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詞聚類分析的我國文化法治研究熱點

劉秀娟

基于共詞聚類分析的我國文化法治研究熱點

劉秀娟

客觀和直觀地了解我國近十年來文化領域法治研究的熱點和重點，可以為未來的文化法治建設提供知識支持。采用共詞聚類分析法，利用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bliographic item co-occurren cematrix bulders，Bicomb)及SPSS20.0軟件對從中國知網(chinese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acture，CNKI)數據庫中查詢的2006—2016年的1716篇文獻進行關鍵詞共詞分析和聚類分析，可以發現，我國文化法治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化法律體系的建設”、“文化多樣性、數字出版方面的法律保護”、“高校依法治校”、“互聯網文化創意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文化管理體制的法治化建設”、“高等教育的法治化”、“地方立法的文化保護”等八大領域。

文化;法治建設;研究熱點;聚類分析

一、問題的提出

黨的十八大勾勒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輝煌前景，把文化建設作為國家整個戰略發展的一個重要環節納入進來。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建立健全文化法律制度，制定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促進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均等化。制定文化產業促進法，把行之有效的文化經濟政策法定化，健全促進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有機統一的制度規范。制定國家勛章和國家榮譽稱號法，表彰有突出貢獻的杰出人士。加強互聯網領域立法，完善網絡信息服務、網絡安全保護、網絡社會管理等方面的法律法規，依法規范網絡行為。”這為文化立法指明了方向，從實踐層面明確了完善健全我國文化法律制度的工作重點，推進了文化法治建設的進程。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初步形成了覆蓋文化領域的法律制度。全國人大常委會制定的文化法律4件，分別是文物保護法(1982)、檔案法(1987)、著作權法(1990)、非物質文化遺產法(2011);通過的有關互聯網安全的決定2件。國務院制定的有關行政法規約40件，各省、市、自治區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的地方性文化法規和決定300多件。國務院各有關部門還制定了一些行政性規章。但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對文化領域法治建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總體上看，現行文化法治建設與社會經濟發展不相適應，與文化建設的重要地位不相適應，與依法治國的總體目標也不相適應。基于形勢的需要，一大批專家、學者開始對文化領域法治建設進行了深入、全面的研究，產生了許多優秀成果。本文采用共詞聚類分析法，對近十年的文化領域法治建設研究熱點進行挖掘。共詞聚類分析法是一種內容分析方法，主要是通過對能夠表達某一學科領域研究主題或研究方向的專業術語共同出現在一篇文獻中的現象進行分析，判斷學科領域中主題間的關系，從而展現該學科的研究結構。該研究方法對當前發表文獻直接進行統計，所尋找的是目前已有論文所集中關注的主題，反映的是在趨勢形成之后的焦點。①本文的目的是通過梳理我國文化領域法治建設研究思路，及時了解研究的重點和方向，以期在理論層面為后續的研究提供借鑒及在實踐層面對我國文化法治建設起到一定的指導作用。

二、資料來源與研究方法

1.資料來源

某一領域的研究成果，有多種表現形式，比如專著、研究報告以及發表在期刊上的學術論文等。基于研究的需要，本文選取中國知網的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的期刊論文作為數據來源進行計量分析。本次數據檢索的時間是2016年9月1日。檢索策略為：高級檢索;輸入檢索的為主題為：文化立法、文化的法律保護、文化法律體系、文化的法制建設，均為模糊;時間限定為：從2006年至2016年;來源類別為：核心期刊、CSSCI。檢索結果：檢索獲取3291篇文獻記錄，為了保障數據信息的有效性，經過查重、篩選和取舍，并剔除了新聞報道、征稿啟事以及會議通知等非研究性文獻，一共獲得1716條記錄。確定有效文獻后，為了便于關鍵詞共詞分析，首先對關鍵詞進行了合并處理，如將“少數民族”、“民族地區”統一為“民族地區”，將“民族文化”、“傳統文化”統一為“傳統文化”等，并按規范標準化處理文本內容和格式，為后續的分析做準備。在文獻統計中，各年度詳細數據如表1所示。為了便于觀察，將表1轉換成圖1。

