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晉
依依見姑蘇(下)
姜晉

清末蘇州火車站遠望
清末時期從上海至南京的滬寧鐵路大動脈的開辟,是江南地區的一大躍進。隨著路軌的鋪設,沿途各城市相繼都建立了火車站,蘇州火車站也是在這一時期建設完成的。
在清末印行的一張明信片上,還能看到蘇州火車站最初的面貌。這初建的車站只是一座矮小的站房,孤零零似吊在那長長的鐵道錢上,在那黃昏的夕照下真如一枯藤老樹昏鴉。不過,就是這種蕭疏和荒廢之感,反倒給人有一種古城歲月的蒼遠意境。老照片上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小車站,曾翻開了蘇州百年鐵路運輸歷史的扉頁。
滬寧鐵路的建成與開通,已近清朝光緒末年。但在中國這個經濟最發達的江南地區,滬寧鐵路與北京的京張鐵路幾乎是同一個時期的產物。當時的中國,江南塞北都有鐵路的軌跡,可以說是中國運輸業第一次大提速。而滬寧鐵路的開通,無疑催快了江南各城鎮鄉村的經濟發展,為這一片地區的交通運輸和百姓生活帶來了福音。
有關蘇州火車站的正式開啟,《張謇全集》 中有相關的記載:“光緒三十二年(1906) 農歷五月廿五日,滬寧鐵路行開車禮,九時自滬行,十一時半至蘇,適大雨,席棚注漏,彩虹淋漓,染衣如桃花片片,入座之客多不成禮,盛杏蓀猶靦顏宣頌詞也?!?/p>
實際上,這座初建于 1906 年,由蘇州地方政府出資建造的蘇州火車站,到 1908年才正式投入使用。蘇州火車站屬滬寧鐵路第二期工程(南翔至無錫)中所修建的一座車站。蘇州火車站初建時遠沒有今天這樣的規模,看起來尚十分簡陋,車站的站屋系平房,長 19.2 米(63 英尺),闊 10.67米(35 英尺),站內設售票窗口 6 處。兩側為輔助用房,車站內有月臺兩座,造價7.15 萬銀元;地道一條,耗洋 7190 銀元。光緒五十二年二月廿五日(1906 年 7 月 16日),蘇州火車站與無錫車站同日舉行建站通車典禮,同年二月廿七日(1906 年 7 月18 日)營業。
滬寧鐵路的開設,滬蘇鐵路的建成通車,從上海到蘇州,對原先這段船行人走的長途來說可謂是彈指一揮間的事了。

清末蘇州閶門大馬路
蘇州閶門不僅河道水運繁暢,而且陸路的交通和商業十分興旺。清末民初時期的閶門大馬路和石路的相繼貫通,給閶門帶來了經濟的繁興。清末蘇州閶門外大馬路,因滬寧鐵路通車而日益繁華。
當時的閶門大馬路南端接租界,北端通火車站,已成為蘇城陸路運輸的一條大動脈。那時平門、金門尚未辟設,齊門又較偏,車馬去火車站,閶門外馬路成為必經之道,成千上萬旅客形成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途經大馬路奔向全國各地,促成了閶門大馬路沿街馬路的商鋪成市。其中,就有眾多客棧旅社紛至沓來。民國年間《吾蘇旅社之概述》載:“自車站至閶、胥、盤門外辟為馬路,因火車較輪船為迅速便利,故旅客群相趨之,而金閶一帶因而市面頓形繁盛,于是旅社事業蜂起?!?927 年《旅游必讀》錄蘇州旅社 34 家,其中 23 家分布在閶門外沿馬路一線。
