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

三井獸

連續三年取得聯盟最佳戰績，并且連續三年殺入總決賽，造成勇士蛻變的最大原因有兩個：斯蒂芬·庫里和史蒂夫·科爾。相比之下，這們主教練似乎有點“躺贏”的意思。上賽季，他因傷缺席了前半賽季，但卻擁有了73勝9負的執教戰績；本賽季，在季后賽開始之后，科爾背傷再犯，但球隊卻以三輪不敗的戰績闖進總決賽。39勝4負和10戰全勝，這是科爾缺陣時球隊的戰績，但事實是：他雖然沒在場邊，但勇士的一切卻盡在掌握之中。

在勇士的訓練場上，科爾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色汗衫，沒有穿西裝，如果不是因為坐在場邊，他簡直就像一個清掃車庫的大叔。這片場地是他的領域，就算麥克·布朗暫時代替他成為球隊主教練，科爾在這支球隊的影響力依然十足——勇士一直都是他的，哪怕一直缺陣。不久前，美國媒體曝出了科爾給勇士制定的25條定律，細致到球隊的換人和關鍵打法。而球隊老板喬·拉科布的采訪更是驗證了科爾的地位，有記者問他：“你認為總決賽布朗會擔任主教練嗎？”勇士老板就簡單地說了一句：“這個要看史蒂夫了，他說了算。”

是的，科爾說了算。某種意義上，沒有人比科爾更適合這支勇士隊，哪怕他不上場執教比賽，但他是勇士的問題解決者。西部決賽第一場，也就是扎扎墊腳的那場比賽，在上半場勇士一度落后馬刺25分的情況下，科爾在中場休息時對勇士眾將說了一段激勵的話，并且對球員指點一二，這幫助了勇士全隊完成下半場的逆轉。每場比賽過后，科爾都會召集全隊召開會議，布朗在幕后會完全聽取科爾的建議。“麥克需要從他覺得合適的角度去執教球隊，而我參與了一些訓練，幫著傳遞一些信息、參加教練會議，但比賽時我不會在場邊。”科爾說，“我經常向球隊演講，我認為我來傳達信息是十分重要的。”

科爾不能坐鎮教練席，卻仍想呆在離球場最近的地方。距離他因2015年時背部手術的并發癥而離開賽場已有一個月，如今球隊管理層對他將在某個時間點復出執教仍然持著樂觀態度，稱“有希望在總決賽的某些時刻執教球隊”，不過他仍處于無限期休戰的狀態。他也計劃跟隨球隊前往克利夫蘭征戰客場，而且一直積極參與到球隊的比賽計劃以及賽前準備當中。關于科爾的缺席，讓人無法釋懷的一點就是他保持著聯盟歷史最高的勝率之一，曾被評為NBA年度最佳教練。他廣受歡迎，讓他執掌管理層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理論上說，沒有他勇士將陷入迷失，但事實上，勇士并沒有在他的缺席的過程中掉隊后。

我們能從中看到什么？一個教練是如何做到既不可或缺又無關緊要的呢？顯而易見，任何一個教練擁有斯蒂芬·庫里、凱文·杜蘭特、德雷蒙德·格林，安德魯·伊戈達拉和克萊·湯普森都會感到輕松無比，他們有著心有靈犀般的化學反應，五位球員渾然一體，在每個回合中展現出精密的換防和輪轉。勇士可能是NBA中最接近無人駕駛汽車的全自動化球隊，但為了不讓這輛無人駕駛汽車跑偏，得有人設計和維護它，科爾就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10年前，他執教過一支像勇士一樣勢不可擋的隊伍，雖然只是在洛杉磯當地的健身俱樂部練習，成員中沒有一個身高超過1.91米的，而且只有6、7名球員能披掛上陣，這就是圣地亞哥野貓隊，由他的兒子尼克·科爾領銜，帶著他七年級的同學。史蒂夫在每天下午把這些孩子聚到一起進行自主練習，除了二對二訓練，他還很高興能用一些喜愛的舊戰術，比如公牛的三角進攻。

