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秋景

陳聯國

摩托還未蹬上渭北高原，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

這種香味，夾雜著各種果味的香甜以及玉米那種特有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欲飽眼福。

在大腦的突然‘調度下，我的手迅速收到指令，狠加一把油，摩托車的發動機同樣也收到指令，狂吼著，像一匹戰馬似的，向坡頂疾馳，身后頓時騰起一道濃烈的‘塵墻。此墻隨著我的遠去越升越高，越來越寬，越來越淡……。既像一條線，又像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雖然時間短，形象卻夸張。最后，是風帶著它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登上渭北高原，一回首，塬下那一棟棟漂亮的高樓、一個個現代化工廠盡收眼底，既像西高新，又像大上海，讓人驚嘆著家鄉的發展。向北眺望，是無盡的果樹以及已經收獲了，還未砍去的玉米秸稈，輕盈的‘站在田里，隨秋風晃動。

滿樹的蘋果，密密麻麻地爬滿枝丫，將‘母體壓的吱吱作響。并在陽光的照射下，像一個個待嫁的姑娘似的，羞紅了臉龐。從上面看是通紅，從下面看是微綠，粉嘟嘟的令人饞延欲滴卻又不忍下口。這種紅，非同一般，紅的自然。這種綠，舉世無雙，綠的敞亮。

鄉道兩旁，全是柿樹，火紅的柿子，像一把把火炬，映紅了天空。樹頂的柿子通紅且軟，底下的微黃澀硬，軟的少許已被不知名的鳥鵲啄開，露出火紅的果肉，芳香四溢。我經不住誘惑，費力地爬上一顆柿樹頂端，順手一摘，小心翼翼地撕掉薄薄的果皮，果汁瞬間流淌，趕緊用嘴狠狠一吸，哇！爽滑甜美，直沁心扉！

灌溉渠兩旁，密密麻麻地長滿了像枸杞的植物，這種“枸杞”不能食用，卻鮮紅地十分可愛，同時，也向大自然展示著它的存在與美麗。除了枸杞外，則是不知名的小草，布滿河堤，這些小草，不論大小、高低均‘果實累累。沒人收獲，沒人關注，只有一群螞蟻忙碌的搬運著，采摘下來的果實，奮力的奔向自己的巢穴，蔚為壯觀。河渠因莊稼待收，早已停水，低洼處殘留一些還未被太陽帶走的‘小水潭，晶瑩剔透，‘水潭里翻滾著數不清的藻類，幾只灰褐色的百靈鳥，尾巴一翹一翹地在‘水潭邊覓食，時不時唱上幾曲，悅耳動聽。

村外的樹林里，候鳥們早已離去，留下一個個精美的空巢，隨風搖曳。麻雀們似乎慶祝它們成了空中霸主，因而歡呼雀躍，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走進村莊，家家門前或掛滿、或堆滿金黃的玉米棒以及紅彤彤的辣椒。金黃色與深紅色相襯，玉米和辣椒交融，將整個村莊映得‘燃燒起來……

天極藍，地似火，一派豐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