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鹽化潮土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的相關性及通徑分析①

楊思存，霍 琳，王成寶，姜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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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鹽化潮土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的相關性及通徑分析①

楊思存，霍 琳，王成寶，姜萬禮

(甘肅省農業科學院土壤肥料與節水農業研究所，農業部甘肅耕地保育與農業環境科學觀測實驗站，蘭州 730070)

以張掖市甘州區和臨澤縣綠洲鹽化潮土為研究對象，通過采集具有代表性、正常耕作種植、前茬為玉米的典型地塊0 ~ 20 cm耕層土樣分析化驗，研究了區域土壤有效鋅和鹽分離子含量特征，運用通徑分析方法研究了它們之間的相關性及不同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程度。結果表明，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有效鋅含量介于0.289 ~ 0.736 mg/kg之間，平均為0.473 mg/kg，變異系數為18.68%，超過70% 的土壤低于缺鋅臨界值(0.5 mg/kg)，且土壤有效鋅含量有隨含鹽量升高而降低的趨勢。土壤有效鋅含量與HCO– 3、Mg2+、Na+含量之間呈極顯著負相關，與Cl–、Ca2+、K+含量之間呈顯著負相關，與SO2– 4含量之間的相關性不顯著。Mg2+對土壤有效鋅含量表現出強烈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HCO– 3表現出很大的直接負效應和強烈的間接正效應，Cl–、K+和Na+均表現出較強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SO2– 4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正效應，Ca2+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Mg2+、HCO– 3和Na+是影響土壤有效鋅含量變化的3個主導因素，對決定系數2的貢獻超過了68%。

綠洲鹽化潮土；有效鋅含量；鹽分離子；相關分析；通徑分析

鋅是植物的必需營養元素，植物所需的鋅主要來自土壤[1]。全世界有大范圍的缺鋅土壤，亞洲有200萬hm2缺鋅稻田[2-5]，由此所引發的作物籽粒和人體缺鋅問題日益引起全球的廣泛關注[6-9]。我國有40% 的缺鋅土壤，主要分布在北方石灰性土壤中，河西走廊的綠洲鹽化潮土也是典型缺鋅區域之一[10-11]。蘆滿濟等[12-13]對該地區非鹽化土壤的調查結果表明，耕層土壤有效鋅含量為0.74 mg/kg，有90.9% 的樣本高于土壤缺鋅臨界值(0.5 mg/kg)，在田間也很少發現有玉米缺鋅植株。但在該地區鹽化土壤上的研究結果表明，土壤有效鋅平均含量只有0.34 mg/kg，玉米缺鋅癥狀非常普遍，而且不同類型、不同程度鹽漬化土壤中有效鋅含量和植株缺鋅率的差異也較大。在中度氯化物-硫酸鹽鹽漬土上，土壤有效鋅含量達到0.57 mg/kg，高于土壤缺鋅臨界值，但仍然有18.3% 的玉米植株表現出缺鋅癥狀；而在重度鎂質鹽漬土上，土壤有效鋅含量只有0.22 mg/kg，玉米植株缺鋅率達到了37.4%，即便是施入150 kg/hm2硫酸鋅，仍不能完全解決苗期生長緩慢、全生育期花葉病普遍發生、后期果穗發育不良和產量低的問題[14]。同時還發現，在施用了鈣鎂磷肥、磷酸鎂銨、硫酸鎂等含鎂肥料的土壤上，玉米的“花白苗”現象越嚴重，干枯死亡率在10% ~ 20%，表現出典型缺鋅癥狀。由此我們推測，河西綠洲灌區鹽漬化環境(鹽分濃度和鹽分離子類型)及不合理的施肥措施可能是造成土壤有效鋅含量降低和作物缺鋅的重要因素。