表1 相關研究文獻統計(2006—2016.6)

圖1 相關研究文獻統計(2006—2016.6)

通過表1和圖1可以清楚地看到，從2006年起至2016年6月，文化領域法治建設方面的研究文獻數量呈現快速提升趨勢，論文發表數量由2006年的69篇上升到2015年的226篇(由于檢索數據的時間限制，2016年度只是統計上半年的文獻量)。相關研究文獻數量的提升，與這些年社會的大形勢是分不開的。1997年，十五大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此后歷屆黨的代表大會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都對此予以了重申和強調。黨的十六大明確要求“加強文化法制建設”，十七大報告和“十二五”規劃均提出“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特別是2011年十七屆六中全會決定明確指出:“加快文化立法，制定和完善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文化產業振興、文化市場管理等方面法律法規，提高文化建設法制化水平”，十八大以及十八屆四中全會也進一步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文化法治的目標。可見文化領域法治建設研究文獻數量快速增長與社會現實對文化法治的強烈需求是緊密相關的，與文化法治在依法治國戰略目標中的重要地位是相適應的。

2.研究工具與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以中國醫科大學醫學信息學系崔雷教授和沈陽市弘盛計算機技術有限公司開發的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共詞分析軟件，以及SPSS20.0統計軟件為主要研究工具。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獻計量法和知識圖譜統計分析法。首先利用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共詞分析軟件，提取高頻關鍵詞，進行詞頻分析和共詞分析，并生成詞篇矩陣;然后運用SPSS20.0軟件進行系統聚類分析。在研究過程中，對重點文獻進行了人工查閱和分析，以期提高研究結果的有效性和準確度。

三、研究過程

1.確定高頻關鍵詞

關鍵詞是從論文的題目、摘要和正文中選取出來并對表述論文的中心內容有實質意義的詞匯。高頻關鍵詞的選定主要使用詞頻分析法。詞頻分析法是指利用計算機技術對學科文獻的相關信息，如關鍵詞等，進行詞頻統計，然后通過考察詞頻數量的變化來觀察某一學科或領域發展情況的一種文獻計量學方法。②對于高頻關鍵詞的詞頻統計分析，可以更直觀地了解到研究領域的集中熱點和趨勢。使用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軟件對選取的1716篇文獻進行關鍵詞統計，獲取關鍵詞總數為4322個，提取出現次數在8次以上的高頻關鍵詞，共顯示57個熱點關鍵詞，這57個高頻關鍵詞出現頻次的累計百分比約為21.1%。按照頻次對高頻關鍵詞進行排列，如表2所示。

對這57個高頻關鍵詞的詞頻作統計分析，可以初步了解我國文化法治建設的研究情況。從表2可以看出，在文化法治建設研究方面比較熱門的前57個熱點中，排名前10的關鍵詞分別為：非物質文化遺產(200)、法律保護(102)、知識產權(97)、圖書館立法(93)、文化產業(89)、保護(62)、文化立法(60)、民族地區(51)、文化遺產保護(39)、傳統文化(32)。然而僅憑高頻關鍵詞的統計難以發現其內在聯系，若要進一步掌握該領域的變化規律，深入揭示關鍵詞之間所形成和呈現的深層次關系，需要進一步通過關鍵詞共詞技術來深入挖掘它們之間的聯系。