我收藏的一枚日本“北原東洋堂”印制的清末蘇州閶門大馬路風景明信片,展現了 1900 年前后閶門大馬路及其兩側的街景,顯現了清末蘇州閶門商業少有的繁華。從這張明信片的攝影照片上可以看出,當時的閶門大馬路上,來往的馬車、黃包車和行人等車水馬龍。街左側的一邊是西洋風格的二層小樓,右側一邊是中國傳統風格的店鋪客棧等。右側前方,一座新建的“蘇臺旅社”,作為蘇城清末民初時期上規模的旅館,正逐漸取代往日閶門一帶街巷中那些小格局的客棧。這座具有江南傳統建筑風味的“蘇臺旅社”,其路對面的一排西洋式小樓卻是“舶來品”。晚清的蘇州閶門大馬路,這種中西錯雜,有些不倫不類的建筑風格成為當時蘇州馬路的一個特色。
載人馬車在晚清由歐洲傳入中國,流行于蘇州街上約是 1900 年的光景。清末民初時,穿行于閶門大馬路與虎丘之間的游覽馬車有好多種。根據蘇州人家家景貧富差別的消費需要,各種式樣新穎的西式馬車應運而生,花樣繁多,有設篷的,不設篷的,也有裝飾得像只大花轎的,或者干脆有套上馬鞍和鐵腳蹬之類讓人坐騎的。另外,還有雙輪、四輪馬車,有一馬、雙馬馬車,其構造隨意,宜晴宜雨。馬車上的裝飾極為考究,也為乘坐者想得非常周到。那綠呢窗簾,白銅的痰盂,錚亮的鏡子,插絹花的花瓶,冬天鋪上狐皮褥墊,白銅手爐腳,一應俱全。主人威風,車夫自然也不寒磣,服裝是特制的,夏天穿葛紗,戴涼帽,冬日著皮衣,加披肩。凡此種種,高低貴賤的各種馬車都是根據古城人的經濟實力來租用或乘坐。清末蘇州畫家吳友如的《點石齋畫報》里畫有諸多蘇州馬車的形象。
轉眼已一個世紀的歲月變遷。如今閶門、石路繁華依舊。不過,這種繁華和發展已馳上了一條高速的快車道。

清末民初蘇州留園
在我收藏的一批清代蘇州風景明信片中,有一張清末日本北原東洋堂印制的蘇州留園彩色(攝成后手工著色)明信片。片中展現的是 1905 年左右蘇州留園曲溪樓邊小蓬萊一帶的景致。
蘇州私家園林古來聞名,清代的蘇州園林與當今的園林相比,少了點修飾之美,而多了些清雅質樸和蕭疏之感。留園小蓬萊是園中景致的精華部分,一張清代留園小蓬萊雖系初冬時節所攝,但留園古木交柯的高樹繁枝仍參天伸展,似顯現著古園不滅的蓊郁綠意。小蓬萊處的紫藤廊橋貼著荷池曲折蜿蜒,舊影上這紫藤廊橋當時還是木結構的,雅樸之氣撲面而來,如今歲月滄桑變遷,紫藤廊橋早已被水泥磚石替代了。當時的留園屬私家宅園,園內這小蓬萊四周偶有一二家眷閑庭信步,觀景賞石,煞是悠哉。蘇州園林過去是私家的,清靜雖清靜,但這對外界閉鎖的一方小園終究還是要敞開它那關不住的風光的。
據了解,一百年前蘇州園林的照片十分稀少。至今我們看到的估計也只有當時日、英、法等國的商人或傳教士所攝的蘇州少數幾個園林照片印制的明信片。而現今可見的百年前蘇州園林景觀大概也只有留園和西園了。另如像蘇州聞名遐邇的拙政園、網師園、獅子林等,都尚未發現百年前的舊影存世。只是自民國以后這類園林舊照及印制的明信片才陸續有了一些。為何當初照相機的鏡頭尚不能涉及蘇州大部分的園林,這可能與當時蘇州各私家園林是否具有開放的意識及觀念有關。另據了解,拍攝印制蘇州留園、西園等園景舊影明信片的日本北原東洋堂,是當時一家駐蘇州閶門的日本商行。與當時同處閶門石路地區的日本平澤東洋堂商行、精養軒旅社等商業機構一樣,北原東洋堂在蘇州搞經營時,可能是由經商者帶來的照相機拍攝下了一些蘇州古城與名勝的風景照片。這給昔日的蘇州留下了難得的圖像資料。而像留園這樣的私家園林當時怎么會與其他大部分園林不同,能讓外人進園拍照,這有待進一步加以考證了。