目前關于鹽分離子對土壤-作物系統鋅營養影響的研究報道，主要考慮的是單鹽或單一鹽分離子的影響[15-20]，在研究方法上也大多局限于簡單相關、多元回歸分析等。然而，簡單相關并不能全面考察變量間的相互關系，其結果往往帶有一定的片面性；多元回歸分析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消除變量之間的多重共線性，能夠真實地表現出各個自變量和因變量的關系，但由于偏回歸系數帶有單位，使各自變量對因變量的效應不能直接進行比較，限制了人們對鋅鹽關系更深入和準確的認識。而通徑分析是對多元回歸分析的拓展，由美國數量遺傳學家Sewall Wright 于1921年提出，它在多元回歸的基礎上將自變量與因變量的單相關系數加以分解，分解出自變量對因變量的直接影響力和間接影響力。因而，通徑系數是介于相關系數與回歸系數之間的統計量，其經過標準化后去掉了單位，彼此間可以相互比較，從而可以反映各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和相對重要性[21-24]。因此，將相關分析、回歸分析與通徑分析相結合，可以提供更多、更精確的因果信息，對多變量資料的統計分析更為合理[25]。本文以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為研究對象，在典型地區采樣，在對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含量相關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運用通徑分析方法，探討了各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程度和作用機理，旨在找出影響土壤鋅有效性含量的主要因素，為綠洲鹽化潮土的改良利用提供科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概況

研究區位于甘肅省張掖市甘州區和臨澤縣(38°54′ ~ 39°18′N，99°57′ ~ 100°42′E)，河西走廊的中部，黑河流經其中，是典型的綠洲農業和大型灌溉農業區。該區處在溫帶氣候區和暖溫帶偏干旱荒漠氣候交匯地帶，甘州區海拔1 370 ~ 2 200 m，年均降水量129.0 mm、蒸發量2047.9 mm，年均氣溫7.3℃，日照時數3 085.1 h，無霜期153 d；臨澤縣海拔1 380 ~ 2 278 m，年均降水量113.4 mm，蒸發量2 341.0 mm，年均氣溫7.6℃，日照時數2 965 h，無霜期178 d。甘州區總灌溉面積約5.09×104hm2，其中耕地鹽漬化面積1.41×104hm2，占27.74%；臨澤縣總灌溉面積約1.97×104hm2，其中耕地鹽漬化面積1.49×104hm2，占75.47%。研究區大部分耕地土壤是由鹽化草甸土經耕作熟化演變而來，在土壤潮化、耕作熟化及土壤鹽漬化3種過程共同作用下形成的鹽化潮土[26]。研究區的作物類型以小麥、玉米、葵花、馬鈴薯等為主，在河西綠洲灌區有典型代表性。

1.2 土樣采集

土壤樣品采集于2012年秋季作物收獲后，冬灌開始前進行(10月28日—11月1日)，此時的土壤鹽分變化受灌水、凍融影響較小，相對比較穩定，基本上能反映河西綠洲灌區耕地土壤鹽漬化狀況。樣點的布局涵蓋了鹽化潮土的主要類型(黑潮土、灰潮土、青潮土)和程度(輕度、中度、重度)的差異。在各采樣區選擇具有代表性、無污染、正常耕作種植、前茬為玉米的典型地塊作為采樣點，每個樣點采用S形采樣法采集5個耕層(0 ~ 20 cm)樣品，以充分混合后的土壤代表該樣點土樣。共采集的樣點有41個，帶回實驗室后自然風干、磨碎，過2 mm 篩后備用。

1.3 測定項目與方法

土壤鹽分離子包含Ca2+、Mg2+、K+、Na+、SO2– 4、Cl–、CO32–和HCO– 3，Ca2+、Mg2+用EDTA滴定法測定；K+、Na+用火焰光度法測定；Cl–用AgNO3滴定法測定；SO2– 4用EDTA間接滴定法測定；CO2– 3和HCO– 3用雙指示劑鹽酸滴定法測定；DTPA-Zn以水土比為2∶1浸提(pH 7.3)，用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計(AA320 CRT)測定[27]。

