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資本視閾下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探究
——基于山西省C村合作修路的分析

崔曉芳

（山西農業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山西 晉中 030801）

社會資本視閾下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探究
——基于山西省C村合作修路的分析

崔曉芳

（山西農業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山西 晉中 030801）

當前農民合作問題，是關乎農村公共物品供給的重要研究課題。此研究關注的是農民內生性合作中以社區公共事務為軸心形成的自組織治理，并運用社會資本理論為分析工具，以山西省C村農民合作修路為例，從共同利益、農村權威和社會資本三方面構建出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三維互動機制中，社會資本是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能否運行的關鍵因素。將以山西省C村農民合作修路為例構建的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放置在現實中審視時，必須正視廣大農村地區正處于傳統社會資本向現代社會資本變遷期，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的理論構建在實踐中面臨一些普遍性問題。對此，進一步從三方面提出達成農村社會資本重構、促成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實現的可行性路徑：政府恰當介入，發揮社會資本重構之主導作用；促進農村自組織發展，打造社會資本重構之關聯載體；培植農村權威，重塑農村社會資本重構之凝聚主體。

社會資本；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構建；農村權威

一、問題的提出及研究設計

（一）社會資本理論與農民內生性合作

稅費改革后隨著國家權力從農村社會撤離，曾經依賴農民高度組織化合作的自上而下的制度外供給隨之瓦解。毋庸置疑，無論何種解決農村公共物品供給問題的新設計都必須置于我國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的現實框架下進行。農民作為農村公共物品需求者和消費者，在國家財政還沒有覆蓋農村的情況下，仍將是農村公共物品供給中的重要力量。農民能否合作，如何達成合作是農村公共物品供給中的必然議題。本研究成果基于對農民“善分”亦或“善合”的不同認識，提出了兩種促成農民合作的方式。一種觀點認為隨著傳統農村社會勢弱，由于農民個人理性和社會理性間差異，合作難以達成，因此應當以外部力量強制推動農民進行合作；另一種觀點認為，農民基于較強的合作需求，可以依靠自身內部規則自發達成合作，目前這種合作方式又有兩種形式：以市場為軸心形成的農村合作社和以農村社區公共事務為軸心形成的自組織治理。學者羅興佐將前一種農民合作方式稱之為外生性合作，后一種稱之為內生性合作[1]。本研究探討的是內生性合作中第二種形式——為解決農村社區內某公共事務，農民以集體形式自發組織起來的協調一致的行動，該行動產生的公共物品由集體內所有成員共同消費。

隨著鄉鎮政府在農村社會治理中的退出，國權退、民權進成為不可避免的趨勢，以外部力量強制農民合作顯然已與農村社會發展背道而馳。相比而言，內生性合作是促進農民合作的可取之策，目前一些農村農民自發合作提供公共物品的成功提供了有力佐證。當然，這并不是對農民善分還是善合的議題做出絕對判斷，而是試圖直面社會轉型中農村發展困境，探究出促成農民合作的可行之策。

農民內生性合作與外生性合作不同，自愿及農民內部共同遵循的規則制度是合作能否達成的關鍵因素。而任何規則制度都是鑲嵌在一定的社會結構和文化要素中方能發揮作用。社會資本理論無疑是對農民內生性合作進行研究的理想工具。社會資本是20世紀70年代繼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后由法國社會學家布爾迪厄提出的第三種資本。雖然目前對社會資本理論尚無統一闡釋，但學界普遍認同美國政治學家羅伯特·D·帕特南的界定，可概括為三方面內容：一是社會資本指某一共同體內的個人和組織通過長期互動交往形成的一系列被共同認可的價值信仰和行為邏輯關系；二是社會資本無具體形態，但有多方面載體，可以體現為社會共同體內的信任、規范和社會網絡；三是社會資本能夠推動共同體內協調行動，提高社會運行效率[2]。帕特南認為在公民社會中，許多依靠政府或正式民主程序都不易解決的集體行動困境可通過社群內的社會資本，結合國家權威進行解決[2]。以此為依據，農村社會資本是指特定地域范圍內的農村村民，在長期內外部交往中形成的被廣泛認同并遵守的信任、規范及社會網絡結構資源。需注意的是，體現為村莊共同體內部相互信任關系及行動邏輯的農村社會資本，不僅來自于村莊內生的社會文化要素，同時也來自于外部正式制度與村莊的交互作用。

