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 宇 杰
守護母親
文丨 宇 杰

方曉美,一個靜美如其名的80后女孩,天性善良、樂于助人、熱愛生活。為了照顧身患抑郁癥的母親,她選擇了學醫;為了邊遠落后家鄉的父老鄉親免于像母親那樣患上不治之癥,她選擇了回鄉做一名鄉村醫生。14年的堅持,她將現代孝女的形象詮釋成當地群眾教育子女的坐標,同時也將一個普普通通的村醫職業演繹成全國最美鄉村醫生的華章。
黃楊鎮洗馬池村,地處邊遠,交通不便,民風淳樸,但也落后愚昧,重男輕女的思想尤其嚴重。
家住洗馬池村黃木臺的方仕忠、任仕敏夫婦,生了三個閨女。沒能生出個兒子,任仕敏自覺“對不起”方氏門中的列祖列宗,在妯娌中也自覺“低人”一等,矮人一頭。壓垮任仕敏的最后一根稻草,主要來自她們生存的那個“小社會”中那些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家居農村,鄰里間難免不引起一點小矛盾。每當這個時候,諸如“斷尾巴”、“斷香火”、“絕戶”等等,這些農村人認為最惡毒最具殺傷力的詞語任仕敏都會遭遇到的。她實在無法忍受了,在小女兒方曉美2歲多時,她選擇了關閉自己的心門,以拒絕與外人有任何來往作為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盔甲,從此,她患上了抑郁癥。
但是落后農村,沒有人認為她是患了重病,只以為她的性格變得更加內向了,就連她的丈夫也是這樣認為的。她成天只和小女兒在一起,一刻也離不開,女兒讀書了,她也要天天陪伴接送。方曉美上高中了,必須要到縣城住校,她好說歹說,約定每個星期必須回家陪她,媽媽才放心讓她走了。小時候,方曉美一直以為媽媽是太愛自己了,漸漸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總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勁。到縣城讀書后,她抽時去醫院請教,又將母親哄到醫院就診,最后醫生告訴她,媽媽患的是抑郁癥,時間太長,不好治療,縣城醫院也沒有這方面的醫療專家。就此,她立下了今后的人生志向,學醫,做一名醫生。
護士專業畢業后,方曉美放棄了留在縣城醫院工作的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回到家鄉黃楊鎮當一名鄉村醫生。
因為家鄉地處偏遠,又不通車,到鎮上的衛生院都要走2個多小時,群眾就醫十分困難。在她的家鄉,地勢高寒,雨天多,濕度大,大多數農村老人都患有風濕性關節病,還有高血壓,糖尿病等也是農村老人的多發病,再加上現在農村青年多數在外打工,留下家中老人無人照料,生了病就沒有人幫助求醫問藥。
方曉美做了不到一年的村醫,就走遍了全村800多戶,為2400多口人建立了健康檔案,尤其對186名60歲以上的空巢老人和患慢性病的老人,她心中更是了如指掌,每月至少一次的上門巡診送藥是雷打不動的。因為她的善良與無私,好多諸如雙目失明的吳正碧老人和患嚴重類風濕病的老伴,都已將方曉美當成了自己的親閨女。
在方曉美的悉心照料下,母親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她對女兒更加依戀了,如果哪一天方曉美沒有回家,她就不吃飯,不睡覺,病情加重。在她知道女兒有工資收入后,就要求女兒必須將工資交給她管理,方曉美要買什么東西都要經過她的同意,連衣服的式樣和顏色都要她喜歡才行。為了讓母親高興,工作13年來,每個月方曉美都是如數將工資交給母親支配。24歲那年,方曉美將男友帶回家讓母親定奪,得到父母的首肯后,他們結婚了,一年后有了自己的孩子,由于她的工資要交給母親,丈夫一個人的收入要維持一個家庭的日常開銷,顯得捉襟見肘,隨著孩子的長大,家庭的支出費用也在增長,時常會入不敷出,夫妻倆也經常為此而發生爭吵。丈夫實在不能忍受方曉美一切交給母親去安排的生活準則,他要想逃離這樣的生活。她理解丈夫的選擇,因為這不是他的錯。但是自己不能與他一起逃離,因為那是自己的母親。為了母親,方曉美最后只得選擇放棄自己的家庭,方曉美帶著孩子全身心回到母親身邊,因為母親離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