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

2017年2月17日,于歡因“犯故意傷害罪”被山東聊城中級人民法院判處無期徒刑。3月23日,該案經《南方周末》報道后,輿論嘩然,引發網絡信息評論刷屏,媒體輿論傾向于“正當防衛”應“無罪釋放”,于歡也從法定“罪犯”升為輿論“英雄”。
2017年4月1日 ,中共中央、國務院決定在河北雄縣、容城、安新三縣設立的國家級新區。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作出的一項重大的歷史性戰略選擇,是繼深圳經濟特區和上海浦東新區之后又一具有全國意義的新區,是千年大計、國家大事。
《遵義》編輯部選用“雄”字作為2017年第5期“月字”欄目用字,以引起讀者關注近期重大事件和未來發展動向。
雄,從構字法言,為形聲字。左從厷(gōng),表聲,亦表“公”義;右從隹(zhuī),與鳥有關。本義為“公鳥”。
《說文》:“雄,鳥父也。”《詩?小雅?正月》:“誰知鳥之雌雄。”雄為公鳥。
《詩?齊風?南山》:“雄狐綏綏。”《樂府詩集?木蘭詩》:“雄兔腳撲朔。”晉?干寶《搜神記》:“劍有雄雌。” 雄為公性。
明?夏完淳《獄中上母書》:“淳死之后,新婦遺腹得雄,便以為家門之幸。”雄為男子。
《左傳?襄公十年》:“有夫出征,而喪其雄。”雄為首者。
《資治通鑒》:“劉備,天下梟雄。”雄為人杰。
《資治通鑒》:“今數雄已滅。” 清?梁啟超《譚嗣同傳》:“絕世之雄。”雄為強國。
《史記》:“愿與漢王挑戰決雌雄。”雄為勝利。
明?朱鼎《玉鏡臺記?開場》:“雄詞驚四座,壓倒群英。” 雄為壯烈。
“于歡案件”和“雄安新區”經歷了媒體輿論的喧囂之后,如同鋪天蓋地的巨浪一樣,甩回到海里,至今又風平浪靜。
“于歡”瞬間成了輿論的“英雄”。于歡案件在法律與倫理的夾擊之下,進行艱難的徘徊。這似乎在給人造成一種幻覺:好像中國的法治環境已遠遠超越了倫理道德的高度——寧可不合情,或許不合理,但很合法。很多人覺得,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但實際上他們并非一對矛盾。于歡案件問題的關鍵其實并不在于“殺人”,而是“為何殺人”。僅僅在果上糾結,不如在因上找到癥結,否則這個案例將毫無法律意義,既不是第一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例。
法治社會的真實目的在于止惡揚善,從而使得惡的成本更高,善的成本更低,唯此社會才能趨于安全,否則只會動亂不安。我們并不奢望于歡成為“英雄”,更愿意看到對于于歡的復審,讓人們真實感受到法制的底線希望。如果以表面之惡而止惡,卻帶來苦的懲罰,這個世界上究竟誰還會主動阻止惡勢力,令人懷疑。所幸,“沉默的大多數”正在轉向為“吶喊的大多數”。這不能不說是個社會的進步。
“雄安新區”的名字與“中國夢”很和諧:中國不僅要復興雄起,但更要天下平安,也就是“國強民安”。否則即使國強了,而民不安,國強也就失去了目的與意義,國若無民何堪國,民若不安國何堪?
河北省等于貢獻了兩個直轄市,卻多年來不得直轄市輻射發展之利,反而出現典型的區域發展不平衡的周邊塌陷怪圈,不能不令人遺憾和震撼。但若又再造一個深圳或浦東,僅僅停留在經濟指標上,則雄安的未來改革標本價值將大打折扣,甚至實無意義,無非重復而已。與深圳和浦東不同的是,“雄安新區”消息發布得突然與高調并舉本身反饋出,改革成本與糾錯成本已今非昔比,這也無疑將考驗執政者的智慧與魄力。
(文/馬義 書法/尹開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