作為能夠降低共同體內成員交易損耗、促成協調行動的社會資本，無疑與合作有天然關聯。運用社會資本理論對急速轉型中的農村社會中農民內生性合作問題進行分析，無疑具有較強的實踐意義。

（二）研究思路及研究內容

運用社會資本理論為分析工具，以山西省C村道路修建中的農民合作為鏡，從微觀層面對農村公共物品供給中農民內生性合作進行探究是可行思路。雖然中國不同農村地區有不同的社會生態，但可從此案例中抽析出具有可行性的農民內生性合作的構建機制。在理論建構同時，將在社會資本視閾下，對實踐中阻礙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的困境作進一步剖析，并提出實現路徑。

山西省C村地處太行山南端丘陵山區，是由三個自然村發展起來的行政村。共有居民五百多人，耕地一千多畝。村中的盤山路是C村與外部聯系的主要通道。雖在2003年整修過一次，但此后缺少維護致路面凹凸不平，安全系數較低。2014年在村委會爭取到部分資金后，擴修盤山路被提上村委會日程。但在自籌資金的問題上村民意見不一，修路事宜被擱淺。后在村中頗具聲望的兩位村民（外出打工返鄉的養殖戶，曾在村自來水管道修建中發揮核心作用且輩分較高）的組織動員下，各姓氏各房支根據人數多寡派出代表，組成修路小組，通過帶頭示范，輿論引導等帶動村民共同出資出勞完成道路擴修。

C村農民合作修建道路具有很強的典型性意義。在組織道路修建中村民如何進行利益互動？起到關鍵性作用的是哪些群體？村民合作成功的機制是什么？對這些問題的調查主要運用結構化訪談和觀察法，訪察對象包括參與修路的普通村民，修路小組的成員，兩位養殖戶以及村委會現任成員。

二、社會資本理論下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構建

C村雖在市場經濟沖擊下社會生態有所變遷，但傳統社會資本依然存在并能發揮一定作用。這些社會資本蘊藏在村落共同體中，并不能自發地從隱性轉變為顯性，因此可借鑒一些學者觀點從利益、權威和社會資本三方面交互作用對農村集體行動進行分析[3]。但在無外在強制力推動的情況下，村民在道路修建問題上能夠成功達成內生性合作的關鍵因素是C村良好的社會資本，包括村民之間在村落共同體中形成的信任（如村民對養殖戶和修路小組的肯定），互惠規范（如輿論壓力）及社會關系網絡（如依照宗族姓氏組成修路小組）。可將C村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做如下構建（見圖 1）。

（一）共同利益是農民內生性合作的驅動力

共同利益來自于農民對農村社區內公共物品供給所預期的集體利益的增加，這是農民能夠走向合作的動力。在以上案例中，山西省C村道路修建能夠解決村民出行難題，降低對外交易成本，促進村莊社會經濟發展，由此帶來的共同利益與個人利益息息相關。但在分攤資金上，村民基于理性在共同利益與個人成本支付之間算計取舍，集體修路曾遭遇擱淺。表明在農民內生性合作實踐中，客觀存在的共同利益只是內生性合作成功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從C村村民個體角度審視，在個人成本支付和共同利益互動博弈中起到關鍵作用的就是C村現存社會資本帶來的內部規則。從長遠看，不合作村民會遭受排擠，承受被邊緣化風險，基于村莊共同體成員所獲得的主客觀利益都會受損；而參與合作的村民會獲得良好口碑和聲譽，在村莊社會網絡關系中地位提升，進而獲得更多非物質利益的累積。同時村民共同利益達成過程也是C村社會資本集聚增加的過程。