科爾執教野貓隊的風格大體與現在相同，考慮到12歲的孩子和NBA球員的差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而現年24歲的尼克在過去兩年的季后賽中，一直跟隨著勇士隊。在橫掃馬刺之后，他便被科爾送到了圣安東尼奧的教練組，擔任錄像分析師，他的看法與科爾相同。“他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尼克說，“他很淡定，幾乎從未大吼大叫過。不過有一次我們表現平平，毫不賣力，他也摔壞了戰術板。是的，去年總決賽那塊并不是第一塊陣亡的戰術板了。”

帶著一幫七年級的小孩是科爾在執教勇士隊前惟一的執教經歷，這表明他也許是個天才。事實上，科爾像是自帶勝利光環，他在球員時代拿到了五枚戒指，做教練又拿到了一枚，以NBA三分命中率最高的射手的身份退役，還當過TNT解說。和喬丹做過隊友，又是庫里的教練，一般來說，一個如此成功的人很容易被人羨慕嫉妒恨，但是科爾幾乎人見人愛。“他的存在很有力量。”勇士臨時主教練布朗說道，“史蒂夫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生活中很難找到一個能像他一樣放下權威，放下領導力，放下他與球員的關系。只要有他在這里，有他在身邊就有了力量。執教也是如此，他坐在那里意義重大。”

教練們喜歡科爾，球員們喜歡他，媒體也會盡可能地模仿他，他幾乎能在每場新聞發布會上掌控全場，貢獻各種段子笑話槽點。當有記者問勇士工作人員，是否遇到過不喜歡科爾的人，他們瞬間懵圈。羅恩·亞當斯，勇士隊中最具哲學思維的助教說：“如果真找到一個這樣的人，不是很有趣嗎？”湯姆·托爾伯特，曾經的勇士前鋒，科爾在亞利桑那時的隊友，并沒那么迂回，他直截了當地說：“別逗了，可能有人不喜歡科爾嗎？”不過可能還是布朗最一針見血：“考慮到他所獲得的一切成功，他可以當個混蛋，而人們也不會指責他什么，但他并沒有。”

不做混蛋，這是科爾第一個大寫的領導秘訣，但是從波波維奇那里得到的啟示。則是他在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順的最大原因。常規賽結束前，那時他的病情還沒有惡化，在球隊拍攝集體照的時候，他提出了條件：只能拍一張照片。這是他在馬刺效力期間從波波維奇身上學到的，當你的球員看到你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而不是球隊，你就會失去人心。當然，科爾和波波維奇的方式不太一樣。波波維奇表現的像個永遠對學生極其不滿的教授，來和媒體保持距離；而科爾走的是喜劇路線，扮演一個可靠的陪襯，并且與記者們談笑風生。

季后賽首輪，勇士不費吹灰之力連下兩城，就在前往波特蘭客場之前，科爾的病情開始惡化，頭痛欲裂，脖子幾乎無法轉動。他條件反射地摩擦前額，下巴張開又合起，就像一個在飛機下降時試圖減輕氣壓帶來的不適的人。和他從兩次背部手術后一直面臨這些問題一樣——脊椎缺口導致脊液滲漏，以及手術并發癥——如今這兩種癥狀惡化了，但是科爾在球隊訓練后并不打算推掉午間的采訪，他與記者相約步行穿過奧克蘭市中心，前往那家自己最喜歡的越南餐館。幾年來，他看起來永遠像剛從沙灘上回來一樣，整齊的金發，眼角漾出細細的魚尾紋。

有兩個小男孩過來想跟他合照，科爾微笑著答應并在照片上簽了名；一個衣衫不整的人穿過街道向他大喊“史蒂夫”，科爾直接跟他招手致意；他還會對賓館保安和街邊小販拉拉家常：“嘿伙計，你怎么樣？最近發生什么了？”突然，他在轉角的地上看到一張斑駁的帆布，上面寫著一個悲慘的故事，這是一個暫時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剛剛還和警察發生了口角，科爾一邊聽他的訴說一邊不時地點點頭，然后掏出20美元支持他的藝術創作。午飯時，科爾談到了自己的幸運，這不但是一種真正的謙虛，還是對自己天賦和能力的自信。“看看那個我們在街上遇到的人。”他頓了頓，“想想他有著怎樣的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嗎？”

