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
唐貞觀元年,李積擔任并州都督,并州的參軍是張文瓘。李積常跟別人說:“張文瓘將來必成大器,我不如他。”于是,平素總是特別禮遇他,重用有加。
一同被李積器重的,還有兩個下屬。后來,李積將要入朝做官,分別贈送給兩人一把佩刀和一條玉帶。唯獨張文瓘,他什么也沒有給。
臨行時,張文瓘一直把老上級送到二十里外。李積說:“千里相送,終有一別,你送這么遠,一定有什么要說的吧?”張文瓘遲疑了一下,道出了胸中的郁悶:“同樣是您的下屬,他們二人都得到了您的賞賜,而您好像把我忘了一樣,因此心中不安。”李積一聽笑了,說:“他倆其中一個,做事優柔寡斷,于是我贈送以刀,提醒他做事要果斷;另一個人呢,有些放蕩不羈,于是贈送他帶子,警示他做事要檢點,懂得約束。你之所以沒有收到任何東西,是因為你真的不用我囑咐什么。”
這個故事出自《太平廣記》。李積為什么這么看好張文瓘呢?李積認為,張文瓘“宏才特達,無施不可”,才能廣博、心性通達,凡事都可以辦得十分妥當,對他十分放心。也正如他所料,后來張文瓘果然一步一步成了唐朝的宰相。
劉向在《說苑》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說梁州有一個叫韓伯俞的人,“性至孝”。如果有什么過失,母親就會杖打他,但他每每“跪受無怨”,從來不喊一句疼。
有一天,由于一件事,母親又杖打他,他突然號啕大哭起來。母親覺得很驚訝,兒子受不了疼痛,變得沒出息了嗎?于是,她問兒子緣由。韓伯俞說:“以前您打兒子,很疼,兒知您身體康健;而現在,您打兒子,兒子已經不再疼痛了,由此知您氣力已衰,所以悲泣。”
一個人,因為知你,才不跟你客套,也不來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