2.構建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

“詞篇矩陣”亦稱為“0-1矩陣”，“0”表示該詞在該篇文獻中沒有出現過，“1”表示該詞在該篇文獻中出現過。對一定領域的高頻關鍵詞進行共現聚類分析，可以把其分為不同的群組，客觀并直觀地反映出這些關鍵詞之間的親疏關系。采用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共詞分析軟件對高頻關鍵詞進行共詞分析，形成詞篇矩陣。詞篇矩陣表明的是所有高頻關鍵詞在相關來源文獻中出現的情況，是進行系統聚類分析的基礎。為了進一步分析關鍵詞之間的關系，利用Bicomb軟件中的詞篇分析功能，選擇頻次閾值(≥9，≤200)生成詞篇矩陣，為Txt格式;由于論文篇幅限制，本文只截取了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的部分內容，如表3所示。

表3中第一列是高頻關鍵詞(為節省篇幅，只顯示10個)，第一行的其他各列表示關鍵詞在來源文獻(為節省篇幅，只顯示10篇)中是否出現過，第一行的阿拉伯數字1、2、……278分別代表“來源文獻1”、“來源文獻2”、……“來源文獻278”。

3.高頻關鍵詞的Ochiai系數相似矩陣及分析

為了得到符合尺度分析要求的數據結構，將上述57個高頻關鍵詞利用Bicomb軟件進行共詞分析，生成詞篇矩陣后導入SPSS20.0，選取Ochiai系數并將其轉化為共詞相似矩陣。由于論文篇幅限制，只截取了共詞相似矩陣的部分內容，結果如表4所示。

相似矩陣中的數字表明數據間的相似性，數字的大小表明了相應的兩個關鍵詞之間的距離遠近，其數值越接近1，表明關鍵詞之間的距離越近，相似度越大;反之，數值越接近0，則表明關鍵詞之間的距離越大，相似度越小。③

表2 相關研究文獻高頻關鍵詞表(頻次>8)

4.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分析的原理是以它們成對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現的頻率(共詞)為分析對象，利用聚類的統計學方法，把關聯密切的關鍵詞聚集在一起形成類團。關鍵詞聚類分析時，先以最有影響的關鍵詞(種子關鍵詞)生成聚類，然后由聚類中的種子關鍵詞及相鄰的關鍵詞再組成一個新的聚類。關鍵詞越相似它們的距離越近，反之，則較遠。④在某一領域文獻的眾多關鍵詞中，通過聚類分析可以把關聯密切的關鍵詞聚集在一起形成不同的類，以此表示該領域分支的組成。為了更直觀地展示57個高頻關鍵詞間的親疏關系，將Bicomb軟件產生的57個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導入SPSS20.0統計軟件進行聚類分析，生成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樹狀圖，具體結果見圖2。

聚類分析樹狀圖中，最左邊一列為縱軸，數字代表高頻詞出現次數的排序，縱軸的數字對應文化法治建設領域相關研究的57個高頻關鍵詞，帶有數字的標尺(0—25)為橫軸，橫軸的數字代表關鍵詞之間的距離，數字越小，說明兩個關鍵詞能夠在更短的距離內相聚，關系密切。隨著被分類的對象(此處為關鍵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最終所有的關鍵詞都成為一個類。聚類分析樹狀圖可以實現對文化法治建設領域相關研究進行歸類、展現整體研究內容。為了研究的需要，在聚類分析樹狀圖，即圖2中，向X軸添加參考線，位置為23.5，如圖2所示。從圖2可以直觀的看出關鍵詞被分為8類，具體分布如表5所示。

表3 相關研究文獻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部分)

表4 相關研究文獻高頻關鍵詞Ochiai系數相似矩陣(部分)

圖2 相關研究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樹狀圖

從表5可以看出，文化法治建設領域的8類研究，具體分為：

表5 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

種類一為文化法律體系的建設研究，包括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律保護、知識產權、文化立法、圖書館立法、文化產業、保護、文化權利等29個關鍵詞。健全的文化法律體系明確規定了公民的文化權利，能從制度上保障公民文化權利的真正實現，可以促進文化法治環境的形成，同時在國際上能夠提升我國文化的防御力、國際影響力和競爭力，實現抵御外來文化滲透，捍衛我國文化主權。總體上分析，我國在文化方面的法律數量少，文化主要領域的基本法和專門法嚴重缺失;文化方面的立法主要表現為法規規章，效力層級低，缺乏系統性和有序性;部分立法不能適應時代需要。文化包含的內容十分豐富，從傳統報刊到電子媒介，從媒體到文物保護，從有形物到無形物等，其調整的方式、原則、標準等方面都存在較大差異。基于文化領域法律規范的豐富性及法律關系的復雜性，如何以法學視角和法治思維去構建科學合理的文化法律體系成為一個重要的論題。