有些人總是目光短淺，一味地向前沖，想著凌駕于眾人之上，但對科爾來說，他認為最有力量的領袖是那些在各自領域有很高的天賦，對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十分自信，又待人謙遜溫和，為他人著想。所以，科爾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勇士的特別助教尼克·尤恩已經認識科爾10年了，他提起了科爾對于鄧肯和庫里倍加推崇的事。“你知道為什么史蒂夫總是說庫里和鄧肯既謙遜又自信，而這是領袖的重要特質嗎？”尤恩笑了，“因為他在這兩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也許的確如此，但這是科爾最不愿得到的那種贊譽，他更愿意成為一名智者。如果你在勇士隊中問起科爾的執教方法，他的隊員們會用“自由”、“信任”這些字眼。科爾讓他們做自己，不僅對球星，也對所有板凳球員，就像替補控衛伊恩·克拉克所說：“他是那種讓我們自己管理自己的教練。”在看錄像時，科爾總會聽取球員們意見，一般是關于防守問題，通常都是格林先發話，然后科爾就會點名伊戈達拉，因為他有著很高的球商，但總是沉默寡言。“他總會使我精神高度緊張。”伊戈達拉很欣賞科爾的做法，"如果他問起，我必須知道我在說什么，總不能一問三不知。”

對其他工作人員也一樣，比如助理教練布魯斯·弗雷澤認為科爾有時要兼顧太多觀點了。“我必須提醒他，一天結束，他才是這里最聰明的人。”但是話說回來，你無法預料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幫你贏下一個系列賽。直到今天，尤恩還是很驚訝科爾會突然打電話來，詢問他對第二天的訓練發表看法。“我會分享我的想法，然后繼續思考，他問我的時候感覺真是棒了。”喜歡思考的尤恩細細玩味了一番，“我很確信他真的在乎我的看法。但這么做一般的價值在于我之后的感受，所以我常常捫心自問‘他真的在意我的看法嗎，又或者只是想讓我感到自己的價值？”其實這根本無關緊要，科爾可以選擇問或者不問他。

我們很容易忘記科爾是怎么走到今天的，當年他只得到了亞利桑那州大的獎學金，因為那支球隊前一年戰績是4勝24負。“說實話，我帶他入隊的時候，還想著下賽季要招人換掉他。”魯特·奧爾森是一名執教很久的教練，現在退休了，他說，“我不認為我遇到的人中有比史蒂夫留給我印象更深的人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從哪來，將何去何從。”

科爾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NBA中取得成功，有多少身高1.91米、速度緩慢的投籃專家能做到這一點？但當他在第二輪被太陽選中，最終理解了許多NBA球隊需要神射手，雖然大部分時間他得不到上場機會。他就像個邊緣人，可能一周打不上球，然后在一場急需神仙球的焦灼比賽中上場。因此，科爾對像克拉克這樣簽了一年合同的候補球員感同身受，如果科爾知道某天晚上克拉克不會上場，他會把克拉克拉到一邊安慰道：“嘿，因為比賽原因我們準備今天讓麥考上場，但這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別擔心，你會有出手權的，做好準備。”

還有幾次，科爾手打了幾封信交給球員。在這個短信、郵件、社交媒體的時代，這不僅是個突破，更是種轉移談話時間的手段。球員可以反復閱讀，細細品味，或是考慮一晚上第二天再解決。“這簡直太棒了。”伊戈達拉提到了科爾去年寫給他的信，那時他很沮喪，“"這是一個起伏的漫長的賽季，科爾讓我能正確地看待它。哈里森·巴恩斯去年夏天回到奧克蘭，去美國隊訓練營找科爾就為了回他一封感謝信。”科爾對這些信不以為意，但這真的影響了球隊。當然，這也和科爾的過去有關，雖然他很有風度，但他像個害羞的小男孩。“我需要籃球來克服這種害羞，被媒體采訪，對自己更加自信。”他說，“從小到大我并不是一個很自信的孩子，但我讀了很多書，所以我內心有過很多這樣的對話。”