明清兩代,蘇州手工業發展迅速,出現資本主義經濟的萌芽,造園之風興盛。蘇州留園,曾是明萬歷年間太仆寺少卿徐太時罷官歸田而筑的一個園子。其園有東、西兩園,植雜蒔花竹,疊奇石云峰,清峻可人。聞名于世的“冠云峰、瑞云峰”太湖巨石就是園中的寶物。清代中晚期,蘇州官宦劉恕、盛康先后購得此園并相繼擴建加筑,使留園得以不斷豐富和完善。過去古人認為造園最基本的手法是疊山理水,這不假。所謂“假山假水勝似真山真水”就是這個理兒。但不管你造園還是建樓添屋,人若追求與自然和諧相處,還有一點就是離不開綠化。所以古人造園總不會輕視種花植樹。留園的樹木從建園開始就受園主重視,其品種、品位等都十分講究。后來這些綠意蓊郁的參天大樹一代代生生不息枝繁葉茂,這“天然氧吧”給園子帶來了無限生機,給園里人一方享之不盡的桃源天地。

清末蘇州西園斑鱉
2007 年 8 月 19 日“七夕”節那天,蘇州西園寺中那只 400 多歲的雄性斑鱉“方方”離開了人間。據介紹,西園寺內的斑鱉一般都來自太湖,從最早西園出現斑鱉至今已有 400 年左右了。原西園放生池內的斑鱉有一大一小,大的取名叫“圓圓”,小一點的叫“方方”,寺中一直很注意對斑鱉的保護。自“方方”不幸離世后,“圓圓”已有很久未見露出水面了,至今生死未卜。
日月光陰如水一般汩汩流逝,當人們回眸記憶中老蘇州往事的光影,斑鱉,這種有著“水中大熊貓”美譽的世界珍稀動物,在西園寺放生池的綠波間,在蘇州動物園清澈的水面上,它們浮游時每一個憨態可掬的身影,都會吸引來成百上千好奇的目光爭睹風采。蘇州太湖地區這種世界珍罕的斑鱉確實難得一見,存世的有關斑鱉的圖片和影像資料更是鳳毛麟角。筆者長期致力于收藏研究老蘇州圖片資料,在匯集的 300 余張老照片中珍藏有一張珍罕的百年蘇州斑鱉老照片。這張斑鱉老照片實際上是一張攝影明信片,經有關蘇州地方史料及多方面考證后得知,此種明信片樣式的老照片系清代末年駐蘇州閶門附近一家日本東洋堂商業機構所發行。照片可能當時是由日本來蘇的某商人在蘇州一座寺院池塘內所拍攝,池內的這只巨型斑鱉難得露出水面即被抓拍成照。若細看這張老照片,還依稀可見照片下方有一排印刷體文字:“蘇州放生池內巨鱉,東洋堂發行?!闭f起蘇州的放生池,有寒山寺、西園等多處。蘇州地方志史料《吳門表隱》也有相關記述:“西園在陸宅巷,明工部徐溶建,崇禎八年舍為戒幢律院,是有五百羅漢殿,佛像迥異。放生池盡畜巨黿。”過去,西園池內魚鱉很多,這大都是由佛教信徒放生的。上了年紀的一些蘇州老人或許還能依稀記得,50 年前在蘇州西園放生池和殯舍昌善局(蘇州動物園的前身)的池塘里有飼養“癩頭黿”(斑鱉)的舊事。據有些“老蘇州”回憶,在蘇州城東昌善局的池塘中,那時還??梢姷綌抵淮笮〔坏鹊木撄x在水面上游弋嬉泳。建國后,昌善局改建成動物園,昔日的池塘依然,雖然以往“游者每以餅餌投之,麇集可觀”的賞“黿”盛景已日漸淡遠,但因池內尚有斑鱉偶爾會一露“崢嶸”,故當時大人小孩游玩動物園時總不忘會去園中那方池塘前站一站,看一看,總想趕一下這斑鱉說不定就會露水而出的巧時機。