1.4 數據處理及分析

數據處理和統計分析在 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03 和 SPSS 18.0 軟件中完成。先分別計算出土壤鹽分離子和有效鋅含量的平均數()、標準差()、變異系數()及相關系數，再采用逐步回歸分析方法建立土壤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的多元回歸方程，對顯著性影響因子進行識別，然后根據回歸分析結果對識別出的顯著性影響因子進行通徑分析，計算變量標準化后的偏回歸系數(即通徑系數)，再將通徑系數分解為直接作用和間接作用，比較各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程度和相對重要性，最后確定影響土壤有效鋅含量的主要因素。

2 結果與分析

2.1 土壤有效鋅含量特征

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的有效鋅含量總體比較低，介于0.289 ~ 0.736 mg/kg，平均為0.473 mg/kg，大部分樣點在土壤缺鋅臨界值附近(0.5 mg/kg)，占到了樣本總量的83%(圖1)。按照王遵親等[28]的分級標準對41個土樣的鹽漬化程度進行分類(表1)，可以看出土壤含鹽量及其離子組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較大，輕度鹽漬化土壤介于0.477 ~ 0.736 mg/kg，平均為0.546 mg/kg；中度鹽漬化土壤介于0.364 ~ 0.553 mg/kg，平均為0.463 mg/kg；重度鹽漬化土壤介于0.289 ~ 0.454 mg/kg，平均為0.379 mg/kg，說明隨著土壤鹽漬化程度的逐步加重，土壤有效鋅含量在逐漸降低。

表1 耕層土壤鹽分離子及有效鋅含量特征

2.2 土壤鹽分離子分布特征

2.2.1 陽離子分布特征 從耕層土壤陽離子含量和組成比例來看(圖2A)，以Ca2+含量最高，在0.152 ~ 4.588 g/kg之間，平均為2.007 g/kg，占陽離子總量的64.8%；其次是Na+，含量在0.128 ~ 2.112 g/kg之間，平均為0.489 g/kg，占15.8%；再次是Mg2+，含量在0.122 ~ 0.955 g/kg之間，平均為0.376 g/kg，占12.2%；K+含量最低，在0.122 ~ 0.375 g/kg之間，平均只有0.223 g/kg，只占7.2%。

變異系數是反映變量離散程度的重要指標，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變量的空間分布特性。從耕層土壤陽離子含量的變異系數來看(圖2B)，Na+的變異系數最高，達到了108.6%，表明土壤中Na+的變異性很強，說明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的Na+含量分布不均勻，空間異質性較強。其次是Ca2+和Mg2+，變異系數分別為76.8% 和55.0%。K+的變異系數最小，只有30.5%，說明K+受環境因素的影響較小，在土壤中的分布比較均勻。

2.2.2 陰離子分布特征 從耕層土壤陰離子含量和組成比例來看(圖3A)，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中沒有CO2– 3，HCO– 3含量最低，在0.195 ~ 0.711 g/kg之間，平均為0.413 g/kg，約占陰離子總量的10% 左右；Cl–含量較高，在0.884 ~ 4.320 g/kg之間，平均為0.820 g/kg，約占陰離子總量的20%；SO2– 4含量最高，在0.263 ~ 9.696 g/kg之間，平均為2.894 g/kg，占到了陰離子總量的70%。

從圖3B可以看出，Cl–的變異系數最高，達到了137.4%，表明土壤中Cl–的變異性很強，這主要是因為Cl–容易隨水移動，受土體構型和灌溉水平影響較大。其次是SO2– 4，變異系數為109.2%，變異程度也較大。HCO– 3的變異系數最小，只有32.6%，說明HCO– 3在土壤中的分布比較均勻。

