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玉苗
時間未曾故意與你我為敵,它滴滴答答安靜地走著。米切爾·恩德的作品里的主角犟龜終于用一種近乎頑固的矢志不渝抵達了獅王的婚禮慶典,只是獅王二十八世已經去世,它趕上的是二十九世的人生慶典。只要上路,就沒有落空這件事,行走途中遇見的綠樹紅花都是風景,挫折失敗也是紀念。我們,終究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抵達。
有時,海上波濤洶涌,人人都想盡快逃回風平浪靜的殼里,風浪里的顛簸的確可能令人恐懼到窒息。但,與其在風雨中逃避,不如在雷電中舞蹈,即便淋得透濕,也能領略別樣的生命快意。
樸樹的歌曲《清白之年》中,有一段歌詞這樣寫:“此生多寒涼,此身越重洋,輕描時光漫長,低唱語焉不詳。大風吹來了,我們隨風飄蕩,在風塵中熄滅的清澈目光。我想回頭望,把故事從頭講,時光遲暮不返,人生已不再來。”只此一生,只此一世,為何讓心田干涸、荒涼?愛可愛的人,做喜歡的事,慢慢走,聽風在耳畔徜徉,看那月光在樹林間微微蕩漾……
當下掙扎著,挨不過去的苦痛撕裂胸腔,痛感終究會不知不覺消散。我們都曾面臨困頓迷茫,陷在局中,徹夜無眠,輾轉反側。時間,不動聲色,醫好了曾經的艱難困苦,傷口成了身體最堅韌的部分,你和我不知不覺破繭成蝶,羽化成風。
若你仍常糾結于眼前是非,身陷苦痛深淵,不妨把自己安放在十年后的時間節點,不急不躁,不喊不叫,靜靜地與此刻的“苦痛”溫柔對視。當下的苦,總有一天可以微笑著對別人輕描淡寫地講,仿佛那是別人的事……
(作者系吉林大學附屬中學小學部語文教師 兒童閱讀推廣人)