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
母親重病,兒女關心的并不是她的病情;子女相聚,也只是為了各自的“心事”。開篇的那一“盯”一“等”,讓人物冷陌的性情躍然紙上,也讓情節掀起了沖天巨浪。
作者用蒙太奇手法,幻化出母親含辛茹苦地為兒女操勞與奉獻的場面,給人以強烈的藝術感染。故事看似離奇荒唐,卻折射著現實生活中的丑陋行徑。文章用巧妙的形式告訴世人:父母之愛無私,子女必須孝順!兒女因爭奪遺產來移植記憶,卻在移植記憶中蕩滌著自己的丑陋靈魂,情節出人意料,情感卻在事理之中。
母親躺在醫院的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烏紫。她中風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已經三天了。前兩天,母親的床前沒有人影;今天,她的三個子女破天荒地到齊了。老大一臉橫肉,倚著床,盯著母親,眼里是一種攫取的光。老二和小妹各有心事,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病房的門推開了,一個聲音叫道:“三號床,準備記憶移植。”頓時,三個人幾乎同時一躍而起……他們三個將要移入母親的記憶。原因很簡單,眼看著母親快不行了,他們開始私下討論分遺產的事。(■嘻嘻,200字了耶!)但由于母親突然中風,什么話也沒留下,加上三個人以前從未照顧過母親,對母親的財產誰也不知底,于是便出現了先前那一幕。
“記憶移植完畢。”一個聲音叫道。三個人睜開眼,立即在大腦里開始了搜尋。
一間陰暗的小屋潮濕、骯臟,沾滿油漬的鍋臺,落滿灰的櫥頂……這不是母親的房間嗎?老大心想,這樣陌生,卻又這樣熟悉。當自己事業受挫時,是母親四處奔走,幫助了我;就是在這間屋里,我休養了一年。然后,便找了美女當老婆,(■噢,不會吧,已經400字啊!)美女逼著我搶占了母親的堂屋,把母親趕進了這間破房。從此,母親就再沒有踏進堂屋。
小妹開始了“回憶”:腹部痙攣,巨痛襲來,一個血糊糊的孩子,可這孩子的雙眼被血糊了個嚴實,睜不開。有人低下頭,在孩子眼上一口一口地吮,吮了九九八十一口,血淤散盡后,現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這不是我嗎?媽說過,我出生時閉著眼睜不開,原來是這樣,小妹的心一陣抽搐。正是這雙被吮開的眼睛,曾給了母親多少白眼。
老二腦海中閃出這樣一幅(■嘿嘿,一不小心,可就600字耶!)圖景:在自己家里,媳婦在大桌上吃得有滋有味,母親卻在門邊一張小凳上,手拿一個洋鐵碗發呆。媳婦不時用刀子般的眼光剜著母親……這大約是去年冬天,母親來我們家住的那些日子,我忙得不著家,原來小蓓是這樣對待母親的。難怪那天回家,看見母親在擦眼淚,我問她,她還說沒什么。
三個人都在“回憶”中淚眼朦朧。他們同樣都“回憶”到了—個布包裹,土里土氣的,沒見過。他們懷著沉重的心情打開老屋的門,找到那個包裹,令他們大吃(■耶!800字啦!)一驚的是,包里是一雙雙嶄新的保暖鞋,大大小小的,紅紅藍藍的。他們用哽咽的聲音數著:“一雙,兩雙,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