種類二為文化多樣性、數字出版方面的法律保護，主要包括文化多樣性、法律制度、啟示、中國、數字出版等關鍵詞。數字出版指的是依托于傳統的出版資源，通過數字技術來實現立體傳播的一種出版活動，如電子圖書、數字報紙、互聯網和多媒體網絡互動周刊、手機出版、網絡游戲、在線音樂、博客、互聯網廣告等都屬于數字出版的范疇。⑤數字出版的快速發展，給我國文化建設既帶來了機遇，也帶來了挑戰。數字出版借助于信息技術的強大力量，具有傳播范圍廣、信息含量大、成本低廉、方便流通以及易于檢索等優勢，是一種重要的文化傳播渠道，承擔著文化傳承、文化服務、文化教育和文化建構的歷史重任。在全球化迅速發展的當今，數字出版在弘揚傳統文化，促進傳統文化增值的同時，也要宣傳西方文化，促進多元文化的交流與融合。在依法治國的背景下，需要強有力的法律手段去保護數字出版的健康發展，但目前我國在這方面的法律法規相對滯后和欠缺，在不同程度上暴露出了一些弊端：技術的發展使信息在網絡上傳播沒有任何條件限制，出版作品很容易被完全復制或修改，甚至被任意移植或刪改;數字出版領域的版權糾紛不斷出現;數字出版也產生了諸如網絡沉迷、不良文化傳播、外來文化沖擊等消極影響。在數字化浪潮的今天，如何把握機遇和迎接挑戰，發揮數字出版對我國文化多樣性的積極影響，已經成為當前必須要研究和回答的重要課題。

種類三為高校依法治校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對策、問題、現狀、高校、可持續發展等關鍵詞。所謂依法治校，就是指高等院校在內部管理中要貫徹法治原則，依據國家的法律、法規以及學校依法制定的內部規章制度，對高等院校各項事務進行有序管理的一種管理理念及管理方式。依法治校是完善高校內部治理結構，實現高校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趨勢。⑥由于歷史原因以及人為因素等的影響，現在高校依法治校的程度還有待提高。在現實中，高校內部規章制度不完善，管理體制不健全，缺乏法治環境，甚至還存在著一定的人治現象，在人事、科研、管理等方面不同程度的出現糾紛和矛盾。為了預防和處理各種矛盾，協調各種利益關系，需將法治這一現代化和理性化的治理模式應用到高校的治理中來，大力推進依法治校，將法治原則和法治精神貫穿于學校決策、管理、教育教學、社會服務等各個方面。這就需要加強高校法治文化、廉政文化建設，建立完善合法的學校章程和制度，依法履行教育教學和管理職責，同時要建立健全師生權益保障機制，有效化解學校內部矛盾和糾紛，大力推進依法治校，實現高校的可持續發展。