圖1 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構建

（二）農村權威是農民內生性合作的主導力

誠然共同利益是村民能夠走向合作的理性前提。但根據奧斯特羅姆集體行動理論，在集團行動中個人理性不一定會導致集體理性，達成集體行動要依賴于強制或選擇性激勵的驅使[4]。這意味著要促成農民合作，還需要農村擁有權威群體并可有效發揮激勵作用。可將農村權威定義為在農村共同體內部，擁有來自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認可，具有公益精神，在村民集體行動中能夠發揮感召力、組織力的精英群體。目前農村中存在兩種權威：其一是以村委會成員為代表的體制內權威，其二是以村民中精英群體為代表的體制外權威。農村權威是農村秩序生成的主導群體。

在山西省C村道路修建中，對村民合作起主導作用的是以兩名養殖戶牽頭的農村體制外權威，他們利用自身影響力和宗親規則動員激勵村民積極參與，帶頭捐錢捐物，有效發揮了計劃、協調、組織等作用。雖然村委會是法律制度賦予合法性的正式權威，但村委會能夠發揮主導作用首先取決于村莊內部村民與村委會成員之間的信任關系。類似于C村養殖戶及修路小組的體制外精英能促成村民合作也是依托于村莊內部蘊藏的信任、規范、聲望機制以及宗親網絡等豐富的社會資本。

（三）社會資本是農民內生性合作的關鍵力

根據博弈理論，在彼此缺乏了解、無社會交集的非熟人之間，即使明知合作帶來的收益會遠遠大于所付成本，但出于對他人的不信任及自身利益考慮，博弈的結果往往是陷入“囚徒困境”，達到無成本無收益的納什均衡狀態。社會資本無疑是打破“囚徒困境”的良方之一。在C村社區共同體中，村民在血緣、地緣基礎上長時間交往互動，彼此熟知，較高的人際信任關系廣泛存在于村民之間、村民與養殖戶之間、以及養殖戶與修路小組成員之間；同時村莊共同體經由歷史演化生成的習慣、風俗、規則等將村民個人行動置于村莊規范中，進一步保障并生成了信任；C村社會關系網絡緊密，內部監督較容易，在合作修路中，村民不僅會理性權衡修路帶來的收益成本比，也會顧忌在村莊社會網絡關系中的聲譽及社會地位，以及“搭便車”帶來的懲罰。C村中以信任、互惠規范和社會關系網絡承載的社會資本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促使村民的自我意識拓展為集體意識，超越“囚徒困境”，參與合作，達成共贏。

三、社會資本變遷中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的實踐鏡像

借鑒賀雪峰對村莊類型的描述，山西省C村屬于有較強社區記憶的村莊[5]，傳統社會資本未完全消退，并存在經濟精英為代表的體制外權威。在以山西省C村合作修路案例所構建的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為鏡，對其它地區農民內生性合作實踐進行審視時，必須正視其面臨的普遍性困境。

（一）信任淡薄，個人理性主導化

傳統農村社會是以血緣親緣為基礎的封閉體系。農民在共同生產生活中，彼此熟識，交互協作，衍生出對倫理習常不假思索的反應及可靠性，在此基礎上建立起的穩固信任關系，大大縮減了共同利益的達成時間和成本。在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和市場經濟體制建立后，封閉的農村環境被打破，農民業緣關系的發展使得人際交往突破了家族和地域限制，傳統家族利益觀被個人利益觀取代。很多農村地區傳統倫理規則、道德觀念遭遇遺棄，鄰里關系疏遠、宗親關系弱化，農民交往功利性傾向萌發，村民間日益淡薄的人際信任關系也衍射出村民與外界交往中的不信任。

（二）規范失效，傳統約束力弱化

在傳統社會資本中，與信任密切聯系的就是互惠規范。互惠規范能夠保障并促進信任生成。家庭聯產承包制的確立，降低了農民間依賴程度，市場經濟在擴展了農民生產生活交往范圍的同時，也拉大了彼此間社會距離。在現代化變遷中，一些農村內生性規則逐漸失去效力。與此同時，與市場經濟體制相適應的外在制度性規則并沒有與農村內部社會文化結構成功契合。一方面表現為農民整體法律觀念淡薄，農民自然而然的法律規范行動邏輯尚未形成；另一方面，外在的法律規范在保障農民合法權利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村內生性規則的約束力。一些村規民俗對不合作村民的懲罰合情但不合法，在面對搭便車村民時束手無策。

