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小說《天使望故鄉》：從孤獨走向自由

摘 要：成長小說《天使望故鄉》描述了主人公尤金從孤獨走向自由的心路歷程。本文著重分析了主人公如何在孤獨中追求自由，分別從沉浸書海、投身工作、初試愛情、北上流浪和靈魂對話五個方面剖析了尤金在孤獨中尋求自由的過程，并指明主人公追求自由的出路——探索未知的世界。

關鍵詞：《天使望故鄉》；孤獨；自由

作者簡介：薛一曼（1991-），女，滿族，遼寧省葫蘆島市人，吉林大學公共外語教育學院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0-0-02

天使望故鄉（Look Homeward Angel）是美國小說家托馬斯·沃爾夫（Thomas Wolfe）的代表作。這是一部典型的成長小說，以敘述青少年成長過程為主題，通過對一個人或幾個人成長經歷的敘事，反映出人物的思想和心理從幼稚走向成熟的變化過程。而這部小說正是以第三人稱的口吻講述了主人公尤金·甘特從出生到19歲大學畢業離家去哈佛大學深造的整個成長過程。尤金在孤獨中成長，絲毫感受不到家人的親情和關愛，感受不到人與人之間的心靈溝通。他沉浸在自身的精神世界，試圖逃離家庭，逃離一切讓他厭惡的世界，去追尋靈魂的獨立和精神的家園，以求獲得自由。從孤獨走向自由，主人公付出了莫大的努力，他試圖從書本、工作、愛情和流浪中尋找自由，最終在和哥哥本的靈魂對話中找到了通向自由的出路。

一、沉浸書海

“為了掙脫家庭的藩籬，他已經取得了第一次勝利——年紀不到6歲，由于自己一再堅持，他開始上學去了。”主人公尤金小小年紀就開始上學讀書，沉浸在書本中，尋覓心靈上的慰藉。尤金把自己的零用錢花在廣場的圖書館里，把書架上供男孩子看的書一掃而空，他不但喜歡涉略功利方面的成功故事，而且還愛好閱讀浪漫色彩濃厚的傳奇故事。之后尤金在烈奧納德學校也研讀了拉丁文書籍和沉悶不堪的西塞羅，在那里，尤金也遇到了自己的“精神母親”瑪格麗特，以前漫無目的地探索和盲目從眾的追求也變成了有人替他領航、引導和控制。“尤金將自己封閉在靈魂的深處”，他的生活大門將其他人統統關在外面，整個靈魂在幻想的書海中徜徉。他總是幻想自己是書中的主人公，幻想著自己經歷著主人公的偉大光輝事跡。久而久之，他的內心世界被自己的幻想提起來，進入了一個更高的境界，他擺脫了生活中的所有丑陋和一切惡習。

尤金的成長注定被孤獨所籠罩，一家人怪異的行為深刻地體現了他們濃郁的孤獨感，他們在孤獨中不斷地扭曲著自我。在成長過程中，尤金感受到了缺乏愛與交流的孤獨，感受到了被人誤解的孤獨，感受到了在一個陌生世界孤身奮戰的孤獨。這種孤獨從尤金一出生就已注定，猶如一片烏云揮之不去，但尤金并沒有默默承受這份孤獨，而是全力擺脫孤獨，小小年紀便獨自享受著關起門來享受文字的自由，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慢慢求索、努力嘗試，并且跨出了擺脫家庭束縛的第一步。

二、投身工作

母親伊麗莎愛財如命，一生只為賺錢和房產奔波。“迪斯蘭”客棧是她生活的中心，是她的整個世界。迫于母親要求，尤金只好接受送報的差事。“他剛接下這份差事時唯恐失敗，害怕被開除，害怕別人的言語刺傷他的自尊心。”但尤金適應得很快，不到一個月他的業績就已超過了其他人。他每天天還沒亮就早起送報，孤零零地穿過巷子，送報路上他總是覺得自己是黑暗的主宰，是為酣睡的人們傳遞消息的天使。長此以往，他不再畏縮家庭的支離破碎，對于自己在家中微不足道的分量，也快樂得漠不關心了。