種類四為互聯網文化創意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研究，主要包括網絡文化、法律、知識產權、完善、模式、文化創意產業等關鍵詞。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離不開知識產權保護，它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基礎與保障。大數據時代，伴隨著云計算、轉碼技術等新技術的出現，使得文化創意產品的表現形式和傳播方式更加多樣化。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發展眾創空間推進大眾創新創業的指導意見》發布后，創業門檻降低，以文化創意為重心的“雙創”有了廣闊的發展空間。但這些處于新興、草創階段的中小企業普遍缺乏商標意識，導致自己侵害他人權益以及自己的合法權益被侵害等侵權現象時有發生。在實踐中，因網絡域名引發的商標侵權糾紛、搜索引擎競價排名、電子商務平臺商標侵權案件、網絡盜版侵權問題、文學、音樂、影視、動漫、游戲等主要文化創意產品的版權頻遭盜版侵權;由于互聯網使得知識產權的可復制性進一步加強，抄襲、盜版等侵權行為更加具有隱蔽性。這些都給互聯網文化創意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帶來了新的挑戰。⑦由于實踐中的侵權法律救濟途徑不盡人意，法律法規不完善，程序繁瑣，成本高，賠償金額低等，這使得創意主體的合法權益得不到保障。中國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對知識產權保護提出了新的要求：加快推動知識產權立法進程;加速知識產權技術支撐體系的開發;加強監管與司法執法;培育知識產權法律意識及文化創意產業維權意識和守法意識。⑧

種類五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主要包括版權保護、公共文化服務等關鍵詞。健全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能夠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權益的實現、能夠傳承優秀傳統文化，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內容。2015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快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意見》、《國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指導標準(2015—2020年)》，標志著我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進入新的發展階段，十八屆三中全會則從總體要求與目標任務的戰略高度提出要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公共文化服務涉及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個人等多元主體，政府在發揮應有作用的同時，應積極運用現代化的治理理念和治理機制，順應多元合作治理的要求，充分發揮企業、民辦文化機構、非營利文化組織、文化志愿者、社會文化團體的作用，拓寬公共文化服務投融資渠道，最終形成政府、市場和社會最廣泛的合作共贏格局。⑨公共文化服務是一個不斷發展和完善的領域，會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人民群眾的需求而不斷變化。在新形勢下，要根據實際和需要，構建包括公共圖書館、高校圖書館、民間圖書館、農家書屋等在內的覆蓋城鄉的現代化、科學合理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權利的真正實現。

種類六為文化管理體制的法治化建設，主要包括路徑、困境、管理體制等關鍵詞。在文化管理體制的建立和運行中，缺少對應有文化權的保護和對現有行政權的約束和管制，從根本上分析，體現了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的缺失。人民是依法治國的主體和力量源泉，依法治國以保障人民根本權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保證人民依法享有包括文化權利在內的廣泛的權利和自由。人權是法治的出發點，也是法治的終極價值。具體到文化管理體制，應以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去設計，對政府的行為進行規制，轉變政府的工作方式，引領政府從管制型、全能型政府向服務型、有限政府轉變，預防權力的濫用，以實現有效規范國家的文化管理權力，建構現代化的文化管理運行機制，營造良好的文化市場秩序和文化發展環境，從而實現我國文化領域的權力控制、權力協調和權利保障。

種類七為高等教育的法治化研究，主要包括法制建設、高等教育等關鍵詞。隨著依法治國的深入推進和法治中國建設步伐的加快，依法治教已成為高等教育持續健康發展的必然要求。高等教育的法治化需要以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來推進高等教育的發展，這就需要立法、執法、司法等各個環節均能在公平、公正的法治軌道上進行，全方位、動態地實現高等教育法治化。但現實中，高等教育的法治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很多的工作需要推進。在立法方面，無論在現有法律的數量上還是在質量上，都無法滿足高等教育發展的需要。現有的關于高等教育方面的法律規范較少，立法層次較低，無法滿足社會發展對于高等教育的需求。同時，現有的法律法規之間也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問題，比如過于陳舊，無法跟上時代的步伐，甚至在實踐中會出現法律盲區，導致現實中大量的教育行政訴訟案件無法可依。在高等教育的治理方面，相關部門應該在法治理念的基礎上，運用法律原則、法律規范、法律精神和法律邏輯對高等教育事務進行法治分析、綜合判斷并形成法治結論，不斷提高依法行政意識與能力建設，實現治理的法治化。⑩這就需要加快健全高等教育法律制度體系，為高等教育的法治化進程提供有力保障。