（三）社會關系網絡多元，農村權威空心化

在很長歷史時期內，農村社會能實現自主治理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傳統自主權威的存在和認可。按照費孝通先生觀點，傳統農村社會在宗親基礎上形成的差序格局將每位村民嵌定在特定的圈層結構內，以血緣為中心的親熟等級序列形成強關聯農村社會[6]。這種封閉的人際關聯網絡在農民內生性合作中，更重要的意義在于宗親權威的催生和維持。權威是社會資本的整合力量，同時權威的產生和認同也是社會資本作用的結果。在現代化沖擊下，變遷與存續交織使當前農村社會結構呈現出多元并存態勢：既有傳統親熟網絡，又有建立在農民業緣基礎上的自治性現代社會網絡，還有新舊交雜的社會關系網絡。在多元社會結構中，傳統宗親權威賴以存在的強關聯人際結構逐漸弱化。建立在理性和契約信任基礎上的現代社會結構中，法律法規正式制度尚未有效地嵌入農村社會。諸多農村地區村民委員會作為正式權威在制度和道德雙重懸空下引發的村民不信任造成實際上對體制內權威的不認同。同時農村社會結構變遷，大量農村精英流向城市，農村社區公共精神弱化，體制外權威缺失。

四、社會資本重構下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的實現路徑

在社會資本理論視閾下，觀照山西省C村修路中農民合作邏輯，由共同利益、農村權威和社會資本三維互動構成的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在實踐中打破困境的關鍵在于重構農村社會資本，具體包括兩方面內容：激活傳統社會資本中的人際信任和互惠規范；創建以契約信任為基礎的現代制度性社會資本。對此，可從主導力量、關聯載體、凝聚主體三方面達成農村社會資本重構、促成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實現的可行性路徑（見圖2）。

圖2 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實現路徑

（一）政府恰當介入，發揮社會資本重構之主導作用

政府是社會資本產生的重要來源之一，政府主導作用發揮的重點是如何恰當介入。正如美國學者弗朗西斯·福山所言：政府直接介入社會內部會造成社會自組織能力萎縮，政府應在其中發揮間接作用[7]。

第一，重視宣傳教育，激活傳統信任和互惠規范。在血緣基礎上形成的傳統人際間信任關系和風俗慣例在農村現代化進程中并未完全消退，應珍視其中的有益成分。如利用當地特色文化資源，通過持續性文化活動增加村民之間認同感、傳遞傳統美德和社會規范；開展多種類型的教育投資，除保障九年義務制教育比率外，對農民夜校、農村社區教育等形式提供支持，將集體意識、公平正義和合作精神等納入到成年農民教育中，最大范圍發揮教育導向作用。

第二，加強制度建設，理順與農村內生規范的關系。在重建傳統社會資本的同時，政府應通過法律制度建設，推動農村社區形成以契約信任為基礎的現代制度性社會資本。作為剛性的法律規范在制定和宣傳過程中，要盡可能支撐有正向效應的農村社區內生性規則，合力引導村民行為，有效防止搭便車者；通過法律規范的制定、宣傳，增強農民責任意識和參與熱忱，積極關注村莊公共事務，并在公共物品供給中突破親緣合作范圍的限制，形成更廣層面合作的制度行動邏輯。

（二）促進農村自組織發展，打造社會資本重構之關聯載體

自組織是介于國家權力和個人權利的緩沖中介。豐富的農村自組織能夠增加農民間有序交往頻次，通過協調行動促進互惠行為和信任關系的認同鞏固，減少交易摩擦，在共同利益達成的基礎上實現連續性集體行動的成功。