報童這份工作給主人公帶來的不單單是經濟上的獨立，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獨立。物質的東西無法使尤金找到真正的自我，而精神的獨立和自由對他而言卻超越一切，在工作中，他體會到了一種孤軍奮戰的成功喜悅，享受著工作給他心靈帶來的滿足感，因此他也逃離了家人冷漠給他造成的莫大痛苦和孤獨。這份工作在尤金追求自由的過程中同樣發揮了重要作用，因為它填充了尤金對自由的渴望，釋放了他內心壓抑許久的情緒。由此，尤金在成長歷程中又一次嘗試著追求自由，在不斷逃離孤獨的過程中也變得愈發強大。

三、初試愛情

勞娜是“迪斯蘭”客棧的唯一的青年人，芳齡21歲。當年16歲的尤金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這個女子，她成了尤金當時最大的精神寄托。當媽媽指責他年齡太小卻想戀愛時，尤金說“媽媽，一個人總要有一點寄托。我們大家都要有點寄托，你知道。人不能永遠孤獨——不能永遠孤獨啊！”這充分說明尤金內心無比的孤獨，而勞娜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就像一顆救命稻草使他的生活又充滿了朝氣。他向她苦訴：“勞娜！我親愛的！我的愛人！不要離開我！我太孤獨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孤獨！”尤金渴望有人關愛，渴望有人陪他逃離家庭和內心的孤獨。但最終因為年齡的差距，勞娜還是選擇了和自己的未婚夫結婚。這對尤金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以至于有很長時間無法走出受傷的陰影。

初試愛情的尤金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但在愛情的甜蜜里，尤金卻得到了一種心靈的寄托和慰藉。既然家人無法給他愛與溫暖，那么愛人就充當了這一角色。擁有愛人給予自己的溫暖，尤金不再是孤獨的。擺脫家庭的苦惱，投身于愛人的懷抱，這也是一種追求自由的體現。尤金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一如既往地不懈努力，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不會受家庭的牽絆，自由地享受生活，品味愛情。

四、北上流浪

尤金失去勞娜之后，決定離家北上，去弗吉尼亞謀求發展并尋找勞娜。開始他在諾佛克待了四天，品嘗著自己的孤獨和前途未卜所帶來的快感。之后，他不斷更換工作地點，過著及時行樂的生活。不久，他便身無分文，衣衫襤褸，饑腸轆轆。最后，他在飛機場做了一個月的監工，白天工作結束，又被要求晚上回來加夜班，卻依舊過著有了錢就揮霍一空的生活，所以也就時常忍饑挨餓。

前前后后長達數月的流浪生活中，盡管充滿了驚險和饑餓，但這是一段關于逃亡和渴望的故事，是一個生命漫長旅程的開始。這個階段的經歷，是未來自我放逐的前奏，所吃的苦頭、所做的噩夢，都是一個人在邁向自由獨立的過程中所做的盲目探索。從這段經歷中，尤金感覺自己心里充滿了自豪感和勝利感，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獨立。這次流浪喚起了他對他那個無邊無際、孤獨的烏托邦的向往。對他而言，沒有比獨來獨往更好的事了，他在享受孤獨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在自我流浪中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五、靈魂對話

尤金的哥哥本在生前多次鼓勵尤金到外面尋找自由和自我，而本的靈魂為何又斷言世上沒有樂土，而且無處可尋呢？其實，尤金與本一直靈犀相通，同本靈魂的對話實際上是尤金自己對自由、理想、生活的思考獨白。他清醒、理智地意識到：單純地逃離家庭并不意味著能獲得自由，也許他將始終迷茫前行，一生都無法找到心靈的樂土。然而，盡管生活前途未卜、命運難以捉摸，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未知的漂泊之路。因為“你就是你自己的世界”，你畢竟可以把握自己，走自己的路，于是尤金最終毅然決定去哈佛大學深造。

在全書結尾，尤金與本的靈魂對話向我們展示了尤金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渴求自由和理想，因此他要把握自己的人生，找到通向自由的出路——去探索未知的世界，迎來人生的新篇章。

參考文獻：

[1]托馬斯·沃爾夫.《天使望故鄉》[M].范東生，許俊東，譯.鳳凰出版傳媒股份有限公司譯林出版社，2014.

[2]楊艷蘭.《天使望故鄉》中的孤獨[J].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4）：105.

[3]鄭軍.迷惘的親情——評成長小說《天使望故鄉》[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2011（6）：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