這百年老照片上珍稀的“巨鱉”,如今是否活著?在蘇州何地?是西園,還是寒山寺或昌善局?為此,筆者經多方請教蘇州地方志有關專家后了解到,蘇州寒山寺雖有放生池,但池塘的面積十分狹小,根本無法畜養放生的斑鱉,而且在歷史上未見有斑鱉的相關記載;而昌善局過去是殯舍之地,所在池塘也不可能稱其放生池。如此看來,該是西園寺放生池的可能性就很大了。為此,筆者近日專門前往蘇州西園寺一探究竟。
在西園寺,對寺內放生池那兩只巨型斑鱉“方方”和“圓圓”生活有頗多了解的恒中法師接待了筆者。恒中法師仔細觀看了筆者此次帶去的這張百年斑鱉老照片,當他看到照片上所標注的“放生池內巨鱉”這行文字時,其觀點也與蘇州地方志專家所言一致,他認為,過去蘇州各寺院有放生池的只有西園和寒山寺,不過,寒山寺放生池太小,歷史上也未見有放生畜養斑鱉的記錄。由此看來,此老照片上所注“放生池”應該是西園寺這處。另外,從照片上的池邊綠樹、房屋,池邊的圍欄結構,以及比較寬闊的池面等,都與西園放生池的環境十分類似。
筆者隨后便與恒中法師一起去西園寺內放生池邊走了一圈。如今放生池與舊時并未有多大變化,寬闊的池面池水依舊清澈,四周綠樹成蔭,如今西園寺專門為斑鱉“方方”和“圓圓”塑了一小一大兩尊銅像,活生生地再現了它們當年的風貌。這時,恒中法師拿著筆者帶去的另兩張西園放生池老照片一邊對比,一邊向筆者示意著照片上的景物,筆者看后也感覺昔日西園舊景依然歷歷在目。

清末蘇州玄妙觀內百攤雜陳
說到照片上這只棲息于池石上的斑鱉,會不會是那只離世的“方方”,還是至今已久未露面的“圓圓”?恒中法師說,自去年8 月“方方”離世后,另一只雌性斑鱉“圓圓”可能因失去老伴而心黯神傷,不愿露面。斑鱉憨態可掬,它也像人一樣充滿靈性,也有情感?,F在,我們看不到“圓圓”的身影,并不是說“圓圓”就已離世,因為如果斑鱉真正壽終正寢的話,如今在池內也會找到它的遺體。西園寺的放生池很大,水系環延曲折,其優越的環境十分適合斑鱉延年益壽。對于這張老照片上棲息于水面石上的巨鱉,恒中法師認為,這只斑鱉與體形碩大的“圓圓”十分相像,也有可能會是一種巧遇。
如果真有可能是巧遇,那就應驗了中國那句“無巧不成書”的老話了。而實際上,我們目前對這張老照片的多方考證只能作為參考而已,要真正解開這個“斑鱉舊影”之謎,還有待于今后發現更多相關的史料來進一步佐證了。
蕩了繁鬧熙攘的觀前街后,那繁雜紛喧又豐富多彩的民間交易和游樂,是玄妙觀一大特色。清末民初,蘇州因有了玄妙觀而興盛了觀前街,蘇州人逐漸形成了“蕩觀前,白相玄妙觀”的習俗。觀內確實也是夠吸引人的。舊時這觀內空地上貨攤雜陳,生意興隆,藝人屢出奇招絕活,看熱鬧者熙來攘往。玄妙觀又是昔日三教九流、游手好閑者的聚集之地,那悠閑的心境,以及想吃、想玩、想看熱鬧瞅新奇的諸種心愿都能在這塊地方得到最大的滿足。
玄妙觀內游樂最常見的是那些圍場賣藝和露天篷攤式的演藝、雜耍。興盛的時候有數十處鳴鑼開張。圍場賣藝者大多來自蘇北、安徽等地的戲班子以及江湖藝人。清末民初的玄妙觀,露天藝人成幫結伙,在觀內一日日延著各自的賣藝生涯。三清殿后面有一片空場,經常被來自各地的雜技班子與飼養珍禽異獸為生者租用演出。玄妙觀也曾是孩童們的樂園。各種經濟實惠、花錢不多的雜玩熱鬧非凡。如變戲法、木偶戲、耍猴戲、看西洋鏡、套藤圈、小熱昏、賣拳頭、說露天書等等,讓人目不暇接。
