而深遠

天然的巨大國畫

我在畫里暢游五百回

石峰矗立，直插云霄

空靈，雅致

秦始皇的金鞭封印在此了嗎

我似乎洞穿歷史

一堵高大的弧形石壁

《神雕俠侶》的神雕

張開的雙翅和尖利的嘴

虔誠保護著樂園

一種戀家的守望

迎賓巖，金鞭巖，紫草潭

千里相會，淚千行

左高，帥氣的小伙

右矮，美麗的姑娘

跌宕多姿的明凈溪水

一群小魚在游弋

這一幕，“咔嚓”留在手機里

也就留在記憶里

人沿溪行，水依山行

樹根，水草，石縫

潛伏。潛伏。潛伏

力量就潛伏在最底下

心的最深處

是心底，也是河底

在黃石寨，尋黃石公不得

黃石寨，黃獅、黃絲、黃氏

統統跳進童話世界里

寨上尋黃石公不得

有的是刀切過后的絕壁懸崖

呈現的是遠古固結的砂層

千萬年細流的沖刷，見證八個字

永不放棄，永不言敗

山洪，風霜，雨雪

巖峰的曲線消失了，去掉銳氣

巖峰的弧線消失了，打掉盛氣

橫砍，豎削

巖峰斜劈的直線出現了

將軍和戰士，戴戰盔，騎戰馬

沒有銳氣，也不盛氣凌人

依舊威猛無比

托起舞臺，不跳舞，專散步

一步稱奇，天書寶匣

三步觀望，定海神針

五步回頭，杉林幽徑

七步叫絕，南天一柱

九步之外，云涌霧漫，天書掛懸崖

舞臺就是最好的平臺

白云藍天下

我著迷于：山，水，云，石……

迷途，置身其中

在迷陣中突圍

摘星臺上

我沒摘到星星

摘到好奇的心

在黃龍洞，覓尋黃龍

數億年前，一片汪洋大海

石灰巖和白云巖兩位仙子在這里沉睡

漫長年代的孕育，地殼抬升

干溶洞這初生的嬰兒誕生

巖溶和水流交織起舞

于是：“洞中水”，“水中洞”

于是：“洞中山”，“山中洞”

龍宮，洞天之地

神龍不見首尾

龍王寶座，纏繞，威風

“龍舞廳”，石柱石花跳街舞

“響水河”，黃龍去往九天云外

徜徉的路遙遠

白玉池，石珍珠，石珊瑚

萬年雪松，海螺吹天

我的滄海桑田

我的黃土高坡

叩擊洞中石琴山上的鐘乳

奏響絲竹管弦梵音

此刻有聲更勝無聲

噓，我在覓尋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