2.3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的通徑分析

2.3.1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之間的相關性 相關分析結果表明(表2)，土壤有效鋅含量與HCO– 3、Mg2+、Na+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與Cl–、Ca2+、K+含量呈顯著負相關，與SO2– 4含量呈正相關，但達不到顯著水平，相關系數大小順序為：Mg2+＞HCO– 3＞Na+＞K+＞Cl–＞Ca2+＞SO2– 4。從鹽分離子之間的相關性來看，HCO– 3與SO2– 4、Ca2+、Mg2+、K+之間存在著極顯著的負相關，與Cl–之間存在著顯著的負相關；Cl–與Mg2+、K+、Na+之間，SO2– 4與Ca2+、Mg2+、Na+之間，Ca2+與Mg2+之間，Mg2+與K+、Na+之間，K+與Na+之間都存在著極顯著的正相關。這些相關性的信息與人們的普遍認識基本一致，體現了鹽漬化環境中鹽分離子的分化關系，以及不同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直接和間接影響。

2.3.2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之間的逐步多元回歸分析 以鹽分離子HCO– 3(1)，Cl–(2)，SO2– 4 (3)，Ca2+(4)，Mg2+(5)，K+(6)，Na+(7)為自變量，以土壤有效鋅含量(A-Zn，)為因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偏回歸系數顯著性檢驗結果：= 0.922 3，= 47.389，＜0.01，表明土壤有效鋅與鹽分離子間的復相關關系和多元回歸關系真實存在，可以進行通徑分析，進而得到如下標準多元回歸方程：

= 0.720 6 – 0.309 41– 0.278 52+ 0.086 63– 0.117 54– 0.432 75– 0.234 96– 0.215 67

由方程可以看出，所選的7種鹽分離子共同解釋了綠洲鹽化潮土有效鋅含量變異的92.23%，其中HCO– 3、Mg2+、Na+含量的影響極顯著(＜0.01)，Cl–、Ca2+、K+含量的影響顯著(＜0.05)，這與簡單相關分析的結果是一致的。

表2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各鹽分離子間的相關系數

注：* 表示相關性達到＜0.05顯著水平，** 表示相關性達到＜0.01顯著水平。

2.3.3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之間的通徑分析 由于鹽分離子之間存在較強的相關性(表3)，在進行回歸分析時可能出現共線性現象，并且由于各鹽分離子含量的變動范圍不同，因此采用逐步回歸分析還不能直觀地體現各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的貢獻大小，而通過標準化回歸系數的方法計算通徑系數，并將相關系數分解為直接通徑系數與間接通徑系數的代數和，就能較直觀地反映各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作用，其結果見表3。由表3可以看出，Mg2+含量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直接效應最大，表現為負效應，直接通徑系數為–0.432 7；Cl–、SO2– 4、Ca2+、K+、Na+等其他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也產生了強烈的負效應的間接作用(–1.074 2)，使得Mg2+含量與有效鋅含量表觀上顯示出一種顯著的負相關關系；但通過HCO– 3對有效鋅含量產生的是正效應(0.340 1)，這種正效應部分抵消了Mg2+對土壤有效鋅的強烈負效應。HCO– 3表現出很大的直接負效應(–0.309 4)，但其通過Cl–、SO2– 4等鹽分離子所表現出的是強烈的間接正效應(1.053 4)，而且這種正效應遠遠超出了直接負效應。因此，若由相關系數–0.747 4、0.701 6(表2)就簡單地認為Mg2+、HCO– 3含量與土壤有效鋅含量僅具有顯著的直接負影響是不恰當的，必須綜合考慮其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此外，Cl–、K+和Na+含量對土壤有效鋅含量均表現出較強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SO2– 4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正效應，Ca2+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

表3 土壤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影響的通徑系數

注：間接作用表示鹽分離子兩兩之間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作用，最左邊一列的鹽分離子在間接作用中起主要作用。

2.3.4 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決定程度分析 從決定系數計算結果可以看出(表4)，按絕對值大小，在鹽化潮土上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順序為：D5(0.187 2)＞D5x6(0.140 9)＞D5x7(0.118 6)＞D1x5(0.118 3)＞D2x7(0.115 3)＞D1x4(0.104 7)＞D1(0.095 7)＞D1x3(0.093 6)＞D2x6(0.087 6)＞其他。表明Mg2+、HCO– 3和Cl–是影響鹽化潮土中有效鋅含量變化的主導因素，由它們間的相互作用共同控制著有效鋅轉化的方向與程度。其他因子的決定程度相對較小，不再作進一步分析和討論。