那么難道科爾就不會爆粗口嗎？“No，f**k！”格林說這是他投三分的時候科爾大喊的。無論是在賽前熱身，還是比賽中，或者在投籃練習開始時，格林站定，準備起手投籃，然后他就聽到邊線傳來的這句吼叫的聲音。對科爾來說，格林是另一種執教的挑戰，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弱點，球商甚至超過了許多教練。他可能是勇士最重要的球員，但又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一個不斷通過挑戰權威來獲取成功的人。他和科爾發生過幾次爭執，最激烈的是在上賽季，在俄克拉荷馬城的一場比賽中場休息時，兩人怒不可遏以至于驚動了球場保安。

“他知道只有大喊大叫才能吼到我的心里。”格林說，“如果他只是說，別那樣投籃，那對我們不好，這根本不會奏效。”科爾的目的是為了激勵格林，就像他在一封郵件里解釋的那樣——“格林在他人的輕視下成長，所以我那么喊一半是在開玩笑，一半是為了激勵他，他感到如芒在背的時候就是他狀態最好的時候，我要盡力讓他保持這種狀態。”

有時候，教練如果對一個球員感到失望，就會去看他的缺點。這是人們的慣常思維，但科爾很少這樣，他看得到所有球員特殊的地方，并且非常努力地在培養每個人的特長。

“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餡餅。”助教亞當斯說道，“有時候我們會說，‘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這樣做，而史蒂夫一直都是在大聲叫好。他能注意到我們想不到的東西，但他一直說這都是小小貢獻而已。”而在馬特·巴恩斯眼中，科爾給人一種“永遠在你身后”的感覺。“這是他領導的一種方式，不用主教練的身份來提醒每個人，他平時喜歡站在我們旁邊，像粉絲那樣看著我們。”這位球隊年齡最長的球員說道。最為明顯的是，即便對待像庫里這么特殊的球員，科爾也會和其他人一樣驚奇地看著庫里的神奇表演。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時刻，比如這個賽季在對陣尼克斯的比賽中，當時相機抓住科爾在教練席對沮喪的庫里深情地鼓勵：“加油，我的孩子！”

不僅對隊員如此，去年六月，在總決賽期間的休息時間，科爾在克利夫蘭隊的酒店與麥克·布朗會面。他們討論了很多話題，但是有一件事情讓布朗一直難忘。“科爾說，‘麥克，所有人都把你貼上所謂的防守教練的標簽，那都是些蠢話，我想讓你來我的教練組做你自己。”布朗回憶道。這讓人想起在2014年的夏天，科爾在西雅圖與海鷹隊的皮特·卡羅爾教練交流了幾天。科爾回想卡羅爾對他的指點：“我花了10年的時間來探尋如何指教，我被解雇了兩次，在比爾·沃爾什那學到了一車知識，然后意識到我還沒有自己的執教理念，然后我就試圖制定一個屬于我自己的。”

科爾也意識到關鍵所在：你的執教必須要源自你本身的特點。

“告訴我你的一個核心執教理念。”卡羅爾對科爾說。

科爾想了一會兒。“快樂。”他答道。

“好的，快樂。”卡羅爾說，“那你必須要貫徹在每一天的訓練中。”

現在的勇士確實如此，而科爾認為這次會面對他自己來說“極其重要”。當時他剛來勇士兩個月，有很多想法，他也知道不能模仿他的導師波波維奇。“如果模仿別人，隊員們一下就能看得出來。”科爾說，“我從以往所有交流過的教練中學到了這樣一點，必須一直堅持使用自己的執教理念。”

在每次客場的飛行中，科爾都會讓所有人帶上耳機聽音樂，放松自己。去年夏天，他還在健身房里安裝了一臺電腦，并且還有一個專門負責音響的工作人員。布朗剛到這里的時候十分詫異，把DJ帶進訓練場，這是他這輩子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布朗在球隊另一位老派教練亞當斯身上得到了安慰。2014年，當科爾雇用亞當斯時，66歲的亞當斯看了科爾“松弛和愉快”的執教方式，以及充滿音樂和笑話的訓練時，對科爾說：“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垃圾馬戲團，永遠不會有出息的。”然而，在那個賽季的中途，亞當斯重新評論道：“這種領導方式很奇怪，但是挺棒的。”