種類八為地方立法的文化保護，主要包括日本、地方立法、文化體制改革、遺產保護、構建等關鍵詞。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法》授予設區的市立法權，第72條規定：設區的市可以對城鄉建設與管理、環境保護、歷史文化保護等方面的事項制定地方性法規。這一規定使得市成為國家立法體制中的一個獨立層級。市級這一地方立法，有效地彌補了全國立法以及省級立法的不足。從市級立法的實踐考察，基本做法是堅持從本行政區域的實際情況出發，立足本地區經濟社會發展需要以及人民群眾普遍關心的民生熱點和難點問題，有針對性地進行立法，充分體現地方需求、地方實際以及地方特色。市級立法具有適合本地實際情況、較強的針對性、注重解決本地的問題等特點，同時也是文化保護的需要。很多地方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民間文學藝術以及一些歷史名勝古跡等具有很高的文化價值，一些傳統文化的傳承、保護與發展也具有很強的地方特色，文化與經濟社會協調發展也需要結合地方的實際等等，單單依靠中央立法、甚至省級立法，不足以解決實際中存在的問題，不利于對這些文化的保護，更不利于發揮其價值。市級立法能夠發揮地方立法的自主性和創造性，將文化保護與地方經濟發展、環境保護等很好地結合起來，發揮各自更大的社會效應。科學的市級立法對歷史文化能夠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法治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套精美的制度，還需要一套與之相匹配的觀念形態、價值判斷以及行為模式，需要適合其運行的社會環境和文化土壤。?中國古代法家代表人物商鞅在《商君書》中論述道：“故圣人之為國也，觀俗立法則治，察國事本則宜。不觀時俗，不察國本，則其法立而民亂，事劇而功寡。”德國著名歷史法學派代表人薩維尼同樣強調，“法律如同民族的語言、建筑及風俗一樣，是由民族特性所決定的，它深深的根植于一個民族的歷史之中，而且其真正的源泉乃是普遍的信念、習慣和民族的共同意識”。具體到中國現代文化法治建設，就是在追求文化法律制度的形式理性的同時，考慮中國的國情現實以及普通民眾基于文化傳統之上的價值取向和行為慣性，只有結合中國本土文化的法治實踐才能持久運行，發揮效用。也就是說，要以法治思維和法學方法探索出一個既吸收人類法文化精華，又繼承本民族文化和法文化優秀傳統;既反映時代特點要求，又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的文化法學理論和文化法治。

注釋：

①馬費成等：《IRM—KM范式與情報學發展研究》，武漢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23—24頁。

②湯建民：《基于中文數據庫的知識圖譜繪制方法及應用：以創新研究論文的分析為例》，浙江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1頁。

③張慶利等：《SPSS寶典》第2版，電子工業出版社2011年版，第329頁。

④郭文斌等：《基于關鍵詞共詞分析的我國自閉癥熱點研究》，《西北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1期。

⑤祝君波：《探索中的數字出版》，《編輯學刊》2016年第1期。

⑥王學春：《高校依法治校理論研究》，《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10年第5期。

⑦孫玉榮：《互聯網文化產業發展與知識產權保護》，《北京聯合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2期。

⑧宋春光：《文化創意產業知識產權保護問題探討——基于移動互聯網視閾》，《學術交流》2013年第11期。

⑨張永新：《以制定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為突破口積極推進公共文化立法進程》，《中國行政管理》2015年第2期。

⑩曹慧麗、余升淮：《法治思維范式下我國高等教育發展路徑探析——以我國高等教育法的修改與完善為視角》，《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3期。

?周葉中、蔡武進：《論我國文化法的場境、意境與面向》，《法學雜志》2015年第2期。

(責任編輯李濤)

山東省文化廳重點課題“文化法制視域下的文化法律體系構建”(1506499)

D920.0

A

1003-854X(2017)06-0050-08

劉秀娟，菏澤學院法律系講師，山東菏澤，27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