在原子化傾向的農村中，農民自組織能力較弱，政府應主動承擔起支持、引導農村自組織發展的責任。一方面，政府應加強政策制定、資金支持，減少直接管制，為農村自組織發展提供有力的內部發展動力和良好的外部發展環境，消除后顧之憂；另一方面，政府應支持引導農村自組織擴大橫向結構網絡，與農村共同體外的其它社會組織聯合，拓展農民現代社會關系網絡，凝練共同利益，在更廣范圍和更深程度上達成農民內生性合作。

（三）培植農村權威，重塑農村社會資本重構之凝聚主體

在農村社會轉型的現實語境下，無論是傳統信任的激活，還是外在法律制度與農村內生性規范的融合，都需要農村權威基于制度規則或道德輿論，喚回農民的集體認同感，發揮社會資本重構中凝聚主體作用。

第一，重塑體制內權威道德聲望。在農民內生性合作中，一些農村地區村民對村委會代表的體制內權威信任感降低，主要原因在于村委會成員處事不公造成道德感召力下降，村民對依賴行政威懾力的村委會并不信服。村委會作為村民自治組織，道德聲望的重塑不能依賴體制內精英個體的道德修養，必須將村民自治納入法治軌道，完善村民選舉制度、村民監督制約機制，明確規定村民自治中各參與主體權力邊界。通過完備的法律制度規范村委會行為，促使其在農村公共事務中正確處理公私利益，以道德化行為自覺農村社會資本重構中的凝聚作用。

第二，培育農村體制外權威。在山西省多處農村地區調研時，發現愈是社會關系疏散的農村，村民對體制外精英的期望愈強烈。與之反觀的是，現實中農村體制外精英大量流失，以及既存體制外精英公共精神缺乏。當前，農村非正式權威不可能依靠農村內生邏輯自發生成，培育新鄉賢獲得了學者和政策部門的廣泛認同。新鄉賢是農村中具有公共責任、奉獻精神，有較強的道德感召力和社會資源的精英群體。新鄉賢的培育是一項系統工程，包括新鄉賢文化的挖掘推廣、新鄉賢培育吸納政策的制定、新鄉賢激勵監督機制的建立等。

在培育新鄉賢代表的農村體制外權威過程中，注意不能成為村民委員會的掣肘。構建兩種權威互通轉化機制是可行之道[8]。

五、結語

在可預見時期內，農村公共物品供給需要依賴農村內生性力量。在農村社會急劇變革背景下，農民合作問題依然是重要的研究課題。社會資本是支持農民內生性合作能否達成的力量之源。以共同利益、農村權威和社會資本為基點的農民內生性合作三角機制構建中，農民共同利益的達成、農村權威的形成維系及作用發揮只有在優良的農村社會資本環境下方能實現。中國農村地區廣袤，傳統與現代交織碰撞使不同農村社區社會資本呈現不同構成及特質。在普遍性研究基礎上，結合調查研究，進一步從微觀層面具體探討農民內生性合作機制的實現路徑是應有之義。

[1]羅興佐，2004.農民合作的類型與基礎[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1）：11.

[2]Putnam，Robert D.Bowling Alone：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M].New York：Simon ＆Schuster，2000：191.

[3]黃翠萍，2016.公共物品供給中的農民合作何以為可能？——M村個案研究[J].社會科學論壇（6）：236.

[4]曼瑟爾·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1995：2.

[5]賀雪峰.組織起來[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12：6.

[6]費孝通.鄉土中國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26.

[7]弗朗西斯·福山，曹義，2003.社會資本、公民社會與發展[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36-44.

[8]崔曉芳，2016.如何避免農村公共物品供給中的“搭便車”行為[J].人民論壇（35）：59.

（責任編輯：D 校對：L）

F323.6

A

1004-2768（2017）07-0050-06

2017-05-10

山西省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山西省農村公共物品供給主體多元化研究”（2014227）；山西農業大學哲學社會科學項目“新型農民培育機制創新研究”（20132-24）

崔曉芳（1983-），女，山西晉城人，山西農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農村資源配置與管理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