蘇州人喜愛“白相”玄妙觀,是因為有著一片寬闊場院的玄妙觀廣場在當時的蘇州市中心是難得的“風水寶地”。也是本地和南來北往的人在蘇州城里燒香拜佛和游樂之地。自古道教活動如打醮、做道場、燒香求簽等形式的延續,以及民間生意買賣的興隆熙鬧,社會三教九流的匯集等,逐漸帶動起了各種形式的游樂品種的興盛。如在生意買賣中派生出的攤雜和圍場賣藝諸類形式早在清代嘉慶、道光年間就存在。隨著光陰流轉,其形式不斷“長葉開花”,發展到清代晚期民國初年已是繽紛亂眼,煞是誘人。
除那些讓孩兒新奇而興奮的“扯鈴”和馴鳥“吃飛食”外,可看可鬧可玩的游樂品種不勝其數。那露天篷臺的驚怪雜技,賣藝人可張嘴吞滅紙火,赤膊迎對砍刀,裸身睡上釘板而毫不傷筋動骨,這對看熱鬧者來說都是讓人口瞪目呆之事。此外像那猢猻出把戲、賣藝唱雙簧、飛車走壁雜技、鐵匣子里看“西洋鏡”、玩斗蟋蟀、三清殿里看“畫張”、蛇人朱松官推銷“蛇膽眼藥”、大樹下面賣酒釀、舊書攤里淘古籍等等,都是過去蘇州人來玄妙觀游樂“白相”的好玩意兒。
蘇州人有福。這個“有?!保褪菚?,會玩樂。有時還是想方設法生出點花樣兒來“白相”。玄妙觀和觀前街的這種玩樂,就是過去蘇州人生活享受的一個側影。
這是一張上世紀二十年代末的吳江震澤古鎮舊影明信片。明信片采用照相版印制。從明信片后面的版式上看,印制方可能是過去上海的一家照相機構,諸如像當時的上海王開照相館之類。
蘇州地區周邊的水鄉古鎮向來民風淳樸,風物清嘉,且有眾多歷史遺存。諸如像周莊、千燈、光福、同里、黎里等等。但是相比之蘇州古城及近郊,反映這些古鎮的舊影風物的老照片相對要稀少一些。這張震澤古鎮沿河的橋與塔舊影照片就是十分難得的一份古鎮圖片資料。照片所攝是上世紀二十年代末震澤古鎮東部沿河一帶的街景。舊照上,建于宋咸淳年間的慈云禪寺及慈云寺塔尚清晰可見。沿河臨街的屋舍鱗次櫛比,高低錯落,與寺塔橋影相互映襯,似在無聲地勾畫著一幅古風雅韻的鄉鎮風情畫。

民國初年吳江震澤古鎮
吳江震澤,原為太湖的別稱。震澤鎮宋紹興年間初已設鎮。鎮上古跡眾多,至今保留著宋明風格的小街巷以及古樸豪華的第宅深院。震澤鎮向以崇文重教、文化昌盛聞名,歷史上曾吸引一些名家在震澤定居或盤桓游覽。相傳唐代張志和(浙江金華人),這位隱居江湖,自號煙波釣徒的詩人曾在長漾湖中隱居垂釣,為此湖中一土丘為張墩,至今尚存。另一位唐代詩人陸龜蒙(字魯望),在震澤鎮北柵長時期居住,且有養鴨灘遺址。現存的古鎮的古老建筑和名勝尚有慈云寺塔、禹跡橋、思范橋、師儉堂、致德堂等。慈云寺塔“四面湖光繞,中流塔影懸”,被譽為吳中之勝。其寺始建于南宋咸淳中,舊名廣濟,明朝天順中改為慈云,慈云寺塔是寺中現今唯一遺存的建筑。慈云寺塔是一座磚身木檐樓閣式塔,總高 38.44米,六面五級,由塔壁、回廊、塔心組成。慈云寺塔外觀翼角輕舉,玲瓏挺秀,塔內置有樓梯,可登臨,為吳江八景之一“慈云夕照”。民間關于慈云寺塔為何又叫“望夫塔”的美麗傳說,為古鎮平添了無限情趣。在塔的東南隅有一座為紀念大禹治水而于清乾隆時建造的單孔拱形石橋——禹跡橋,與寶塔互成呼應,構成了“拱橋塔影”這一水鄉特有的自然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