2.3.5 鹽分離子對回歸方程估測可靠程度的貢獻分析 從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的決定系數R的貢獻來看(表5)，Mg2+、HCO– 3和Na+通過直接作用和間接作用成為影響土壤有效鋅含量變化的3個主導因素，對決定系數R的貢獻超過了68%；其次是Cl–和K+，Ca2+和SO2– 4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相對較弱。

表4 各鹽分離子通徑分析的決定系數

注：表中對角線數值為單個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的決定系數，對角線以上數值為兩種鹽分離子共同對有效鋅含量的決定系數。

表5 土壤鹽分離子對有效鋅含量的決定系數R2的貢獻

3 討論

關于石灰性土壤鋅的有效性問題，國內外學者開展了大量研究，普遍認為土壤pH、有機質、黏粒含量、碳酸鈣、養分元素、共存的金屬離子等都會對土壤-作物系統鋅營養產生影響[29–34]，但在鹽漬化環境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方面，開展的相關研究并不多。Hajiboland等[6]認為較高的pH和大量CaCO3對鋅的吸附固定是造成鹽漬化土壤鋅活性較低的主要原因；LU等[11]卻認為土壤中添加大量CaCO3并不一定會產生大量的HCO– 3，進而未能對土壤中的有效鋅含量產生明顯影響；孫桂芳等[35]更是認為，在含鈉較高的堿性土壤上，隨著pH的升高，更容易形成溶解性較好的鋅酸鈉，從而增加土壤鋅的有效性。本研究表明，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的有效鋅含量介于0.289 ~ 0.736 mg/kg之間，平均為0.473 mg/kg，低于土壤缺鋅臨界值(0.5 mg/kg)，隨著含鹽量的升高，土壤有效鋅有降低的趨勢，這是因為河西綠洲灌區的鹽化潮土是典型的石灰性土壤，土壤pH大多在8.5以上，有時甚至高達10.0，土壤有效鋅含量較低也是必然。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間的相關性分析表明，與HCO– 3、Mg2+、Na+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與Cl–、Ca2+、K+含量呈顯著負相關，這與蘆滿濟等[14]、緱倩倩等[36]的研究結果也是一致的，但土壤有效鋅含量與SO2– 4含量之間呈不顯著的正相關，這一研究結果與人們對鹽堿地的普遍認識不同，還有待更進一步深入研究。

本論文通徑分析結果表明，鹽分離子通過直接和間接作用共同影響著土壤有效鋅含量，但不同鹽分離子的作用機理和影響強度不同。Mg2+在土壤中的含量雖然不高，但在鹽化潮土中所起的作用卻不小，不僅直接影響著土壤有效鋅含量，而且通過Cl–、SO2– 4、Ca2+、K+、Na+等其他鹽分離子對土壤有效鋅產生間接的負效應，這也進一步印證了Mg2+和Zn2+之間拮抗作用的存在[37-39]。HCO– 3在土壤中的含量也不高，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產生了較大的直接負效應，這可以理解為一部分Zn2+通過化學沉淀或吸附的方式降低了土壤鋅的有效性[6, 11, 18, 40-41]，但其通過Cl–、SO2– 4等鹽分離子所表現出的是強烈的間接正效應，而且這種正效應遠遠超出了直接負效應，說明HCO– 3在降低土壤有效鋅的同時，Cl–、SO2– 4等鹽分離子卻對HCO– 3產生了拮抗作用。SO2– 4和Ca2+是土壤中含量最多的鹽分離子，但在對土壤有效鋅含量的影響方面卻不是最主要的，SO2– 4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正效應，這有可能是ZnSO4是土壤鋅存在的較穩定的有效狀態，但這種狀態的鋅含量太少；Ca2+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這有可能是因為Zn2+與Ca2+的離子半徑比較接近，可以與土壤晶格中的Ca2+發生同晶置換作用，從而降低土壤有效Zn含量，但相比較而言，土壤晶格中Mg2+和OH–間的結合力更弱，因此Mg2+對有效鋅含量的影響比Ca2+更顯著[42]。雖然目前關于鹽分離子影響有效鋅含量的研究并不多，其影響機理還需要今后進一步深入研究，但總體而言，通徑分析比簡單相關和多元回歸分析更能客觀地反映各鹽分離子與土壤有效鋅含量之間的關系，能夠為綠洲鹽化潮土缺鋅問題的解決提供決策依據。在改良利用措施方面，一方面要通過灌溉洗鹽等措施來減少土壤鹽分離子含量，特別是HCO– 3的含量；另一方面，要盡量避免施用鈣鎂磷肥、磷酸鎂銨、硫酸鎂等含鎂的肥料，以減少土壤中鋅的吸附固定。

