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鳳棋
以畫為理說長壽
文/劉鳳棋
中國人十分重視人生的久長,白石老人曾刻有“人長壽”的印章,道出了人們的普遍心態。作為有意識的生命存在,人們都會祈求平安、健康、久長。我曾于津門畫壇前輩孫其峰先生90壽誕時撰小文:“天假人以壽,人生七十古來稀。孫其峰先生年屆九秩,慶典畫展開幕,千人馳祝。子曰‘仁者壽’,先生重道據德依仁游藝,以行示范,當為吾儕晚輩效法者也。是以祝。”長康先生(孫老長子)曾說:“父親能得長壽,除了有一個平靜的心態,專心作畫外,再有就是多做善事。”我十分認同他的說法。
現代醫學研究證實,人的生命長短總脫不開個人先天素質的高低和遺傳因素的優劣。不認可,爭也沒用。但是,人的社會行為可縮短這個長度,亦可延展這個長度,這也是許多書畫家、養生家的共識。
范文正公的 《岳陽樓記》中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大約就是保持一個良好心態的先決條件;而“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大約就是善心善行,這同樣可以平靜人心、怡悅人心。人有大愛,必得善養。
人生在世,名利的高低、多少重要嗎?重要,也不重要。名利可能是個人奮斗的里程標志,但如果把它看成是人生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就是錯誤的。衡量人生價值,最終還要看其為社會、為眾生做了多少好事。
與著名山水畫家紀振民先生談到津門老畫家時說到了一位。那位畫家畫好人也好,威望很高,可惜走得早了些;如果再有幾年時間,相信會有更新、更好的作品呈現于世,得到社會更廣泛的認知。談至此,令人慨嘆不已。由此想到,書畫家能否在藝術造詣上達到更高的境界,壽命的長短亦是一個重要條件。齊白石的衰年變法、黃賓虹的晚年革新,如非有高齡,也不會達到藝術上爐火純青的修為。
中國書畫有別于其他平面藝術形式,從根本上來說,書畫是人的藝術,是一個人平生思想認識高度、功力修煉程度、人生境遇感悟的綜合載體。長壽者更有益于融會貫通,浮華閱盡,達于人書俱老的高度(亦存例外)。觀察發現,中國畫家從事藝術活動大都有孕育期、成熟期和衰落期三個階段:人物、工筆畫家的成熟期較早;山水、大寫意畫家的成熟期較晚,且孕育期越長成熟期的作品越高妙;成熟期過后,由于體力、精力的變化會出現下滑的現象,只是有的畫家時間短,有些畫家時間長一些。
人并不能預知自己生命的長短,這很好;假如能預知,想一想那還有什么意思?所以人只要每天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去勞作就可以了。只管耕耘,不問收獲;只問當下,不問天年。平靜心態,積德行善。日有所學,日有所進。怡然自得,豈不快哉!若天假吾儕以壽,當珍惜人生,盡心做點事情,以求無愧我心和見用于人。
專心作畫,多做善事,這是讓人長壽的兩個重要因素。堅持去做,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