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 紋（外四章）

陜西 譚斌康

皺 紋（外四章）

陜西 譚斌康

天空沒有皺紋，到過人間的云不與上帝言辯憂傷；大海沒有皺紋，每一滴海水都不忘奔向蔚藍；大地沒有皺紋，季節也習慣一歲一枯榮。可認識你時我額頭已皺紋密布，我的青春在你眼簾下喪失繁庶。你說你朝天一指，我就是一朵云；你說你嘴一撇；我就是一滴蔚藍；你說你低眉一嘆，我就是一顆正發芽的小草……天黑了，我卻遲遲不按壁上的開關，我擔心帶電的燈光為我的皺紋分行——

我的傷口會說方言

纖塵數落神龕，傷口究竟有沒有姓名。如果有，究竟是跟主人姓，還是跟愛人姓？在主人的疆域，傷口布滿城墻的皺紋；在愛人的殿堂，傷口易患不孕不育。我的傷口已遠嫁城市，流過血以后，祈望回家。傷口視我為陌生人，我視傷口為方言——

錯過未必是結局

我不知道謊言通過花才美麗，還是花通過謊言才嬌艷。謊言是影子的知己，鮮花是靈魂的閨蜜。可惜我不能從我的影子出發，也不能準點抵達你的花期。我的行程已被我的影子傳遞給你的花期，這再次說明我們將錯過直線匯合——

止步于你的往昔

往昔是個窟窿。你將往昔從往昔中掙脫出來，不再仿效窟窿。窟窿失去孤獨的能力，夜夜怯懦。我要向你的窟窿致歉，我沒能成為你的窟窿；我要向你的往昔致歉，我沒能成為你的往昔。沒有窟窿的往昔，很難藏身未來；沒有往昔的窟窿，很容易迷失當前。我在你的街區流浪，發現你的腳印就想回到你的腳印；我長久地凝視你院落的大門，可惜緘默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