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筆“聚壽山”

白恩杰

聚壽山，位于山西晉城澤州自然保護區內，是一處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緊密結合、和諧統一，極具特色的AAA級旅游景區。上山的路穿晉廟鋪鎮而過，它面積10平方公里，涉及范谷坨、大池頭、韓家莊、后山尖、欄車、晉廟鋪6個行政村。交通甚便，自己駕車走太長高速至晉城，沿晉濟高速行駛10鐘下高速便到晉廟鋪鎮，順著203國道再行15分鐘就可看見，路邊的巨石上雕刻著“聚壽山”三個大字。這時折而東向，很快進入了“聚壽山”文化風景區的核心區域。

車行駛到山腳下，我看見山不高，心里不免有些高興與興奮，畢竟自己五十多了，就希望山不要太高，水不要太深，行動慢一點，沿途觀一些景色是我的宗旨。車開到山頂埡口不遠處，我招呼大家下車到山頂先觀賞一下“聚壽山”的風光。山上很靜，聽不到半點雜音，只有山風送來幾聲鳥鳴，好像是斑鳩啼叫，“來了，來了”啼叫在山林中蕩漾，聽起來格外清越，隨我同來都說啼叫的難聽，我覺得還行。

舉目望去，這里風光有種獨特的魅力，山連著山，峰扣著峰，山山神奇，峰峰靈氣。聚壽山四周的山巒參差嵯峨，福祿壽喜財五寶閣高聳入云，飛檐參錯，彩繪亮麗，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灼閃光，一座座端莊雄秀，沒有絲毫不可親近的樣子，再把眼神轉向峽谷，你可以看見獨特的太行山峽谷，仿佛在看一副碩大的山水油畫，水色山青，山崖奇異，植物豐茂，空氣清新，讓人如入仙境，峽谷的邊上是幾處赭綠色的草甸，草很深，密密麻麻，仿佛正是壯年，精神抖擻的守護身邊流過的泉水。雖然已是初夏，但你依然能看見各色花兒盡相開放，東一朵，西一多，帶著濕潤的霧氣，爛開在草地上，充滿了生氣。回望半山腰，到處是落葉的灌木，有山桃，黃刺梅，聽說晉城人稱黃刺梅為馬榴兒，有首兒歌叫《馬榴開花紅艷艷》，晉城人都會唱，都喜歡它，因為它有很強的生命力，在惡劣的的生存環境下，它都能茁壯成長，頑強的繁衍后代。

高山，草甸，叢林，灌木；銀白，赭綠，黛青，水綠，清晰的層次使我驚異，嚴肅的自然在海拔的高度上，給生物劃定了不可逾越藩籬，我抑制不住自己，舉步向公路的外側走去。忽然身后一個男同志的關注聲叫住了我，“別往巖邊去，危險”我轉身一看，見是一個年約30出頭的小伙，高高的個兒，黝黑的臉龐，透出帥氣的樣子，一雙明亮的眼睛含著友好的笑意，身上穿著道教藍色開襟大褂，腳下是一雙洗得泛白的藍色帆布膠鞋，看樣子是個居士，我向他點點頭，表示感謝。還沒等我在開口問，他搶先一步問我，“你就是來聚壽山采風的白老師吧？”他說話干脆直爽，一看就是一個熱心腸人。我趕緊點點頭說“是。”“哈，等你們老半天了，縣文聯主席李小鵬跟我說你先到，就跑下來迎迎你。”“您是？奧，我叫馬小偉，是這里的居士，也是義工，是這里的主持。這次活動我全程負責。需要什么，怎么安排，你跟我說就行。”他淡淡一笑，向匯報情況那樣跟我解說。“餓了吧？趕緊上車，到山頂聚仙樓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細談。”我笑了笑說：“好的，也可以邊吃邊聊。”他趕忙說：“那可不行，吃飯必須安靜的吃，不能大聲說話。”“那為什么？”我不解的問。他打開了我的車門，坐到我的副駕駛上，然后對我說，“在山里生活規矩很多，首先是吃齋念佛，時間被精細到分鐘，沒有電視，早晨5點起床打板到晚上9點半熄燈，一點閑暇的時間都沒有，在我們這里經常做的動作是雙手合十，包括義工，合十也叫合十禮，請法師我們會做合十禮，與人見面會做合十禮，在齋堂吃飯接物時會做合十禮，總之是我們自己恭敬的表示，顯示虔誠與真實，只有這樣做的人，才會在一瞬間放下自我，放下傲慢，放下自私與偏見。”小偉講著講著我們來到停車場，我把車停好，來到了飯廳。親自領略了雙手合十的禮數。義工為我們每一位來打餐的人恭敬的遞餐具，此時的我們深受感染，心生感恩之情。最讓我們難忘的是義工忙得都是站著吃飯，還吃光了我們盤子里的殘渣剩飯，我看著很難受，眼淚都出來了，過后，小偉告訴我，義工吃的是惜福飯。也就是說人家明明福德福報比你大，但還是比你懂得珍惜福德。社會中的人會說我們自己很努力，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但總是沒好報，原因就在這里，你不懂珍惜，福報就在你生活中一點點遺漏了。小偉說的認真，犀利流暢的解說，更使讓人驚訝，從不太適應到最后慢慢深入骨髓，也不覺得這種禮數是做作。

跟小偉聊了一會，天暗了下來，自己開了一天車，想早點休息，小偉看出了我的心情，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車就停在這里吧。這離你們山上住的地方很近，我領你們上去，順便在給你們講解講解。”果然一路都是上山，小偉給我們講了“聚壽山”名字的由來，講了臥佛山、駱駝山、彭祖溝、鐵拐李等故事的起源，講完后不得不讓你頷首稱絕，浮想聯翩，是啊，聚壽山真是一個讓人心生敬意與感恩的地方，這里每一個人都很友善，好像找到了我們被生活遺失那部分，也明白了“聚壽山”神話故事與民間傳說給后人帶來的啟迪，美好心靈和最有價值的寶藏。很快就到了我們居住的地方寶積塔的旁面，黑夜看寶積塔頗是壯觀，它向一個巨人聳立在我們面前。小偉離開前握住我的手說：“今晚好好休息白老師，明天還有提燈會等著你們。”

此時的“聚壽山”被五寶閣的燈籠照的滿山通紅，清越靜謐的鳥鳴在深山中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