現在，當亞當斯談論他在勇士的經歷，表現得就像和剛退休癡迷廣場舞的老大爺一樣。“我來自老派教練時代，教練們都很有威嚴，命令著所有人做事，而不是一個平等的關系。”他解釋道，“我從史蒂夫那里學到了太多不同的做事方法了，也認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一般人年齡越大，就覺得自己越經驗豐富，我一直為自己成為一個好教練而感到自豪。用快樂這個詞不知道準不準確，但是必須要在精神和情感方面制造快樂的氛圍，因為工作必須要在愉快的環境下，特別是在運動領域。”

去年，社會心理學家達克爾·凱爾特納應邀觀摩了勇士的一系列訓練。當他看到勇士訓練時，就被科爾的執教所吸引。科爾不是那種大喊大叫命令球員，或者雙臂交叉站著觀察球員們這種典型的權威姿態，他會在球場周圍不停移動，有時候他會關注一名首發隊員，但更多的時候會去指導替補隊員，講個笑話，拍拍肩膀，或簡單提示。當科爾在聽別人說話的時候，他會完全轉過身來。

當兩個人吃午飯時，科爾又不停地詢問凱爾特納相關問題。當談話最終轉向籃球時，科爾說他是如此感激生活，很開心能以執教為生。凱爾特納對此感到震驚，因為他認為科爾的工作壓力很大，而且還有重病隨身。“他真的以執教勇士為榮。”凱爾特納感慨道。

這并不是一個意外，回到2014年，科爾來到勇士工作之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思考球隊的新口號，然后為球員制作了一個講解視頻——任何看過勇士比賽的人都看過這句話：Strengthinumbers（眾志成城）。這個座右銘是如此直入人心，以至于管理部門很快決定就是它了。“如果我像帕特·萊利那樣聰明，我會把它注冊成專利的。”科爾開玩笑道。

上個賽季，當科爾第一次離隊的時候，盧克·沃爾頓帶隊確保勇士一如既往不發生改變，他甚至在練習中為格林撿籃板，因為這是他作為助理教練的職責。布朗最近的執教也是如此，科爾現在每天都和布朗交流一兩次，因為他明白情況復雜。“他現在面對一個非常棘手的工作，但他處理得非常好。”科爾在戰勝馬刺后寫了一封電子郵件給布朗，“他必須保持我們隊伍的特點，同時做出他的教練決定，而不是我的。但是我仍然在幕后和隊員交談，并向麥克和教練組其他人提供信息和建議。這份工作很難協調得完美，但他做得很好，我們很幸運擁有他。

最近兩次訓練，科爾已經可以不用總坐在場邊了，他會不時地走到籃下，近距離觀看球隊練習。盡管球隊官員警告說，恢復期間不要做太多其他事，但在科爾心里，他已經做好回來的準備了。然而，與一些人不同，科爾并不是想獲得稱贊。球隊總經理鮑勃·邁爾斯說：“很多情況下主教練不在的時候，隊伍里的人會感到不舒服，但史蒂夫是相反的。”邁爾斯打了個比方，“當孩子們去上大學，如果做好準備，他們將會在沒有父母指導的情況下蓬勃發展。因為那些教導一直在孩子們心里。”

科爾有一個很有趣的觀點，他最喜歡的一個詞居然是：“廢話”。這是他經常使用的一個詞，而且在勇士已經深入人心。科爾認為，人們總能辨別出哪些是廢話，因此他并沒有什么領導的秘訣，所謂秘密一般是沒有人知道的。所以，你想擁有科爾這樣的領導能力嗎？這很容易，只要謙虛、感恩、好奇、認清自我、善于溝通、重視家庭，并重視他人；當壞事發生時，要開闊思路；最重要的是，在隊伍中創造一種核心文化。

其實，科爾對于勇士重要的原因很簡單——沒有他的時候，球隊依然表現出色，這就足夠說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