4 結論

1) 河西綠洲灌區鹽化潮土的有效鋅含量介于0.289 ~ 0.736 mg/kg之間，平均為0.473 mg/kg，低于土壤缺鋅臨界值(0.5 mg/kg)，隨著含鹽量的升高，土壤有效鋅含量有降低的趨勢。

2) 土壤有效鋅含量與鹽分離子間的簡單相關性分析表明，與HCO– 3、Mg2+、Na+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與Cl–、Ca2+、K+含量呈顯著負相關，與SO2– 4含量之間的相關性不顯著。

3) 通徑分析結果表明，Mg2+對土壤有效鋅含量表現出強烈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HCO– 3表現出很大的直接負效應和強烈的間接正效應，Cl–、K+和Na+對土壤有效鋅含量均表現出較強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SO2– 4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正效應，Ca2+表現出較弱的直接和間接負效應。

4) Mg2+、HCO– 3和Na+通過直接作用和間接作用成為影響土壤有效鋅含量變化的3個主導因素，對決定系數R的貢獻超過了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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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relation and Path Analyses of Available Zinc Contents and Salt Ions in Saline Fluvo-aquic Soil of Hexi Oasis Area

YANG Sicun, HUO Lin, WANG Chengbao, JIANG Wanli

(Institute of Soil, Fertilizer and Water-saving Agriculture, Gans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Lanzhou, Gansu Scientific Observing and Experiment Station of Agro-Environment and Arable Land Conservation,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Lanzhou 730070, China)

Typical saline fluvo-aquic topsoil samples (0-20 cm) were collected under the conventional cultivation of maize in Ganzhou district and Linze county of Zhangye City in Hexi oasis irrigation area,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correlation of the contents of available zinc and salt ions as well as the effects of various ions on the content of available zinc were studied with the method of path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vailable zinc content ranged from 0.289 to 0.736 mg/kg with an average of 0.473 mg/kg and a variation coefficient of 18.68%. Available zinc contents of more than 70% of the studied soil samples were lower than the deficient level (0.5 mg/kg). Available zinc content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salt content, it was extremely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the contents of HCO– 3, Mg2+and Na+, and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the contents of Cl–, Ca2+and K+, but not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the content of SO2– 4. Mg2+showed strong direct and indirect negative effects on available zinc content, HCO– 3 showed more strong direct negative effects and strong indirect positive effects; Cl–, K+and Na+showed more strong direct and indirect negative effects, SO2– 4 showed mild direct and indirect positive effects, Ca2+showed mild direct and indirect negative effects. Mg2+, HCO– 3and Na+were the three dominant affecting factors on available zinc contents, and they in total decided 68% more of the determinative coefficient2.

Saline fluvo-aquic soil; Available zinc contents; Salt ions; Correlation analysis; Path analysis

10.13758/j.cnki.tr.2017.03.018

S156.4

A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 (41261072)、農業部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200903001) 和甘肅省農業科學院科技創新專項(2015GAAS03)資助。

楊思存(1971—)，男，甘肅靖遠人，副研究員，主要從事土壤養分管理與鹽堿地改良利用研究。E-mail: yangsicun@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